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真是,一不留神就中了別人的圈套,還讓她一個病號惦記我,沒事了就好啊”,劉譯文說道。


    “劉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啊?”我看他東拉西扯地也不走,忍不住問道。


    “幫主,我是個粗人,上海堂口太複雜了,我覺得我可能擔不起這份責任,您不是想在東北練兵麽,我想去東北,幫您訓練訓練弟子”,劉譯文真誠的說道。


    “劉大哥,像你說的,上海是個繁華所在,地位不次於京城,我之所以讓你在這兒,就是因為我信任你,雖然這次你被小人算計了,但我相信,吃一塹長一智,一定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至於東北練兵的事,我已經有了合適人選,你就踏踏實實在上海待著,有任何事情,我都會全力支持你”,我見這次的事對他打擊不小,安慰他說道。


    “好吧,那我就再試試”,劉譯文說道。


    “這就對了,你就放心大膽地試,沒有誰天生就擅長處理各種複雜的情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笑著說道。


    解開心結的劉譯文也笑了,“那幫主,我就先迴去了,三天後我去海城跟你們會合”。


    “沒問題”,送走了最後一個人,我長舒了一口氣,坐在飯店的台階上又點燃了一根煙,迴想著這幾天的事,看似自己現在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但實際上,自己隻不過是權力鬥爭下的一枚棋子罷了,如果這次是洪門勝了,那毫無疑問我就會成為一枚沒有任何價值的棄子,下場可想而知,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如果不想再被人當成切板上的魚肉,那就隻能變強,這不是可有可無的選擇,而是生死攸關的命運。


    一覺過後,劉譯文已經在樓下等我了,我打算吃過早飯之後就迴海城了,見他帶著個行李包,我好奇地問道,“劉大哥,你這是要出差啊?”


    “不是,我看大家都走了,擔心您自己迴去不安全,就昨晚連夜把上海堂口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想著提前陪您一起迴去”,劉譯文提了提包說道。


    本來我想拒絕,其實我打算一個人靜靜,正好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不過考慮路上多個人聊聊天也挺好,就答應了,但是事實證明,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


    為了減小目標,迴程的高鐵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在我倆談笑風生瞎扯淡的時候,下一秒,我發現劉譯文突然眼神一冷。


    “怎麽了?”我問道。


    “幫主,別迴頭,後麵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劉譯文不動聲色地小聲說道。


    可能是察覺到被我們發現了,不遠處座位上的一個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水果刀,隨手便向我甩了過來,我因為是背對著沒有察覺,劉譯文見情況不好,一步便跨到了我身旁,這時候想推開我已經來不及了,他便整個人從後麵抱住了我,整把水果刀齊根沒入了他的後背。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他下一秒拿起桌上的瓶子便朝剛剛那個人丟去,我此時也反應過來,立馬站起身朝剛才那個人衝了過去。


    幾個迴合下來,我剛把對方甩飛出去,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迴頭一看,劉譯文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就在我迴身想要扶起他的時候,剛剛那個人抓住機會,立馬往下一個車廂跑去。


    我顧不上追他,立馬扶起劉譯文,此時,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同車廂的人被剛剛的情形嚇壞了,列車員查看了情況之後安排我們在下一站下車,救護車已經在站台等待了。


    我無助的抱著滿身是血的劉譯文,不論怎麽喊他都沒有反應,這一刻,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湧上了我的心頭,乘務員一直問我看沒看清是誰幹的,往哪個方向跑了,我隻是低著頭不說話,跟他們說了又有什麽用呢。


    到了南京站,我飛也似的衝下了車,因為涉及刑事傷人,救護車的旁邊還停了幾輛警車,所有人包括我都被要求配合警方調查不得離開,我看著救護車默默遠去,心裏五味雜陳,在這一刻,心裏甚至萌生了一絲退意。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警察用了四個小時時間,也沒查出個端倪,最後在大家的集體抗議下,隻能讓所有人先離開,我做完筆錄之後也去了醫院,路上,我給青龍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安排南京堂口的兄弟過來照應一下。


    我一直沒敢給醫院打電話詢問劉譯文的傷勢,因為我怕聽到不好的消息,那把刀離他的心髒太近了,我能做的隻有祈禱上天能有奇跡。


    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了南京市醫院的門口,此時南京堂口的堂主汪吉森已經在門口等我了,見我一身是血的出現在醫院門口,立馬朝我跑了過來,“幫主,我是南京堂口汪吉森,青龍堂主說您在這兒,讓我過來等您,您這是?受傷了麽?”


    “汪堂主,我沒事,劉譯文怎麽樣了?”我紅著眼睛問道。


    “劉堂主他...”汪吉森低著頭不敢看我。


    從他的反應上,我大概知道了結局,兩行清淚不受控製的從我臉上劃過,我突然覺得五髒六腑劇烈的翻滾攪動,整個人蹲在地上劇烈的幹嘔著,汪吉森剛想過來扶我,被我伸出的手攔住了。


    大概過了五分鍾,我覺得自己稍微好受一點了,站起來對他說道,帶我進去看看吧。


    病床前,我顫抖著揭開了蓋在劉譯文頭上的床單,看著一臉慘白的他,難以想象,上一秒我們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居然就天人永隔了,短短的幾秒鍾,我的腦海裏電光火石,把相識以來他對我的好快速的迴憶了一遍,此時的我,被巨大的後悔和自責所籠罩,為什麽,為什麽我非要讓他留在上海堂口,明明他三番兩次跟我說想迴去,我為什麽就是不同意呢,想到這兒,我瘋狂地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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