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她突然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但不是劉鐵柱,也不是劉母。


    是狗子!


    寒江雪沒有迴頭,趕緊往前跑。


    那人追了過來,寒江雪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內心緊張忐忑,還有痛苦絕望。


    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臂膀,將她拽了迴去。


    果然是狗子!


    “救命!救命啊!”寒江雪看到狗子後,衝著旁邊的路人大喊。


    狗子見有路人駐留觀望,於是嬉皮笑臉的說:


    “我媳婦,吵架鬧脾氣呢,肚子裏還有孩子,不懂事,不懂事。”


    路人見狀,紛紛表示趕緊帶迴家好好養胎吧。


    “是的是的,見笑了。”狗子連連點頭。


    “救我,我不是他媳婦!”寒江雪繼續唿喊。


    “小雪,你能不能不要鬧了,咱們迴家好不好!”狗子演的逼真逼真的。


    路人紛紛走開。


    絕望。無助。


    此刻寒江雪終於明白,為什麽孫梅會被他騙到響水窪,還願意給他生孩子。


    寒江雪被狗子一直拽著,帶到了一個拖拉機上麵。


    拖拉機啟動,再次向著響水窪方向開去。


    狗子的手緊緊的捉住寒江雪,防止她跳車。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寒江雪恨恨的說。


    “我和柱子是兄弟!”狗子理所當然的說。


    “另外,你去了派出所,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把孫梅的事情抖落出來?”


    寒江雪恨恨的看著他,使勁的去掙脫他的手,但無濟於事。


    狗子說的對,如果真的得救,寒江雪大概率會想到孫梅的事情。


    狗子和劉鐵柱,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同一條道上的兄弟。


    就這樣,寒江雪第一次出逃失敗,迴去麵臨的肯定是一頓折磨,但她不怕折磨,她擔心的是,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再次逃走,什麽時候才能真的成功逃走。


    晚上,劉鐵柱的屋內。


    煤油燈影下,劉母惡狠狠的看著被狗子帶迴來的寒江雪,同樣眼神的還有一邊的劉鐵柱。


    “臭娘們,給臉不要臉!”


    劉鐵柱也不管她是否懷著孕,一腳踢在她的臀部,寒江雪啊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她用手撐起身體,迴頭看向母子二人,眼神中透著倔強。


    縱然這些日子以來,她吃盡苦頭,但她在心理上,從未屈服。


    “打臉,不要碰身體。”劉母在一旁衝著劉鐵柱,冷冷的說。


    “不服氣是不是?!”


    劉鐵柱說完走上去就是幾巴掌,下手很重,寒江雪兩側的臉很快發燙紅腫,嘴角也流出了一抹殷紅。


    她硬是沒有吭聲,咬著下唇,狠狠的看向地麵。


    屈服?不是她的性格。


    “再把她給拴起來。”劉母說。


    母子二人前後腳走出房門,鎖上門。


    再次找來了之前的鐵鏈,寒江雪又迴到了之前被囚禁的狀態。


    草堆備好後,劉母將她推到了牆角。


    “這都是你自找的!”劉母話音深冷,說完話轉身走出了屋子。


    屋內還剩劉鐵柱和寒江雪。


    劉鐵柱走上前去,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神中透著鋒利。


    寒江雪同樣半眯著眼睛,仇視著這個男人,滿滿的倔強與不屑。


    “臭娘們!”劉鐵柱一把將她的臉甩開,同時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太重,寒江雪的臉一下子被甩到一邊。


    她捂著臉,忍著火辣辣的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媽的!”劉鐵柱又罵了一聲。


    因之前劉母多次交代,他也擔心打的狠了,影響孩子,所以雖然還有很多氣沒有完全撒出來,也隻能暫時忍了。


    “你給我等著!”劉鐵柱指著寒江雪,狠狠的說。


    寒江雪繼續沉默不語,沉默是她無聲的精神反抗。


    最後劉鐵柱也有些累了,邊自顧的走到床前,脫掉鞋子,直接睡去。


    寒江雪坐在牆角的草堆裏,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狗子的突然出現,她就得救了。


    就差那麽一點點。


    很久很久,她實在累的困的不得了,最後也昏昏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千篇一律,一個腹部逐漸隆起的孕婦,被劉鐵柱家囚禁著,活動範圍隻有那一小片。


    這段時間寒江雪沒有絕食,也沒有做其他傷害自己的事情,雖然依然要麵對那個男人的多次騷擾,但她選擇了忍辱,等著下一個時機。


    就算自己遍體鱗傷,失去了所有,她也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個意念,讓她堅持活了下來。


    就在寒父寒母牽掛不安、以淚洗麵,顧涵自責難眠的這段日子,寒江雪迎來了初產。


    一天傍晚,寒江雪突然感覺肚子開始微微陣痛,一開始她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後麵痛感越來越強烈,她終於忍不住開始呻吟。


    劉鐵柱一早就照常出去玩樂,劉母此刻在屋前聽到了她的呻吟聲,心中一緊,心想八成是要生了。


    趕緊打開屋門,此刻寒江雪已經痛的滿頭大汗,側躺在草堆上,捂著肚子,表情極為痛苦,手腳上的鐵鏈還沒來及解開。


    “柱子!柱子!”劉母一下子也慌了神,跑出去喊劉鐵柱,想讓他趕緊迴來先把鐵鏈去掉,然後到下莊找產婆過來。


    可此刻她哪裏能找到她那個遊手好閑的兒子。


    急的沒辦法,隻能跑去前麵狗子家,找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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