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倉舒你是我兒子,不是王後的兒子。狂沙文學網”


    “這一點,兒子如何不知道。”


    “那你這是要作何?”


    作何?


    曹衝臉上也有為難之色。


    “自古嫡長有序,母親難道不知道?”


    嫡長有序?


    環夫人苦笑一聲,語氣也是驟然淒苦起來了。


    “我如何不知道嫡長有序?可你現在已經是太子了。”


    “可兒子這個太子之位做不牢固,還有很多人惦記。”


    “你父王看重你,難道還不夠?”


    “父王當然看重我,不然也不會將這個太子之位給我,但是母親你要明白,我若不是嫡子,便會被別人抓了把柄去,到時候即使父王有心維護,多次之後,想來也會厭煩,再者說,母親難道不知道那些臣子的麵目?”


    “這,這...”


    環夫人一時無言。


    “可你畢竟是我的兒子,你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你從小跟在我邊,我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便是要送給王後?”


    “兒子永遠是母親的兒子。”


    環夫人倒在桌塌之上,當即就是嚎啕大哭起來了。


    “大王為何要如此,要如此讓你我母子分離,他若是一心要讓你當太子,為何不將我當做王後?”


    環夫人心中的不甘是一下子都發泄出來了。


    自古母憑子貴。


    環夫人生下曹衝,剛要準備依靠曹衝顯貴之時,被曹衝這麽一說,是個人都是會有意見的。


    所以見到環夫人如此,曹衝心中並沒有異樣,嘴上更是寬慰道:“王後德行不差,與大王感深厚,深受宗室的戴,而且她又沒有犯錯,如何會將她的王後之位罷免?”


    “那你便眼睜睜看著你娘失去你?”


    “這隻是一時權宜之計。”


    “如何是權宜之計,若是你過繼過去了,你便是與我沒有半點幹係了。”


    看著環夫人雙眼通紅的模樣,曹衝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許久之後,他才繼續開口說話。


    “如此說來,母親是不肯了?”


    環夫人點了點頭,語氣也是變得鋒利起來了。


    “王後生不出你來,你是我生的,你現在為太子,難道我不應該享福?”


    哎~


    曹衝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說道:“母親當然應該享福,但是不做王後,難道不也是享福?”


    “這能一樣嗎?隻有王後,死後才能與大王同,妾室如何能夠同?”


    這個時代還是比較封建的,神神鬼鬼,都相信有死後的世界。


    這也是為何漢代陪葬品比較多的原因。


    “即使母親不願意,恐怕還是得這般做的。”


    到底,還是環夫人的眼界低啊!


    這早就不是她能夠阻止的事了,曹衝在這裏說與她聽,隻是給她一個台階下而已。


    在這個時代,除非你做了太後,否則不管是王後還是其他的什麽,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麽地位的。


    男人說什麽,便是什麽。


    此時的環夫人也是逃不過這一條的。


    曹衝要過繼給卞夫人,過繼給王後,不是要得到環夫人同意的,環夫人的意誌其實不重要。


    若是環夫人夠聰明的話,其實是不用曹衝多說話的。


    曹老板讓曹衝來說服環夫人,其實便是給環夫人一條活路。


    還是看在曹衝的麵子上。


    最是無帝王家。


    在權力麵前,在繼承人穩固麵前,殺一個環夫人,曹cāo)甚至不會思考一小會兒,若是有必要,直接一刀就下去了。


    若是環夫人不肯接受這個現實,等晚上曹cāo)來了,環夫人很可能就“病故”了。


    “你此言何意?”


    “兒子必然得是嫡子,而王後也不會是你,母親你必須從了。”


    “我...”


    見到環夫人一臉不懂的樣子,曹衝隻好再多說一句。


    “若是母親不答應,恐怕會有殺之禍。”


    殺之禍?


    “倉舒此言何意?”


    “不知道母親有沒有聽過漢武帝的故事?”


    漢武帝的故事?


    環夫人愣了一下。


    “是何故事?”


    “當年漢武帝冊立劉佛陵為太子後,下令處死了太子的生母鉤弋夫人。”


    曹衝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環夫人遍體生寒,說話都有些磕磕碰碰起來了。


    “倉舒你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母親以為,這是兒子貪慕富貴?”


    環夫人無言。


    “這是父王叫孩兒來的,母親若是不同意,以你對父王的了解,你可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環夫人越發沉默起來了。


    哎~


    許久之後,環夫人歎了一口氣,心中戚戚然的說道:“倉舒,你讓娘好好想一下。”


    “想多久?”


    “幾個時辰。”


    曹衝起,對著環夫人行了一禮,說道:“我讓冬兒帶著穎兒過來陪你。”


    而環夫人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出了海月小築,曹衝看著後的魏延,說道:“走罷,迴太子宮。”


    “諾!”


    很快,曹衝便出了宮,然後坐上太子車駕,朝著太子宮去了。


    到了太子宮,曹衝馬上便讓人將冬兒送到海月小築。


    至於環夫人會如何做,以曹衝對於環夫人的了解,她定然是會後退一步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


    況且,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手帶大的,環夫人若不是傻子,便知道過繼與不過繼,與她來說,沒有任何分別。


    但就是怕環夫人固執,曹衝才讓冬兒過去了。


    到了太子宮,此時頭還大的,曹衝看了一下時間,馬上轉頭去了荀攸府邸。


    荀攸聽說是病重,不管是自己與荀的關係,還是自己與荀攸的關係,亦或者自己與荀家的關係,這一趟,自己是非走不可的。


    車輪咕嚕嚕的,而在門口,荀攸府邸也早有人等候曹衝了。


    入目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穿儒服,倒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正是荀攸次子荀適。


    至於荀攸的長子,已經是早亡。


    在這個戰亂的時代,真正的活到老的,實在是不多。


    不是被殺死,便是被餓死,或者是被淹死....


    在這個時代,死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荀適拜見太子下。”


    曹衝扶著魏延的手臂下了車駕,臉上倒是還露著笑容。


    “荀兄請起,不知道公達公體可還好?”


    荀適卻是臉上有些苦色。


    “父親子骨一天比一天虛弱,我是遍訪了名醫也是沒有用處啊!”


    這樣啊!


    算一下時間,曆史上,荀攸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去世的。


    可能...


    荀攸或許真的時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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