眛穀附近的叢林,依然秉承著眛穀的傳統,雖然是叢林,也有茂密的綠植,但是安靜的可怕,周圍也沒有夏蟲的鳴叫聲,最多就是時不時的有零鴉在附近徘徊,但是也都被天淨沙消滅了。


    幸虧還有一個火元炁鑄成的結界在幫著他們擋住刺骨的寒風,否則孤身一人在這叢林中沒有一點聲音,黑暗充斥在眼前,還有著陣陣刺骨的寒風,真的是個人都會崩潰的,即使是一群人也受不了,幸好眼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群俠嵐,當然狼群裏還混進了一隻羊,隻不過這隻羊一直以為自己是狼混進了一群羊裏麵。


    這個夜晚有四個人無眠,天淨沙無眠是因為他發現了後麵迴來的輾遲有著異常,寒川無眠是因為他習慣了夜裏冥想精進修為,輾遲無眠是因為他被七魄之胄附體了,胄為了他的陰謀,從而一直等待著時機,想要殺死天淨沙或者是弋痕夕奪取他們的神墜。


    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也是無眠的,那就是辰月,她迴想著今天在看到輾遲之後,輾遲那冷漠的眼神以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迴答,說實話寒川在知道辰月沒有入睡的時候,還在感歎小孩子的感情,真是純真啊!


    “我是不是應該撮合一下輾遲和辰月?以後他們生了孩子叫輾月怎麽樣,哈哈哈哈!”


    突然有一個人緩緩的起身,不用說也知道,是被七魄之胄附體的輾遲。


    “要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七魄之胄的任何行動都被小米看在眼中。”


    七魄之胄起身之後思量了一下,他本身是想先去殺寒川的,但是在看到還在冥想的天淨沙之後,他決定還是偷襲擁有神墜而且還在維持結界的天淨沙更保險。


    甚至他陰險的想到在有那麽多太極俠嵐的隊伍中悄無聲息的殺掉其中一個甚至奪走神墜,更是對寒川莫大的羞辱。


    如果一切都按照七魄之胄的計劃進行,成功的殺死天淨沙奪走天淨沙的神墜,這確實會讓寒川心態崩潰,畢竟寒川一直自認為自己實力一度可以壓破陣和假葉頭,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鹹魚算計偷襲而得逞的話,寒川估計會瘋掉一樣的大開殺戒。


    等到七魄之胄下定決心想要偷襲天淨沙的時候,寒川心中偷偷笑了一下,而天淨沙則穩如泰山屹立不動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做出。


    想來天淨沙自己,也認為他應該是七魄之胄首選的目標,就在剛剛七魄之胄遲疑的時候他還在疑惑這個時候目標還不明顯嗎!


    隨即七魄之胄附體的輾遲瞬間爆發零力刺穿了正在盤膝冥想的天淨沙的心髒,而在一旁失眠了的辰月恰好看到這一幕,起身大喊了一聲,“不要。”


    這一聲不僅驚醒了弋痕夕他們,甚至更像這一聲“不要”把天淨沙的身影喊的消散了一般,被七魄之胄的零力刺穿心髒天淨沙的突然化作一股火屬性的元炁,而天淨沙的本體則突然出現在了七魄之胄的身後,附身輾遲的七魄之胄很警醒(胄:周圍三個太極俠嵐,能不小心嗎?)在看到天淨沙身形消散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快速離開了原地,麵對著眾人。


    寒川第一個開口,“你不是輾遲,沒想到終日射雁,竟然被雁啄了眼。”


    “你是誰,讓我猜猜,七魄之胄?”


    “沒想到你居然會猜到我。”


    “這並沒有什麽難的,畢竟一開始也是你附體歸海和輾遲,想來其他的七魄應該沒有你這種附體的本事。”


    “哈哈,你們不會想到能抓到我吧?鬼爪已經跟我說了,這個結界隻有元炁才能打破。”隨即胄利用輾遲的火元炁打碎了天淨沙的結界,“你們可以安全的迴去,這個小家夥就跟著我再次迴到眛穀吧!”隨即撒開腿向著眛穀的方向跑去。


    “不好,追。”


    弋痕夕、擾龍正準備去追,便聽到了寒川的聲音。


    “胄,你想走,沒那麽容易。”


    寒川爆發自己的元炁,瞬間輾遲的體內充斥著大量的水元炁,磅礴的水元炁不斷的從他體內噴湧而出。


    “水坎·寒淵。”


