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住的地方?這個詞匯嚇到了楚恬!她驚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錦。


    楚錦走到書桌前,掐了一朵開得正豔的花兒,語調淡淡的道。


    “難道你就沒發覺,自從住進這間房子以後,你的精神狀態就越來越差嗎?白天犯困,晚上難以入眠,疲憊不堪,而且經常做噩夢,夢到的都是死人,還有,你經常小病不斷,身體非常虛弱,總覺得自己矮人一等,經常會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毫無意義,渴望死亡……你仔細想想,你以前在鄉下有過這樣的狀況嗎?”


    楚恬的神色越來越驚恐,因為楚錦說得隻字不差,自從她住進這間房子以後,她就沒睡過一晚上的好覺,經常在半夜裏從噩夢中醒來,然後便是一夜無眠,而且,自己身體也越來越差,體重從初時98斤到現在65斤……


    “知道這叫什麽花兒嗎?”楚錦把玩著手裏花朵,再次問道。


    楚恬臉色微白的搖搖頭,“不知道。”


    “這是扶桑花,諧音‘服喪’它還有一個別名,斷頭花,這是一種非常不吉利的花,正常人是不會將它養在臥室的,因為它會招來一些不好陰體,這也是你為什麽會經常夢見死人的原因,你不是夢見死人,而是它們真的存在於這個空間,它們進入了你的意識裏,在給你製造壓力。”


    楚錦很平靜的描述著,而楚恬的心裏早已慌成了一片,恐怖,太恐怖了,耳邊迴蕩著楚錦的話,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還有,知道那盆黃色的是什麽花兒嗎?”楚錦指著窗戶邊那盆菊花道。


    楚恬點點頭,咽了口口水,有些艱難的道,“知、知道,菊花……”語落,她又道,“菊花也有問題嗎?”菊花被譽為花中四君子之一,應該沒什麽問題才是,可看楚錦的表情,這菊花,似乎也有很大的問題!


    楚錦似是看出了她的因為,微微勾唇道,“菊花被譽為花中的四君子是不假,但是,你知道通常黃菊花會出現在哪裏嗎?”


    “……不、不知道。”楚恬幾乎有些消化不了這麽大的信息量。


    楚錦不緊不慢的走到窗台前,用手撥了撥菊花的花瓣,語調淡淡的道,“黃色的菊花通常隻會出現在墓地和火葬場,因為它的作用是用來祭奠死人的。”


    因為楚恬自幼生長在農村,那裏的白事都是大肆的燃放鞭炮和紙錢,沒有普及到菊花,所以,她並不知道。


    “還有,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麽熱的六月,這菊花卻開得這麽好,是不是反常了些?”菊花就是深秋才開放的,要不然也不會被譽為花中四君子之一。


    楚恬有些腳步不穩跌坐在椅子上,一顆心正在猛烈的跳動著,後脊上的冷汗一片又一片的接著往外冒。


    “它、它為什麽開的這麽好?”她的聲音都在微微發抖著,如果楚錦不說的話,她幾乎都沒發現這個問題。


    楚錦走到楚恬身邊站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道。


    “因為你這個屋子風水已經完全的被破壞掉了,陰氣濃烈,所以才導致,這盆菊花會開得這麽旺,我先前不是說了嗎,你的房間現在已經和陰宅沒什麽區別了,如果你在繼續住下去的話,不出三年,你必定會有血光之災。”


    楚恬沒說話,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甚至忘記了求助,她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被人算計著,而且,還是用著這麽陰損的招。


    楚錦接著道,“而且你的房間遠不止這兩盆花有問題,”她一邊說著,隨意指著幾個地方,“這兒,這兒,都有問題,丟犯了風水上的大忌,現在你總該知道,你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吧?”


