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玄接過破舊的皮卷,隻見上麵寫著“朝陽一柱香”幾個古大字,周圍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以他的見識,根本無法分辨這功法是好是壞。


    他仔細讀一遍,大部分字都認識,似乎確實是一部功法。


    他又把皮卷遞給張昭:“要不先生先修煉?”


    張昭連忙拒絕:“不用,在下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也望主公切記,千萬不可好勇鬥狠。”


    孔玄點頭:“我知道,我可怕死了,修煉隻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自保。那麽,先生覺得我拿給手下將士修煉如何?”


    張昭有些意外,他盯著孔玄眼睛似乎想確認孔玄的真實想法。


    對著一雙清澈的瞳孔,張昭看不出半點虛假,他才開口道:“主公可知道功法的稀有程度?我們抄辦那麽多世家,就隻抄出區區一部功法,說明大部分世家其實根本就沒有修煉功法。主公把這麽稀有的東西分享出去,眼下他們固然會感激主公,可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是不會珍惜的,主公就不怕將來他們會背叛?再說了,主公能保證這些人中,就沒有居心叵測者?”


    孔玄搖頭:“不能保證,但是他們拿命去拚殺,為我們立下許多大功。當下我們能給他們的真不多,如果區區一部功法,我還吝嗇,我覺得對他們太不公平。”


    張昭搖頭苦笑:“主公啊,所謂公平隻是說給弱者聽的,真正的強者,想要什麽他會自己去取!”


    張昭說的孔玄何嚐不知,隻是,他更相信隻要跟自己混有前途,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造反的目的是想要更多,自己給他們就是!再說自己不是還有天賦兜底嗎?


    哪怕天賦不靠譜真有人背叛,滅了就是,可不能因噎廢食!


    現在挑選出來的那些將士本就比普通人強太多,如果再修煉功法,那戰力想想都期待。


    孔玄先找到昌寧,把功法拿給他修煉,昌寧得知是修煉功法,自然是感激涕零,發誓此生要替主公下油鍋。


    對於下油鍋什麽的,孔玄沒當迴事,知道他忠心便夠了。


    三天後,昌寧再次來到孔玄麵前道謝。看著昌寧滿麵春風,精神狀態倍兒棒,隻是身姿頗有些奇怪。


    孔玄好奇問:“靜之,那功法修煉得如何?怎麽感覺你有點怪?”


    昌寧跪地行禮:“主公,那功法很好,寧剛學得點皮毛,感覺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幹啥啥有勁!感謝主公的知遇之恩!”


    昌寧沒說有什麽異常,孔玄不放心,暗自施展“探查之眼”,昌寧的屬性麵板頓時展現出來。


    年齡:15


    武力:48 智力:81


    統帥:77 政治:59


    魅力:53 資質:稀有(潛力越高,成長越快)


    技能:基礎箭術。


    功法:鬼穀子兵法2級(每升一級智力加5,統帥加5,統兵能力加3%)。


    朝陽一柱香1級(每升一級增加5點武力和少許耐力。)


    孔玄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隻是這個耐力屬性麵板也不顯示,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總歸增加耐力不會是什麽壞事。


    功法沒問題,孔玄也就不再關注,正想帶昌寧迴會稽郡。


    正在這時,陸遜、趙凡剿滅許貢勢力的消息也傳了迴來。


    許貢在大森林中與陸遜他們展開拉鋸戰,起初許貢利用地形與陸遜他們周旋,雙方殺得有來有迴,最後陸遜放火燒山,才獲得最終勝利。許貢被殺,抓獲俘虜兩千餘。


    同時,自己一方也損失近兩千人,陣亡的將士,大部分是趙凡麾下。


    孔玄決定還是先去吳郡一趟。


    吳郡(吳縣)。


    縣城外一萬多將士整齊列隊等候,孔玄等人剛出現,震耳欲聾的“歡迎主公”就射向天際。


    孔玄扯開嗓子:“兄弟們辛苦了,走咱們進城!”


    “諾!我等護送主公進城!”


    趙凡、陸遜雙騎奔向孔玄麵前,陸遜開心叫道:“子幽哥哥!”


    “哈哈,伯言,幹得不錯,真是少年出英雄!”孔玄誇讚道。


    趙凡則翻身下馬跪在地上,似乎有話要說。


    孔玄也從馬背上翻身下馬,急忙把他扶起來:“趙將軍,你這是……?有話等會再說。”


    “諾!”


    很快迴到吳縣臨時軍營。


    孔玄轉頭看向陸遜:“伯言,這麽大陣仗,你們這是幹嘛?”


    陸遜走近孔玄壓低聲音道:“哥哥,孫策走後,吳郡一直沒郡守,許貢又召集大量青壯在外虎視眈眈,有不少人放出流言,說我們害怕許貢。等我和趙將軍滅掉許貢後,又有人說我和趙將軍想要自立。得知哥哥要來,我就帶著兄弟們來迎接哥哥,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主公。”


    孔玄看向跟在一旁的趙凡:“所以,趙將軍剛才是因為那些流言?”


