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城門,林生便感覺到一股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


    如今的青河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髒亂的街道變得整潔,路邊的乞丐全都不見蹤影,路上的行人也都衣著光鮮,其中修士占大多數。


    修仙坊市並不是都是修士,如果沒有凡人,誰來做一些髒活累活?


    正當林生打量著四周店鋪時,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年走到他麵前,神情略顯拘謹:“前輩是第一次來青河縣嗎?可需要向導?”


    林生微笑婉拒,他在此城生活了三年,哪有不知道的地方,少年隻能麵帶失望離開。


    要說青河縣的變化誰的影響最大?那無疑是林家了,林生一路上就看到了四五家丹藥店鋪,各個生意看著還都挺不錯的樣子。


    至於靈藥閣,林生老遠就看到站在門前拉客的林小傑,可惜大部分修士隻是打量了下店鋪就轉身離開。


    ‘靈藥閣裝修還是太差了,跟其他店鋪比起來,就有點相形見絀。’


    林生微微歎息,走上前去。


    “小傑,看來你這個掌櫃當得還是蠻盡職的嘛。”


    本來沮喪的林小傑忽然精神一震,扭頭向後看去,正好對上了林生笑吟吟的眼神。


    誰知林小傑忽然眼眶一紅:“五哥,你總算迴來了。”


    林生見狀眉頭一皺,心裏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發生什麽事了?”


    “豔姨死了。”林小傑聲音帶著哭腔。


    靈藥閣二樓,雅廳。


    林生放下茶杯,瞟了眼淚眼婆娑的林小傑,麵露不悅:“看看你什麽德行?十幾歲的人了,把眼淚憋迴去。”


    林小傑抹掉眼淚,低頭沉默不語。


    林豔的死,林生有些意外,但也隻是心生感慨,並無任何悲傷之情。


    從林豔去秘境尋找機緣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注定,機緣之爭,就是那麽殘酷。


    林生與林豔並沒有什麽特別深的交情,而林豔卻與林小傑的生父有些關係牽扯,至於是什麽關係,林生並不清楚,但從林小傑的反應來看,這層關係也許並不簡單。


    “六叔是去報仇了吧?”林生揉了揉林小傑的腦瓜子,他想到了先前看見的林興正一行人。


    “嗯。”林小傑悶悶應道。


    每個林家修仙族人都會被種下魂咒,並且在族內寄存命牌,人死,牌碎,魂引。


    魂引並不是接應魂魄的意思,而是會在兇手身上留下一道氣息,而林家通過特製的法器可以看見那道氣息,自然便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一般有些底蘊的家族都會如此做,不然修仙界這麽大,族人在外被人殺了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一定程度上讓一些劫修不敢對家族弟子下死手,頂多搶了東西就跑,人還能活著。


    林豔若真是被人殺的,那隻能證明對方也是狠角色,不怕林家報複。


    不過如今是林興正帶隊,估計也不會發展成葫蘆娃救爺爺的劇情,林興正可是一個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人。


    “這些天生意如何?”


    林生轉移了話題,省得林小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幾乎沒有生意,都被其他店鋪搶走了,他們都是準備充足過來的,我們根本不占任何優勢。”


    說起生意,林小傑立馬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意料之中,林生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儲物袋遞給林小傑,裏麵是他用不上的一些丹藥符籙,還有一些品質受損的法器。


    “這些東西你放在店裏賣吧,價格略低點也不要緊,收益八成歸我,一成歸公,一成算你辛苦費。”


    林小傑將信將疑得打開儲物袋看了下,雙眼立馬瞪圓:“五哥你是搶了多少人?”


    “你胡言亂語什麽呢?這些都是我撿的。”林生麵露不悅。


    林小傑癟了癟嘴,滿臉不信,但收起儲物袋的動作卻非常敏捷。


    林生也不解釋,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從林媚兒和赤煉子的儲物袋裏撿來的,問心無愧。


    “醉夢坊的生意應該沒受影響吧?”林生隨口問道,要說靈藥閣有人搶生意不好做還能理解,醉夢坊這種消遣的地方又沒啥成本,頂多是些磨損費。


    林小傑歎息一聲:“現在醉夢坊歸李家了,算我們林家一份收益。”


    “那族裏女修呢?”林生反問道,林家勢微,這種事避免不了,能分一份蛋糕,估計也是礙於百族聯盟的臉麵。


    百族聯盟從來也隻是個對外聯盟,對內依舊講究弱肉強食,弱小就是原罪。


    “族裏的女修自然都退出了,後麵加入的人自然倒向了李家。”林小傑說著眼眶又紅了,林豔死了,醉夢坊也沒了。


    ‘林家兩隻旗,拔起來也真容易。’


    林生心生感慨,忽見林小傑又要開始掉眼淚,連忙把他趕出房間:“滾出去哭。”


