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青徑直走進了山洞,李家眾人連忙跟上,李誌遠則冷冷瞪了林生一眼後才跟進山洞,如今他倒是撕破了麵具,不裝了。


    白雲緩緩降落,白月凝赤足觸地搖曳而行,白語墨緊隨其後,路過林生身邊時,白月凝招了招手。


    “來,莫要擔心,隨我進洞。”


    見白家老祖都發話了,林生縱是心裏不願,也隻能跟上。


    ‘這李家老祖也不知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


    林生最後一個走進山洞,正好看見李東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石桌還有三個石凳擺出來。


    “坐。”


    李東青揮了下手,隨後坐到了一個石凳上,白月凝麵帶笑意,也坐到了一個石凳上,眼下,便隻剩最後一個石凳無人坐上去。


    ‘難不成是給我坐的?’


    林生心中暗念,見眾人目光看來,便一一對視,兩個築基大修都是麵帶笑意,李家弟子則是滿臉詫異,唯有李誌遠和白語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著自己。


    ‘不愧是兩夫妻,表情都是一樣一樣的。’


    林生灑脫一笑,走上前去,坦然落座。


    見林生坐下,李東青眼神微凝,先是取出三個碧綠茶杯,隨後又取出一個碧綠茶壺將茶杯倒滿,攤手示意。


    “請。”


    看著麵前清香撲鼻的熱茶,白月凝也不客氣,端起一杯茶水小抿一口。


    “嗯,好茶。”


    李東青微微頷首,目光隨即看向林生,白月凝放下茶杯也看了過來。


    ‘在下不愛喝茶。’


    林生很想大聲說一句,但在兩個築基大修的目光注視下愣是沒敢說來,隻能端起一杯正冒著熱氣的茶水小喝了一口。


    “嗯,真燙。”


    白月凝莞爾一笑,目光玩味得看向李東青。


    李東青臉色微黑,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好,茶喝了,也該說正事了。”


    李東青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得看向林生:“林小友,此番秘境之行,你殺了不少人吧?”


    白月凝聞言,饒有興致得看向林生,美眸異彩連連。


    林生心中一驚,連忙否認:“前輩莫要開玩笑了,晚輩救人還來不及呢,如何敢去殺人。”


    “嗬嗬。”


    李東青輕笑一聲,摘下腰間寶劍:“老夫這「斬魔劍」,對血煞之氣極為敏銳,小友至少殺有百修,不然也引不起寶劍異動。”


    林生麵不改色,心驚而不慌:“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在這秘境中救了不少人,為救人,那必然也要殺人。”


    “死在晚輩手裏的劫修,倒也有不少,引得寶劍異動也屬正常。”


    “是麽?”


    “當然是了,如今二位前輩當麵,晚輩自然不敢說假話。”


    林生說著對白月凝挑了挑眉頭,這女修大佬目不轉睛得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難不成臉上有字?


    白月凝見狀麵頰露出一抹緋紅,不由自主得咬了咬嘴唇,風情萬種得白了林生一眼。


    ‘???’


    見此情景,林生心中大驚,連忙偏開視線不敢再看白月凝。


    ‘這白家老祖不會看上我了吧?難不成要拿我日夜采補?’


    ‘可也沒聽說過白家老祖修的是采補之術啊。’


    心中暗暗想著,林生偷偷向白月凝看去,後者依然直勾勾得看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赤裸裸欲望。


    ‘完了完了,豺狼還沒走,惡虎又來了。’


    ‘要不我就小小得順從她一下?’


    正當林生胡思亂想時,李東青忽然輕歎一聲:“李劍是你殺的吧?”


    ‘李劍?’


    林生聞言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忽見李誌遠那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猛然迴過神來。


    ‘李劍難道就是那個執法堂長老?玄天劍宗弟子?’


    想到這裏,林生有點坐不住了,下意識就想溜,不過看到李東青那平淡的表情,硬是按下了心中的衝動。


    “前輩說什麽?晚輩有點不太明白,李劍是誰?晚輩殺了不少劫修,未見自稱李劍之人呐。”


    林生已經決定了,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認,咬死殺的都是劫修,如今白月凝在這,這李東青還敢直接動手不成?


    “唉,李劍在我李家隱姓埋名三十年,不想死在了你的手上。”


    李東青麵露感慨之色,指了指林生:“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劍意還未消散,老夫也是玄天劍宗弟子,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


    “你否認也無用,劍意不會騙人。”


    林生聞言沉默不語,沒想到那人還留了一手,不過見李東青並未有任何憤怒的表現,心中稍稍安穩了下來。


    ‘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就是有得談咯?’


