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第一句是問她有沒有事,他虛弱成那樣也不忘安撫她,讓她別怕。


    在以往的點點滴滴中,他從來都不欠她的,卻為她做過很多,而她,除了給他添麻煩,什麽也沒有為他做過......


    ......


    三天後的晚上。


    醫院。


    蔣曜宸、蘇秘書、杜澤辰、吳局,均麵色凝重的坐在病房內。


    蔣清舟眼底黯淡、猩紅,下巴已隱隱約約冒出些許胡渣,他低頭看著屏幕中那張合影,嗓音低啞帶著怒氣,


    “她沒有迴老宅,沒有離開香城的乘車記錄,大大小小酒店有沒有查?”


    吳局道:“都查了,沒有大小姐入住信息。包括她以前的鄰居和認識的人,都沒有見過她。”


    蔣清舟抬眉看向吳局,“以你的經驗看?”


    吳局頓了幾秒,迴道:“有可能是乘私人車離開了香城,也有可能......出了意外......”


    吳局的話讓幾個人臉色更加的難看,蔣清舟緊攥的拳頭骨節作響,手臂青筋猙獰的凸起。


    杜澤辰眼眶微紅,“不會的,不會出意外的,丫頭肯定是發現了老宅有保鏢,離開了香城。丫頭受委屈從來不言語,她誰也不聯係,這是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許文靜喘著大氣跑進了病房,她瞄了幾人一眼,又看向蔣清舟,“蔣......蔣先生......”


    “是不是溫雨聯係你了?!”蔣清舟焦急的詢問,起身便要下床。


    許文靜趕忙上前,“您別動,別動......安欣,安欣告訴我,蔣老爺子約了安浩去楓林別墅,說......說是約談他和溫雨的婚事。”


    蔣清舟閉了閉眼睛,壓製著怒氣。


    “蘇秘書!備車!”


    “杜澤辰!輪椅!”


    ......


    蔣家老宅——楓林別墅。


    “蔣爺爺,您把門打開!”


    “外麵有人嗎?開開門!”


    “蔣爺爺!”


    歐式臥室中,溫雨在屋內奮力的拍打著房門,同在屋內的安浩從沙發上起身。


    “溫雨,別拍了,他這是故意將我們關在一起。”


    溫雨沮喪的低著頭,“安浩......對不起。”


    安浩拉著她的手臂走到沙發處,“坐這休息一會兒,喝點水。”


    兩人喝著水沉默不語。


    片刻後,安浩半蹲在溫雨麵前,


    “溫雨,我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你爺爺為什麽突然讓你嫁給我。你若不想說,我不會問,我隻想告訴,我願意娶你。”


    溫雨指尖揉著太陽穴,“安浩......我頭有點暈。”


    安浩起身,大手撫在她腦後,擺好抱枕,將她輕輕放下,“躺下休息,是不是低血糖?”


    溫雨臉部漸漸紅起來,虛弱的說:“不知道,我嗓子幹,口渴。”


    安浩剛拿起水想遞給她,他突然也覺得頭暈、嗓幹,隨即而來的是身體燥熱感。


    安浩扯著衣領,去調中央空調溫度。


    而沙發上的溫雨已經開始渾身難受,臉頰緋紅,雙眼迷離,“安浩......我有點難受。”


    隨著燥熱感越來越強烈,下身也出現異樣,安浩明白過來,水裏有東西。


    他不明白蔣老爺子是什麽意圖,他在飯桌上已經明確答複願意娶溫雨,為什麽蔣老爺子還要來這一手。


    安浩焦急的翻找著手機,才發現蔣老爺子讓他給溫雨送水進來時,他的手機放在了客廳,而溫雨的手機也不見蹤影。


    此時的溫雨,襯衫已被她自己扯的打開,胸前的白皙豐盈若隱若現。


    安浩不敢上前,遠遠的站著,壓製著燥熱,嗓音低啞,“溫雨,你忍耐一會兒,我來想辦法。”


    安浩顫抖著手走進浴室開始往浴缸中放冷水,又拿了毛巾浸濕,在浴室門口位置扔給溫雨。


    “溫雨,把濕毛巾圍在頸間!”


    半清醒的溫雨在沙發上扭動著身體,修長白皙的雙腿相互糾纏、高高仰起的下巴帶動著胸前的起伏、迷離而炙熱的雙眸多了些許女人的風情。


    這一幕映入安浩眼簾,他抓著門把手,喉結滾動......


    大廳內。


    蔣正南一臉冷冽的看著蔣清舟和他身後的蔣曜宸、蘇秘書、杜澤辰、許文靜,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


    “清舟!你這是要造反嗎?”


    蔣清舟壓著怒火,一字一句道:“溫雨在哪?!”