    夜幕降臨,林生離開了靈藥閣向北街走去。


    聽林小傑說現在城內規劃了北街擺攤夜市,而且隻有晚上能擺攤,且不收攤位管理費。


    林生不是去擺攤,畢竟他是有店鋪的,他隻是去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好貨。


    如今青河縣百族聯盟接管,開店是要交店鋪管理費的,不管生意好壞,通通每月十枚下品靈石,沒有點資本連店鋪都開不起來,所以更多的散修選擇了擺攤。


    去攤位撿漏,這可是門技術活,裏麵的水分非常大,買到寶貝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還是假貨。


    而且並不是什麽東西都好買的,有時候買到手的一柄法器,可能就是髒貨,被人打上門來也是常有之事。


    林生走馬觀花得轉了一圈,幾個人比較多的攤位也都停留查看了一下,大致對夜市有了個了解。


    怪不得百族聯盟不收攤位費呢,要是收攤位費,估計也就沒什麽人擺攤了。


    這些攤位上賣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個個都吹噓是天材地寶,也就蒙一些沒什麽閱曆的散修。


    以家族的熏陶加上知否和尚大半輩子的閱曆經驗,林生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比如其中一塊冒著紅光的石頭,攤主說是火精石,一種煉器的上好材料。


    林生一眼就看出了那分別就是一塊普通石頭,被人以術法點亮罷了。


    結果石頭被一個煉氣初期的修士以五枚下品靈石的價格買走了,買家剛走遠,攤主就借口有事收攤了。


    然後林生眼睜睜看著那個攤主跑到另一個角落換了個容貌賣起了‘冰精石’。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林生心中感慨,繼續逛街的心情也沒有了,有這逛街的時間,還不如迴靈藥閣好好修煉,如今這青河縣中的靈氣比起以前也算得上濃鬱了。


    想到此處,林生正欲轉身離開,忽然間看到了一個極其眼熟之人,定睛一看,竟是那個賣無字鐵片的少年。


    此時的少年裝束幹淨,沒了先前的肮髒與邋遢,他正低頭看書,麵前也擺出了一個攤位,上麵放著幾枚符籙和幾瓶丹藥,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


    林生心中一動,走了上去。


    “道友,還記得我麽?”


    正在低頭看書的少年猛然抬起頭,這聲音太過熟悉。


    “是你,靈藥閣掌櫃!”少年麵露驚訝,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沒想到道友還記得我。”林生感慨一句,坐到攤位前的小板凳上,看著麵前神情變得有些緊張的少年不由啞然失笑。


    “道友還是如以前一樣,在下林生,不知道友姓名?”


    “鐵牛。”少年神情略微放鬆,低聲迴答。


    “鐵牛?”林生上下打量了下少年的小身板不由讚道:“好名字。”


    鐵牛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


    林生翻了下攤位上的東西,麵露感慨:“鐵牛你現在過的不錯嘛,丹藥符籙都賣起來了。”


    鐵牛麵露鄭重:“感謝先生賜我修仙功法,此恩鐵牛永世不忘。”


    “不對,不是我賜你的,是我跟你換的,你還記得那個無字鐵片嗎?”林生搖了搖反駁道。


    鐵牛連連點頭,他怎麽可能忘記那塊鐵片。


    林生麵露苦笑:“唉,鐵牛你可害苦我了,那鐵片大有來頭。”


    鐵牛聞言眉頭皺起:“先生為何這樣說?”


    “我問你,那鐵片從哪來的?”林生不動聲色道。


    “撿來的。”鐵牛沒有任何遲疑,他伸手指向北方:“就在山裏撿來的。”


    “撿來的?”林生麵露疑惑,心生懷疑。


    鐵牛連連點頭:“對,那天我上山砍柴,在一處河灘之地撿到,當時它還在冒光。”


    “先生,那鐵片到底有什麽來頭?”


    說話間,林生細細打量鐵牛的神情,見其神色自然,也不像在說假話,隨即歎道:“唉,這來頭可大咯,你可知北域大佛寺?”


    見鐵牛搖頭後,林生緩緩說道:“北域在十萬大山的那一頭,大佛寺乃北域正道領袖之一,這鐵片跟大佛寺的傳承有關。”


    “你可知城外竹林的無名廟?那裏就住著一個大佛寺的和尚,那天你拿鐵片過來,我看上麵符號跟廟裏的佛像有些相似便去問他,你猜發生了什麽事?”


    “他把鐵片搶走了?”鐵牛神色遲疑。


    “沒錯。”林生麵露惋惜之色,心道你小子都會搶答了。


    “那和尚說鐵片是他大佛寺的,我與他鬥了幾招不敵,被他搶了去。”


    “可惜。”鐵牛亦是滿臉惋惜。


    林生故作慚愧:“鐵牛你可要小心了,那和尚奪走鐵片後問我從何而來,我自然說出了你,他說知道這個鐵片人都要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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