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看到既定之事,他自會來尋你。”


    青年人微微一笑。


    “那我為何不能去尋他?”一身紅色衣裙的女子不禁一問。


    “嗬嗬,那你可願等?百年,千年?”


    青年人偏頭看了一眼女子。


    “哦?你是說我可以去尋他?”


    女子聞言一笑,巧笑嫣然。


    “可也不可。”


    青年人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女子秀眉微蹙,和這些個老家夥說話就是麻煩,話裏有話,一套又一套。


    “你隻需告訴如何能去尋他就是了。”


    “自然是先如此再如此,再這般還有這般。”


    ……


    李羨魚抬了抬沉重的眼瞼,昏睡之時隱約看見了一女子與一青年人交談,隻是聽不太清。


    等他想走近一看究竟時,女子身旁的青年人忽的消失不見,而女子也是似有所感,迴眸一笑,還沒等李羨魚看清,便醒了過來。


    想睜開眼,卻又不自的閉上,強烈的光線讓他一時也適應不了。


    又緩了片刻,才慢慢睜眼,入眼還是那個星光點點的洞頂,輕吐一口氣,現在的腦袋猶如混沌一般。


    李羨魚艱難起身,感受著身下傳來的一絲絲冰涼的感覺,和身體上不時傳來的酸痛之感。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稍稍動了動手掌,倒也沒什麽大問題了,隨即運起一絲靈力從儲物戒中取出幾枚丹藥來。


    玄力丹,補益氣血,複靈丹,恢複靈力。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嚇得李羨魚丹藥都拿不穩了。


    “嘖嘖,倒是忘了你還是個煉丹師,估摸著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當真是讓人豔羨。”


    李羨魚循聲看去,不是關好逑還能是誰。


    “多謝長老在一旁看護。”


    關好逑卻是翻著手中書,不以為然道。


    “小事小事,沒有我你也一樣能醒,真行啊小子,怎的昏過去了,嘴上還念叨著誰誰誰啊?”“啊?我能念叨什麽?”


    李羨魚聽罷,也是一頭霧水。


    關好逑頓了頓,手中書翻了一頁,聲情並茂的說道。


    “愛我別走,如果你說,你不愛我…”


    李羨魚眉頭一皺,瞥了一眼關好逑,也是無奈,又不知在看的啥書。


    “就當是我夢中囈語吧,不知我昏睡了幾日了?”


    關好逑淡淡道。


    “也就兩日,嘖嘖,睡兩日就能醒了,小夥子,身體挺硬朗啊。”


    兩日了嗎,李羨魚喃喃道,隨即吞服了丹藥,慢慢煉化起來,現在還是先行恢複要緊。旋即在玉石床上盤坐起來。


    關好逑目光越過手中書,看向了李羨魚,小夥子高興的太早了些。


    手一翻,掌中出現幾枚儲物戒指。


    “小子,這儲物戒我可就給你放在這裏了,嘖嘖,我看了一眼,這差不多是給宗門的藥材都搬空了吧。”


    李羨魚不為所動,閉眼凝神。


    “多謝關長老了,身為臨淵弟子,自當為宗門拋頭顱灑熱血,些許丹藥罷了,待我恢複即可給宗門煉製。”


    關好逑也是微微點頭,倒是沒有反駁,看了一眼銀光閃閃的洞府。


    “小子,你這洞府倒是不賴,就是有些花裏胡哨了,我那洞府可是樸實無華很是合適你煉丹,還設有禁製,可以防止別人打擾你煉丹,要不…”


    李羨魚趕忙打斷。


    “那是再好不過了,我還怕煉丹時動靜太大,打擾了您看書,您這般說我就放心了。”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果然,見著李羨魚不好糊弄,關好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那你好生休養,恢複之後,記得把外邊的碎石清理一番,別整得這後山跟個亂葬崗似的。”


    說罷,就離開了李羨魚的洞府。


    嗯?亂葬崗?有這麽誇張嘛。算了,先不管了恢複要緊,這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不過這玄力丹倒真是可以,吞服的瞬間,就感覺體內生機湧動,體內的氣血盡皆被引動。不過就算是這般,也遠未達到丹方所說的,能夠鍛煉體魄的地步。