    蔣正南冷哼,“溫雨和安浩已經在客房休息了,這會兒估計也已經成為真正的夫妻了。清舟!你也該清醒了,迴醫院去!”


    蔣清舟額頭青筋突兀的嚇人,閉了閉眼睛,對著保鏢揮了一下手。


    保鏢立刻上前抓著一名傭人,兇狠道:“大小姐在哪?!帶路!”


    傭人顫抖著身體看向蔣正南,“老......老爺......”


    蔣正南淡淡道:“清舟,你確定要闖入?不親眼看到不死心?”


    蔣清舟眼底滿是鋒利,如刀一般紮向傭人,陰冷道:“不想死的話立刻帶路!”


    傭人顫顫巍巍挪動著腳步,蔣清舟低啞著嗓音,“你們等在這裏,許文靜,你跟我過去。”


    來到一間客房門前,傭人從口袋中拿出鑰匙,抖動的雙手連鑰匙也插不進去,許文靜直接把她推到一邊,快速打開了房門。


    屋內燈光旖旎,冷氣開的很低,浴室傳來嘩嘩水聲,再往裏走,便看見跪在沙發前,衣衫不整的溫雨。


    溫雨嘴裏咬著毛巾,頭發散亂在額前,麵色緋紅,眼神迷離。她的十指緊緊抓著沙發皮麵,整個沙發皮麵已經被抓的麵目全非。


    許文靜滿臉淚水飛奔過去,把溫雨抱在懷裏。


    “溫雨?溫雨!你這是怎麽了?!”


    蔣清舟緊緊抓著輪椅扶手,沉聲道:“許文靜,去櫃子裏拿浴袍給她裹上。”


    又轉頭惡狠狠的看向傭人,“去把他們叫過來!”


    杜澤辰趕來看了幾秒溫雨,趴在已經僵住的蔣清舟耳邊小聲道:“這......這是被下了藥......”


    蘇秘書命保鏢闖入浴室,把渾身是水的安浩架了出來,安浩虛弱道:“蔣先生......快,快把溫雨送醫院。”


    蔣清舟抬眉看他,那眼神仿佛是想要把安浩碎屍萬斷。


    有冰水的作用下,安浩大腦還算清醒,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忍耐過來的,他愛慕溫雨,他要的是兩情相悅,相互的歡愉。


    他不能讓溫雨恨他,那一刻,盡管他想撲過去,但依舊咬咬牙,將迷人的溫雨關在了浴室外,自己則穿著衣服躺進了冰冷浴缸中。


    耳畔不斷傳來溫雨嚶嚶的低喃聲,折磨的他快要靈魂出竅。


    他打開花灑,才勉強掩蓋了溫雨的聲音......


    安浩吃力的說道:“我沒有碰她,快,送她去醫院。”


    蔣清舟冷聲道:“蘇秘書,送安先生去醫院。”


    杜澤辰把蔣清舟推到沙發前,轉身去櫃子裏拿浴袍,裹在溫雨身上。


    蔣清舟傾著上身,嗓音低啞,“溫雨,哥哥來了,別怕。”


    溫雨窩在許文靜懷中,向蔣清舟伸著手臂,因為夠不到,雙手在空中開開合合抓著,


    “哥哥,溫雨難受,哥哥......”


    蔣清舟雙眼脹紅,“澤辰!有什麽辦法?”


    杜澤辰踱步到門口看向傭人,“再找個房間把浴缸放滿冷水加些冰塊。速度!”


    杜澤辰返迴沙發處,揉了揉太陽穴,“去醫院也是熬,受罪是免不掉了。除非......你應該懂......”


    說著,溫雨已經趴到了輪椅邊,她顫抖的雙臂高高抬起抓住蔣清舟的襯衫。


    “哥哥......”


    又嬌又軟糯的聲音傳入蔣清舟耳中,蔣清舟眉頭緊蹙,大手控住她的雙肩兩側,心疼的說道:


    “溫雨乖,忍忍就過去了。”


    溫雨眨著沾滿淚珠的睫毛,手臂很快攀附在蔣清舟脖頸,她將臉不斷的向他貼近,試圖親吻他。


    “哥哥......救救我......”


    蔣清舟抓住她手腕狠心將她手臂拉扯下來,沉聲道:


    “澤辰,水放的差不多了吧?把她抱過去。”


    “許文靜,你去看著她,注意別出現暈厥。”


    “好!”許文靜抹著淚,快步跟上杜澤辰。


    保鏢推著蔣清舟來到客廳,蔣清舟看了看一直留在客廳的蔣曜宸,“你先迴去吧,我跟爺爺有話說。”


    蔣曜宸擔憂的問:“溫雨她?”


