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宮就像是一頭食人的猛獸,尤其是在夜晚,格外的讓人頭皮發麻。


    即使周圍全是人。


    但這些身穿著甲胄,手上拿著利劍長戈的宮中禁衛很顯然無法給曹衝有多少安全感。


    層層疊疊的宮牆圍繞的道路,三彎五繞之下,即使曹衝記憶力深刻,也很難記憶來王宮的路。


    但是不管怎麽說,曹老板的寢宮自己是到了。


    曹衝對著那個宦官點了點頭,走向曹操的寢宮,在寢宮外麵,曹衝倒是見到了一個熟人,掌印太監。


    “內官。”


    掌印太監對著曹衝行了一禮,臉上帶著笑容。


    “多日不見,君侯倒是愈發的俊朗了。”


    曹衝笑了笑,說道:“內官倒還是一如既往。”


    曹衝熟練的從袖中的口袋中掏出一袋銀錢,很是熟練的遞到這個掌印太監手上。


    這家夥與曹衝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是初次接收賄賂,掌印太監肯定是會推辭一二的,不過曹衝既然是熟人,那麽這些推辭自然不需要了。


    掌印太監神不知鬼不覺的收下曹衝的銀錢,在放入袖口之時還掂量了一下,片刻之後臉上露出一抹抹不開的諛笑。


    “君侯太客氣了。”


    曹衝搖了搖頭,說道:“內官照料父王,這些東西還是不成敬意的。”


    掌印太監自然知道與曹衝合作的流程,也沒有廢話,問道:“不知君侯這次想要在奴婢口中得到什麽東西?”


    曹衝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什麽私密之事。”


    掌印太監也是笑了笑,說道:“若真是私密之事,君侯就算給再多銀錢給奴婢,奴婢也不敢收啊,有錢拿,也要有命花不是?”


    曹衝點了點頭,說道:“此事不會讓內官為難的。”


    “既然如此,君侯大可一問。”


    曹衝微微頷首,問道:“父王是否真病了?”


    額?


    掌印太監愣了一下,旋即臉色恢複原狀。


    至於他心中的吐槽曹衝也不會知道的。


    “大王當然是病了,不過想來以王上的體魄,恢複健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曹衝眼神閃了閃,他倒是無法判斷掌印太監口中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父王近來可有見人?”


    掌印太監搖了搖頭,說道:“近一個月來,大王已經沒有召見任何人了。”


    “那內官前去知會一聲,父王可會見我?”


    掌印太監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若是君侯的話,就有些說不準了。”


    “此話怎講?”


    “大王有時神誌清醒,有時神誌不清,若是此時奴婢去見大王,若是大王神誌清醒的話,自然會召見君侯,若是大王神誌不清的話,恐怕是無法見君侯了。”


    對見不到曹老板曹衝心裏已經有些準備了,此時他臉上倒是沒有其他的表情。


    “既然如此,還請內官代步了。”


    “該當如此。”


    掌印太監點了點頭,踩著有些**的步伐便進入曹操的寢宮裏麵了。


    曹衝在外麵等了大概半刻鍾的時間,掌印太監才從裏麵出來了。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曹衝便知道結果了。


    “父王不見我?”


    “大王此時實在是神誌不清,就算是君侯去見了大王,恐怕大王也無法與你交談。”掌印太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是充滿歉意。


    曹衝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本來作為兒子的幾個月未見父親,要來見父親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既然父王身體有恙,做兒子的自然也不能擾了父親的清休,內官,既然父王現在神誌不清,不如你在父王神誌清醒的時候將這個信件給父王可好?”


