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羌王與相裏王子的軍隊迴到了被他們摧毀的休屠城前,休屠城一片焦土,城牆破損,草地上都是黑紅黑紅的,空氣中還能聞到血腥味。


    從地上的痕跡,還能讓人想到不久前發生的慘烈戰爭。


    從休屠城這裏出發,隻要西羌王再往前五十裏,從此便遁入無邊無際的草原,再輾轉千裏,就可以迴到大本營月支城,徹底的安穩下來了。


    有了從武威掠奪來的這麽多資源,人口,經曆了一個異常寒冷的冬日之後,部族非但不會有所折損,反而會變得更加強大,臥薪嚐膽,來年,或許並不是沒有重新謀奪涼州的希望。


    雖然在武威這片土地上,也有接近十萬的羌胡勇士永遠在此地沉眠,不過,他們的死亡是有意義的,他們的死,換來了部族的強盛。


    就在西羌王心情逐漸從休屠城的失利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在他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堵黑黑的牆,不與其說是一堵牆,不如是說是一條黑線。


    遠遠的望過去,那就是一條黑線,在嫩綠的草地上橫亙其中,顯得有些突兀的黑線。


    越走越近,那黑線也越來越明顯了。


    離那黑線大概兩裏處,便可以模糊的看到那不是黑線,也不是一堵牆,世上的牆除了長城外,沒有比這個還要綿長的,而在涼州,可是沒有長城的。


    這是人海組成的牆,漢人身軀組成的銅牆鐵壁。


    “籲~”


    西羌王叫停自己胯下的寶馬,停下了腳步,羌胡大軍也了停下來。


    此刻,西羌王眼睛一動不動得盯著遠處的人牆,心裏不知道再想些是什麽,此刻乃是清晨時分,天微微亮,初春的露水濃重,夾雜著草屑泥土,沾染在布鞋上,直透入腳。


    清風微吹,吹來了初春的冷冽。


    不少羌胡士卒下意識的收緊了身上的皮衣,整個人也是蜷縮起來了。


    一頭饑餓的猛獸是最危險的,但是一隻吃飽喝足的猛獸,卻是最容易對付的。


    蟒蛇在饑餓的時候,可以吞下一頭牛,但在他吃飽,一頭牛下肚之後,他便很難再用它那死亡纏繞再讓你付出代價了。


    西羌王這支軍隊就是如此。


    在他們一無所有的時候,進攻河西鮮卑的鮮卑人的攻勢是最為兇猛的,但是當他們得到了鮮卑人的牛羊,得到鮮卑人的女人之後,他們的勇猛程度便下降了一半了。


    在經曆了好幾場生死大戰,心裏心心念念的便是自家的婆娘,之後的舒適生活,這群猛獸就像是吞咽了巨牛的蟒蛇,就像是掉了爪牙的猛虎,危險性已經大大下降了,更不用說在他們身邊,要保護如山一般的戰利品,本身就分散了他們的精力了。


    在他們來之前,手上空無一物,但是他們要走了,手上,腳上,背上,都是戰利品,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跑得快,這樣的手,如何能夠揮舞起大刀將敵人殘殺?


    這也是西羌王停下來的原因。


    相裏王子一身帶血的甲胄,整個人上前一步,對著西羌王行了一禮,說道:“父王,且讓孩兒帶兵將前麵的敵人衝散,為父王開道。”


    麵前的牆看起來綿長,但是卻不厚,看起來不過隻有一兩萬人而已,一兩萬人還敢如此囂張,擋住七八萬人的軍隊,這不是在找死還是做什麽?


    西羌王眼神閃爍,嘴張了幾次,最後還是合攏下去了,最後他對著相裏王子揮了揮手,說道:“漢人不傻,這些漢人敢如此分散,便是犯了兵家大忌,如此的話,那必然是有詐,你必須得小心。”


    有詐?


    相裏王子看了那綿長的防禦線,以及在他們前麵一點障礙物都沒有的草原。


    這樣還有什麽埋伏,難道後麵隱藏了幾十萬人?


    這更不可能了,如果真有幾十萬人的話,直接衝過來就好了,哪裏用做這些沒用的把式?


    而且,涼州可沒有這麽多軍隊。


    相裏王子雖然對西羌王這句話不屑一顧,但眼底下還是正視了一些。


    謹慎,才能在戰場上長久的活下來。


    這個道理,相裏王子可是知道的。


    在得到西羌王的許可之後,相裏王子領著一萬騎兵往前衝去。


    因為西羌王的話,相裏王子並沒有一股腦的衝上去,而是分成了三批,前一批一千人,後一批三千人,最後一批六千人。


    就算這平坦的草原下麵被這些漢人挖了個千瘡百孔,那麽,死的也隻是一千騎兵罷了,在你們這些招數都用完之後,迎接到的,便是我們如同潮水一般的進攻,而這樣的騎兵進攻,足以將這孱弱的防線摧毀。


    遠處,人牆後,一身甲胄的王雙眼神發光,在他身旁,則是一身灰袍的中年人。


    不是楊修,又是何人?