    趙凡抱拳一禮:“不是的,主公,末將知道主公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末將沒有異心,主公不會聽信謠言。末將是愧對主公,因為末將無能,葬送了兩千兄弟的性命,兩千條活生生的性命啊,主公,他們就在末將眼前一個個倒下!”


    趙凡聲音哽咽,滿臉都是淚水。


    孔玄拍拍他肩膀:“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把他們屍骨安葬好,照顧好他們家人,我想他們在天之靈,也會瞑目的。”


    趙凡低頭:“可是……主公,甘將軍打仗,兄弟們損失很少,還能打勝仗,陸兄弟也比末將強得多,一同出征,陸兄弟麾下就損失很少,末將覺得自己並不適合帶兵打仗。”


    陸遜解釋道:“趙哥哥主要是不熟悉地形,誤入許貢設下的埋伏中,才會損失掉那麽些兄弟,要不是趙哥哥帶兄弟們奮力殺敵,我們也不會這麽快滅掉許貢,趙哥哥不可妄自菲薄。”


    “陸兄弟不用給我美言,我有多少斤兩自己清楚,我確實缺少獨領一軍的經驗,我不想眼睜睜看著兄弟在我麵前一個個倒下,自己卻無能為力。”趙凡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又轉身對孔玄行一禮,“希望主公成全!”


    孔玄一聲歎息,古往今來哪個名將不是用無數屍骨鑄就,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隨便說說的,心不夠狠,打一輩子仗也不可能成為名將!


    趙凡武力固然不弱,隻是心腸不夠狠,想要成為一代名將何其艱難。


    也許這就是那高人願意傳授他功法的原因吧。


    孔玄也不想勉強他,隨即點頭道:“趙將軍,你不想獨領一軍,我也不勉強你,要不你暫時當伯言的副將如何?我會幫你們挑選一批資質好的兄弟作為你們的麾下,不想讓他們死,就狠狠的操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原先跟你那些兄弟,想過安定日子的,可以讓他們去種田、去工廠幹活也可以分散到各縣維持治安,怎麽去跟他們說,你看著辦。”


    “想繼續留下的,就合並到伯言麾下。告訴那些不想打仗的兄弟,不打仗了,就給我娶媳婦生孩子,多生幾個孩子也是在做貢獻!”


    “諾!末將這就去辦!”


    “趙……”孔玄還沒說完,趙凡已經消失。


    陸遜略皺眉頭:“哥哥,趙哥哥手下還有近一萬將士,就這麽解散了豈不可惜?”


    孔玄語重心長教育道:“伯言,有時候並不是人多就厲害,我們得走精兵路線。你想,多出一萬人,武器、盔甲、糧食補給等等得多多少?如果他們戰力強,多給些倒也罷了,可問題是他們的戰力實在太弱,你想要是老甘誤入埋伏,會損失那麽大嗎?那是因為他手下強啊!所以,打仗不行不如讓他們幹點別的,你說呢?”


    陸遜若有所思:“哥哥,我一定要建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哥哥你可得為我多挑一些資質好的手下。”


    “好!”


    沒多久趙凡迴來匯報:“主公,已經安排妥當,願意繼續留下來打仗的不足千人,其餘兄弟末將讓他們等候安排!”


    果然,能夠活下去,沒有多少人願意在刀尖上行走。


    第二天,孔玄從那兩千餘俘虜中挑出五百多人出來交給陸遜,挑選一百人給昌寧當護衛,讓他意外的是,趙凡麾下那些留下來的將士,竟然有不少資質達到卓越品質。


    “趙將軍,我印象中你那些麾下我曾經都挑選過,怎麽還有不少資質不錯的兄弟?”孔玄感到有些疑惑。


    趙凡抱拳一禮:“主公,末將在行軍過程中發現資質不錯的,都會招入軍中,還有些兄弟打著打著就突破了,所以……”


    “哈哈,老趙闊以啊!你意思是你能看出來資質優劣?”孔玄摟住趙凡肩膀,顯得非常高興。


    “主公,末將能看出來,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他們能達到什麽高度,但是清楚他們比一般人要厲害。”趙凡有點不習慣孔玄的熱情,但還是認真迴答。


    “這可是個了不起的能力,早知道你能看出來,我就讓你來挑了,剛才可把我累死了。今後,你跟伯言負責在江東挑選出資質好的士兵出來訓練,我們要建設一支強大的軍隊!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這個事就交給你們了!”


    孔玄又轉頭對陸遜說道:“伯言兄弟,哥哥要走了,吳郡就交給你們了,你暫代吳郡郡守,有什麽不懂的,你派人去建業問張昭。征兵的事交給老趙,隻要資質好,有多少要多少,資質不行的就算了。我有一部功法,隻要你確定忠誠沒問題,就傳授給他們修煉吧,我們要建一支無敵的軍隊!”


    陸遜握住孔玄的手:“哥哥,真的有功法麽?這樣就太好了!”


