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兄那迴來的華寧雪一蹦一跳的進了屋,嘴上不時哼哼,一迴來就坐在床榻上,拿出師父給的凝氣丹左看右看。


    心想自己已經煉氣八層了,再過不久應該就能用上了,然後成為凝氣期的修士,就可以禦物飛行了。


    又取下自己頭上的劍簪,手上變幻,劍簪隨之變成三尺青鋒,又忽的變迴原樣,手掌輕輕一抹,手中的丹藥便消失不見。


    接著又將劍簪插了迴去,仰倒在床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嘴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知做了什麽美夢。


    不過片刻,周遭的靈氣開始洶湧,強烈的波動將淺睡的華寧雪驚醒。


    這兩年期間,為了徒兒們的修煉進境,歐陽炎也下了不少苦功,從林正應那得來的小型聚靈陣也給他們布下了。


    聚靈陣隻需要在陣基處安放靈石就可以自行運轉,匯聚周遭靈氣,所以這兩年李羨魚與華寧雪除了苦修,也得益於聚靈陣的聚靈效果,修行方能一日千裏。


    華寧雪看著聚靈陣這般動靜,幽幽一歎:


    “臭師兄,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這個時候突破,若是趕不上兩日後的宗門小比,後悔死你,哼。”


    說完,她取下劍簪,輕點幾下,劍簪一閃,華寧雪手裏多了一枚令牌,這是控製聚靈陣的陣牌。


    在布下陣後,歐陽炎也是給了他們控製靈陣的令牌,師兄妹各有一枚,為的就是防止如今的情況。


    隻見華寧雪對著令牌掐訣,令牌輕顫,原本分為兩股靈潮的靈氣,匯成一股,紛紛匯入李羨魚的竹屋內。


    又見一道屏障籠罩了華寧雪的竹屋,而此時華寧雪的竹屋內也沒了洶湧的靈潮,這下她才放心的又迴床睡了起來。


    此時,礪劍峰上,一片偌大的演武場上,所有弟子齊聚,薑瀾負手而立,凝視著峰下弟子。


    演武場上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薑瀾緩緩開口道:


    “你們還有一天的時間準備,兩日後,便是宗門小比,由礪劍峰,萬道峰,玉女峰三峰角逐,此次比試是為了激勵弟子修行,名列前茅自有宗門獎勵。”


    薑瀾忽的一頓,又道:


    “修行乃與人爭,與天爭,每一份機緣都是踏上更高更遠的一步,希望你們好好爭取,當然還需得顧及同門情誼,打生打死且與外人爭去。”


    說罷,他目光凜冽的掃視眾人,場上之人無不覺得如芒在背。


    眾弟子齊聲迴道:


    “弟子謹記,自當以宗門利益為首,不行傷及同門之事。”


    薑瀾微微頷首,抬手揮退了眾人,隨即禦空而去,而其他二峰也是如此,召集弟子後一番告誡後,就禦空往宗內飛去。


    而在一間大殿內,歐陽炎已是獨自坐在木椅上,身側還有正冒著熱氣的茶水。


    不一會,殿外有破空聲,隨即一陣腳步傳來,兩男一女一前一後進入大殿,正是召集完弟子訓話的薑瀾等人。


    進入大殿後,三人看了一眼端坐的歐陽炎,各自點頭示意,隨後看向了殿前站著的紫衣老者,開口道:


    “方才召集了峰下弟子,說明了宗門小比事宜,這才遲來片刻,嚴長老勿怪。”


    老者微微頷首,臉上無波無瀾,淡淡道:


    “無妨,三位事務繁忙,些許小事罷了,今日找你們來此,除了宗門小比的事之外還有別的事要與你們說一說。”


    薑瀾等人聽見有別的事情要交代,不由得聯想起來,麵色有些凝重。


    老者抬手示意:“諸位請坐,至於何事我們坐下慢慢商議。”


    三人聞言各自落座,林長老則是坐在了歐陽炎對麵的位子上,木婉清和薑瀾各自坐在對麵。


    落座之後眾人都齊齊看向紫衣老者,隨意端坐的林正應率先開口問道:


    “嚴老,我宗自創立以來收弟子隻有五年之後才會再進一步的篩選,為何如今才入宗兩年就要進行一次小試?”


    這也是其他三人共同的疑問,發問之後都靜靜地等待下文。


    嚴苟也看出了他們的不解,隻是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妖獸的頻繁活動,給我們帶來了許多麻煩,這就意味著弟子們要更快的成長起來,為此,宗門將傾盡所能來培養出色的弟子。”


    四人聞言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木婉清又問道:


    “我們自知宗門之困,不知宗門將如何培養這些弟子?”