    除了這兩個人外,在他們身後,還有一排排的木製車子。


    這不是普通的車子,而是投石車。


    最初的投石車結構很簡單,一根巨大的杠杆,長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裝載的石塊,短端係上幾十根繩索,當命令下達時,數十人同時拉動繩索,利用杠杆原理將石塊拋出。


    中國戰爭史上投石車首次大規模使用,應當是李信(飛將軍李廣的遠祖)攻楚,楚軍秘密準備了大批投石車,當秦軍渡河時突然同時發射,無數尖利的石塊烏雲般砸向秦軍,二十萬秦軍全麵潰敗。後來戰國四名將之一的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才攻下了楚國,可見當時投石車的威力。


    而在王雙楊修身後的這些投石車與戰國時期的“霹靂車”不一樣,這些投石車隻有一人半高,長杆隻有兩人長,最關鍵的是放置石頭的載具很小,隻能放下兩個拳頭大的東西。


    以這個時代來評價,這自然是一個不合格的投石車,當然,這個不合格,是在火藥沒出現之前,在火藥出現之後,這種輕型投石車便真正能夠派上用場了。


    投石車中最大的那一種需要拽手250人,長達8.76米,發射的石彈45公斤,可射180步。


    這種輕型投石車利用杠杆原理隻用三個人,射程卻在一百步之外,在這個時代,可算是超遠程的進攻武器了,而如果將這些石頭變成炸藥的話,在這個時代,這便是滅世武器了。


    要知道,古代的一百步,換成現代的單位製便是156.5米,要在這個範圍造殺傷,除了強弩,投石車之外,別無其他的武器。


    而現在便有了一個輕型投石車。


    王雙讓人組成人牆,就是為了蓋住後麵的投石車。


    騎兵衝鋒,而王雙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仿佛那震天價響的馬蹄聲是幻覺一般。


    一千米。


    五百米。


    三百米。


    直到這先頭的一千騎兵到了兩百米的時候,王雙眼神閃爍,手在這個時候才揮下去。


    “放!”


    輕型投石車上,一個後麵有一個士卒拿著拳頭大小的火藥,點上引線,而前麵的兩個人則是用力一拉。


    在阿基米德的杠杆原理下,燃燒著引線的照耀在天空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最後重重的摔了下去。


    羌胡的先頭騎兵看著天上密密麻麻朝他飛來的黑乎乎的東西,還以為是石頭,嘴上暗罵了一聲,趕緊低下頭來,整個人伏在馬身上。


    砰砰砰~


    炸藥包與馬匹以及馬匹上的羌胡騎兵來了個親密接觸,但是讓羌胡騎兵有些錯愕的是,這些用布料包裹著的東西,以及外麵燃燒著的引線,好像並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吧?


    遠處,相裏王子原本對那天上密密麻麻的東西剛有一陣擔憂的,在他看來,若那密密麻麻的東西是石塊的話,那說不定這一千騎兵會損失慘重。


    但是見到那東西掉落下來之後自己的騎兵幾乎沒有損失,心中的那一絲擔憂也消去了。


    同時,相裏王子也為自己分批進攻感到一絲明智。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他輕輕的揮了揮手,第二批三千騎兵出動。


    但就在這個時候,天上卻突然有驚雷響起。


    不,不是天上的驚雷,而是地上的驚雷。


    那一個個樸實無奇的布包,突然變成一個火球,巨大的火球,將周圍幾米的人或物灼燒,最後留下的,是燒焦的人或馬的屍體,是一個連草皮都不剩的巨坑。


    一千騎兵,僅僅在一眨眼將,突然在眼前消失。


    巨大的聲響不僅將耳朵震得有些疼,眼睛也是被漫天的飛沙刺得流下了眼淚。


    在這個時候,相裏王子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聽到來月支城商人與他說的消息。


    當時他是這樣說的:


    王子,漢丞相之子曹衝從仙人那裏借來了神雷,將叛賊劉備與孫權一鍋端了。


    當時自己聽到這句話是,還以為是那個行腳商人說的玩笑話。


    這個世上哪有仙人,而就算有仙人,他怎麽會將神雷借給你?


    若是沒有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那人的話?


    但是此時的相裏王子相信了,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那個神雷。


    難道真的連仙人都幫漢人嗎?


    漢人的仙人幫助漢人,但是為什麽長生天不派仙人下來幫助部族呢?


    在這個時候,相裏王子六神無主,連他都不清楚自己在短短的時間內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想法。


    而那三千騎兵見到這一幕哪裏還敢衝鋒,馬上勒住了馬匹不敢上前了,他們紛紛調轉馬頭,看向相裏王子。


    若是漢人掌握神雷的話,這樣直接衝上去,與送命何異?


