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


    陳群可知道這個助是什麽助,因此眼底有些猶豫。


    “君侯,這事,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你可知道做了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麽?”


    曹丕認真的看著陳群,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做這件事的後果了。”


    陳群沉吟許久,問道:“那君侯可否告知陳群,你到底要做什麽?”


    對於陳群的這個要求,曹丕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的。”


    曹丕將手上的長槍放在槍架子上麵,他輕輕的整理自己的服飾,說道:“我要帶兵圍住銅雀台,現在。”


    現在?


    圍住銅雀台?


    陳群嘴巴張的很大。


    “這,這,這....”


    即使知道曹丕大膽,陳群也沒想到曹丕如此大膽。


    “君侯可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什麽話?”


    “我自然知道。”


    “帶兵圍住銅雀台?可銅雀台中有大王。”


    “不僅有父王,還有太子。”


    “既然你知道這一點,為何還要帶兵前去?”


    “正是他們在那裏,我才要前去,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再過段時間,恐怕我連圍住銅雀台的能力都沒有了。”


    時間過了五個月,長安侯府的力量已經大不如前了,時間過得越久,長安侯府的力量便會衰弱的越厲害。


    到最後,若是曹操不改變主意的話,那麽他曹丕是真的一個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曹丕的舍命一搏!


    陳群知道在這個時候說服不了曹丕,在他心裏麵,當然覺得曹丕的這個想法瘋狂無比。


    沉吟片刻之後,陳群問道:“君侯可知道銅雀台的防務?”


    聽到陳群這句話,曹丕倒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那君侯可知道駐守在銅雀台的士卒有多少?”


    曹丕依然搖頭。


    “不知。”


    “即是如此,君侯依然還要帶兵前去?”


    曹丕點了點頭。


    “此計我不會再改了。”


    陳群歎了一口氣,問道:“那君侯可有多少兵馬?”


    “三千。”


    “三千?僅僅三千兵馬,就算君侯最後得逞了,如何控製鄴城?”


    “三千人馬足矣。”


    曹丕心中像是有些謀算。


    “這三千人馬,都是虎豹騎的人,歸子丹掌管,若是尋常士卒,當然無法掌管鄴城,但是虎豹騎,便可以。”


    虎豹騎傳說中是可以以一當十的。


    若是有虎豹騎的話,圍住銅雀台確實沒問題,若是曹丕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成功。


    當然...


    這個幾率還是太小太小了。


    三千人馬,即便是虎豹騎,又能做什麽事情呢?


    再者說,你連銅雀台的守備都不知道,如何對銅雀台下手。


    這樣做,與其說是放手一搏,不如說是去送命。


    陳群當即跪在曹丕身前,大聲吼道:“君侯,不可啊!”


    曹丕看著身下跪著的陳群,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罷了罷了,你身後有陳家,確實不可任意胡來,而我雖然也有家室,但是父王不會對睿兒下手,是我為難你了。”


    曹丕有些落寞的離去。


    陳群見到此幕,心中亦是不好過。


    “君侯,此舉不妥,還請君侯三思啊!”


    曹丕停步,最後轉頭看向陳群,說道:“若我再三思,恐怕我日後都沒有機會了,你能留到現在,我已經很欣慰了,你也不需要有什麽負擔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做得本就沒有錯。”


    “君侯~”


    陳群已然淚目。


    他是多想要追隨麵前這個男人,但是同時他也知道,現在追隨這個男人,不僅會搭上自己的小命,而且還會害得自己的家族遭殃。


    誅三族這三個字的分量,在這個時代,可是很重的。


    現在曹丕要去做的事情,若是失敗了的話,那恐怕是不止誅三族的了。


    而是要誅九族。


    這樣的風險,陳群實在是不敢冒。


    所以即使是在曹丕消失在自己麵前,陳群也沒有起身過。


    不是他不忠誠,不是他不敬愛曹丕。


    而是他不能這樣做。


    在地上跪伏了許久,陳群站起身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朝著長安侯府外走去了。


    隻是陳群還沒有走出長安侯府,便被人從後麵一棍子敲暈了。


    此時長安侯府大堂中,一身甲胄的曹真對著曹丕行了一禮,問道:“君侯,既然那陳群不識抬舉,不如將他殺了,免得他泄露了秘密。”


    曹丕卻是輕輕搖頭。


    “長文有苦衷,不能怪他,換做我是他,恐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曹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話。


    “君侯,既然如此,那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銅雀台的守備,你可知曉?”


    曹真卻是搖了搖頭。


    “銅雀台是妙才叔負責防務的,妙才叔領兵治軍很有一套,銅雀台防務如何,他從來沒有向外人透露。”


    “夏侯霸那幾個也不知道?”


    曹真搖了搖頭。


    “他們皆是不清楚。”


    “妙才叔啊,他是傾向與倉舒的,若要他幫忙,是半點可能的沒有的。”


    不過曹丕眼珠一轉,再問道:“那妙才叔可是一直都在銅雀台?”


    “一般都是如此。”


    “一般?”


    “除非是家中有事。”


    家中有事?


    曹丕眼睛一亮。


    “要妙才叔家中有事還不簡單,你去安排一下。”


    “那我們,真的,真的要圍住銅雀台,殺死倉舒,甚至殺死大王?”


    聽到曹真這句話,曹丕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亦不想如此,但是到了現在,我已然是無路口走了,除了這一條,我便看不到其他的路了,至於身後的罵名,若是我成功了,這些罵名不會有,若是我死了嗎,有這些罵名又如何?”


    “既然如此,曹真便舍命陪君侯一次了。”


    自己之前的部眾如此之多,但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留下來的,卻是隻有麵前這個一個。


    不管是毛還是桓階。


    當時雖然為自己說話,但是真的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之後,紛紛便去巴結曹衝了。


    人,其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動物。


    對於這些人,曹丕將仇恨埋在心裏的最深處。


    若是自己得勢了,一定會一個一個來與他們計較的。


    但是...


    這一切的前提便是,自己此役一定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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