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


    清冷的月光。


    淡藍色的結界,長身玉立的身影,棱角分明的盛世美顏,一切安靜而又祥和。


    男人微微低著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神情。


    此時,他的眼裏隻有一個她。


    忽地,寂靜的窗外,微風起,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


    劈裏啪啦。


    有點刺耳,還有些詭異。


    他這一去,生機渺茫。


    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與她共度餘生。


    餘生太長。


    卻也太短。


    好半晌,男人才緩抬右手,掌心處凝結出一串透明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帶著神秘且滄桑的氣息。


    修長的指尖緩緩探上她的額頭,那些古老的文字,慢慢的匯入她的印堂穴,消失於他的掌心之中。


    隨著這些文字的消失,男人的臉色越來越白。


    如刀削般冷峭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碎的汗珠。


    床上的人兒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如玉般的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融化了千年寒冰。


    “大人,您確定要這麽做嗎?”小白不知什麽時候溜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開口。


    此時的男人,原本深邃攸冷的鳳眸變成了一片猩紅之色,望而膽寒,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攝人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白虎本就是上古靈獸,能與結契之人心神合一,雖然名義上楚錦是它的主人,但真正與它結契的人卻是莫之玄,所以它知道莫之玄這麽做的原因。


    聞言,莫之玄看了它一眼,未說話,掌心下的符號的顏色正在慢慢變淡。


    “大人,”小白走到莫之玄腳邊,抬起頭仰視他,提醒道,“距離極陰之夜隻有一日之期了,您這樣會折損百年修為的……”這種時候他自損修為,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男人神色如常,掌心下那串符號凝結成一個封印,最後消失於楚錦的印堂穴之中。


    小白輕輕的歎了口氣,言以至此,它已不好在多說些什麽。


    做完這些,莫之玄慢慢的轉過身,目光落到窗邊的那架上古箜篌上。


    踱步走了過去,伸手撫上琴弦,瞬間便有靈動的琴音在他指間傾瀉出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正是著名古琴曲,《鳳求凰》


    修長的身影與箜篌共同沐浴在月光之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對上冷硬的琴弦,形成一幅極美的風景線,非常養眼。


    可惜,睡夢中的少女未曾聽見這麽悅耳的琴音。


    邊上的小白更是整隻貓都愣住了。


    如果它沒看錯的話,那架箜篌是上古女帝的遺物。


    箜篌鳴,奇景現,龍鳳舞。


    隻是可惜,彈奏之人不是浴火血脈,未能引來龍鳳共舞。


    思及此,小白的眼裏流露出遺憾之色。


    這一夜,太短。


    極美的仙音與她共眠。


    第二日。


    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待楚錦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的九點鍾。


    這大概是重生以來,她起的最晚的一個早晨了,昨晚她睡的很舒服,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一大早,心曠神怡,身心舒爽。


    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剛下床,便發現了莫先生留給她的紙條。


    ——早餐已經做好了,在餐廳裏,七日後歸來,勿念。


    見字如人。


    他的字筆法剛硬,筆掃千軍,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如同他整個人般,清冷嚴肅,一絲不苟。


    楚錦甚至能想象的出來,他低眸寫字時的樣子。


    正在思緒間,手機亮了下。


    楚錦拿起手機,是編輯發過來的信息。


    玲瓏骰子:


    (啊啊啊啊啊!小姐姐哇,你有沒有關注昨天叮叮網新書預售的銷量?)


    楚錦嘴角微勾,如蔥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飛躍著。


    錦繡河山:


    (還沒來得及看,怎麽了?)


    玲瓏骰子:


    (圖片/圖片/)


    激動的編輯已經打不出任何文字,直接甩了兩張圖過來。


    第一張圖,是叮叮網的新書銷量排行。


    no。1:繁花似錦。


    第二張圖,是新書預售數量。


    僅僅一天的預售時間,預定人數已經達到了6位數。


    楚錦迴複了兩個微笑過去。


    這個結果,意料之中。


    玲瓏骰子:


    (美妞,我說真的,咱們趁著這個熱度來開個係列文怎麽樣?)