    相裏王子對著這三千騎兵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迴來。


    見到相裏王子的招手,這些羌胡騎兵才在心中狠狠的舒了一口氣,畢竟,若是相裏王子真的要他們送命的話,他們還真不得不聽。


    不聽相裏王子的命令,其實也和送死差不了多少,甚至還要糟一些。


    送死,最起碼自己的孩兒還會被部族供養,但若是抗命而死,自己的血脈可不會被部族供養。


    這也是羌胡勇士悍不畏死的原因之一。


    看著那堵牆前麵的一片狼藉,相裏王子走到西羌王馬下,對著西羌王說道:“父王,漢人得神雷相助,恐怕外麵衝不出去了。”


    西羌王一動不動,仿佛是沒有聽到相裏王子的話一般,但是相裏王子知道,自己的父王聽到了,因為不知道要迎接自己父王怎樣的怒火,所以相裏王子低著頭,也不敢正眼看向西羌王。


    “神雷?”西羌王嗤笑一聲,再把目光定格在相裏王子身上。


    “漢人能夠借來天人的神雷?”


    “但....這確實是神雷!”


    “不過是一種武器罷了,一種厲害的武器。”西羌王堅定的說道,在這個時候,穩住軍心才是重中之重。


    “大祭司,你說是不是?”


    在西羌王身邊,大祭司臉被黑袍蒙住,良久之後,大祭司的聲音才傳來。


    “這不是仙人給的神雷,這是惡魔的愚弄人的武器罷了。”


    相裏王子平時是很尊敬並且相信大祭司的話的,但是在今日,他心中卻是有了一些疑惑。


    這是愚弄人的武器?


    可哪有愚弄人的武器可以讓一千騎兵瞬間蒸發的。


    相裏王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再對西羌王行了一禮,問道:“父王,那我們現在該如何?”


    該如何?


    西羌王眉頭一皺,漢人有這麽厲害的武器,自己如何能夠與之對敵,別說是對敵了,現在連突圍都不可能了。


    西羌王心中突然有了與大族長類似的恐懼,對漢人的恐懼。


    難道烏格特那家夥的話是對的,漢人真的如此讓人恐懼?


    在恐懼的同時,西羌王心中也有疑慮,為什麽在之前自己與漢人軍隊作戰時沒有出現這樣的神器,而是在自己逃跑的時候才出現這樣的神器?


    莫非這個武器使用有什麽限製不成?


    西羌王雖然知道陰謀詭計,但是對於曹衝與涼州世家之間的苟且,他又如何明白,若是他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自然不會對曹衝在這個時候才使用火藥而感到困惑了。


    西羌王思索了好一陣之後,對著相裏王子說道:“漢人有詭異的武器,沒有必要與他對上,這片草原無邊無際,我就不信他這幾萬人能夠擋住我們!”


    西羌王這句話倒是實話。


    武威北邊都是草原,地形平坦,要想組成將防線連綿百裏,那是不可能的時候,隻要速度夠快的話,未必不能衝出去。


    西羌王的軍隊開始轉移了。


    王雙離西羌王不過兩裏路,對他們的動向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全軍轉移,緊跟著這群羌胡雜種。”


    王雙一聲令下,這堵牆頓時來了一個轉彎,朝著與西羌王同一個方向去了。


    若是西羌王的軍隊夠快,自然能夠衝出王雙這幾裏的防線,但是很可惜,他的速度沒有這麽快。


    至於原因,當然是他的戰利品了。


    其中還有很多人口奴隸,金銀珠寶,糧食牛羊。


    這樣的隊伍速度能快才怪。


    西羌王很顯然也知道了這個原因,若是一直這樣的話,是衝不出包圍圈的。


    難道要舍棄這些東西?


    但...


    這可是用幾萬勇士的命換來的。


    可若是不舍棄這些東西,如何衝出去?


    但換一句話說,若是自己丟了這些東西,就算是衝出去又有什麽意義?


    自己血本無歸啊!


    白白搭上十萬兒郎的性命,隻是來這涼州逛一圈?然後讓月支城的妻兒繼續忍饑挨餓,讓族人死於饑餓?


    不!


    這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


    但,無法正麵衝出這個包圍圈,可不意味著我是無路可走的,自己還有路可以走!


