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術和現代搏擊在“功”上存在明顯的區別。


    傳統武術沒有現代體育科學以及先進器械的指導,練“功”常常需要下“笨功夫”,在效率上,比起科學飲食搭配、鍛煉氣力肌肉的現代搏擊自然弱上許多,甚至還會導致練“功”出岔子,“走火入魔”,對身體造成重大損傷。


    但像李書文這類人苦功下得足,時間用得多,還沒有“走火入魔”,練出岔子,最終在“功”上依舊能夠超越現代搏擊運動員很多。


    汗水是不會白流的,多數情況下,流的越多,武功越強。傳武“大師”流的汗水不如現代搏擊運動員,現代搏擊運動員流的汗水又不如李書文,差距自然無法輕易彌補。


    當然,隻有“功”也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法”,或者說“技”。


    “法”或“技”,指的都是使用“功”的技巧。


    有一百斤的力氣,可以說是“功”,但如何將一百斤的力氣完完全全發揮出來,並實實在在打在對手的要害之上,靠的便是“技”。


    有時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確實是天賦異稟,千百年難得一見,無論練傳武還是現代搏擊,都一定出類拔萃,遠超他人,甚至無需勤學苦練,神通自成。


    金庸武俠小說中的“中神通”王重陽就是這樣。別人千辛萬苦,他一看就會,一會就精,仿佛武功是生來自有的,不是後天苦練成就的。


    王重陽這類人並非虛構的,民國武林的“天下第一手”孫祿堂便是這類存在。


    孫祿堂的天資絕佳,無論什麽武功,都是一學便會,一會便精,諸多武學名家認為有宿慧,為天授。


    孫祿堂8歲習武,12歲時因母親重病,慚愧自己無奉養之能而於夜半在村外棗林自縊,為路人所救。路人感歎孫祿堂骨脈絕人,資助他帶母親前往保定治病。同年,他被保定名拳家李奎元看重,收為弟子。


    15歲時,李奎元見他修武如同天授,怕自己耽誤了孫祿堂,便將他推薦給師父、號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形意拳名家郭雲深。學了6年之後,21歲的孫祿堂已足可與師父共同研究形意拳理法,得出形意拳之三步功夫、三層道理、三種練法。


    22歲時,孫祿堂希望深究拳與《易經》的關係,郭雲深遂推薦他前往京師,跟隨八卦掌名家程廷華學習,學習數月已如別人數十年苦功。


    其時,有一南方武師上京城挑戰各派高手,無一敗績,程廷華諸同門不敵,而程廷華亦為避其銳氣,數日閉門不出。結果,孫祿堂主動請纓出手,一招便擊敗了那位南方武師,令程廷華大喜過望,遂將全部絕技傳授之。


    24歲時,孫祿堂已通悟八卦拳,切戳較技,未遇其匹,程廷華認為他在黃河南北,已然無敵,勸他訪遊天下,以臻至境。


    25歲時,孫祿堂訪少林、朝武當、上峨嵋,與人交手,無一負之,已具備天下第一的姿態。


    後來,孫祿堂遇一道士,傳他修心養氣大法,能自然辟穀,清淨腹藏氣血之雜物。孫祿堂將此融入形意八卦修習之中,達至騰身走淩空、慧劍射神光之境地。


    30歲時,孫祿堂輕易擊敗北方武術大家、被時人尊為武聖人的武林誌,被尊為“武聖”、“武神”。


    37歲時,孫祿堂攜子赴京城探望程廷華,兩人朝夕交手。同門張玉奎問程廷華,“祿堂師兄技竟如何?”程廷華感歎道:“神乎哉!神乎哉!獨步絕倫矣!”


    40來歲時,孫祿堂參加清庭在京郊舉行的規模盛大的“天下英雄會”,擊敗南北各地武林高手,遂享有“虎頭少保,天下第一手”的美譽。


    52歲時,孫祿堂與太極拳名家郝為真相識,向郝為真請問太極拳之意,並進行切磋。結果一搭手,郝為真頓覺不支、自歎弗如,歎道:“異哉!吾一語而子通悟勝專習數十年者。”


    其後,郝為真將太極拳理法相告。


    像左冷禪希望五嶽劍派並派一樣,孫祿堂希望將形意、八卦、太極、通背四門合一。不過,他不是為了權勢,而是希望建立統一的武技體係,追求更高境界。


    在整合並派期間,孫祿堂因為師友之故,與通背名家“臂聖”張策較技,輕易擊敗之。張策羞敗,遂負氣出關,四門合一便少了通背拳這一門。


    之後,孫祿堂合形意、八卦、太極三拳為一,先後創出孫氏形意、孫氏八卦及孫氏太極,且毫不藏私,出版為《形意拳學》、《八卦拳學》、《太極拳學》、《八卦劍學》、《拳意述真》五本著作,令習武之人皆可從中獲益。