    掌印太監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奴婢一定親手交到大王手上。”


    曹衝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寢宮的模樣,便在內官的帶領下走向清海小築去了。


    對於辛憲英來說,她來王宮第一個要見的是卞夫人,而曹衝第一見的當然是自己的生母了。


    到了清海小築,曹衝見到了好久不見的環夫人,還見到了曹據曹宇。


    曹宇年紀還小,如今還待在環夫人身邊,而曹據早就開府了,在曹衝的幫手之下在鄴城倒也是漸漸打開了名聲,也得到了一些鍛煉的機會。


    多時未見環夫人,曹衝自然是被環夫人拉著手說了好久的話,若不是曹衝在最後說了他要去見卞夫人,恐怕還無法從這清海小築中走出去。


    曹衝走出清海小築,一身冠服的曹據卻是對著曹衝行了一禮,說道:“兄長,此時鄴城風起雲湧,對兄長來說不見得好,兄長還需要小心。”


    曹衝摸了摸曹據的後腦勺,笑著說道:“為兄自有分寸,倒是你,不要給有心人利用了,尤其是在這特殊時期。”


    曹據點了點頭,說道:“弟弟早就不是原來的曹據了,現在的弟弟知道很多事情了。”


    曹衝微微點頭,眼中有著欣慰之色。


    也不虧自己對你這小子這麽好。


    在這冰冰冷冷的王宮,曹老板的兒子又多,照顧曹據曹宇的曹衝說是長兄如父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從另一方麵來說,曹衝對曹據確實是扮演了一部分父親的責任。


    這原本都是曹操的責任。


    或許,這便是生在王室的悲哀之一罷!


    “好好做,為兄日後說不定還有事情要依仗你呢。”


    曹據點了點頭,倒也不粘著曹衝,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走迴清海小築了。


    曹衝看著曹據的背影,輕輕的搖頭,便走向卞夫人的寢宮了。


    不管是曹操的寢宮還是卞夫人的寢宮,亦或者是環夫人的寢宮,其實相距不遠的。


    沒過多久,曹衝便走到卞夫人的寢宮外麵了。


    與往常相比,卞夫人寢宮顯得有些寂寥。


    這不是沒人的寂寥,而是因為靜穆的寂寥。


    除了郭女王有身孕的消息讓卞夫人開心了一天,之後的時間,卞夫人都是帶著曹氏夏侯氏的貴女貴婦們為曹操祈福的。


    這樣的氣氛當然不可能熱烈的。


    對於曹衝來說,卞夫人的寢宮他也是常來的,來往的宮女基本都認識自己。


    無視了這些宮女拋媚眼勾引自己的動作,曹衝輕輕走入大殿之中。


    曹衝與卞夫人交談問候幾句,之後與卞夫人一起為曹老板祈福。


    在這些祈福的人中大多是鄴城貴婦們。


    譬如夏侯淵的夫人,夏侯惇的夫人,曹仁的夫人,曹洪的夫人...


    曹衝坐定定的為曹老板祈福,當然,說是祈福,不如說曹衝在偷偷睡覺罷了。


    成為人上人之後,曹衝的睡眠時間反而不夠了,不得不說這也算是有些諷刺的事情了。


    曹衝在偷偷睡覺,卻有人不打算讓曹衝如意。


    在曹仁夫人身後,卻是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偷偷的爬過來一直拉著曹衝的衣服。


    曹衝睜開眼,大概也知道這家夥的身份了。


    應該是曹仁的小女兒了,至於叫什麽名字曹衝都是沒有任何印象。


    休息也休息不來,曹衝在卞夫人寢宮沒有待多久,便告退迴府了。


    坐在馬車之上,曹衝看著漸漸遠去變小的王宮,眼神閃爍,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他手上,則是有一張曹操這一個月來的飲食單以及藥單。


    .................................


    王宮,曹操寢宮中。


    與外界估算的情況不一樣,這時候的曹操裝束端莊,滿臉通紅,渾然不像是有病的模樣,他斥退了掌印太監,拿起手上的信封,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曹操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麵的左伯紙。


    潔白的左伯紙,此時寫滿了娟細的字跡。


    曹操看了一會兒,表情變得十分精彩起來了。


    至於表情精彩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曹衝寫的內容了。


    “這個倉舒...”


    曹操搖了搖頭,將信塞迴信封,隨後丟入火盆之中。


    “要處理那些人,現在可不是時候,不過,倉舒說的這個建議倒是可以借鑒借鑒。”


    等一下?!


