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春節四


    春節迴家過年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初一。


    來接我們的姐姐,準備的是上午十點左右。我們也算早起了,吃了湯圓,接著就耐心等著他們的到來。


    安排的節奏還是很好的,但還是稍微有點點變化。


    一方麵是老姐給我安排了個簡單任務,說是雷傑沒帶到牙刷,讓我去買。我也順便買了一些飲料,就是怕到大姨娘家後,可能物資不足,因為我貪嘴吧,更喜歡喝點飲料,往年迴來,我都會單獨買好幾瓶,每天一瓶,另外還考慮到一個問題,就是這次有好幾個人,要是在路上要喝的話,就這幾瓶剛好夠。


    另一方麵,就是沒如願的中午迴去,被人截胡了。幺舅突然說要請吃中午飯。接到我們後,就殺到幺舅家,幺舅家離妹妹家,走路也就十多二十分鍾,開車就更快了。本來以為就是吃個簡單的便飯,那知道他們還是要求挺高的,可能也是臨時起意,來不及買菜搞了,就去外麵吃火鍋,還是吃的魚蛙火鍋。這幾年,我也很久沒吃火鍋了,算是三年來的第一次吧,跟著姐姐發財。


    邊吃邊吹,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小時。吃飯自然也就要走迴去了。中間我還上了兩次大號,主要是我不太喜歡用馬桶,更喜歡用坐便,也可能是下來有兩天沒放了,加上吃了火鍋,可能會肚皮過,算是兩種力量合理,必須得放鬆放鬆,也算是給鄉下之旅,提前做了點準備。不然真的怕,大姨娘還是老的那種茅廁,兩邊喂豬,中間是茅廁那種,外麵的遮擋物就是一個布簾,容易被看見。小時候在農村到時習慣了,我們家也是這樣的,不過我們家用的門,比大姨娘這邊稍微能防點隱私。後來大了,在城市的生活的時間比農村還多了,畢竟快三十八歲了,農村大概十八年吧,城市比農村多了兩年,人變得有點講究了,不太喜歡這種髒兮兮的了,所以特怕在農村上廁所。要是能去幺姨娘家,可能好點,他們家是後來修的,用的是現代化的坐便,相對來說,會方便很多。


    接著就一路迴到了太平。路上應該是說了不少話的,不過腦子的記憶還是有負荷的,應該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所以大部分已經遺忘了。這點可以看出來,我的記憶跟重要性,和參與度,也就是自己親自動手參與過的,會記憶更深刻一些。僅靠跟大家一些閑言碎語,怕是記不住的。也可能是這時候記不住,說不定晚上,或者搞其他雜事的時候,就突然冒出來了。


    到了家,看到三姐一家也到了,她女兒都好高了,開始以為是五六歲了,後來單獨問她才知道,四歲半。大家都在慢慢的準備晚上的菜,聽說也是吃火鍋。一般姐姐一家參與的話,好像都是火鍋。他們前兩年來過我在成都的小loft一次,也是吃的火鍋,他們有車隨時帶著鍋具走的,說這樣方便。我也零星的參與了一些擇菜,都是東一下西一下,其實更多的是怕他們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那我就去找事情做,就不會隻盯著我了,另外也是發現大姨娘外婆姨夫等,真的老了,我們這代也該接班了。


    原來那個雷兄弟也在,是表弟吧,他們一家也下來了,那麽意味著,不用在大姨娘這邊睡覺了,可以去幺姨娘家睡覺了,雷表弟是幺姨娘的仔。往年春節迴來都是在他們家,大姨娘這邊都喊了很多次,讓我去他們這邊睡覺。總是沒幹,都在幺姨娘家,不知道大姨娘是不是覺得我嫌棄她們家房子老了,看不上了,小時候可老愛在大姨娘家玩的,現在都不記得了?要是我是大姨娘,有個侄兒來我這邊玩,大了後就嫌棄的話,內心會不會有點小痛?畢竟走親戚,來到親戚家,不在親戚加歇息的話,多少會有點怨念吧。以前還給大姨娘說過,等我發財了,我養你。當時看到大姨娘的眼色,應該有點小小感動的,結果這麽多年了,在社會工作了,還是拿不出一分錢給她們,實在是拿不出啊,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晚餐之前,感覺也很少討論什麽重要性的話題,因為沒有留下什麽印象。


