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窩在他懷裏放肆的哭,他隻好靜靜的抱著她,讓她把委屈和驚嚇哭出來。


    良久,溫雨依舊哭的很兇,像個孩子一樣聲聲抽泣,


    “哥哥......我沒有不聽你的話,今天......今天是海棠衣服髒了要迴去換,我們到她家的時候,那人就在屋裏。哥哥......”


    他大手撫去她的淚,柔聲安撫,


    “哥哥沒有怪你,別想了。”


    她哭的更厲害了。


    “哥哥......對不起,我很沒用,我總是給你添麻煩。之前蔣爺爺說我是克星,克死了一家人,還克你差點丟了命。哥哥......”


    他心疼的把她抱的更緊,“你不是克星,你是哥哥的命、是哥哥的全部。”


    溫雨根本聽不進他說什麽,情緒洶湧的無法控製。


    她哭喊著:“是克星,我是克星!一家人,就剩我一個!我害哥哥掉到山下、害安浩掉到山下、害文靜不明不白失了貞潔、害莫迪痛苦不堪,今天,今天海棠為了救我,被打,他一直打她、一直打。哥哥!跟我有關的人,都在被我牽連!”


    “溫雨!你冷靜點!嗯?”


    他雙手撫著她的脊背,低啞著嗓音喊她。


    他說什麽,她一句都聽不進去,自顧自哭著,歇斯底裏的哭。


    蔣清舟歎了口氣,將她抱進了浴室、放進浴缸。


    襯衫紐扣幾乎都掉了,她哭的忘乎所以,也忘記把手臂護在胸前。


    他扯過浴巾蓋住,一邊撫摸著她的小腦袋,一邊放著溫水。


    “你想哭,就哭一會兒,但不要說那些喪氣的話。好好泡個澡,一切都過去了。”


    直到浴缸裏的水快放滿,溫雨還時不時抽泣著。


    他親吻她的眉心,“哥哥在這裏陪著你,哥哥轉過身去,你把衣服脫了好好泡一會兒,嗯?”


    溫雨遲鈍的點著頭,他起身,離她遠了很多。


    盡管在這裏,背對著她,他對她依然不放心,便時不時跟她說話。


    “溫雨,每個人、每種事,都有各自的命運和規律,這個世界上沒有克星一說。”


    溫雨脫著衣服,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還帶著輕微的抽泣。


    過了一會兒。


    他聽不到抽泣聲,又開口說話:“溫雨......”


    “哥哥,我很累。”


    溫雨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落。


    他心頭一緊,繼續安撫道:“嚇到了,又哭了那麽久,累是正常的。”


    “哥哥,我的心很累。”


    溫雨的聲音讓人聽著就很難過,他啞著嗓音說:“跟哥哥說說。”


    “哥哥......”


    溫雨喊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房間裏隻剩下水聲。


    “溫雨,你先泡澡,不要亂想,待會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他出去拿來浴袍掛在門把手上。


    在門口又等了片刻,喊道:“溫雨乖,該起來了,你過來拿浴袍,在門上。”


    他聽到她從浴缸起身的聲音,便踱步去了客廳抽煙。


    灰白的煙霧籠罩在他緊縮的眉宇間,看不出是難過、還是憂愁。


    一支煙滅,溫雨才從浴室出來,他讓她坐在椅子上,輕柔的給她吹著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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