    “姐姐,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楚恬突然緩過神來的,迫切的看向楚錦,她知道,楚錦一定會有辦法幫她的。


    楚錦傾身坐到她對麵,微微挑眉道。


    “我隻能幫你化解掉這屋子裏的陰氣,讓她它從陰宅變成陽宅,但是,其他東西還要靠你自己去爭取,該強時則強,該軟時則軟,該硬時則硬,如果下次福嫂在欺負你的話,你就像我今天那樣,打到她服軟為止,你要記住,你是這個家的二小姐,不是這個家的傭人,那些傭人幹的活輪不到你來幹,你也無需插手,還有,你父親其實心裏還是有你這個女兒的,你記著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會喜歡一個整天少言寡語,而又死氣沉沉的孩子的。


    楚恬就是太軟了,才會被人肆無忌憚的欺負,好歹她也是這個家的二小姐,但凡她強勢一點,也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


    或許是楚錦的這番話起到了作用,楚恬堅定的點點頭,“好的姐姐,我以後按照你說的來做。”


    楚錦這才站起來,從背包裏拿出幾張符紙,往空中一拋。


    下一秒,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那些符紙在半空中整齊有序的形成了一個圓圈,楚錦雙手起決,口中念了一串奇怪的咒語,那些漂浮在空中符紙就這麽的燃燒了起來,更為詭異的是,原本通透明亮的房間內,突然冒起了一陣濃重黑霧,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讓人毛骨悚然,而且,在這黑霧之中,好像還隱約夾雜著滲人的哭聲,好像隨時能從這團黑霧之中冒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


    楚恬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這輩子,她都沒有經曆過這樣恐怖的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根本不會相信這一切。


    這些黑霧好像是從房間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已經無法用科學來解釋,而且,楚恬注意道,那些黑氣似乎很懼怕楚錦一樣,它們就像擁有了生命一樣,小心翼翼的繞過楚錦,飄向窗外。


    約3分鍾後,房間裏的黑霧全數的散盡了,有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安靜,祥和,房間內的光線很明顯的也比剛剛明亮了不少,處處都散發著生命的活力,不在像剛剛那麽壓抑。


    而楚恬整個人也是心頭一鬆,先前積累在心中烏雲,也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好像重新獲得了生命一樣,輕鬆至極,臉色也不像先前那般灰敗,開始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


    “姐姐,謝謝你。”楚恬走上前,很真誠的致謝,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楚錦的話,自己根本邁不過這個坎。


    楚錦微微一笑,“你既然都叫我一聲姐姐了,那就不需要跟我客氣,而且你我都同姓楚,這就是緣分。”


    正在這時。


    空氣中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是門突然被人踹開的聲音。


    從屋外走進來怒氣衝衝的三個人。


    兩女一男,其中一人就是剛剛被楚錦虐過的福嫂,她走在後麵,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朝著走在前麵的兩人哭訴道,“老爺夫人,你們今天可得要為我做主啊,我雖然隻是個傭人,但我也兢兢業業的在楚家服侍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可二小姐今天卻和外人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


    “我知道二小姐一直不喜歡我,可好歹我也是夫人那邊的遠方親戚……”楚恬動手打自己,不就是在變樣打夫人的臉嗎?


    而楚恬看到走在前麵的一對中年夫妻時,原本已經放鬆下去的心情,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如同在鄉下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情景時。


    彼時,她是生長在鄉野間的落魄農家女,而他們卻是衣著華貴,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主宰者,她看著這兩人,頭埋的低低的,幾乎有些不敢與他們直視,有些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站在眼前的這對中年夫妻,就是楚恬現在的父母。


    男人叫楚鬆鶴,今年大約50歲左右,身材有些微微發福,挺著個啤酒肚,神情嚴肅,手背在後麵,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不難看出,楚恬的眉眼間有和他不少相似的地方。


    女人叫周美林,看上去要比楚鬆鶴年輕很多,穿著一件湖藍色的真絲連衣裙,前凸後翹,襯托出妖嬈的身姿,是時下最流行的網紅臉,大眼睛,尖下巴,誇張的高鼻梁,嘴唇上塗著正紅色的口紅,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及其注重保養的女人,和想象中那種端莊又優雅的豪門富太太有些出入。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畫風非常怪異,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包養於被包養間的關係,或者說,周美林身上缺少了那種天生豪門的氣質,即使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個太子。


    楚鬆鶴看了楚恬一眼,冷冷的道,“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叫了嗎?”這絲毫不像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態度,他的臉上甚至有不加掩飾的厭惡感。


    起初,楚鬆鶴還是很關心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二女兒的,剛把她接迴來的時候,他也會噓寒問暖,盡到了父親應盡的責任,而且,他對這個女兒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感,要不然,也不會花費那麽大的代價將她從鄉下帶迴來,他楚鬆鶴的女兒本就是人中鳳凰,怎能在鄉下吃那種苦?而且,他楚鬆鶴的女兒又怎會差到哪裏去?