    不對,突然又想起了一點點,說是大姨娘的兒子,我哥,喝啤酒會痛風,小時候可是我的偶像,還有我姐,他們倆,就是我的愛去大姨娘家的理由。這麽說,不是真的愛大姨娘了?絕對不是吧,應該不是吧!以前偷聽來的,說哥哥是入贅到人家的,財務大權被對方人控製的,對這邊娘家,就不能大手大腳的,也可能負擔太重,或者投資失敗,或者是工作太緊張,反正感覺不太好的話,以前有點不太理解,現在稍微有點理解了。有時候盡孝,還是要看能力的,不是不想盡,實在是無能為力啊。老姐這邊稍微好點,我感覺是老公能力比較好,雖然他們也有投資失敗的,姐夫就總說他們啃老,但在盡孝這邊,可能還是女孩子更加的細心一點,男孩子為什麽就做不到?我們的情況,現在也是妹兒在支撐,我實在是沒力氣思考這些。


    這次迴來,總是有點避開人家的眼色,尤其是雷姨,他們家靠勤勞和節儉,存了不少錢。沒他們能那麽存錢的我們,有點眼紅了。其實也沒什麽眼紅的,要是每個家庭,都像他們家那麽老實的話,估計都可以過得還算平穩,不能說大富大貴,一家子其樂融融應該沒問題的。可能大部分家庭,還有新青年,都不想過這種日子,所以熬不住。要麽選擇去投資搏一搏,要麽就是憋久了,就亂消費,日常也不怎麽節儉,二三十年下來,就出現了大變化,沒想到居然能省能存的,還真的有了不少錢。甚至他們的底氣也越來越足了,這可能才是我見到他難受的原因吧,其實他也沒變過,隻是我的內心脆弱變化了。有點不服氣,我這麽冒風險的去闖,怎麽結局反而不怎麽好?那這世界奮鬥的意義何在?隻是因為我暫時的失敗?


    世界變化,變好了,不都是靠大部分人的失敗,小部分人的成功,帶來的變化嗎?可能就是這麽的不公平,給失敗者的待遇實在太恐怖了,走哪裏都被人鄙視的感覺,成了一無是處的人。


    內心極度的糾結,其實我是不想再去麻煩他們了,實在逼於無奈,才不得不去他們家住。他們在內江全款買的房子,我還沒過去看過。


    雷表弟也代替我了我原來的先進性,他買了一個投影機。以前按說這些先進的東西,都是我先買迴來的。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在外婆家,右手房不遠處的平壩上,我在哪裏用石子在地上寫字,當時哥哥就說,我賣弄學識。當時覺得怎麽有一股醋味,對的,這次看到雷表弟就是這樣的。可能有點理解哥哥的想法了,感覺自己跟不上發展了,被淘汰了,自己的優勢不再了。可能有些人到這時候就會成佛係,有些還會繼續努力,證明下自己沒被淘汰,多半的人,都會在背後努努力的,不會認輸的。


    晚餐吃完了,就到幺姨娘家了。這次人還不多,我居然分到的是獨自一個人睡一間房。以前人多都是兩人、三人一起睡的,過年過節就是這樣的,人多才熱鬧。


    似乎也沒做啥,妹兒就帶著娃休息去了,接著雷姨上來,幺姨娘在哪裏縫縫補補什麽東西,表弟自己宅他房間去了,久了沒溝通,暫時還沒把以前的記憶找迴來,稍微有點陌生吧。


    我就在哪裏搗鼓投影,接著放的是《萬裏歸途》,雷姨他是對這些比較有興趣的,軍事戰爭什麽的,還有宏大敘事,我們徐家這邊好幾個都喜歡討論這些,不過都是零零碎碎的,不成係統。為了我能參與到這些話題中,買了不少書,就是期待有一定能當著他們的麵,能他們都一一駁倒,讓他們見識我的實力,不至於每次都是底氣不足,我這大學不是就白讀了嗎?當然也是為了積累素材方便寫作,遲早會寫出一個力作的,我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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