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姝笑了笑,卻是沒有馬上說出話來。


    “君侯若是幫我與我父親說道說道,讓他不要將我嫁到王家,那我就說。”


    司馬姝一時間居然對著曹衝撒嬌起來了。


    對著司馬姝的撒嬌,曹衝的做法也很簡單。


    他首先是表情劇變,臉色微沉,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了,厚重的話也是說出來了。


    “你若是不說的話,那也可以走。”


    要想威脅我曹倉舒,憑借這個還遠遠不夠。


    況且,你也不看這交換的是什麽?


    你的是一句話,一個消息,而且還不是隻有你自己知道的消息,而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要在司馬昉麵前討論他女兒的婚事?


    自己有什麽資格討論這件事?


    且不說司馬防會不會同意,不同意,自己算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同意,流言中,自己的形象絕對好不到哪去。


    洛陽侯為搶司馬姝,不惜得罪王司徒?


    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得罪了當朝大員,還有一個頂級世家。


    這個生意第一眼看過去就是虧本的了。


    司馬姝看到曹衝這副模樣,有些不自在的撇了撇嘴,扭捏了一下身子之後,才有些怨氣的說道:“不去便不去,小女子說還不行?”


    對於這個有心機的女人,一味的容忍隻會讓她得寸進尺。


    若曹衝前麵換一個人,像是冬兒這般的人,曹衝或許心中還有猶疑一番。


    但是對於司馬姝,曹衝把思考的程序直接省去了。


    “那賈傕身後,自然是長安侯了。”


    長安侯.....


    曹丕啊!


    曹衝眼神銳利,繼續問道:“那他與賈公的關係,如何?”


    司馬姝仰起頭,頗有些傲嬌。


    但她不知道,她這樣一仰頭,倒是直接讓一片雪白露在外麵了,規模還不小。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曹衝平息身下的欲望,腦子紛雜的念頭也是很快就消失了。


    “你前麵那個要求不答應我,那得答應我下麵一個,不然,我就真不說了。”


    “那你說罷,若是太過分,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小女子要君侯的墨寶。”


    我的墨寶?


    這下子,算是輪到曹衝迷惑了。


    曹衝雖然才名不差,書法也沒丟曹衝的才名,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價值的,不少人也曾經向曹衝求過墨寶。


    但是...


    也隻是有些價值罷了。


    畢竟曹衝還活著,而且曹衝寫的墨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物以稀為貴,多了,即使他再好,也是不值錢的了。


    所以曹衝把心中的疑惑也是說了出去。


    “為何是本侯的墨寶?”


    “你總不會不答應吧?”


    曹衝猶疑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


    他倒是沒在這裏麵找出什麽陷阱來。


    而且,這也算不上是一個過分的要求。


    是故曹衝點了點頭,選擇答應司馬姝。


    “也罷,不如我賦詩一首可好?”


    哪知司馬姝卻是搖搖頭。


    “小女子最是喜歡君侯的《阿旁宮賦》,不如就手書此賦與我如何?”


    阿旁宮賦啊!


    這麽長...


    曹衝在心中吐槽著,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權當練字罷了。


    練字能平胸臆,讓思緒飛快,這一點,對曹衝現在來說就有些重要了。


    聽到曹衝答應,司馬姝美目彎成一個月牙兒,帶著歡快情緒的話也是說出來了。


    “賈傕與賈公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好似關係不好,逢年過節的,也不見賈傕去賈府拜見。”


    關係不好....


    但他又說他是賈詡派來的。


    這就很矛盾了。


    但如果他後麵的人是曹丕,那他說出賈詡,這樣又是什麽道理?


    據曹衝的了解,賈詡可以一直站在曹丕身後的,現在賈詡對於曹丕的地位,就像荀攸對於曹衝的重要性。


    失去了賈詡,曹丕相當於斷了一臂,曹丕會做出如此自毀長城的事情?


    絕對不會!


    但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什麽原因呢?


    難道....


    兩者有調節不了的矛盾?


    兩者內訌了?


    曹衝想了想,最後還是否定了這個猜想。


    曹丕不傻,賈詡也不傻。


    事情,或許沒有自己想得這麽簡單。


    “最後一個問題,那曹丕如何幫助賈傕的,他與曹丕的關係到了什麽程度?”


    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司馬姝卻是眉頭緊蹙的搖了搖頭。


    “我便知道前麵的消息,至於後麵的,小女子卻是不知道。”


    曹衝點了點頭,對於司馬姝知道這麽多消息,曹衝其實已經有些驚詫了。


    一個待嫁貴女,能知道這麽多消息,這就證明司馬家的勢力並不像曹衝想的那麽簡單。


    當然,也可能是借助了司馬懿的力量。


    但不管是哪一點,對於司馬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能抱輕視之心的。


    尤其是司馬姝。


    這家夥,絕對不簡單。


    和司馬姝談話到現在,曹衝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女人過,從開始到現在,曹衝都是把她看成一個對手來的。


    不然,對於司馬姝的種種手段,曹衝也不可能拒絕得如此幹脆,如此不拖泥帶水。


    “既然如此,那可以了,你的詩賦呢?我可以幫你看看。”


    司馬姝應了一聲,把自己得詩賦拿出來,曹衝旋即把那粉色手絹接過來。


    看著手上的手絹,上麵有四豎娟秀的文字。


    能把毛筆字寫得這麽小,而且還有些藝術性,看來這司馬姝的書法也是不錯了。


    曹衝看著司馬姝的詩,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七言詩倒是寫得不錯,但是,若是這個顫,變成動,或許會更好一些,畢竟,你形容的是....”


    七言詩是因為曹衝的原因才興起的,畢竟唐詩大多是七言詩。


    比起燕歌行的稚嫩,唐詩已經是七言詩的巔峰了。


    是故,帶動文壇的一個方向並不出奇。


    為她評價修改詩賦,曹衝倒很是盡責。


    司馬姝聽了曹衝的話,好似很有感觸,對著曹衝行了一禮,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曹衝撇了撇嘴,他方才對於司馬姝的詩的評論不過是隨意評比的,被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曹衝下意識覺得司馬姝這是在敷衍自己的。


    所以曹衝也隻把她的話當作是誇讚。


    “君侯,《阿旁宮賦》墨寶可別忘了。”司馬姝輕柔的提醒著曹衝。


    曹衝歎了一口氣,臉上沒有多願意,隻得拿起毛筆,開始在司馬姝遞上來的白卷書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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