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曹衝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把最後一個深蹲做完,冬兒此時連忙拿著一塊白娟,仔細擦拭著曹衝頭上密布的汗滴。


    雖然不知道曹衝做這個有什麽用,但冬兒作為曹衝小妾,隻需要迎合其意,料顧其身便好,其他的,就不是她一個女人家可以管的了。


    唿~


    曹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接連三天的鍛煉,加之每天的肉食補充,曹衝的身子壯碩了不少,起碼衣下白肉,已經漸有輪廓了。


    “舅父怎還未出來?”曹衝疑惑的對冬兒問道。


    在曹衝開始強身之時,他舅父環燁便一臉沉重的走進環夫人的居室,如今已經有接近一個時辰了。


    “奴婢不知,可能是舅父大人與母親有重要之事商議吧!”


    “嗯!”曹衝不置可否的迴答。


    不過說起來,自從自己和冬兒分居而睡之後,精神的確好了不少,讓曹衝驚訝的是,當曹衝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冬兒居然不哭不鬧,直接答應了曹衝的要求。


    就在曹衝正要感歎東漢美女秀外慧中,小家碧玉之時,曹衝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大錯特錯。


    冬兒是不哭不鬧了不假,關鍵不知是哪位阿婆親戚,居然給冬兒說了一個餿主意。


    每每冬兒出現在自己麵前,總是“不經意”的露出點什麽,有時是一段玉藕般的手臂,有時,就是一片白花花……


    曹衝掩麵長歎,這古人,怎地如此不檢點啊!


    所以曹衝現在是怕和冬兒待在一起了,媽的我又不是聖人,二十多年的老處男,不要以為我的耐心有多少!


    曹衝幾次都在火山口瀕臨爆發邊緣,最後都是理智阻止了情欲,行樂須及春,但也不能傷害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那冬兒你迴屋去吧!為夫去母親那邊看看。”說罷逃一般離開了冬兒。


    “哼!”望著曹衝狼狽的身影,冬兒撅撅嘴,清純美豔的臉上露出了抓狂的神色。


    我就不信了,我冬兒連自家男人都管不住?


    ………………


    “阿母,衝兒來向你問安了!”曹衝扶正頭上茂才冠,邁步走進居室。


    一道帷幕將環夫人與環燁相隔,帷幕後,隱約可以看到環夫人以及兩個婢女的身影。


    堂中一尊熏香爐中正燃著沉香木,青煙嫋繞,在紋口縫中不斷冒出,而八尺高的大漢環燁,則是跪坐在熏香爐之後。


    漢代哪怕你是親兄妹,既然嫁為人婦,就不是可以輕易拋頭露麵的了,尤其是商議事情。


    曹衝自然沒有這個忌諱,曹衝擺正姿態,向環燁行了一個長輩禮儀,便撥開鳳紋帷幕,見到了環夫人。


    “我的衝兒來了!到阿母這邊來。”


    環夫人拍拍身邊的塌位,示意曹衝坐過來。


    三天的時間裏麵,曹衝差不多把這世的記憶消化完畢,對環夫人也有生來就有的親切感,畢竟一身血肉,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


    “阿母!”曹衝跪坐下去,而環夫人則是仔細打量曹衝,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絕世珍品。


    “阿母聽說你這幾日都是卯時起身,做一些武人做的事情。”這話裏麵,已經有責備了。


    如若要做世子,開繼夫君的萬世基業,自然得是持筆之人,怎能是一介粗莽夫呢?


    “兒子自西郊苑被五步毒蛇所傷之後,便痛定思索,若是滿府君或是其他將士,決定不會被五步蛇所傷,反而那五步蛇將為其果腹之食。故兒子日日鍛煉不綴,便是想要有自保之力。”


    環夫人讚許的拉起曹衝小手,“也是,作為你父親的兒子,既要上得戰場,也須會統領天下,坐看雲起雲落。”


    “阿母說笑了……”


    “不過也不能荒廢了學業,那重遠堂,這幾日,你可是越來越少去了。”


    “兒子知道了!”在母親說道你的時候,有時辯解是無用的,倒不如承認錯誤,她才會少說幾句,前世積累的經驗可不是假的。


    “還有,阿母聽下人嚼舌根子,說衝兒你不喜歡冬兒,甚至還分居而住!可有此事?”


    曹衝擦擦汗,吞了口口水。


    “是有這麽一迴事。”


    “阿母也不想管太多,隻想告訴你,冬兒是好姑娘,莫要辜負了她。”


    “衝兒明白,對了,舅父與阿母談論許久,不知所謂何事?”這時候轉移注意力才是明智之舉。


    “這事,不過是環家那些公子哥的瑣事罷了,衝兒無須知曉。”


    曹衝看著環夫人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知曉一個環家外戚,哪裏會浪費環夫人一個時辰的時間。


    其中必有隱情!


