徐學山接到老黃的任務後久久沒有迴過神。


    今天剛從拘留所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接他,最傷心的是還沒有一個人願意見他。


    老黃很鄙視的直接封了一個屁王的綽號,讓他冷靜兩天,結果到了晚上收到了刺殺任務。


    “九萬殺萬智敏?”


    “是的,有問題?”


    “臥槽,你特麽知不知道萬智敏是誰?”徐學山暴跳如雷。


    “是誰?”老黃在電話裏淡淡問。


    “你不知道是誰?”徐學山震驚。


    “十萬的小任務,手快有手慢無,所以就接了,這麽點錢的任務目標還能是什麽大人物不成,最近你太閑了,跑去惹弘修文,不給你找點事做,下次就不是進拘留所了。”老黃的聲音仍然不急不徐。


    “特麽的,萬智敏是南州的大頭目,明白沒,是大頭目,五大家族之一萬氏家族的家主,你就這麽想我死,讓我一個人殺他?”徐學山真氣到了,他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道萬智敏是最難殺的人物之一,“最關鍵是隻有九萬,我的命就隻值九萬?不對,萬智敏隻值九萬?哪個傻子出這樣的懸賞?你、你還特麽接了,我、我……氣死我了。”


    老黃沒吭聲,一陣歌聲從裏麵傳出來。


    徐學山愣了愣:“你在幹嘛?”


    “聽歌。”


    “還有心情聽歌?”


    “幽蟲唱的。”


    “……什麽?我去,她唱的這麽好聽,這是什麽歌?”徐學山瞪大眼睛,驚訝的不行。


    “好聽嗎?”


    “太特麽好聽了。”徐學山迴過神,怒道:“特麽的別打岔,我在說萬智敏的事。”


    “這次任務是集體任務,以你哥為主,你為輔,幽蟲後盾。”


    “啊啊?!”徐學山轉怒為喜,“真的?和我哥一起幹?”


    “是的是的,煩不煩。”


    “哈哈,太好了。”徐學山捂肚子笑了好一會,轉念一想:“不對呀老黃,區區九萬就讓咱們集體行動,是不是太廉價了。”


    “我也覺得的,算了,還是你一個人去幹吧。”


    “少來,沒我哥不行。”徐學山笑道:“幽蟲唱的啥歌,怪好聽的,沒聽過啊。”


    “甜蜜蜜,幽蟲寫的。”


    幽蟲聽到歌時驚為天人,問老黃是誰寫的,老黃便問徐學海,徐學海說做夢時夢裏有人唱的,不知道是誰寫的,老黃實話迴幽蟲,幽蟲感歎徐學海生了個好瘤子,便問能不能說是她寫的,方便退休後進入歌壇,這次任務結束後,大家都準備退休了,暫時隻有徐學山不知道。


    電話一來二去,就這麽定了。


    徐學山驚叫:“臥槽臥槽,她還有這特長?”


    “那是,咱們隊伍好像就你沒啥特長,很廢物。”老黃心情很好,他知道幽蟲是某音樂學院畢業,但是從來沒想過幽蟲的嗓音這麽好,簡直是天籟之音,他笑道:“也不全是沒特長,你還是有特長的。”


    徐學山想了想,想不出自己有啥特長,虛心請教:“老黃,我有啥特長?”


    老黃道:“全世界都知道你咋會不知道,你會放屁啊。”


    徐學山:“……”


    ……


    ……


    安達拉市有一座莊園占地百畝,依山伴水,風景秀麗,是王氏主脈和各支脈的一處度假村。


    而在莊園下麵,暗藏了一個地下世界,這個地下世界入口不在莊園內,而是在附近的湖泊裏,至於能出不能進的出口有六個,僅有一個在莊園裏。


    王逸朗此時就在莊園的地下城堡中,在修改了懸賞金額後,便和某人進行視頻對話。


    “司法機構不能成為私人利用工具,您這是在破壞秩序,最終損害的是您的利益。”弘修文正色拒絕王逸朗的過分要求,“一個徐學海不值得您損失這麽大的代價。”


    王逸朗道:“大探長不止你一個,你不做有人做,弘修文,一直以來我很重視你,也很關注你,你並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你喜歡利用規則漏洞幹些不守規則的事,很多探長偷偷效仿你的行為,你認為這算不算在破壞秩序?”