    孔玄隨即把抄寫的功法遞給他,並交代吳郡治理的諸多事宜。


    當夜,大醉。


    孔玄都不知道是姐姐抱著迴去睡的。


    第二天一早,孔玄哆嗦著雙腿帶著一眾人離開。隨行的還有趙凡麾下解散的兩千多兄弟,他們要跟昌寧去會稽。


    原本孔玄是打算跟昌寧一起去辦茶葉加工廠的,可是,他臨時改變主意。


    玉不琢不成器,他相信昌寧自己就能夠辦好。


    臨分別時,昌寧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主公,寧怕做不好,寧怕辜負主公期望。”


    孔玄拍拍他肩膀:“靜之,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相信自己,放手去做,哪怕沒做好也沒關係。盡量不要讓我們的方法外泄,其他的都不重要。做事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給你挑選的一百護衛,資質還不錯,如果覺得可靠,可以把功法傳授給他們。”


    “謝主公!寧,寧……”


    “行了,什麽都不用說,我知道,走吧走吧!”


    “諾!主公一路珍重!”


    幾千人佇立在原地,直到孔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他們才緩緩離開。


    一路車馬急行,晚霞餘暉未盡之時,終於趕到豫章郡治所南昌縣。


    斑駁的城牆、淡褐色的血跡和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都昭示著這裏剛進行著慘烈的大戰。


    守城士兵遠遠的看見幾十人裝備齊全靠近城門稍顯緊張,直到孔玄騎著戰馬扛著大戟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才知道來的是誰。


    “主公來了!”


    “主公來了!”


    有士兵一路朝城內跑一路喊話,當孔玄等人趕到城門,恰好甘寧帶著一隊衛兵騎馬趕到。


    甘寧一馬當先出現在孔玄麵前,他嘴角含笑,得意洋洋,吊兒郎當!


    孔玄拍馬衝過去與他並排站在霞光之下:“老甘,辛苦了,好樣的!”


    甘寧搖搖鈴鐺:“對哥來說都是小意思!接下來要打哪裏?”


    “別老想打打殺殺的,仗能不打就不打,每打一次必然會損失些兄弟,這次我過來是想了解這邊的戰況,同時給你送個好東西。”


    甘寧仰望天空:“豫章郡共二十一縣,每縣守軍約三至五百人,加上袁術主力大軍三萬。大戰期間,我軍消滅一萬餘敵軍,俘虜二萬,敵軍主將被我砍了,沒來得及問姓名。剩餘一些零散的潰軍,有些逃跑了,有些假扮百姓躲避追捕,哥覺得他們構不成什麽威脅,就沒再理會。”


    “我軍在攻城過程中也損失些人,不過我從俘虜中挑出些人出來補充,如今有五萬餘人。剩餘那些俘虜,交給張先生處置了,你說的好東西呢,拿出來看看!”


    孔玄從懷中掏出“朝陽一柱香”扔給他:“這是一部功法,兄弟們都立下大功,拿給他們修煉吧。其他的獎賞你看著給,別寒了兄弟的心。老甘,我要迴北海了,原本我想帶你一起迴去的,可江東沒你坐鎮我不放心,這是我讓人弄出來的兵符,江東境內所有軍隊,你都可以調動,遇到戰事所有人都得配合你迎敵。”


    孔玄說完,又鄭重的拿出兵符放在他手中。


    甘寧驚愕的看著孔玄:“你說哥是江東最大的了?為什麽不讓陸老爺子做主?”


    孔玄認真道:“是軍隊中最大的,怎麽治理地方你不用管。你也知道爺爺年紀大了,他不想操勞,而且,論打仗沒人有你厲害,遇到困難你找張紘商量,他不僅能當郡守,還可以當軍師,要與他好好配合。如果你們兩人都解決不了,就派人去建業找爺爺和張昭協商。老甘,我們能不能在這個亂世立足,就看你了。北海地處多方勢力的夾縫中,能不能守住真不好說,我打算把治所轉移到江東,這裏將是我們的根本。”


    甘寧搖搖鈴鐺:“行!你相信哥,哥就給你個完整的江東。張先生帶人下鄉沒迴來,你先去縣衙待著,哥拿功法去給那些小子們修煉,晚上再喝酒!”


    甘寧讓護衛帶孔玄等人去縣衙,他自己卻溜了。


    幾天過去,孔玄除了和張紘討論如何治理,還時常陪他一起外出。


    不得不說,曆史上留下大名的人,能力就是強,怪不得得他堅持來這剛打下的豫章呢。


    該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孔玄正打算返迴北海,甘寧卻氣衝衝的跑過來把功法皮卷扔給孔玄。


    “這是什麽垃圾玩意?”


    “啥?這不是功法?昌寧不是說修煉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甘寧翻個白眼:“腰是不酸了,腿是不疼了,可他們看誰都像貂蟬!”


    握了個草,草率了!


    怪不得當時看著昌寧,就感覺那麽怪異!


    “甘哥,那你說現在怎麽辦?他們不會到處搶女人吧?”


    “涼拌!”


    “甘哥,你可不能不管啊,我不也是為他們好麽,要真出問題,麻煩就大了!”


    “讓他們憋著,受不了就跳進水裏繼續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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