    “她沒事。”


    蔣曜宸點點頭離開,蔣清舟又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他看向蔣正南,聲音冷冽,“爺爺,您這麽做未免過了頭!”


    蔣正南站起身,長長的歎了口氣,“清舟啊,安家門戶清白,事業也做的風生水起,安浩本人各方便也都很優秀,溫雨去了安家那是她的福氣,也是我們蔣家給她的福氣。就算你記恨爺爺,爺爺也必須得這麽做!”


    蔣清舟周遭泛著冷氣,“您就這麽容不下她!!!”


    蔣正南看著他,“往日,我念及丫頭可憐,不多加幹涉。如今,你小子對她動了什麽心思,你心裏明白!我勸你早點死心!我蔣家丟不起這個臉!”


    蔣清舟沉聲道:“爺爺!我知道您對我用心良苦,自從我父母離開,您對我偏愛有加!這些我都記在心裏!但溫雨還小,您用這種方式對她,我這輩子心裏都不會好受。”


    蔣清舟頓了頓,繼續道:


    “溫雨若和安浩兩情相悅,我不會阻攔,更不會讓您丟臉。她的事您以後不要再插手!”


    蔣正南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孫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他父母去世的沉重打擊,還是他太像自己,總之,年紀輕輕就沉穩、內斂,做事有分有寸、言出必行。


    蔣清舟按了一下輪椅按鈕,緩緩向客房移去,背對著蔣正南又丟下一句,


    “爺爺,您若執意再插手,您這個孫子便不再是那個乖乖聽話的孫子。”


    蔣正南頓坐在椅子上,歎著氣,他愁緒萬千,他擔心啊,擔心男兒難過美人關......


    杜澤辰一直在浴室門口詢問著許文靜溫雨的變化,溫雨水喝的不多,在冰水中泡了一段時間之後,藥勁便相對減弱了很多。


    等蔣清舟進來時,許文靜和傭人已經幫溫雨換好了衣服安置在了床上。


    坐在床上的溫雨往後仰靠在柔軟的靠墊上,將冰毛巾敷在臉上。


    蔣清舟看向沙發上的杜澤辰,低啞的嗓音中參雜著憔悴,


    “怎麽樣了?”


    杜澤辰歎口氣,


    “比那會好些,完全退下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溫雨聞聲,將毛巾拿了下來,當看到蔣清舟坐著輪椅到床邊後,她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那淚中,有脆弱無助、有煎熬難耐,但更多的還是對他無盡的想念。


    溫雨顫抖著唇,發出幾近嗚咽的聲音,


    “哥哥......”


    坐在床邊的許文靜對溫雨心疼不已,從進來別墅淚就沒斷過,這會兒更是忍不住抹著淚跑去了洗手間。


    蔣清舟刻意與床保持著一點距離,滿眼心疼的看著溫雨。


    溫聲安撫道:


    “溫雨乖,再堅持一下,很快會沒事了。等天亮,哥哥帶你迴家。”


    溫雨慢慢躺下去,蜷縮著身體露出一張小臉,如墨的黑發絲絲縷縷飄散在臉頰,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眼神中帶著幾分媚、幾分羞,讓本就精致的臉蛋看起來嬌豔欲滴。


    粉潤的唇上下蠕動著,發出嬌糯而微顫的聲音,


    “哥哥......你別走......”


    蔣清舟喉結不受控製的滾動了一下,他撇開視線,掏出手機,播放起溫雨愛聽的天空之城。


    “哥哥不走,你試著閉上眼睛睡,睡一覺就好了。”


    杜澤辰起身,踱步到蔣清舟身側小聲道:“我去隔壁休息了?”


    蔣清舟:


    “你在這裏沙發睡吧。讓她朋友睡床上,我不困,我坐在這陪著她。”


    杜澤辰點點頭,他理解,蔣清舟這是顧及溫雨名節。


    杜澤辰調暗屋裏的燈光,轉身躺在了沙發上,許文靜從洗手間出來,蔣清舟示意她上床睡覺。


    暖黃的壁燈鋪灑在房間每個角落,光影掠過蔣清舟的眼眸,他就那麽注視著鬆軟無力的溫雨,不經意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


    彼時,溫雨也正無所顧忌的在眼底寫滿對他深深的愛慕,她難耐的過程中,腦海裏全是與他纏綿的畫麵,他遊移的大手、他微涼而至炙熱的唇、他寬厚的胸膛......


    未經人事的她,憑借是宴會看到的那刺目的影像,幻想著他也是那般瘋狂的要她,是藥物所致、還是心的唿喚,她無從知曉,她隻知道她此刻的心,像是被毛發絲絲縷縷的撫過,陣陣收縮,萬般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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