    弘修文沒有迴答,沉思。


    王逸朗淡淡道:“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但是又很奇怪,別人利用規則是為了掌握更大的權力,從中獲得財富,你不同,你從來沒有利用權力去獲得額外的利益,你的破案率太誇張,到目前為止除開我兒子的案件外……不,事實上我兒子的死因也被你找到,僅僅沒有鐵證而已,可以說你的破案率仍然是百分之百。”


    “你這樣的人卻一直不斂財,似乎就是為了往上爬,但是到了大探長這位置後,你反而拒絕了更高的職位,這就令人費解了,你仿佛成了一個無欲無求的人,隻是對破案有著強烈的興趣,是一個活在興趣裏純粹的人。”


    “但是又錯了,你拿了我的兩百萬,弘大探長,這又是為什麽?”


    “我想了很久,隻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你對錢不是真的不感興趣,隻是不拿可能會有後患的錢,我的錢不一樣,東州是我王家的,拿我的錢肯定沒有任何後遺症,你這麽小心謹慎為了什麽?弘修文,你是一個想名利雙收的人,名是青史留名的名,所以你不想有任何明麵上的汙點,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也許吧。”弘修文不得不承認王逸朗很厲害,“我確實需要錢,不過您給的那兩百萬足夠了,在這一點上我是沒大誌的。”


    王逸朗笑起來:“隔著屏幕我都看出你說的是假話,我就不太明白,之前一千萬的事和現在一千萬的事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為什麽這次拒絕?說實話,不要再用剛才的理由,不然我會很生氣。”


    弘修文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我拿不到這次的一千萬,而且我認為這一千萬太少。”


    王逸朗道:“好像我從來不是一個失信的人,既然覺得一千萬太少,行,我承諾事成後給你五千萬。”


    弘修文搖搖頭:“先給錢我才會考慮。”


    王逸朗蹙眉:“不要得寸進尺,你這是在踐踏我的信譽。”


    弘修文道:“不是這個問題。”他正色道:“你說的那件事不容易完成,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可能長可能短,我不能保證你還活著時我能夠完成。”


    最後一句話十分大膽,字裏字外都似乎在詛咒王逸朗。


    當然弘修文並沒有這個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字麵意思,王逸朗快死了。


    王逸朗的死亡是件大事,按重生前的記憶,不到三個月的壽命了,是失足從樓梯滾下來摔死的。


    如今想起來,怕不是摔死的那麽簡單。


    前生沒有和王逸朗有過“親密”接觸,今世接觸的不少,自身生活軌跡也因徐學海橫空出現而完全變了,弘修文有想過王逸朗的命運會不會因為自己而改變,仔細一想覺得真有可能,如果王逸朗不是摔死的,那麽就會因為人和事的改變而改變。


    如今再看,弘修文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前世裏,王天韻死在徐學海手裏,王逸朗也是死徐學海手裏的,那說明了什麽,說明徐學海始終貫穿在王家的死亡事件當中,現在呢,和前世有了很大不同,前世徐學海沒有浮出水麵,今世徐學海改變弘修文軌跡的同時,也因弘修文而浮出了水麵。


    兩者情況不同,但隻怕結果會是相同的,因為已發生過的時光長河會盡量糾正偏差。


    也就是說,王逸朗再怎麽對付徐學海,徐學海都極有可能先一步搞死王逸朗。


    這才是弘修文拒絕的真正原因,因為他無法保證王逸朗的計劃會順利進行,如果非要接受,那麽一定要先收錢,不然的話極可能兩頭落空。


    王逸朗氣笑:“你認為那個亡命徒會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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