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這次又瞄準了堂邑。


    確實讓東晉始料未及。


    而派出的主帥,又是曾經打敗過大司馬桓溫的慕容霸。


    這更是讓司馬曜和謝安坐立不安,心生恐懼了。


    謝玄和毛安之此時是東晉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堂邑和兩淮便是決定東晉生死的重要防線。


    正在毛安之緊鑼密鼓的備戰布防之際,慕容霸的大軍已到達堂邑外城獨山。


    獨山,這裏距離堂邑外城很近了。


    陸路水路四通八達。


    這裏有皂河,適合慕容霸駐軍。


    完美的解決了士兵和戰馬匹飲水的問題。


    .....


    傍晚,鮮卑軍營,中軍虎帳。


    慕容霸今日剛到。


    此刻的他,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子邪冷不羈。


    他此刻犀利的看著眾人。


    帥案下的眾將一看今日老大的神情,便知這迴堂邑不太好攻。


    弄不好和襄陽有的一拚。


    藍劍最先開口:“將軍,這次咱們和謝玄結盟,他能信我們嗎?”


    慕容霸毫無表情懶懶道:“他幹嘛不信,咱們斥候得來的密報我都給他了,他還有何不信的。再說,他既然已經傳話迴來願和我結盟,那就證明,他除了信任我以外,已經毫無選擇的餘地了。”


    藍劍點頭:“謝玄確實沒其他辦法了,長江天險是東晉最後一道屏障了,想渡江,那必先攻下堂邑。”


    慕容霸淡淡道:“長江的控製權掌握在東晉手中,苻堅如果不掌握製江權,那就沒有合適的渡江點,渡江也是送死,渡一半就被東晉水軍滅了,所以拿下堂邑就等於控製了一個合適的渡江點。”


    這時,段然眉頭一皺:“聽說這個毛安之守城有一套,守得有板有眼的。布防嚴密,咱們的探子和細作根本混不進去,唯一對咱們有利的就是城裏的糧食不太多。”


    慕容納一旁也說道:“堂邑城內多數的富戶早就得到咱們大軍要攻城的消息,都提前帶著自己的財產和家眷逃出城了,這對毛安之不利,但對我們有利。”


    悉羅滕一臉不在乎:“將軍,晉軍不足為懼,我們直接攻城便是,屬下願領先鋒,去會會那個毛安之。”


    慕容霸眉頭輕輕一皺:“敵軍四萬,我軍三萬,摸不清對方的底,絕不能輕易攻城,凡事先留退路,這種兵行險招,拿命去拚的仗,我不會做。”


    悉羅滕聽後點點頭:“將軍說的是,輕敵是兵法大忌,屬下記住了。”


    藍劍一旁道:“咱們的軍糧充足,不急於攻城,可先探探毛安之的虛實,畢竟他四萬大軍。”


    慕容霸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冷峻的神情:“其實守城並非完全死守,如果我軍兵少又疲憊鬆懈的情況下,毛安之就敢派兵出城反擊,殺我軍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要誘敵出戰,這樣咱們就可消滅他的部分兵力,同時還能打壓晉軍的士氣以及全城百姓的希望。”


    藍劍聽後沉聲道:“對啊,堂邑城中糧食不充足,富戶們也提前都逃跑了,這明顯就是城大,人多,糧食少,外加四萬張士兵的口。但毛安之的兵力是足夠的,隻要我軍戰鬥力表現得很鬆懈,他一定會冒險出城一戰。”


    段然點頭讚成:“一旦城中彈盡糧絕,再加上天氣越來越寒冷,那斷糧之後,守城士兵便會以每日數百人的速度餓死。所以,毛安之現在也隻能短期守城,而不是長期死耗,這和襄陽的情況正好相反。”


    悉羅滕虎目微睜:“那如何誘敵出戰呢?毛安之這麽防守嚴密的人,他能安心上當?”


    慕容納眼眸閃閃:“毛安之不會輕易上當的,確實要想個奇招,咱們先不用著急攻城,反正缺糧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


    慕容霸忽然邪魅一笑:“嗯,說得好,那我今日就給你們布置個任務。一會兒你們帶著幾百士兵出去給我吃喝玩樂去,記住,要高調的玩樂,要表現出你們很廢物的一麵。”


    悉羅滕眼睛一亮:“好啊將軍,屬下這個在行,全交給屬下,都給您辦好了,那絕對表現出吃喝嫖賭全廢物的一麵。”


    慕容納對這些是真不在行,自己去了也是給悉羅滕拖後腿的。


    於是他淡然道:“將軍,屬下想在營中練兵,順便好好研究一下怎麽對付毛安之。”


    段然也說道:“將軍,吃喝嫖賭全廢物的一麵,屬下確實也不在行,也想去練兵,戰前士兵要集訓列陣。”


    藍劍淡淡道:“屬下留下來和將軍研究研究這次攻城的具體對策吧。”


    慕容霸冷眸泛出一道微芒:“你們隨意吧,總之,我布置的任務必須完成好,否則,四人並罰,軍法處置。散會!都忙去吧。”


    眾人皆道:“諾!”


    幾人從帳中出來,便都各自忙去了。


    最後走的慢的就剩下了悉羅騰和段然慢慢溜達著。


    這時,就聽悉羅滕對段然說道:“你練什麽兵啊,跟我出去耍耍,帶你去迎春院轉轉,讓你也體會一下這晉國江南女子有多溫柔。”


    段然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不好這個。不過,你可一定要好好完成將軍交給你的任務,否則咱們四個人誰也跑不了。”


    悉羅滕眼眸微眯壞笑道:“我發現你挺能忍的,都是男人,為何你這麽能忍?女人的滋味不可名狀,不可言語描述,怎麽樣,動心了吧?”


    段然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麽老教我學壞啊,那滋味妙那你就來唄,我發現一個問題,你這愛好是歪的,你看藍劍,從來都不好這個。”


    悉羅滕一聽頓時不滿道:“你快別說藍劍了,你沒發現將軍獨寵藍劍嘛,他藍劍就是將軍親生的,我就是後娘養的。”


    段然聽後忍不住笑了:“這都哪跟哪啊,這是什麽輩分啊。不過你說的也不對,將軍對大家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哪裏有獨寵誰的時候了。”


    悉羅滕撇撇嘴:“藍劍是左將軍,我是後將軍。他官職比我高一級,那憑啥?我在戰場上出的力是一點都不比他少,隻能比他多。我殺的敵軍也比他多,到最後他領導我。我也承認他在列陣和兵法這方麵確實比我強那麽一點點,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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