    嚴苟又道:“我已托歐陽長老煉製二品凝氣丹作為此次小比的獎勵。”


    言罷,歐陽炎也伸手從儲物法寶內取出了一個小瓷瓶,輕輕放在身旁茶幾上,裏麵靜靜躺著五枚湛藍色的丹藥。


    凝氣丹,二品丹藥,能助力煉氣九層突破瓶頸,快速抵達凝氣期,一下子拿出五枚,以宗門目前的靈藥存儲來說,確實大手筆了。


    木婉清三人都是兩眼放光,巴不得現在就揣在自己懷裏,歐陽炎見三人目光裏都有些許的興奮之意,也不知三人心裏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反正也沒他丹鼎峰什麽事,就由他們爭去吧,然後故作姿態說道:


    “也僅是煉出五枚,老夫慚愧,慚愧啊。”


    薑瀾等人麵麵相覷,凝氣丹雖是二品丹藥,但在二品中最為難煉的丹藥,不僅是所需的靈藥難尋,也很考驗煉丹師的手法。


    一份藥材能煉出五枚已是相當不錯了,看著歐陽這老頭一副得意的模樣,在他們眼裏真的挺欠揍的。


    嚴苟也是淡淡一笑道:


    “歐陽長老這次可謂是勞苦功高,這次先給你記上,日後宗門另有補償。”


    歐陽炎擺擺手迴道:


    “誒,哪裏哪裏,我一把老骨頭了,不能為宗門拋頭顱灑熱血,煉製幾枚丹藥罷了,不足掛齒。”


    三人一陣腹誹,這還順杆爬了,林正應也有些受不了,伸手將歐陽炎身旁的瓷瓶攝來,手中拿著瓷瓶仔細端詳。


    他倏然笑了起來,打量著歐陽炎意味深長的說道:


    “歐陽長老煉丹手法有些生疏了啊。”


    薑瀾和木婉清都把目光看向了舉著瓷瓶的林正應,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許久不煉,難免有些生疏。”歐陽炎嗬嗬笑道。


    “哦?”木婉清訝異,一道清輝閃動,那瓶丹藥又到了她手裏,輕拔木塞,靈力包裹著一枚丹藥,丹藥緩緩升空。


    眾人都看清了那晶瑩圓潤的湛藍色丹藥,仔細感知下還有餘溫,應是剛出爐不久。


    “成色不錯,藥力充沛,但丹藥還可進一步凝實。”


    嚴苟一眼看去評價到,而後在他的感知下,這丹藥還有些不一樣,伸手將丹藥憑空攝來。


    凝神細看下丹藥內隱有青色靈力縈繞,:


    “這凝氣丹不同尋常啊,內蘊木氣,更添幾分藥性,不錯,不錯。”


    嚴苟不禁讚歎道,又看向了歐陽炎。


    “歐陽長老是用何法煉製的?不知其他丹藥是否也能如此?”


    他不禁想到要是其他丹藥也能以這樣的形式煉成,就能更好的發揮出丹藥的藥力,也能緩解他們目前的處境。


    “這……”歐陽炎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迴答。


    見歐陽炎似有為難之意,嚴苟又道:


    “是我唐突了,此法應是歐陽長老獨門秘法,不便說與旁人,宗門內半數靈丹都交與你煉製,能煉出宗門所需份額即可,煉製多出的丹藥,餘下的靈藥,都歸歐陽長老。”


    “當然,每多出所需份額的丹藥都會記成貢獻點,另外還有額外的宗門貢獻點,歐陽長老以為如何?”


    木婉清等人一聽這些好處,宗門貢獻點,那可是好東西,能在宗門內兌換天材地寶,武功秘籍,甚至還有各類武器靈寶,頓時為之豔羨。


    可歐陽炎卻是一臉豬肝色,內心掙紮不已,並非是他不想答應,可這非他所能及啊。


    見歐陽炎仍不為所動,嚴苟臉上略有一絲不悅,這歐陽炎自視甚高,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他為之動心?“歐陽長老,這可是一樁美差啊,逢此妖獸作亂,靈藥供不應求,這要是應下來,宗內資源豈不是任意換取。”


    林正應在一旁附和道。


    薑瀾則微微點頭,木婉清也在用眼神不斷示意著歐陽炎。


    “唉!”隻聽歐陽炎一聲歎息,悠悠說道:“非我不願,這丹藥非我所煉,怎敢接下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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