    可惜,他對這個女兒抱的期望太大了,當初對她的期望有多大,現在的失望就有多大,她根本就不像楚家的血脈,除了學習成績能看之外,其他的,沒有一樣能入眼,整天死氣沉沉的,就像誰欠她幾百萬一樣,而且從來都不會主動叫他一聲爸爸,隻要進了這個家門,就隻會哭喪著個臉,晦氣無比。


    比起自己那其他一兒一女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女兒和兒子不僅懂事孝順,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像別人介紹起來,也倍有麵子。


    而這二女兒呢……膽小如鼠,卑微懦弱,有人溝通的時候幾乎都不敢與人對視,就像天生矮人一等一樣。


    最近自己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估計跟這個女兒就有極大的關係,試問,家裏一直住著個整天哭喪著臉的人,氣運又能好到哪裏去?


    要不是有那一張親子鑒定在,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血脈了?


    聞言,楚恬抬眸看向夫妻二人,低聲喊道,“爸……”可那個‘媽’字卻怎麽也發不出口,因為這個人,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


    “算了算了,”周美林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叫不出來的話就別叫了,我知道你一直都還惦記著你那個鄉下的養母呢,不過,我就是想不通了,三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哪怕是塊冰也早都捂化了,怎麽你的心就是捂不熱呢?這三年來,我們楚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怎麽就看不見呢?那窮鄉下有什麽好的?值得你惦記到現在?”


    周美林就是在變相的說楚恬沒有良心,也是專門說給楚鬆鶴聽的,有意挑撥這兩父女間本就薄弱的感情。


    果然,楚鬆鶴在聽完這句話以後,本就難看的臉色現在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心裏也更加的厭惡這個女兒,這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羊狼!


    楚恬咬了咬唇,“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隻是,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美林匆匆打斷,“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那麽多,我就問你一句話,福嫂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這麽多年以來,我們楚家可沒虧待過你,凡是浩浩跟萍萍有的東西,必然會有你的一份,你可倒好,竟然帶著外人來欺負自家人!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和你爸放在眼裏?”


    可以看的出來,周美林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兒,她隻要三言兩語就能將楚恬從天堂帶到地獄,也難怪,這些年楚恬會被欺負成這樣。


    邊上福嫂立馬站出來,嚎道,“老爺夫人,你們可一定得為我做主啊,你們看看二小姐都把我打成什麽樣了……”


    楚恬這才注意到,福嫂的整個五官都變得鼻青臉腫了起來,嘴角還滲出血絲,樣子非常的淒慘,就像經曆了什麽酷刑一樣,可楚錦分明就沒有動她的臉,福嫂剛剛給她道歉的時候,臉上還是好好的,怎麽短短的時間內,她的臉竟然變成了這樣?


    而且要不是福嫂先動手的話,楚錦也不可能會動手!


    這就是惡人先告狀,雖然早就知道福嫂會有這麽一招,但楚恬還是非常生氣,許是屋內的風水已解的緣故,她突然抬起眼皮,直視著周美林道。


    “福嫂血口噴人!她臉上的傷跟我沒關係!”


    楚恬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硬氣過,她突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周美林楞了下才道。


    “跟你沒關係?你說跟你沒關係就跟你沒關係了嗎?你不喜歡我這個媽媽也就算了,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當麵提出來,為難一個傭人算什麽本事?哦……我知道了,你是因為福嫂是我老家的遠方親戚才故意欺負她的對吧?”


    麵對咄咄逼人的周美林,楚恬很明顯有些著急不住,她麵色蒼白的道,“我沒有,事情不是這樣的……”


    一旁的福嫂在裏麵添油加醋。


    “老爺夫人,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狠狠懲罰二小姐,要不然,我就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到時候二位可別怪我不講親戚情麵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楚恬勢單力薄,很明顯已經處於下風。


    報警?這可以說算是威脅了,虐待傭人!這樣的事要是傳揚了出去,楚家的顏麵都會被楚恬丟完的!上流社會從來都不缺乏看笑話的人。


    高處不勝寒,豪門最忌諱這類醜聞。


    而且外麵還有很多虎視眈眈地盯著抓楚家小辮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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