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斷臂的曹丕便被關押在大理寺獄之中,至於曹衝,當然是陪伴在曹操身邊了。


    銅雀台因為遭遇了兵禍,曹衝便將昏迷的曹操帶到了王宮中去了。


    至於大小喬這些美人,曹衝自然是將其留在銅雀台了。


    大小喬美則美矣,但她們是曹老板的女人,曹衝倒還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人。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曹衝將為曹操診斷病情的太醫叫了過來。


    “太醫,我父王的傷勢可嚴重?”


    老太醫趕緊對著曹衝行了一禮,說道:“大王傷勢不重,但是因為怒火攻心,導致三氣失調,這病情的嚴重程度,是要看人的,大王身子本來就有些虛弱,現在再這般,恐怕”


    “恐怕什麽?”


    “恐怕是有折損陽壽的,殿下,大王在這些日子裏,必須清淨,這一點你可要知曉。”


    清淨嗎?


    “若是不清淨,父王的病情難道會加重?”


    “大王病情本來嚴重,若再刺激一下,那可能便不是病情加重一點的問題了,還望君侯知曉。”


    曹衝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著這個白發飄飄的太醫揮了揮手,說道:“那太醫先下去罷。”


    老太醫點了點頭,施施然的退下去了。


    老太醫走後,一身甲胄在身的曹彰卻是急匆匆的走上來了。


    “殿下,父王的傷勢如何?”


    曹衝眼珠一轉,說道:“隻是些許小傷,沒有什麽大事。”


    聽到曹衝這句話,曹彰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說道:“這便好。”


    “既然父王無大礙,那我也不進去了。”


    “三哥莫非是有事情?”


    “事情倒是沒有什麽,隻是殿下你在此地,我便是放心了,父王有你的照料便已經足夠了,我一個粗人,在這裏也隻是占地方。”


    曹彰倒是會說話。


    曹衝在心中喃喃自語,臉上倒是綻開笑容。


    “若三哥真的有事,那自然也可以離去。”


    比起曹丕一心追求王位來說,曹彰原本就無意王位,現在曹衝成了太子,他自然是不想要曹衝忌憚他了。


    從這一點來看,曹彰倒是聰明人。


    看著曹彰的身影離去,曹衝重新坐在曹操身邊。


    除非曹操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不然曹衝是不會離開此處的。


    沒過多久,卞夫人便是匆匆趕到。


    “母後。”曹衝對著卞夫人輕輕行了一禮。


    後者點了點頭,目光卻是定格在床榻上的曹操身上。


    “大王身體可有恙?”


    “急火攻心,現在已經睡去了,太醫說現在父王需要清淨。”


    卞夫人點了點頭,徐年半老的臉上卻是露出擔憂之色。


    “我聽說子桓他手臂被斬斷了,現在被關押在大理寺獄中,太子”


    見到卞夫人如此擔憂的模樣,曹衝如何不知道卞夫人的意思。


    這世上,也隻有父母是全心全意為兒女著想的了。


    這種著想,基本上都是不要你迴報的。


    “二哥確實是被關押在大理寺獄中,不過兒臣有吩咐獄中的獄卒好生對待二哥,而且,長安侯府的人可以進去探望二哥。”


    聽到曹衝這句話,卞夫人原本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了一半。


    “子桓有你這樣的弟弟,也算是有福了,哎”


    卞夫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而後慢慢的坐在床榻邊,靜靜的看著眉頭緊蹙的曹操。


    “太子不如先迴府罷,這裏的事情,由我照顧,太子不需要擔憂。”


    曹衝愣了一下,馬上搖頭。


    “父王昏迷不醒,作為人子,我當然要侍奉期間了。”


    “太子雖然為人子,但你應該知曉,你亦是太子,是監國,魏國的大小事務還要由你來安排呢,你若是留在此處,那國事豈不是由此荒廢下去了?”


    曹衝臉上顯露出掙紮之色。


    “話雖如此,但是兒臣畢竟還是要陪在父王身邊的。”


    就在此時,原本躺著曹操劇烈的咳嗽兩聲,說道:“孤無礙,太子去做你自己的事情罷。”


    見到曹操醒了,曹衝懸著的心也是徹底放下去了。


    在這個世上,曹操算是對自己很好的人了。


    君贈我甘露,我當報之與瓊瑤,這便是曹衝的處世之道。


    有仇必報,有恩,也是必報的。


    別人對我好,我便對別人好。


    “父王,你沒事了?”


    曹操瞥了撇嘴,從卞夫人手上接過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臂,蒼白的嘴唇雖然無血,但是曹操的眼神倒還是很明亮。


    “小傷罷了,你先迴去歇息吧,孤也看到你受了傷,迴去將傷口處理一二,明日早朝,為父便將這些事情都處理了。”


    曹衝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繼續勉強下去。


    當時曹衝與曹丕比劍,周圍可不是隻有曹丕一個人的,還有其他人在,那些人雖然劍術平平無奇,但是都是虎豹騎的精銳,學的可是殺人技,曹衝能夠在這些人中周旋,沒有死掉就算是一件值得稱道的事情了,自然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出來。


    別的不說,曹衝的後背便被環首刀劃了兩下,傷口雖然不深,但卻是鮮血淋漓,曹衝隻是做了簡單處理罷了,現在還是刺痛著的。


    “既然如此,那兒臣便先下去了。”


    曹操點了點頭,看著曹衝離開大殿之中。


    在曹衝離開之後,曹操看著卞夫人,問道:“我受傷之後,局勢可有動蕩?”


    卞夫人搖了搖頭,說道:“外麵根本不知道王上受傷了,銅雀台兵變,也隻有朝中勳貴知道,太子雷厲風行,局勢穩當得很。”


    聽到卞夫人這句話,曹操點了點頭,說道:“這便好,這便好。”


    曹老板眼神閃爍,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去。


    他安心了。


    另外一個邊,曹衝坐上馬車,在魏延周獨夫的護衛之下,朝著曹衝太子宮的方向前去了。


    到了太子宮,曹衝沒有到辛憲英的房中,而是到了太子宮最幽深,防禦也是最為森嚴的地方。


    這個地方,在曹衝書房隔壁,看起來是一個幽靜的小院。


    小院門口便有小樹翠綠,敲開院門,小院中有奇花異草,小亭池塘,比之外麵富貴人家的庭院不逞多讓。


    進了院門,一個絕美女子便是迎了上來,不是甄宓又是何人?


    在曹衝成了太子之後,局勢也穩當下來了,曹衝便將甄宓從洛陽接了過來,安置在太子宮中。


    甄宓身上穿著的衣服比較寬鬆,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是有了身孕。


    曹衝走過去,拍了拍甄宓的柔手,說道:“快去將醫箱拿出來,給為夫上上藥。”


    上藥?


    甄宓微微驚詫,此時乃是深夜時分,借著微微的燈火,甄宓不知道曹衝身上受的傷有多重,因此顯得有些著急。


    “小傷而已,不需擔憂。”


    曹衝一把摟住甄宓,嬉笑著朝著房中去了。


    今夜醉臥美人膝,明日,是否朝著醒掌天下權而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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