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舟的麵色並未因他的話而好轉,隻要她沒醒來,他的心就會一直懸在那裏。他怕她醒不來!他怕醫生突然告訴他,她醒不來是醫學上為數不多的個例、意外!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僵局,他沒有讓醫生們走,醫生們也沒敢動,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蘇秘書從門外趕來,把溫雨的手機遞給他。


    “蔣總,手機是防水,但也經不住長時間泡在水裏,數據已經盡力恢複了。”


    蔣清舟接過,點點頭,可能是他的手這幾日時不時顫抖,這會兒手一滑,手機竟掉落到床邊,碰觸到了溫雨的手。


    他趕忙俯身把她的手握在手裏觀察著,砸到沒有,砸傷了沒有。


    杜澤辰把他緊張的神色、焦急的動作盡收眼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蔣清舟這幾日似乎每一秒都在受著折磨,再這樣下去,不等到溫雨醒,他自己都快要垮掉了。


    杜澤辰於心不忍,大手搭在他手臂上,


    “清舟,你放鬆點,嗯?”


    “都出去吧。”


    蔣清舟依舊握著溫雨的手,落座在椅子上,嗓音都似乎帶有滄桑的意味。


    就在眾人轉身往門口走去時,蔣清舟突然站起身,不顧形象的驚唿道:


    “澤辰!手指!她手指動了!”


    蔣清舟攤開手,眾人疾步迴來圍觀,可是觀察了近一分鍾,沒有任何動靜。他見所有人都不相信,輕輕地把溫雨手放平到床上。


    “剛才真的動了,我沒握緊,我確定是她自己動的。”


    杜澤辰疾步到另一邊,又命許文靜過來把溫雨腳露出來,讓她仔細觀察著雙腳。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目不轉睛。蔣清舟想俯身趴在她耳邊說話,又怕自己錯過她指尖微動。他就那麽盯著她的手指,唿吸時緩時急。


    大約過去兩分鍾左右,許文靜喜極而泣:


    “蔣總!她腳趾動了!動了!”


    蔣清舟揉揉酸澀的眼睛,哽咽道:


    “醫生!快!快看看!”


    醫生們見狀,又近一點距離觀察,其中一位趕忙說:


    “各位,還請你們先出去一下,窗戶可以適當開一開,保持屋內空氣流通,我們現在再做一下全麵檢查。”


    蔣清舟不想出去,他想溫雨第一時間醒來就看到他,他想聽她喊哥哥,她想聽他埋怨他,或者是打他、罵他,隻要她醒來,怎樣都可以!


    杜澤辰見勸不動,便讓他在一旁別出聲。


    醫生們開始對眼睛、血壓、心率、體溫等等做一係列檢查。等報告全都出來後,其中一個教授報告說:


    “蔣總,這是好事,好事,是醒來的征兆。”


    蔣清舟踱步到床邊,俯身凝視她,她瘦了、蒼白的臉依舊沒有之前的粉潤,他喃喃而語喊著溫雨名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等他再次抬頭去杜澤辰時,杜澤辰正在和教授交流著什麽,見他抬頭,兩人立刻停止了交頭接耳。


    他微微蹙眉,喉結滾動,“怎麽?你們在說什麽?”


    杜澤辰考慮再三還是得和蔣清舟說明白點,他清了清嗓子道:


    “清舟,教授有些話要敘述,你耐心聽完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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