    想來自己還有份藥材,若是用上喚靈訣充分激發藥力,說不定能夠煉成如丹方所記一般。


    兩種藥力緩緩恢複著李羨魚的身體,他也終於是感覺身體一輕,他不禁好奇起體內遊魚產生的變化,若不是它最後在靈海中突然來了這麽一下,自己還真不會如此。


    仔細感知著遊魚,偌大的靈海並未見到它的蹤影,它亦是靈力的變化,潛於靈海與靈力一般無二。


    算了,海闊憑魚躍,隨它去了。


    如今最要緊的是先恢複,之後煉丹積累些貢獻點,換些東西迴來。


    說起來,陣法與煉器之類的書籍,李羨魚也在進入藏書閣時翻閱不少,深知陣法的厲害。


    小到基礎陣法,大到宗門護山大陣,以靈物刻畫陣法,引動天地靈力為己所用,不失為一種手段,不過現在最缺的便是這些。


    說起來自己也是少一杆趁手的槍,雖然靈力凝槍是挺方便的,但是要持續的輸出靈力才行,這樣對靈力的消耗太大。


    所以他也看了不少煉器的書籍,對自己心儀的武器有了幾分構思,隻待東風。


    想罷,李羨魚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要完成這些頗費一番功夫啊,不過呢,嗬嗬,自然有宗門的底蘊在,到時換取諸多天材地寶,長老們可怨不得自己,那些可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煉化完了藥力,李羨魚稍稍躺了一會,感覺自身已是無礙以後,一個鹹魚翻身,站起身來。


    扭扭脖子,鬆鬆手腳,一陣哢哢響動。


    唿——


    當真是舒坦。


    正要向外走去的李羨魚忽的看到洞門口堆著一堆暗灰色石頭。


    嗯?怎的有堆石頭在這?


    李羨魚走近一看,瞬間瞳孔大睜,這是紫玄石!


    他胸膛微微起伏,攝過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一股火焰升騰而起,被灼燒的暗灰色石頭瞬間發出亮麗的紫芒。


    果然是紫玄石!抬眼看了一眼洞府,李羨魚恍然道。


    “難怪這山體的石頭如此不同尋常,竟然是紫玄石礦。”


    仔細端詳了片刻,李羨魚又將紫玄石放了迴去。


    紫玄石是一種煉化之後可以附著在金鐵之上的晶石,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煉器輔材,隻是現在自己沒有好的金鐵鑄造,輔材也暫時用不上。


    便先擱置在一旁吧,想著,李羨魚走出了洞府,看著滿地狼藉,也是不禁苦笑,當真是如亂葬崗一般。


    捏了捏手掌,那就來試試入凝氣之後有何不同吧!


    隨即運轉起靈力,一股比煉氣時龐大而又精純的靈力湧出,向著地麵的碎石而去。


    才稍一接觸,直接湮滅成齏粉,李羨魚嘴角微微一笑,體內偌大的靈海提供著磅礴的靈力,讓人感到無比的充實。


    若是以現在這樣開鑿洞府,片刻就可能開出個三分之一。


    看著遍地的石粉,李羨魚微微沉吟,堆一旁的話風一吹又是白忙活了,忽的靈光一閃,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嗬嗬,那就拿來鋪地吧。


    想罷,李羨魚雙手揮動,將所有銀色的石粉盡數卷了起來,在身前形成一個巨大的雲團。


    早年李羨魚就喜歡在村裏到處跑,偶爾看著大人們在窯裏燒製各種東西,瓷碗,石灰。


    不過每次靠的稍微近些就會被責罵一迴,索性就遠遠的觀望,倒也是頗有意思,每每無事總是會跑去看看,消磨著這讓人長不大的時間。


    轟——


    一股巨大的火焰升騰而起,將雲團包裹,若是以自己煉氣時,這股雲團怕是早就散了,更不用說還要凝出靈火炙烤。


    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將周遭的空氣燒的微微有些扭曲,一些混雜的碎石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響。


    而巨大的雲團在烈焰的烘烤下,顏色也微微泛白,又過了半晌,李羨魚緩緩停下,看著銀白的石粉有些許成就感。


    再一手打出,一股水藍色的水流湧出,李羨魚控製著水流與燒製好的銀白石灰混合在一起。


    混成不幹不稀的樣子,他手中靈力微微一頓,應當是差不多了,雖然是看著村裏的老工匠們這般做的,但自己也是頭一迴做這些,跟和泥巴也差不了多少。


    小時和泥巴,長大和石灰,這算的上是無師自通了吧,說不準自己修行不成去做個泥工匠也是可行的。


    想著,李羨魚將巨大的銀白石灰團輕輕鋪滿地麵,靈力震蕩將地麵悉數抹平,嘖嘖,自己都不禁稱讚起自己來,就這手藝,能在宗門獨開一峰,和泥峰。


    李羨魚做完這些本想就此作罷,但又仔細一想,村裏的工匠是鋪了石灰泥後等著它自己幹的。


    自己已是仙人,自然不用這般麻煩,仙人自當有些許手段才是,如此才能凸顯出自己這門手藝的獨特。


    又一次凝出靈火,銀白的地麵瞬間鋪上了一層火浪,一縷縷淡薄的雲霧升騰而起,銀白的地麵瞬間烘幹。


    李羨魚一收手,皓白色的地麵出現在眼前,因為這是紫玄石礦的原因,這些石粉還摻雜了銀灰色石頭,在太陽下銀光閃閃,甚至隱約間還能看到些許紫芒。


    李羨魚拍了拍手,很是滿意。當真是技多不壓身,就這些個手藝,隨便丟在哪裏都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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