    隨著寒川俠嵐術的引動,輾遲周身溢散的水元炁全部向內收斂。


    在輾遲的心境中,一個充斥著無數冰晶的世界形成了,甚至這個如寒冰地獄般的地方不斷迴蕩著肅殺的聲音。


    冰冷的寒氣凝結成一條條寒冰鎖鏈從四麵八方延伸過來,鎖住了正在輾遲的體內盤膝而坐的七魄之胄。


    寒氣凜然的鎖鏈在纏繞住胄之後,進而破開胄的血肉刺了進去,痛的七魄之胄發出淒厲的哀嚎。


    輾遲的整個心境都變成了一個為七魄之胄準備好的深淵,這個深淵裏現在還迴蕩著七魄之胄那慘痛的嚎叫聲,一根根刺骨的鎖鏈進入到胄的體內之後,便如附骨之蛆,化作一道道淡藍色的氣紋烙印在胄的每一寸血肉和每一根骨頭之上,不斷消磨著他體內的零力。


    三息過後,鎖鏈徹底的將他的各個穴道全部刺透,如果解剖他的身體,會看到他全身的骨頭上全部是像被刻滿了奇異的符文一般,那都是寒川利用水元炁做出的附著效果。


    胄試著爆發自身的零力,想要掙脫鎖鏈,但是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樣搬運零力,對於零力的運用都變得晦澀而沉重。


    而輾遲心境的另一邊,被心中的自責放大成恨的那個字中有一抹藍光出現,一點點藍色的閃電,這是寒川的迴神閃電,是專屬於水元炁的癸雷,但是並不多,寒川將這一絲閃電打入輾遲的體內,隻不過是想幫他醒過來而已。


    在外界寒川突然來了這麽一手,眾人全部都被他的動作驚呆了!


    “好小子,沒想到你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寒川當然不是剛剛就發現了他不對勁,而是早就知道七魄之胄必定會附身在輾遲身上,但是他沒有點破這一點,而是順著天淨沙的話說道,“嗯,自從我找迴輾遲之後,輾遲的反應就很不對勁,不過當時離眛穀太近不好發作,而且我也想看看附身的零想幹什麽,輾遲體內的零力是我封印的,而當初限製他零力的四獸空境也是我鑄造的,所以他體內隱藏著我的一部分元炁,看到零附體他想要潛伏在我們周圍,但是沒想到他暴露出來,就這樣我借助他體內的元炁發動了俠嵐術。”


    寒川半真半假地說完,看到遊不動想發動迴神閃電,立即製止遊不動,“迴神閃電不行的,我的俠嵐術沒有在外在的環境生效,而是在輾遲的心境中生效的,你的迴神閃電是逼不出七魄之胄的,不過沒事的,我的術中隱藏著一絲迴神閃電,會將輾遲從深深的惡念中驚醒了,到時候他動用火屬性元炁將我的術化解掉,就可以將七魄之胄打出他的體內,大家做好準備,等待七魄之胄出來之後,我們便將他一舉消滅,也不枉我們這一次眛穀之行了。”


    眾人見寒川這樣說,便都點了點頭,戒備了起來。


    而在輾遲的心境中,那一點點的癸雷一閃而逝,在一瞬之間照亮了輾遲最深刻的記憶,那是他與姐姐還有辣媽一起生活的美好時光,在充滿惡念的“恨”字之中輾遲清醒了過來,他原本想要在與胄決一死戰,但是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他的心境被一望無盡的寒冰所包裹著虛空中無數的鎖鏈鎖住了在他心中肆意妄為的七魄之胄。


    就在輾遲清醒的這一瞬間,寒川在外界也感知到輾遲已經從深深的自責之中脫離了出來,再次運轉元炁轉變陣式,隨即心境中從惡念中走下來的輾遲變看到所有的寒冰在一塊塊的脫落消散,而由寒冰鑄成的鎖鏈也從虛空中跌落下來,反而盤旋在七魄之胄的周圍,在旋轉了一圈之後便將胄捆了個結實,之後變成了漂亮的藍色花紋隱匿在七魄之胄的身體之下,這使得輾遲心中有了一點點疑惑,他還在認為這可能是七魄之胄施展的零術或者是什麽,但是剛剛明明是水屬性元炁的波動啊!


    就在輾遲還在疑惑的過程中,因為胄無法忍受這類似於扒皮抽筋之痛,不斷地爆發自身的零力,甚至不惜再次用出黑極戒煞,隻不過這種傷害對於零來說太過痛苦,每次想要憋住勁使出這一招的時候便被疼痛給打斷,不得不說,胄這種級別的人物果斷還是夠果斷的,隻不過現在是人家占板上的魚肉,再果斷也不過是丟掉自己的性命罷了。


    輾遲見到胄並沒有像他疑惑的那樣反而是在痛苦的哀嚎,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但是不妨礙他痛打落水狗,隨即運轉自身的零力,感知著周圍的極孽之碑,他之前從胄那知道胄一共築造了兩塊極孽之碑,一塊用在了歸海的身上,一塊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要以後杜絕再被零附體,就要將極孽之碑給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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