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蘇三娘麵色大驚,旋即陷入了迷茫。


    無數記憶片段在林生眼前浮現,隻是因為記憶之法不全的原因,這些記憶片段大多碎裂嚴重。


    哪怕是碎裂的記憶片段,林生依舊看到了其中一些關鍵信息,特別是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雲竹。


    金光消散,蘇三娘悠悠轉醒,看到林生詭異的眼神,麵色大變,連忙趴伏在地,不敢抬頭。


    “九尾狐族,天妖界,妖庭,蘇三娘,你來頭不小嘛。”


    林生每說一句話,蘇三娘的身軀便猛然顫抖一下,到最後,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說說吧,你如何跨界降臨,此行有什麽目的。”


    林生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剛剛用記憶之法查看記憶,像是受到了什麽幹擾,識海震蕩不已,幾次都差點中斷。


    蘇三娘抬起頭,神色惶恐:“前輩,奴家......”


    “你若說假話,我便剝下你的狐皮,莫要挑戰我的耐心。”


    林生神色冷漠:“你該清楚,我能驗證你所言真假。”


    蘇三娘眼眸之中滿是驚恐,她連忙撐其身子跪好:“奴家是通過一處上古傳送陣而來。”


    “族內因為妖界戰爭死傷慘重,為了血脈延續,故而讓不少族人跨界外逃。”


    “來了幾人?”


    “僅奴家一人。”


    “嗬嗬嗬。”


    林生輕笑一聲,輕抬手指,無數血絲從指尖冒出,眨眼間便飛到蘇三娘身上。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真話的。”


    “前輩,奴家說的都是真話......”


    蘇三娘滿臉驚恐,眼睜睜看著血絲順著毛孔就鑽進身體,根本不敢躲避。


    林生麵露詫異:“你當真不願說真話?”


    “前輩,奴家句句屬實,若有虛言,甘受天雷正法。”蘇三娘嬌軀顫抖,內視之下,她看到了在經脈血肉之間遊動的血絲。


    “嗬嗬,我這人界的天雷,如何劈得了你這妖界的妖呢。”


    林生淡然一笑:“看來我隻能替天行道了。”


    話音剛落,經脈血肉間的血絲猛然卷動穿梭起來。


    “呀。”


    蘇三娘驚唿一聲,她感覺到渾身上下奇癢難止,體內的血絲在她的皮膚下來迴遊動穿梭。


    “前輩!奴家沒有說謊!奴家說得都是真的啊!”


    蘇三娘癢得滿地打滾,身上的奇癢讓其忍不住抓撓起來,大片皮膚被其抓得血肉模糊。


    許久,林生停下施法,經脈血肉間遊走的血絲也沉浸了下來,蘇三娘此時儼然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的完好皮膚全都被其抓破。


    這一幕看得文萱俏臉煞白,原來幹爹還有這種折磨人的神通,當下手上的按摩力道更有勁了。


    林生麵色平靜:“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如何跨界而來,此行有什麽目的。”


    “前輩......”


    蘇三娘虛弱得抬起頭,血肉模糊的臉蛋已看不出表情。


    “奴家真是通過上古傳送陣避難而來。”


    林生啞然一笑:“好,你既然說你是為了避難而來,為何隻來了你一人?傳送陣坐不下其他人麽?”


    在記憶片段中,林生並未看到蘇三娘有其他族人,想來是孤身一人降臨此界。


    “奴家竊取了族內之寶......”


    “你看看,你這不就說實話了嘛,非要吃番苦頭才說。”


    蘇三娘目露震驚之色,旋即失聲痛哭起來:“嗚嗚嗚,你.....你也沒有......問我呐.....嗚嗚嗚。”


    “我沒問麽?”


    林生麵露詫異,扭頭看了眼身旁的文萱,後者麵露遲疑之色,旋即點點頭。


    “就算我沒問,那你也該主動說。”


    林生麵色平靜:“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事都說一遍。”


    。。。


    時間緩緩流逝。


    門外的許芳與嚴威各站一邊大眼瞪小眼,從剛剛走出房間,二人便保持著對視模樣直到現在。


    “嚴威,你真是有夠無恥,許家不會有你這種人,你也別想認祖歸宗!”


    聽到屋內女人的哭聲,許芳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林生是色中惡鬼,對於這種送上門的俏婦人,自然不會留情。


    相比與林生,嚴威這種獻妻之人更令人作嘔,用卑鄙下流來形容此人都是稱讚了,簡直就不是人,是禽獸!


    “嗬嗬。”


    嚴威淡然一笑也不在意:“夫人說我無恥,那夫人自己又算什麽呢?為了許家獻身便就高尚了?”


    “你......”許芳氣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夫人有時間在這奚落我,不如想想日後許家該如何發展。”


    嚴威指了指房門:“我做這些為了什麽?不還是為了許家?”


    許芳氣笑了:“為了許家?你也有臉說這話?當初獻妻與嚴懿強為了什麽?也為了許家不成?”


