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未消,徐輕芮臉色已經慘白。


    作為一個母親,她的孩子被這樣詛咒,她氣得肩膀直發抖,帶著罕見的怒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這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林浩的孩子。


    “這怎樣?說了又怎樣?”林安菱神色慵懶隨意,說這些不就想看對方氣急的模樣嗎?徐輕芮被氣得越重,那麽她心底就越爽快。


    徐輕芮深吸了幾口氣,沒再理她,溫舒韻說得對,林安菱就是個沒腦的,她現在與她起爭執,萬一她動起手來,那麽又該怎麽辦?


    她不能拿孩子去賭。


    一句話沒迴,繞開她往廚房走。


    “這是默認了?默認你勾引我哥?看來溫舒韻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們當朋友,還真是合適得很。”林安菱在她身後陰陽怪氣,企圖再激怒她。


    徐輕芮哪怕心底再生氣,她現在也充耳不聞,燒著她的水,將茶葉放入杯中,緩緩放慢了動作。


    一會要上樓梯,她是怕林安菱有什麽異心。


    若是她不說那句話還好,現在說了,溫舒韻所有說的警告,直接在她腦海裏放大數倍。


    原以為林安菱不會那麽喪心病狂,現在看來,隻增不減,若是出了什麽事,對她而言,那就是無法挽迴的。


    林安菱又罵了幾句,徐輕芮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都不轉身看她一眼,隻當她不存在,她氣得咬牙切齒,看了看樓梯,的確是想等對方上樓梯,聽說沒滿三個月的孩子都不太穩。


    等了半天,對方還是沒出來,她站在外麵跟個傻子一樣,直接上樓了,她這段時間都會待在家,還怕沒機會?


    待對方上樓之後,徐輕芮眸子微微收斂了一些,在茶杯裏倒水,緩緩往樓上走去。


    林安菱氣得臉色鐵青,又打電話與溫溫昕悅一陣謾罵。


    而另一邊,徐輕芮走迴房間,這裏依舊是林浩房間之前的模樣,一點都沒變,在二樓右邊最盡頭,林家重新裝修了一間作為兩人的婚房。


    一進門,便看到他的身影,他站在床邊,穿著黑色的家居服,右手拿著手機,說著一堆專業用語,隔得遠,但房內安靜,她還是能聽清楚一些,是林氏最近開發的項目問題。


    “懷得上,生得下來嗎你?”


    林安菱的話倏然在耳邊響起,她眼眶倏然就紅了,雙手撫摸上肚子,那是他們的孩子啊,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那可怎麽辦?


    若是吹吹耳邊風,真的有用嗎?她眼底閃了閃。


    溫舒韻與她說的時候,其實她是覺得不太靠譜,對方性子要強,倒不至於會經常哭哭啼啼,她隻想家庭和睦,不想弄出太多隔閡,再者,哭其實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還是一種懦弱無能的表現。


    隻是…


    作為一個母親,保護孩子是本能,她還未思考清楚,身體已經有了行動,將茶杯放在桌上,眼眶裏的淚滾燙而下,上前環上了他的精瘦的腰,將臉貼了上去。


    林浩疑惑皺了皺眉,她平日裏哪有這麽主動的時候,抓住她的手,對著電話裏繼續吩咐著,隻是加快了語速,強調重點,不到兩分鍾,掛掉了電話。


    “怎麽了?”他溫和輕緩的聲線傳來。


    徐輕芮又抱緊了他,帶著鼻音吸了一口氣,沒有迴答。


    林浩一下就發現不對勁,拉開她的手轉過身,看著她掛著淚痕的臉,一下就急了,“怎麽了?是不是哪裏難受?”


    她滿是淚痕的臉望著他,小手拽著他的衣服,眼底摻雜著慌亂害怕,“我們…我們出去住好不好?”


    話語說得小心翼翼,微微垂頭,好似做錯了什麽錯事一般,讓他心底一抽,眉頭緊鎖,抱起她往床上走去,語氣低柔,“在這裏住不習慣嗎?”