    林生心中暗念,沉聲道:“迴前輩的話,晚輩確實不曾見過李劍,不過的確被一個劍修追殺過,無奈隻能反擊。”


    “聽前輩的話,這人應該便是李劍,晚輩鬥膽問一句前輩,晚輩有何得罪李家的地方?李劍為何要追殺我?”


    此言一出,李家眾人神色皆變。


    “李劍追殺林生?李道友,這是什麽情況?”


    白月凝神色微怔,目光看向李東青,眼見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轉移,林生心中微鬆,這白家老祖給他造成的壓力可比李家老祖大多了。


    這李家老祖頂多是殺他,白家老祖的話。。。


    李東青神色幽幽,並未迴答,反而反問一句:“林小友,不知李劍對你一共出了幾劍?”


    “四劍。”


    林生聲音平靜,此事他記憶猶新,自然不可能忘記。


    “果然,四劍已出。”李東青麵露不出所料之色,目光緊緊盯著林生:“無相劍法四劍都未殺的了你,想來你身上也有些秘密。”


    “前輩是何意?”


    林生眉頭微皺,心中頓生警惕,隻要李東青敢動手,他便燃燒怒魔種,拚死一擊。


    二人對視良久,眼見林生毫無懼色,李東青幽幽一歎,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新的碧綠茶杯倒上茶水,目光看向李誌遠。


    “此事因你而起,也該由你結束。”


    “老祖,我。。。”


    李誌遠張了張嘴,見老祖眼神漸冷,心中恐懼頓生,上前端起茶杯,走到林生麵前,雙手奉茶。


    “林生,此事皆是我的過錯,我在此向你賠罪,還望你能原諒。”


    林生看著麵色懇切的李誌遠,一時間搞不清狀況,李誌遠四五十歲的人了竟然還能拉下臉來給個毛頭小子道歉,什麽時候李家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難道這李家老祖真的時日不多了?’


    林生看向精神奕奕的李東青,也沒見其有遲暮之氣,垂死之象啊。


    李東青麵色淡然:“林小友,老夫身為盟主,自然以身作則,李誌遠妄動刀兵,擅自對你動手,本應受雷矛穿心而死,但李劍已然受戮,此事就此扯平,你看如何?”


    林生聞言麵露鄭重之色,雖不知李東青在搞什麽鬼,但出言拒絕或再言其他未免有點不識抬舉了,於是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前輩既然發話了,那此事就此揭過。”


    此幕看得白月凝美眸生彩,臉蛋酡紅一片,桌下赤足不時撩撥林生,一寸一寸輕柔上挪。


    林生額頭冒汗,頓感巨大壓力,李東青的行為不正常,這白月凝怎麽也搞怪起來?


    礙於築基大修的身份,林生隻能默默承受,心裏暗暗記下此筆,日後定要迴來找迴場子。


    李誌遠敬完茶便退至李東青身後,滿臉陰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白語墨見自家夫君的模樣,心中自然無比擔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愁容。


    見林生喝了茶,李東青神情微鬆,取出一卷血色玉簡推至林生麵前。


    “此乃「血氣法」,也一並還與林小友,日後此法隻屬於林家,李家絕不染指分毫。”


    ‘這?’


    林生眉頭微擰,李家今天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又是道歉又是退迴血氣法,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李東青麵帶笑意:“林小友莫要多想,李家雖然霸道,但也不會做巧取豪奪之事,此法是你林家的,自然永遠是你林家的,誰也無法奪走。”


    ‘難道這李東青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在給家族留後路了?’


    林生想不明白,隻得將血色玉簡收進儲物袋。


    李東青眼中笑意更甚:“三日後,再探秘境深處,林小友可去?”


    “去!聯盟行動怎能少得了我林家!”林生斬釘截鐵道。


    “好,既如此,三日後,秘境深處會合。”


    林生點了點頭:“晚輩記住了,若無事,晚輩這便離開了。”


    李東青微微頷首,視線看向白月凝:“道友可還有事?”


    白月凝搖了搖頭:“倒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妾身隻是有些好奇,那秘境深處有什麽?”


    聽到此語,本來已經站起身的林生又坐了下來,他也很想知道真相,白語墨明明告訴他秘境之行是為了救人。


    既然築基大修都沒事,那到底是要救誰?


    李東青麵露微笑:“三日後道友自會知曉,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林生聞言心中有些無語,起身離開,這些築基大修一個個都喜歡當謎語人,做的事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道友不願說也就罷了,妾身也告辭了。”


    聽到身後白月凝的話語,林生心中大驚,連忙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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