    “當然了。”


    嚴威理所當然得點點頭:“若無我此舉,嚴懿強有那麽好殺麽?誰能防備一個枕邊人呢?”


    “你......”


    許芳指著嚴威,被氣得麵色煞白。


    嚴威咧嘴一笑:“我在嚴家忍辱負重這麽久,終於為許家鏟除了一個大敵,夫人,這下任族長不如讓我來當?”


    “你做夢!”許芳怒喝一聲,拂袖離去,她是真得受不了這種禽獸了。


    嚴威麵露嗤笑,眼神閃爍。


    “我做夢?拭目以待吧。”


    。。。


    “如此說來,這天妖界比我們這方世界還要混亂了。”


    林生摸了摸下巴,在蘇三娘的訴說中,天妖界就是地獄般的存在。


    大妖食小妖,小妖食凡人,沒點跟腳的妖獸出門遛個彎都會被其他妖獸吃了,更別說被圈養的人了。


    此時蘇三娘跪在地上,她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已經恢複,不見絲毫疤痕。


    她怯生生得看著林生,點了點頭:“相比此方世界的諸多勢力,天妖界隻有一個妖庭。”


    “所有不遵妖庭之令的妖族,全都要覆滅,奴家外逃就是因為妖帝隕落,太子即位引發了妖族大戰。”


    林生眉頭微皺:“如今妖界大戰,你逃來此界,那傳送陣......”


    蘇三娘低聲道:“奴家怕後續追殺,已將傳送陣毀壞。”


    “那傳送陣在何地?”


    “在墜仙地。”


    林生微微頷首,既然傳送陣已毀,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目光上下打量蘇三娘:“你隻是煉氣修為,為何能變成人身?難不成天妖界的妖都能煉氣期變化人身?”


    法目之下並未看出蘇三娘的破綻,按說哪怕是大妖化人亦能看出真身才是。


    “奴家能維持人身,就是因為族內至寶天狐靈珠。”


    蘇三娘仰起頭,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玉珠從其口中飛出,被林生攝到了手裏。


    “這便是狐族至寶?看著也不咋滴麽。”林生把玩著手中玉珠,他能從其中感受到濃鬱的靈氣。


    蘇三娘失去了天狐靈珠,身體立馬變成了白狐的模樣,隻有一尾,渾身妖氣彌漫。


    它跳到林生的大腿上,抬爪對著天狐靈珠點了一下,身上的妖氣立馬向著靈珠匯聚,轉化成絲絲靈氣反饋迴來。


    ‘原來此顆珠子可以將妖氣轉化為靈氣。’


    林生心中微訝,怪不得蘇三娘身上看不出一絲妖氣,先前還以為她是靈獸,妖氣不顯,原來全靠此珠。


    “此珠可有其他妙用?”


    林生伸手撫摸腿上的白狐,還別說,這白狐摸著手感極好。


    白狐搖了搖頭,張嘴發出一陣呀呀呀的聲音,變迴獸身,它已不能說人話。


    “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怕我搶了你的至寶?”


    林生麵露玩味之色,狠狠擼了幾把白狐。


    白狐眼中露出一絲擬人化的驚恐之色,連忙搖頭,呀咿呀咿得叫了起來。


    看到白狐這副可愛模樣,文萱心生歡喜,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幹爹,這白狐能不能讓我抱抱?”


    “呀咿?”


    白狐麵露警惕之色,狠狠瞪了文萱一眼,埋頭鑽進了林生衣衫之中,抗拒之意明顯。


    “嗬嗬嗬。”


    林生會心一笑,將白狐抱在懷中撫摸:“你倒是可愛,以後便追隨我左右吧。”


    “呀咿呀咿。”


    白狐連連點頭,目露喜悅之色,討好得伸出舌頭舔掃林生手掌。


    “呱呱呱。”


    房梁上目睹一切的靈火蟾撇了撇嘴,滿臉不屑,長得可愛有什麽用?能當坐騎麽?有我能打麽?


    林生心有所覺,指了指房梁上的靈火蟾:“千萬別跟那隻癩蛤蟆一樣,吃了我兩顆妖丹還不能突破。”


    “呱呱呱?呱呱!”


    靈火蟾氣極,直接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身體漲大成一米多高,氣鼓鼓得跳出房間。


    “咣當。”


    大門被一把推開,正趴門偷聽的嚴威一個躲閃不及被門框砸到了臉上。


    “呱呱呱?”


    靈火蟾滿臉鄙夷得看了嚴威一眼,衝其吐了口口水,一蹦一跳得離開了。


    嚴威滿臉茫然,剛剛那是什麽眼神?他好像被那隻妖蛙給鄙視了。


    看著大開的房門,嚴威不敢往裏屋瞟,趕緊小心翼翼得把門給關上。


    看到靈火蟾負氣而走,文萱麵露遲疑:“幹爹,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用。”


    林生淡然一笑,他與靈火蟾神魂相連,此蛙若是有危險,他第一時間就能得知。


    更何況此蛙實力不凡,除了築基大修,煉氣修士想拿它與找死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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