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羌胡連盔甲都丟了,那些戰利品自然也是帶不走的,全部被王雙收繳起來。


    至於殺人,王雙殺得已經夠多的了,不介意讓敦煌城的守軍去發泄怒吼。


    這一場追逃持續了小半日,在天色漸漸黑起來之後,敦煌城的守軍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棄追擊。


    不過這一次,倒是讓他們將怒火完全釋放出來了。


    戰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死的較量,持續下去,隻會增長仇恨,增長傷亡,不會有其他的用處。


    最後逃出去的羌胡,大概也有萬餘人,在涼州肆虐,最後元氣大傷的羌胡,來年,哦不,即使是在未來十幾二十年來,他們是再沒有能力來對涼州動手的了。


    舔舐傷口,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最後的打掃戰場,倒是花費了敦煌守軍以及王雙不少時間。


    將敦煌城外的是屍體處理好之後,已經是次日的清晨了。


    清晨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


    初春的清晨,空氣清新,尤其是在這個沒有空氣汙染的時代,但是,對於敦煌城的人來說,這樣的清晨雖然美好,但他們的感覺絕對不會感覺美好。


    敦煌城內,幾乎家家門前都掛滿了白娟,白色的紙錢隨風飛舞,在街道上紛飛飄蕩,斑駁帶血的敦煌城充滿著悲愴的哭聲。


    不僅是敦煌城,涼州三郡,不,或者說涼州四郡都是這樣的情況。


    張掖郡在酒泉與敦煌之間,說是張掖郡,其實也可以說是張掖國。


    之前這裏有一個國家叫做張掖國,當然現在也是。


    不過因為張掖郡地形崎嶇,不適合騎兵作戰,加之富裕程度不如敦煌郡酒泉郡,才免遭厄運。


    但雖然說是免遭厄運,但那也隻是相對的罷了。


    悲傷,在涼州四郡蔓延著。


    在姑臧城中,此時自然也是如此。


    曹衝站在高台上,看著街道上灑滿的白紙,以及站著都能聽到的哭聲。


    羌胡之亂,讓涼州四郡最少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這對於涼州四郡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創,要想恢複到原來的人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在這個時代,出生率與死亡率基本持平,甚至因為戰爭的原因,死亡率還要高上一些,這也是為什麽在東漢時期有幾千萬人的漢人,到了西晉隻是,隻有幾百萬的原因了。


    戰亂,疾病,提高了死亡率。


    不過,曹衝卻是可以在未來十年內,將涼州四郡的人口恢複,並且增加人口。


    其中的道理,自然是接產時的一些操作了。


    古代的接生婆也叫穩婆,負責給孕婦接生。


    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這麽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在女人生產之前就要提前服用一些藥物或湯藥來幫助順產,比如保生丸、達生湯、甘草散等。


    “睡、忍痛、慢臨盆”是女人生產的六字要訣,對於一些難產孕婦,肩產式轉胎手法、臍帶繞頸處理手法就運用其中,中醫針灸也會運用到婦女生產。


    古代女人生產習慣性配備一個接生婆助產,接生婆也是通過多年的接生經驗、實踐總結出來的,缺乏科學性。


    甚至是十分殘忍!


    古人多智慧多才情,但是也多愚昧多殘忍,尤其是女性生子的這件事上。生子這件事,對古代女性來說,是一生需要為之努力的事業,這可能是自己日後地位穩固的籌碼,但是古代技術有限,分娩是件拿命去賭的事情,而且有時接生方法,也是極盡殘忍。


    其中有鞭打、吃頭發、用指甲、剖腹產這一類令人發指的催生手段。


    譬如吃頭發,便是穩婆接生的三寶工具之一,另外兩個分別是擀麵杖和鐮刀,其中頭發的作用最殘忍,是要讓產婦吃下,引發腸胃的不適引發嘔吐,最終增加腹部壓力,來促進胎兒的下滑出生。


    而用指甲,更加殘忍。


    據記載,古代甚至到近代,一些接生婆的接生招數有時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很多時候是產婦坐在床上,身後有人扶著,然後接生婆在前麵接生,為了給寶寶“開路”,那些缺乏科學知識的接生婆,往往會用指甲抓破產婦的**以及會陰處甚至宮頸,因為被汙染,因此產後很容易帶來產褥熱,更給產婦帶來終生的傷害。


    而所謂的剖腹產,可不是現代剖腹產。


    古代的剖腹產,成功的案例少之又少,相傳我們的治水專家大禹和古羅馬時期的凱撒大帝,就是剖腹產出生的。不過盡管古代就出現過剖腹產,但基本上產婦是活不了的,有時胎兒也很難存活,不過在他們看來至少胎兒和母親可以分別埋葬了,孩子也算來到過世界上了。


    試問,這樣的接生手段,要是出生率能提高才怪。


    曹衝覺得是時候要把一些後世的醫療知識傳出去了。


    而傳播這些東西的,曹衝覺得甄宓還真適合做這些。


    相比較女夫子的事情,還是這件事比較緊迫,需要越早越好,而且也容易辦得多。


    畢竟女夫子更加觸及某些頑固分子的神經,而這個則不太會。


    不過,曹衝倒也是慶幸生在了這個時代。


    若是生在明清之際,要做出一些改變,簡直千難萬難。


    東漢末年戰亂頻發,那些頑固分子也學會了變通,論起變革來說,這個時代要比後麵的朝代簡單多了,王安石若是生在東漢末年,想來變法也不會太過於艱難。


    想到這一點,曹衝馬上便去找甄宓了。


    當然,在處理好這個接生問題之後,曹衝知道自己要對敦煌郡酒泉郡的世家做些事情了。


    羌胡之亂之後,世家力量大減,再加上自己在酒泉郡敦煌郡布下**裸的陽謀,若是在這個時候那些世家還不識趣的話,曹衝不介意殺雞儆猴。


    曹衝對於世家,可是從來不心軟的。


    對曹衝來說,掌控武威是自己來涼州的一小步,掌控涼州四郡,隻是讓這個步子稍微邁大了一些。


    而最後一步,則是將整個涼州都掌控在手。


    隻要能把涼州四郡掌握在手中,要想掌控整個涼州,那就簡單多了。


    或許在今年,曹衝便可以迴鄴城了。


    不過...


    一年還是太久了。


    曹丕在幽州,他的動作可是比自己快太多太多了。


    曹衝略微有些惆悵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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