    話是這樣說,眼底已經冰寒一片。


    她躺下來抱著他,將頭埋在他懷裏,哽咽著聲音,“我想迴那邊去,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我隻是說說,我喜歡那邊的夜景,很好看。”


    “你想迴去就迴去,想住哪都行。”他抱著她,埋下頭,斟酌道,“隻是有事要告訴我,不能自己扛著,情緒不穩定對寶寶不好。”


    聞言,她沉默了,在他重新要開口的時候,聲如細絲道:“菱菱說寶寶不一定生得下來,我…我最近喜歡胡思幻想,所以…”


    後麵的話她沒說完,林浩一下眸光冷冽起來,不過隻是一瞬間,下一秒又柔和道:“怎麽會?醫生不是說很健康嗎?準媽媽心情好一點,不能亂想。”


    徐輕芮抱緊他,放軟了聲音,“我會讓自己心情好一點,想讓寶寶平安生下來。”


    林安菱是他妹妹,在林家也是橫著走了幾十年,她沒想奪走地位或者怎麽樣,她也不想挑撥離間,讓他對自己有看法,能做的也隻有這樣,畢竟對方也還沒做什麽,一切都是她的猜測。


    “明天你不是要和媽迴去了嗎?婚禮舉行之後,在老宅住幾天,然後我們搬去那邊,可以嗎?”他開口說著。


    結婚前三天她是要迴娘家,到時候是接迴老宅,若是立馬去那邊,也不太合規矩,他怕別人對她有什麽看法,傳出什麽不好的傳聞。


    徐輕芮愣了愣,沒想到他這麽快答應,定了定神,在他懷裏點頭,“聽你的。”


    明天其實她是不想和周彩燕迴去,卻又不得不迴,那晚在她腦海裏留下的陰影太深,可明天徐言卓和徐振南也會上來,周彩燕這段時間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她哥哥和爸爸在,也不至於讓她出什麽事。


    “這麽不乖,怎麽能讓媽媽胡思亂想呢?”他摸著她的肚子,低聲道,“按理說不應該啊,真不聽話。”


    徐輕芮眼底含著淚,嘴邊卻笑了,看著他,語氣糯糯,“你真好。”


    林浩望著她溫婉如玉的美眸,鄭重道,“寶寶會平安生下來,有事跟我說,不能自己胡思亂想,任何時候,保護好自己。”


    “恩。”


    話不說明,她知道,他是信她的,心底不由想,溫舒韻經常用這一招嗎?她怎麽感覺好有用。


    ——


    清晨,林家在吃早飯。


    林崇輝坐在上位,林安菱與鄭丹荷坐在他下麵,可另一邊則坐著林浩與徐輕芮外加一個周彩燕。


    “今天沒有皮蛋瘦肉粥嗎?”林安菱坐下掃了一圈,有些失望。


    “小芮聞不得那個味,你要是想吃,明天單獨給你做。”鄭丹荷慈愛對她出口。


    徐輕芮倒沒什麽孕吐反應,隻是聞不得皮蛋的味道,一聞就忍不住反胃。


    “那好吧,既然嫂子聞不了,那奶奶也煮了,吃什麽都一樣。”她一臉乖巧說著,老兩口看著心底欣慰了不少,徐輕芮神情收斂了些,有些歉意看著她,“沒事的,菱菱要是想吃就可以煮。”


    “那不行,嫂子現在懷孕呢,吃點什麽事可怎麽辦?懷孕很辛苦的。”她搖著頭,很堅決拒絕了。


    林浩喝了一口豆漿,緩緩道:“菱菱,玩了這麽多天,該會公司上班了吧?崗位我給你留著,以後你跟在我身邊。”


    林安菱臉色一僵,“哥,別了吧,我上次又不是沒去過,還是算了,就做著雜活,大學專業學的又不是這個。”


    去上班?


    她才不要,工資有沒多少錢,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就夠她瀟灑,幹嘛要去累死累活看人臉色?還要早出晚歸,誰樂意誰幹去,她可不幹。


    “那你待在家幹嘛?”他抬眼,麵無表情看著她,“難道又一個人去旅遊?出什麽事怎麽辦?不會可以學,總要有一技之長,你今年可不小了,出去商談或者會議的時候我可以帶上你,多多接觸一些人對你沒壞處。”


    林安菱被一噎,苦著臉看著他,“哥,演戲我還可以,其他你就別叫我做了,要不你給我投資電影吧?”


    隻要是林家投資的電影,導演都不敢把她怎麽樣,開工就是根據她心情,這可比上班好多了。


    “胡鬧!還演戲!”林崇輝渾濁的眼神一縮,輕斥著,“風波剛停,你要是再演,又該起風了。”


    上次她給林氏造成的股票下跌才剛剛挽迴,現在又複出,又要被炒作,在他看來就是胡鬧。


    林安菱脖子縮了縮,一提及上次的事情,林家人臉色就不好,她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可不能僵了,讓徐輕芮那個賤人撿了便宜。


    “和你哥哥去上班也沒什麽不好,你哥哥說得也對,去接觸接觸一些人,看有沒有合適的。”鄭丹荷看著奉勸著她,談兩年戀愛,剛好到結婚的年齡。


    “我才不要,我不想去上班,在家挺好的。”林安菱幹脆耍起賴,說完,不滿看向徐輕芮,“是不是你叫我哥趕我出去的?你怎麽能這樣?”