    以故人歸現在火熱程度,在開一篇係列文的話,絕對會在文壇界創下一個奇跡。


    故人歸現下已經成了文壇界的一個神話了。


    這幾天無論是編輯部,還是出版社,各類文學群,大家都在討論她。


    大家都在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優美的文字。


    甚至有的人在猜測,故人歸會不會是個已經遲暮的老人。


    抑或是已經年過中旬的大叔/大嬸。


    畢竟,隻有曆盡千帆的人,才能寫出那樣的人生感悟。


    殊不知,屏幕那頭的故人歸,隻是一個二九年華的少女而已。


    每次眾人在談論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編輯心裏就會有滿滿的成就感,出於對作者隱私保護,所以網站不會對外公布作者的個人信息,而且,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被人向往。


    錦繡河山:(暫時沒有這個打算,等忙完這陣子再說吧。)


    玲瓏骰子:(好,我等你喲,對辣,商量一下,等作品全部印刷完以後,咱們來舉辦一次簽售會怎麽樣?)


    且不論故人歸的文采,但是憑那逆天的顏值,也能圈一大波粉。


    簽售會。


    楚錦看著這三個字,陷入了沉思。


    她和呂煙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簽售會是必須要開的。


    這場簽售會對她來說,有益無害。


    片刻後,她迴複道,(可以,具體定在什麽時間?)


    玲瓏骰子:(你是不是剛高考完?)


    錦繡河山:(對的。)


    玲瓏骰子:(那我和主編商量下,等你開學後再說。)


    錦繡河山:(可以。)


    玲瓏骰子:(你打算填哪所大學?)


    錦繡河山:(京城大學。)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透露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縱使隔著層屏幕,編輯的小心肝都震了下。


    京城大學,全球重點大學,在國際上排名前十學校,每年有很多學子削尖了腦袋想進去,能考上京大的人,都是人中龍鳳的佼佼者。


    玲瓏骰子:(有空的話記得申請個微博,認證一下,偶爾發發動態什麽的,多和讀者互動互動,保持現在的人氣。)


    錦繡河山:(恩,知道啦,還有事,先下了。)


    發完這句話,楚錦直接退出微信,拉開衣櫃,換了一套衣物,然後進入洗手間洗漱。


    15分鍾後,她從樓上走下來。


    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出塵,靜謐。


    十八歲的少女,臉上未施脂粉,也沒有經過任何護膚品的侵蝕,膚如凝脂,白裏透紅,像是潔白的羊脂玉,純美,無暇,正值人生最好年華,也正應了那句話,年輕就是資本。


    張嫂剛從門外走進來,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少女時,晃了下神,開口,“小姐您起來了,先生準備了早飯,我去給您熱。”


    真是難為先生了,每天見到此等美色,還能把持得住自己。


    “嗯,”楚錦微微點頭,“對了張嫂,家裏就咱們兩個人,以後你叫我阿錦就好,”聲音淡淡的,卻也暖暖的。


    張嫂愣了下,才道,“好的。”神色有些動容,


    吃完早飯。


    楚錦離開華貴園,撐著傘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


    她剛走到十字路口。


    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便‘刷’的一下,在她麵前停下。


    接著,車門被打開。


    從裏麵走出來一位中年男人,朝著楚錦笑眯眯的道,“小姑娘,請問你知道楚大師嗎?她是不是在這裏出攤占卜?”


    來人大約45歲左右,穿著一身正統的長衫長褲,腳下登著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鞋,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大熱天的,包裹的那麽嚴實,也不怕熱。


    楚錦微微一笑,“我就是。”淡淡的三個字,擲地有聲。


    “哈?”聞言,中年男人奇怪打量了她一眼,“你是楚大師的助理?”


    傳聞中,楚大師金口神算,能預生死,還可以再閻羅王手裏頭搶人,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靈者,怎麽可能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雖然大家都說楚大師比較年輕,但也不可能年輕到這種程度。


    眼前的小姑娘,滿十八歲了沒有?


    說她就是楚大師,誰信?


    楚錦神色如常,語調淡淡的道,“我就是楚錦,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說你是楚大師?”中年男人笑出了聲,“小娃娃,你高中畢業了沒有?今年多大了?”


    誰家的小丫頭片子,竟然跑到這裏來冒充楚大師。


    一定是老師布置的作業太少了。


    不知道要尊老愛幼嗎?居然來欺騙他這個老年人,好在他還沒有老糊塗,還能分辨得清是非。


    聽說楚大師已經很久沒在這個十字路口出現過了,也不知道今天他還能不能遇見。


    “我確實就是您口中的楚大師,如假包換,”楚錦微微挑眉,“至於信不信,那就是您的事了。”


    萬事講究一個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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