    這些著作,李妖言曾買過並加以研習,但他時間不多,也吃不了苦,雖然有這等絕學,也不過是隨便練了練花架子。


    73歲時,孫祿堂跟家人預言自己駕鶴之日。夫人大驚,遂命女兒帶孫祿堂去德國醫院(今bj醫院)作全麵體檢。孫祿堂笑曰:“吾身體無恙,去何醫院。隻是到時將有仙佛接引,吾欲一遊耳。”


    家人疑而不信,堅持要孫祿堂去檢查。


    德國醫生史蒂夫說:“孫先生的身體無任何不良跡象,比年輕人的身體還要好。”歸後,夫人又請名醫孔伯華來家中為先生檢查。把脈後,孔伯華說:“孫先生六脈調和,無一絲微暇。這麽好的脈象,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家人遂安。


    同年秋,孫祿堂歸故裏,不食者兩旬,而每日習拳練字無間。至12月16日早上,孫祿堂對家人曰:“仙佛來接引矣。”遂命家人去戶外燒紙。


    當日六點零五分,孫祿堂麵朝東南,背靠西北,端坐戶內,囑家人勿哀哭並曰:“吾視生死如遊戲耳。”一笑而逝。屋中還遺有《八卦槍學》一書初稿。


    孫祿堂通透形意、八卦、太極三門拳術之真諦,而且於內功修養、點穴、輕功、槍、劍諸藝皆臻絕境,披糜宇內,劍法上,甚至讓與“神槍”李書文齊名的武當“劍仙”李景林深深佩服,常常向他請益。


    時人評曰:孫祿堂武功已至“依乎天理、批大郤、道大窾、神乎之遊刃”的武學最高境地。後世寫國術小說的作者,常常感歎,別人習武,孫祿堂修仙。


    從來也不曾聽聞他像李書文那樣刻苦鍛煉,而是聰明穎悟,技盡近乎道,憑借超凡的技藝,穩居“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令李書文、李景林這兩位僅在其下的兩大宗師皆歎服不已。


    天生宿慧,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之才孫祿堂,其主要勝出他人者,便是在這“技法”,一通百通,被稱為“萬能手”。


    不過,在“功”、“法”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是“用”。“用”的意思是指實際運用。


    孫祿堂與人交手,輕易擊敗別人,從來沒有下過殺手,而李書文則動手就分生死,在李妖言看來,在“用”的層麵,還是李書文更為可怕。


    孫祿堂能夠將人敗而不傷,自然高明,但李書文卻出招便見死傷,實用性更強。擂台較量,孫祿堂或許亦可輕易勝過李書文,但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候,從來沒有傷敵殺敵的孫祿堂究竟能否殺死李書文,也是一個千古謎題。


    不過,李書文這種狠辣的性格,也讓他結下無數仇家,導致他晚年行事十分怪異,不允許任何人近身三步之內,哪怕是自己親近的土徒弟,如果近身三步,也會被他摔飛出去。


    此外,他在外行走,每遇轉彎之地,他總是急轉彎,讓人不知道他要往哪裏去。在外吃飯,也必讓徒弟先吃,徒弟無礙後再動口。


    可以說,李書文是一個勤奮刻苦練“功”、“法”,並在生死搏殺中練“用”的狠人。


    此時,李妖言借助這些岩史萊姆,也正好可以在生死搏殺中練“用”。


    他黎明神劍時而電劃而出,同時命中三隻史萊姆,時而斜斜一挑,將衝來的岩史萊姆蕩了開去。其中如何使勁,如何運力,皆有無窮選擇變化。


    李妖言在與史萊姆交手之間,暗自領會每一劍的技巧和作用,隻覺得樂在其中,再無爭勝出氣之念,而將心思完全沉浸在對武學劍法的鑽研體會之上。


    三隻岩史萊姆雖然騰躍之間頗為笨重,但勁力極大,若非李妖言不知疲倦,鬥到此刻,定然已經氣喘籲籲,筋疲力盡。


    但他既然有無限的體力,隻要不被岩史萊姆擊中,便可用他們做各種練習。


    他想象著三隻岩史萊姆是敵人的拳腳、兵器,漸漸將“岩鋒劍法lv1”練得越來越精熟。


    心有所得之後,便退出數十丈外,在史萊姆不再追擊後,於原地對自己適才的劍法得失加以反思,待想明白後,複再攻上。


    如是幾乎不眠不休的練了一月有餘,李妖言終於將“岩鋒劍法”全然摸透,三隻史萊姆再非其對手。


    不過,李妖言卻舍不得將它們斬殺。看著它們圓滾滾的身子,他忍不住想起“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太極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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