    曹操愣了一下,眼中有著迷惑之色。


    “我不見這小子,就是怕他看穿我是裝病,但是他這寫的信倒是直接認為自己沒病,他看出來了?他怎麽看出來的?”


    想了一下,曹操卻是自嘲的笑了笑。


    這家夥提前寫好信,肯定不是看出自己是裝病,是這小子在試探自己。


    若是自己按照這小子給自己的方法做的話,那麽他便可以知道自己是裝病了。


    我曹孟德如此正直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兒子!


    曹操輕輕的哼了一聲,臉上卻是欣慰之色要多一些。


    多一些彎彎繞繞好啊,最起碼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曹操看著火盆上的信件已經變成灰燼了,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曹操拿起桌塌上的筆毫,攤開一張白淨帛書,在上麵書寫著不知道是什麽。


    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曹老板眼中的亮光。


    ......................................


    迴到侯府,曹衝馬不停蹄的感到內院,之後宴會才真正的開始。


    滿桌酒席,其中美人環繞期間,長腿顧雪蘊上去伴舞,而陸琳則是在一旁彈琴,關銀屏則一旁舞劍。


    美酒,美人...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神仙一般的生活罷?


    酒一杯杯的下肚,曹衝的眼睛漸漸迷離起來了。


    此時,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著殿中的黑白簾布,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


    在這樣的夜晚,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令人憂傷煩惱的事情,什麽王位,什麽曹丕,什麽世家,全部都給老子滾蛋。


    這是一個可以靜靜的一邊喝著美酒,枕在美人大腿上觀賞著這夜晚的天空的夜晚。


    在這個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裏,在美人的樂音歌舞聲中,曹衝甚至可以聯想遠處田園朦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螢火點點,燭燈盞盞的月下畫卷。


    不對,不應該是聯想,因為自己本來就在這畫卷之中。


    這是這幾個月來曹衝最放鬆的一次,他盡情的喝酒,喝到自己爛醉如泥,將所有的煩擾全部都發泄出來。


    在宴會結束之後,曹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到床上的。


    是自己走,還是被人扶著走,亦或者是被人背著走?


    到了床榻之上,曹衝感覺頭上有濕熱的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龐,再被人扶起來喝了一碗醒酒湯。


    人有時候意識清醒,但是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發生這樣的情況有好幾種,一種是在夢裏,另外一種,則是醉酒。


    一碗醒酒湯喝了之後,曹衝重新掌握身體的控製權。


    睜開眼,曹衝眼前馬上出現一張俏臉。


    扶風公主劉舒兒...


    曹衝搖了搖頭,在自己意識不清的時候,看來自己是被劉舒兒搶到手了。


    “夫君可好受了一些?”


    曹衝猛地搖頭,接過劉舒兒手上的熱手巾,說道:“好多了。”


    “既然如此,夫君,我們還是早些安歇吧。”


    曹衝看著劉舒兒此時的模樣,卻是搖了搖頭。


    “你是大漢公主,不如與我說說皇宮的事情?”


    “皇宮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君侯肯定不會喜歡的。”


    曹衝想了一下,覺得若是按照後世後宮劇那樣的劇情的話,確實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故事。


    “那與我說一說陛下。”


    “說父皇的什麽?”


    “陛下是怎樣的人?”


    “可是舒兒也沒有見過父皇多少次,對父皇的了解恐怕比君侯還要少。”


    曹衝搖了搖頭,眼珠一轉,問道:“那你下嫁與我,可有要得到什麽?”


    “舒兒不想得到什麽?”


    “真的?”


    “真...假的...”


    曹衝哈哈一笑,一把將劉舒兒攬在懷中。


    “不管你要什麽,總歸是要把為夫伺候舒服了才好。”


    曹衝躺下去,一副要劉舒兒動作的模樣。


    劉舒兒對於男女之事說實在是經曆了一次,也就是上次曹衝離開之時的那一次,現在突然變成自己主動,慌忙得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看著劉舒兒這副模樣,曹衝輕輕一笑,也不難為她了。


    從床榻上來了個驢打滾,劉舒兒瞬間便就在曹衝身下了。


    接下來,便是一夜的少兒不宜...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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