    既然無法從休屠城這條路離開涼州,那為什麽不可以通過酒泉郡敦煌郡出涼州。


    想到這裏,西羌王才想到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敦煌郡劫掠的。


    如此一來,去敦煌酒泉方向,自己反倒是有人接應了。


    若如此選擇,即保全了戰利品,減少損失,而在去酒泉敦煌的路上,說不定還能多加一些戰利品。


    想到這裏之後,西羌王再次將隊伍停了下來,他的眼睛看向相裏王子。


    “相裏,你帶著五千騎兵在這裏阻攔那些漢人,若是那些漢人敢前來追擊,你便與他周旋,給我爭取撤退的時間。”


    聽到西羌王的命令,相裏王子點了點頭,隻是心底裏還是有些怕。


    見識了那些神雷之後,相裏王子想不怕都不行了。


    在經過一陣的調度之後,西羌王的部隊一分為二,大部隊在西羌王的帶領下朝著東邊去了,那個方向,正是酒泉郡的方向。


    而少部分的騎兵,則還停留在原地。


    西羌王軍隊這般行動,王雙看向楊修,問道:“先生,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


    楊修笑了笑,說道:“將軍,我可不是什麽先生,你叫我楊修即可,至於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什麽都不做。”


    什麽都不做?


    “白白看著這些羌胡逃離?”


    在見到了火藥的威力之後,王雙看著眼前黑乎乎一片的羌胡軍隊,都看成是軍功了。


    楊修嘴角卻是一勾,笑著問道:“將軍可知道這支軍隊朝著什麽方向去了?”


    朝著什麽方向去去了?


    王雙定眼一看,說道:“東邊。”


    楊修搖了搖頭,對於麵前這個大塊頭有些愕然,微微翻了一下白眼之後,楊修再問道:“武威的東邊有什麽?”


    聽到楊修這句話王雙臉上才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武威東邊是酒泉敦煌,先生的意思是把這些羌胡趕到酒泉敦煌郡去?”


    楊修笑了笑,倒是沒有點頭。


    “西羌王貪婪,不滿足武威的收獲,朝著酒泉敦煌郡去了,那又如何會奇怪呢?”


    聽完這句話,王雙馬上知道楊修的意思了,兇惡的臉上居然也露出了一絲狡黠之色。


    “不過先生,既然要把這些人趕到酒泉敦煌郡去,那麽,這些來掩護西羌王撤離的幾千人我們總可以吃下去吧?”


    楊修看著相裏王子帶領的五千騎兵,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隻有三千騎兵,可留不住他們。”


    “若是沒有這個掩護任務,我們自然留不住他們,但是他們要掩護西羌王撤退,即使用步兵都可以將他們圍住。”


    騎兵天克步兵,但那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騎兵有衝鋒的距離,若是被圍困住了,騎兵反而被步兵克製。


    “如此的話,倒是可以給將軍多五千的軍功。”


    王雙也不掩飾,手摸著後腦勺笑了笑。


    “這五千軍功,自然有一半是先生的。”


    楊修卻是搖頭。


    “我可不要軍功。”


    對於類似楊修這樣的怪人,王雙見得多了,對於不要軍功的楊修,他除了笑一笑,倒是沒有說其他的話。


    在得到楊修的許可之後,王雙帶著步兵往前圍了上去。


    曹衝的軍隊就是步兵多騎兵少,當然,算上比例的話,曹衝的軍隊裏麵騎兵的比例算是高的了,但是在涼州對付羌胡來說,騎兵還是太少了。


    對付這些羌胡騎兵,若用火藥的話,這五千騎兵自然不足為慮,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坐下的戰馬也會隨他們而去。


    而王雙可是看重的正是他們胯下的戰馬。


    在王雙的叫喊聲中,這場注定結果的戰爭開始了。


    相裏王子為了掩護西羌王,騎兵雖然做小範圍的跑動,但終究不敢真的離了這塊地方,相反的,他們還要對著王雙的步兵發起進攻。


    剛開始的幾波進攻還對王雙的軍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殺傷,但是當步兵圍上來之後,騎兵沒有了加速的空間,威力頓時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於是...


    屠殺開始了。


    最後倒是相裏王子在親衛的拚死保護下,帶著百餘騎逃出了王雙步兵的包圍圈,其他的人全部陷在了步兵的包圍圈中。


    在包圍圈中,他們雖然現在還能大喊大叫,但是離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在相裏王子看來,這五千人的傷亡也不算是沒有意義。


    最起碼他給自己的父親拖延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有了這麽一段時間的延遲,想來父親也走遠了,沒有危險了。


    而且,對於自己能夠逃出生天,不必再次遇到那個神雷,相裏王子心裏還是慶幸的。


    相比較相裏王子的慶幸,此時的王雙則是看著眼前的馬匹雙目發光。


    有了這些馬匹,再組成五千騎兵都不是問題了。


    說實話,羌胡來犯雖然讓武威損失巨大,但是也讓曹衝繳獲了大量的戰馬,這不得不說是羌胡來犯的好處之一。


    對於曹衝來說,羌胡來犯的好處還遠遠不止於此。


    當然,這還需要西羌王的配合才行,而今天的西羌王,很聽話....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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