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


    曹操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話如何解釋?”


    賈詡一笑,說道:“要驗證二人治國能力誰強誰弱,不一定要將整個魏國交由長安侯與洛陽侯。”


    曹操眼睛一亮,說道:“文和的意思是?”


    “天下十三州,大王大可擇其一州,交由二位公子,在此州內,若長安侯或者說洛陽侯能夠消除隱患,同時讓百姓和樂,世家蟄伏,到時候,誰的治國能力強,誰的之國能力弱,便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曹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錯,此法甚好。”


    但話雖如此,曹操眼中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很快,這一抹猶豫便在曹操眼中消失殆盡了。


    猶豫之色在曹操臉上消失了,但曹老板心中卻還是有些疑問。


    “那以文和之見,哪二州郡,最為合適?”


    賈詡摸著自己的胡須,話也是說出來了。


    “涼州,幽州!”


    涼州,幽州?


    曹操在心中喃喃自語。


    “這是何原因?”


    賈詡一笑,說道:“之所以選這二州,自然是因為這二州的情況最為複雜,也最是考驗一個人能力的地方。”


    “涼州悍勇,素來不服中原管束,自光武帝以來,到如今,早已漸漸變成了涼州人的涼州,而非是漢室或者說是我魏國的涼州。”


    曹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於涼州的複雜情況,曹操也是知之甚深。


    換做是他,如果想要解決涼州的問題的話,不花費個十幾年,竭盡全力,是做不了什麽改變的。


    至於要將整個涼州變成像是徐州荊州那般安分的州郡,沒有幾代人,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事情。


    賈詡說的沒錯,此時的涼州早就是涼州人的涼州了,不是漢室的涼州,更加不是魏國的涼州。


    如果派一個人過去,若是他能解決這涼州的問題,便證明他的治國能力是值得稱道的,最起碼,管理一個偌大的國家,是沒有問題的了。


    而幽州,情勢同樣複雜。


    公孫世家,盤桓在幽州已經三代了,連三韓如今都隻能在公孫世家麵前瑟瑟發抖,若是派一個人去治理幽州,若是僅僅混個日子,那很簡單,畢竟公孫世家也會給足你麵子。


    但若是想要在幽州有所作為,想要做出政績來勢必是要直麵公孫世家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難度可想而知。


    聽了賈詡的話之後,曹操點了點頭,心中最後一絲疑惑也是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至於這趟旅程有沒有危險...


    那自然是廢話,要想治理一地,勢必要與當地根深蒂固的勢力周旋,一不小心,便可能要將他們作為敵人。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禍福旦夕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罷了。


    在這趟旅程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甚至是丟掉身家性命。


    但是...


    做什麽事情又是沒有風險的呢?


    比起自己在馬上奔波,費勁全身解數才博來的這個魏國的危險,自己兩個兒子即將踏上的征途危險就少多了。


    若是連這點風險都擔不住,那他的肩膀又如何扛得起一個魏國?


    這是亂世...


    亂世講能力,不講仁義!


    賈詡看著曹操的表情,也知道曹操相通了很多事情,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大王,那不如現在便叫人把我押金廷尉獄中罷?”


    曹操卻是笑著搖頭。


    “廷尉獄牢中酷寒,文和你這把年紀若是進去了,把身體凍壞了,那便是我曹某人的不對了,我們還是按照程序來罷。”


    賈詡一臉苦笑,但還是點了點頭。


    所謂的按照程序來,自然是要賈詡寫奏折給曹操,然後曹老板順勢大發雷霆。


    順水推舟的便把賈詡送入牢房之中。


    為此,曹操甚至還專門為賈詡準備了一個大朝。


    清晨。


    天還是黑沉沉的一片,看起來與深夜無疑。


    但是身側的美人卻是推著曹衝的身子,話也是說出來了。


    “夫君,該上早朝了。”


    曹衝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伸出手來,被外麵的冷空氣一驚,整個人都縮進被褥裏麵了。


    看到曹衝這副樣子,甄宓臉上勾起一抹笑靨。


    “夫君,再晚,可是要來不及了。”


    曹衝有些幽怨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這曹老板到底發什麽神經,幾天前剛來了一個大朝,如今又來一個。


    寒冬臘月的,還能不能讓人安生一點了。


    曹衝在心裏吐槽著,最後還是忍著外麵的寒氣,毅然決然的穿上冷冰冰的衣服,從床榻上起身了。


    甄宓自然是在一旁伺候著曹衝,此時她手上拿著一個熱騰騰的毛巾,正在為曹衝淨麵。


    而曹衝則是閉著眼睛,身體雖然起來了,但靈魂此刻還在神遊天外呢。


    在甄宓的一套熟練的手法下來,曹衝整個人也是精神了不少。


    曹衝拍了拍身上的朝服,將有些折皺的地方擼平,轉身看了甄宓一眼,話也是說出來了。


    “你再睡一會罷。”


    甄宓卻是搖頭。


    “都起身了,還睡什麽?妾身已經為夫君準備了熱茶早點,夫君還是快些去吃好了。”


    曹衝點了點頭,也沒磨蹭。


    大朝遲到,這可不是你大學時候遲到的問題那麽簡單了。


    在大學遲到,老師頂多看你一眼,有時話都懶得說一句,但是在大朝上遲到,那便是對曹老板的大不敬。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是故,即使老油條如曹衝,基本上小朝都是不去的,但是隻要是大朝,曹衝都是最早到的那幾個人之一。


    哪怕是哎寒冬臘月也是一樣。


    為的,自然是給曹老板留下一個好印象。


    最後與甄宓溫存片刻之後,曹衝帶著五十個衛士,坐在侯府車駕上,風風火火的便朝著王宮去了。


    此時天昏昏暗暗的,老百姓大多還沒有起床,當然,屠夫的磨刀聲以及豬狗的慘叫聲,卻是隨著寒風吹入曹衝的耳中。


    一時間讓曹衝更感到寒冷了。


    一路上,多是能遇到一些去上早朝的人,熟悉的便打個招唿,有仇怨的則是置之不理。


    所以當曹衝看著賈詡的車駕從自己身邊駛過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古井無波的,也沒想著和賈詡打招唿。


    不想...


    賈詡卻是對著他打起招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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