    “我…”


    徐輕芮還未說話,又被她打斷,“你簡直太壞了,虧我還把你當嫂子。”


    她憤憤不平,一臉委屈。


    徐輕芮原本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看著對方這幅樣子,直接沉默了,低著頭,默默在咬碗裏的包子。


    林浩神色一冷,聲線嚴厲,“我看你是閑得慌!給你投資電影也是混日子,你還是小孩嗎?”


    林安菱縮了縮脖子,抱著鄭丹荷,小聲為自己辯解,“上班又不賺錢,家裏又不缺我賺的那點錢。”


    林浩以前可不會這樣對她,都是徐輕芮那個賤人搞的鬼!


    鄭丹荷原本還想勸勸林浩,一聽她說的話,也沉默了下來,有這個認知可不好,無論身處什麽樣的壞境,都要有危機意識,如果有一天林氏出現問題了呢?總要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吧?


    “對,你不賺錢,花比誰都猛。”他冷笑,“從今天開始,我會停掉我的卡,上個月,你刷了五百多萬,上上個月你花了七百多萬,去年一共花了一千三百萬。”


    他說著銳利的目光掃過去,“你告訴我,這些錢去哪了?”


    “哥,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安菱也急了,她每個月的零花錢也就五十萬,林冠瑋不管賬,錢在沈映藍手裏,所以她不敢去要,一直以來就是用林浩的卡,這麽多年也沒說什麽,怎麽突然就要停掉她的卡。


    “菱菱,怎麽花這麽多錢啊?”鄭丹荷也被這個數目嚇到了,“這可不是小數目,若是以後嫁人了可怎麽辦?這麽花可不是辦法。”


    如果沒有收入,婆家人是會說閑話的。


    “一直都是這樣嘛,哥哥就是小氣。”林安菱低著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一個限量款包包需要近百萬,好一點的衣服也需要十幾萬吧?還有化妝品好一點的好幾萬一套,限量版十幾萬一套,還有聚會,她是林家的大小姐,自然要付錢,不然會讓人覺得她缺錢。


    她就是要用限量版的東西,不然怎麽配得上她的身份?五十萬怎麽可能夠她花?


    林浩陰著臉,林崇輝見此麵色也不好看了,林安菱以後是要嫁人,日子還是要自己過的,這個性子誰受得了?到時候苦的還不是她自己?


    “就聽你哥哥的,卡停掉,明天開始重新去上班,不去林氏也可以,你自己能找到工作就自己找,在家閑著像什麽話?”林崇輝嚴肅出言,話語不容拒絕。


    他這個孫子,如果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心思,那麽他白活這麽久了,林安菱出去也好,待在一起出事也鬧得不安生,的確是該治一治了。


    瞧瞧剛剛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她還在家閑著呢!”林安菱火氣也上來了,指著徐輕芮,“我還是林家的女兒,她算什麽?”


    “菱菱!”所有人都還沒說話,周彩燕先嗬斥出言,“你怎麽能這麽說小芮?”


    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麽胡話,她連忙製止,殊不知一下惹惱了林安菱,其他人她不能罵,一個傭人敢吼她,破口大罵,“我怎麽就不能說了?你還賴在我家,有什麽話語權?如果不是她,我哥會這樣嗎?要股份還不夠,連我哥手裏的錢都要管著,是不是想搬空…”


    “住口!”林崇輝大聲怒喝一聲,指著她的手指顫抖,“你!簡直不像話!不可理喻!”


    林安菱見對方生氣的模樣,心底也害怕了,抓住鄭丹荷的手,對方直接抽出來,“菱菱,你太不聽話了。”


    周彩燕還在,徐輕芮還沒過門,當著人家母親的麵這麽說,怕是會被林家惹來麻煩,他們的確生氣,林安菱也過分,不懲治一下林安菱如何讓人信服?


    “奶奶…”林安菱懊悔極了,斷斷續續解釋,“我。我就是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


    “菱菱可能也是急了。”周彩燕神色訕訕說著,不敢看林崇輝。


    林浩麵若冷霜,將徐輕芮拉起來,聲線極冷,“我今天會帶她去公司,婚禮舉行後我們就會搬出去,免得在這礙你眼。”


    ------題外話------


    林渣開始作死了,好日子要到頭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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