    不過環夫人不說,曹衝自然也不能問。


    “衝兒今日要去城外赴約,特來告知母親一聲。”


    “那得注意安全,莫要像上次一般,這次多帶幾個下人。”


    “兒子知曉!”


    曹衝對環夫人行一禮後,看著坐在環夫人身邊的曹據曹宇,不顧他們的抗議,輕力捏捏這兩個萌娃的小臉蛋,才心滿意足的撥開帷幕,離了這所。


    “小妹,怎的還讓衝兒出去呢?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那西郊苑從沒有過五步蛇,那毒蛇,怕是別人有意為之,專來害衝兒的。”看著曹衝離去,環燁急忙說道。


    “查案自然有滿府君,輪不到我們插手,既然衝兒遇難了一次,那隻有對方不傻,就不會有第二次。”


    環夫人麵色驟然猙獰起來。


    “一次尚可說是意外,那兩次,可就是有意為之了,別人不會這麽傻,故意觸怒夫君。”


    “可……”環燁明顯不相信環夫人所說之語。


    “大哥別說了,衝兒的是我的心頭肉,我自然心中有數,況且,雛虎也有出籠之日,衝兒也不小了,外邊的風雨,是也該經曆經曆了。”


    “唉~”環燁歎氣,隻得跪坐迴去。


    “放心,我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是該讓那邊的人知曉我們的厲害了!”


    ………………


    “公子,馬匹都準備好了。”李二牽著一匹神俊棗馬,帶到曹衝麵前。


    此馬有一人多高,長長的鬃毛披散著,跑起來,四隻蹄子像不沾地似的。


    “這馬還是之前司空征討烏恆人所得的烏恆馬,可日行千裏!”三天的修養,李二的三十大板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此時,腰帶環首刀,身穿武士服,七尺身高,倒也是英武不凡。


    至於王五趙六,則是到現在為止都還在養傷。


    李二的走姿自然也有些古怪,三十大板不可能三天就好,但他的這份心思,才是讓曹衝側目的原因。


    牽馬走出司空府,曹衝正欲策馬奔騰,對麵卻來了幾個帶刀軍士。


    “公子,我等乃是府君賬下胥吏,受府君之命,特來保護公子周全。”為首一個軍士答到。


    滿寵,字伯寧,山陽昌邑人。現在官職是許都令。


    許都令隻是九品官銜,但因為許都為漢都的原因,其實許都令權力也是極大的,相當於後世的北京市長一般,其實已經算是省級官員了。


    許都令不足掛齒,但滿寵實際上是曹操手下大臣,作用相當於西漢時期漢武帝的酷吏張湯,主父偃一般,是為曹操手中利刃。


    在許都,滿寵可是著名的酷吏,名聲已經被妖魔化了,甚至還可以起到小兒止蹄的作用。


    畢竟殺人太多了,漢獻帝的鐵杆追隨者們,不知道被殺了多少!


    那可都是夷三族啊!死的人不知凡幾!


    “小子還被府君掛懷啊,當真是受寵若驚。”曹衝拱手而立。


    其實曹衝哪裏知曉滿寵的心思,他的一身榮華富貴,大多是曹操給予的,也就是他的所有,其實都是寄托在曹操的信任之下的。


    而自己被其委以重用,卻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差點把公子曹衝性命丟了,這要他如何向曹操交代。


    須知,曹衝可不是一般的曹操子嗣,滿寵身為曹操內臣,自然深知曹操對曹衝的喜愛。


    那是司空大人的心肝。


    這才是滿寵派人保護曹衝的原因!


    “那就謝過滿府君!”說罷曹衝踏瞪上馬,揚鞭而去,而李二還有一幹許都令的軍士則馬上翻越馬背,一路尾隨曹衝。


    駿馬翩翩西北馳,左右彎弧仰月支。


    駿馬驕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雲車。


    迎著盛夏初晨的涼風,曹衝在集上橫衝直撞,從司空府所在的玄武大道,一直到許都東門。


    還好許都初晨沒有什麽人,否則以曹衝的騎術,恐怕會有三國時期的“車禍”發生。


    鮮衣怒馬,我本少年郎!


    在司空府困頓幾日,一出司空府,曹衝像脫籠之鳥,心情也不由暢快起來。


    城門口,一身儒裝的周不疑,早就等著曹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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