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易對這個手捧鮮花的男子也有印象,是個在追柳夢雯的有錢人。他之前監視柳夢雯的一周裏,這個家夥每隔幾天就來柳夢雯家門口等她。


    捧花男見心上人竟然挽著別的男子,兩人竟然還一起迴柳夢雯家。


    莫不是這兩人要過夜?


    捧花男心頭又是吃醋又是憤怒,出聲道:“夢雯,他是誰?”


    柳夢雯秀美的眉眼間,不耐煩之色極為明顯,顯然她已經受盡騷擾,連最後一絲情麵也不想再留。決絕的道:“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認識的第一天,我就說了我不喜歡你。請不要再來我家樓下堵我了。”


    “但是,但是。”捧花男的聲音逐漸減少,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身份去質問。


    可他怎麽可能看著心上人在自己麵前帶著異性迴家,開口道:“不行,你不能上樓,孤男寡女的,對夢雯名聲不好。”


    柳夢雯還想再說什麽,但被陳知易製止。


    他衝柳夢雯笑了笑:“沒關係,你先去前麵電梯那等我。”


    陳知易心道:“柳夢雯身邊簡直如旋渦中心般,都是麻煩事,也不知她怎麽忍受這些永無止境的騷擾的。”


    見柳夢雯走遠,捧花男臉上閃過嫉妒之色:“憑什麽!憑什麽夢雯挽著你。你們才認識幾天啊。”


    “唉,何必強求呢。既然知道對方沒興趣,又何必死纏爛打呢。”陳知易對普通人間的情愛糾葛不感興趣,苦口婆心的勸說。


    聽了陳知易的勸說,捧花男更為憤怒,在他看來,這倒不如說是一種勝利者的嘲諷。


    “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教!你算什麽東西。”反正柳夢雯不在,捧花男也不需要注意形象了,破口大罵道。


    陳知易皺了皺眉,他很不喜歡這種沒有意義的爭執:“好,那我走了。”


    捧花男臉上閃過一絲怨毒之色,撕下最後一層偽裝的麵具,拽住陳知易:“你他媽也不照照鏡子,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超200塊錢。難怪非要去夢雯家,你開房都開不起吧?”


    “哼,婊子配窮鬼。我告訴你,柳夢雯這個逼看上去清純,背地裏騷的很。”


    陳知易平靜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起伏,右手張開,蓋住捧花男還在喋喋不休的臉上,抓起他的頭舉了起來。


    喚出怨火,暗黑色的火流順著手覆住捧花男有些變形的臉,隻是一瞬,原本旺盛的怨火就黯淡下去。


    把還在手裏掙紮的捧花男,隨手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表麵覆蓋怨火的食指輕輕點在捧花男眉心,捧花男便被拖入幻境,無神的躺在地上。


    陳知易有些犯惡心,怎麽還有人得不到就毀掉。他又有些後怕,自己怎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差點下了殺手,他什麽時候開始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命了。


    “怎麽得不到就毀掉啊?”陳知易還是有些無法理解眼前這人偏激的心態,難道他從小到大都是有求不應,稍微不如意就如此醜惡?


    已經陷入幻境,隻剩下潛意識的捧花男自然把心底的想法機械版的迴答:“因為不平衡。憑什麽柳夢雯不給我操啊?憑什麽你一個窮逼能挽著她手?像你這種窮逼明明應該世世代代像條狗一樣給我家打工,為了隨手扔出的幾千塊錢獎金鬥得你死我活才對。憑什麽啊?”


    “唉,沒意思。”陳知易感覺了解他的想法,有點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過,他忽然有個新想法需要試驗一下。


    心理學有個巴普洛夫效應:巴普洛夫給狗喂食,發現狗見了食物嘴裏時會流口水。後來,巴普洛夫在喂食前搖鈴鐺,次數多了,則隻要搖鈴狗就流口水,哪怕沒食物,這就是著名的條件反射。


    而怨火可以賦極致的痛楚,所以陳知易讓捧花男迴憶一下做過的壞事,便催動怨火給予痛楚。


    似乎刺激越大,效果見效越快。


    不同於巴普洛夫長期的培養,隻是幾分鍾,條件反射就根深蒂固於捧花男的身體。


    哪怕陳知易不催動怨火,隻要讓捧花男迴憶做壞事,他就會疼的渾身抽搐。


    “孝,善,誠。”陳知易擺著手指頭,把能想到的美好品質都招唿了一邊。


    實驗圓滿成功,陳知易多了門洗腦術,他決定下次抓個詭異試試能不能讓詭異對他孝順一點。


    “好了,忘掉柳夢雯,自己迴家吧。”陳知易沒再為難他,比較他也沒犯什麽大錯。接觸怨火這麽久,迴去也得生病幾天了。


    ……


    “啊?解決啦?”柳夢雯看了眼手機,這才過去五分鍾。


    “嗯嗯,我讓他迴家了。”陳知易實話實說。


    “啊?怎麽解決的?他可纏了我快一個月,我真的又累又煩。”柳夢雯有點不信,可又猜不出陳知易用的什麽手段。


    “我給他講了講孝道與仁義。提醒他孝順父母,他愧疚了就迴家了。”誠實的陳知易隻說真話。


    見陳知易不說,柳夢雯瞥了瞥紅潤嬌俏的嘴唇,揚起頭進了電梯。


    此時,電話響了。


    ……


    周仇此時雙眼充血,極為煩悶。


    明明如此接近仇人,卻還是多日一無所獲。


    他本以為對方會選擇其他醫院繼續作案,所以連續蹲守了周邊醫院的太平間好幾天。


    畢竟是私人身份在查,也沒使用內部係統,隻好截出陳知易被監控拍到的模糊樣子,托三教九流的人打聽。


    終於問出了陳知易的姓名和學校,有姓名就好辦了,輕鬆通過社工庫獲取了陳知易的一切其他信息。


    電話號碼,家庭住址,學校,甚至什麽時候住過什麽賓館都被周仇輕鬆獲取。


    周仇興奮的死死握住椅子把手,咬緊了牙,唿氣都有些急促了。


    十五年,十五年,他終於找到了仇人的痕跡。


    雖然從年齡可以判斷,並非陳知易做的。但極為相似的屍氣,和其他一切痕跡,都指明了在太平間食屍的人和他的仇人是一脈相承的。


    陳知易極有可能是他仇人的線下或者弟子,也可能是交易來的秘法。


    不管如何,他要找到陳知易,撬開他的嘴。


    複仇的怒火已經等了十五年,周仇再也沒耐心了,他也不想在徐徐圖之了。


    前九年裏,家庭的溫暖和愛意的澆灌可以培養出一個笑眯眯的孩子,隻需要讓這個孩子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滿腔的幸福就會化作無窮無盡的仇恨,培養出人間最為執著的複仇機器。


    他要宣告自己的複仇,讓仇人在擔憂與恐懼中等待他的最後通牒。


    找到陳知易的電話,撥過去。


    周仇咬著牙,蘊含著無數怨恨與憤怒的一字一句的從嗓子擠出來:“我已經找到你了,你跑不了的。我會把你和你的幕後之人,都找到。拔下你們的牙,撕下你們的皮,我要把你們也煉成活屍,不,我要把你們的親人在你們麵前煉成活屍。”


    “傻逼。”陳知易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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