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第二天一大早,傅君亦又來了,大盒小盒的讓人送了好幾趟,客堂差點都放不下。


    林晚晚揉著眼睛從後門進來,瞧著堆成小山般的東西,疑惑地看向傅君亦。


    他咧著嘴拿過一個盒子遞給她,“晚晚,這是上好的羊脂玉,還未決定雕什麽,等我幹兒子出世後,根據他的生辰八字再請人做。還有些我以前搜集來的些小玩意,這些是給你的補品……”


    林晚晚翻了翻,做工精美的蹴鞠球,陀螺,魯班鎖,玉做的圍棋,這……


    “我說傅君亦,你弄了這麽多,有給女孩子玩的麽?”


    傅君亦頓時愣住,呆呆地看向她的肚子……


    “你,你這胎……是女兒?壞了,你等著……”


    林晚晚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歎氣道:“你別去拿了,這麽多東西我們怎麽搬,就這麽著吧,反正小孩子也不挑,你別再送了啊,嘖,我小時候也沒這麽多玩具啊……”


    傅君亦呆愣愣地說:“那個,要不我去給你也買點?”


    林晚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這些時日不見,你怎麽這麽呆?有空找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還不快趕緊找個媳婦,自己也生個去!”


    傅君亦被她戳到心窩子,也不以為意,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條斯理地說:“在找了在找了,外祖父天天在給我惦記這事兒,你也來催促,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娶誰。”


    “嘿!”


    林晚晚被他氣笑了,奪過他的杯子,往旁邊一放。


    “我說傅君亦,我就不信,京城這麽多美人,你一個也瞧不上!實在不行,等我日後生個女兒給你當童養媳,你再辛苦辛苦,等個二十年……”


    “噗……咳咳!咳咳咳!”傅君亦被她嗆到,不停地大咳著。


    林晚晚趕緊過去給他拍拍,“哎呀,你別激動,這有什麽可激動的……”


    “啪!啪!”傅君亦拍著桌子,大叫道:“林晚,你咳!你說的什麽話!那是我認得幹親!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嘖,你些事還挺多,不過也是,到時候你老麽哢嚓眼的,我姑娘肯定瞧不上,還是正八經地給她選個少年郎比較靠譜。”


    “我老?”他指著自己不可置信地問,又對旁邊的傅秋傅冬說:“本少爺我玉樹臨風,相貌堂堂,我老?我老嗎?”


    傅秋趕緊搖搖頭,努力憋住笑,這可是近來他們公子最有精氣神兒地一天了。


    林晚晚把茶杯添滿,放到他跟前,繼續說:“你現在是不老,我說的是二十年後,可不是老麽哢嚓嗎?”


    傅君亦頓時一蹦三尺高,氣的咬牙切齒地說:“那我也才四十!正是男人的好年歲!你!你等著!小爺我這就迴去弄雙兒女,不把你孩子拐迴去老子就不姓傅!”


    林晚晚看他氣急敗壞的身影,揮手相送:“那得抓緊時間啊傅公子,我等你啊!”


    傅君亦差點一腳踩空,穩好身形後,走得更快了。


    他走出門外時,正好和沈墨迎麵碰上,當著他的麵啐了一口,“呸!不要臉!”


    然後撞了他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


    旁邊的隨從當即就要將他抓起來,沈墨擺擺手,“不必理會。”


    看來這姓傅的還不死心,趁他不在,就跑來見她。沈墨壓下火氣,平複好心情,走了進去。


    剛走進客堂,便看見一堆的禮盒,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轉身對隨從說:“把這些東西都扔出去!”


    林晚晚雙手叉腰,氣的大叫道:“你們敢!這裏是我家!誰敢動我便把誰轟出去!”


    沈墨走過去扶她坐下,輕聲說:“你若喜歡,我再重新給你置辦,這東西我讓人送迴去,留在你這晦氣。”


    “晦氣你奶奶個腿!這是傅公子給他幹兒子買的!”


    沈墨愣愣地看著林晚晚,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又瞬間被愛意填滿。


    “你,告訴他了?”


    “哼,我為什麽不能告訴他?難道我的孩子見不得人麽?”


    沈墨一把抱住她,輕吻著她的側臉,與她耳鬢廝磨。


    “當然不是,我隻是太開心了,晚晚,晚晚……”


    林晚晚使勁兒地推開他,紅著臉嫌棄道:“你注意點,這麽多人呢!”


    可等她往旁邊瞅去,客堂裏哪還有人影,全都跑出去候著了。


    還未等她喊人,就被沈墨撫過臉,低頭輕輕吻了上來,唇舌交纏,每一秒都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愛意,令她漸漸沉醉……


    “咳咳!青天白日的,你們注意點!”


    被人打斷好事,沈墨滿眼殺氣地看向來人。


    林晚晚整整衣服,捂了捂通紅的臉頰,拉著沈墨說:“咳,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去沈府吧。”


    沈墨略帶火氣地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朝外走去,看也不看蘭巫一眼,這些人,不論哪個都這麽礙眼!


    到了沈府後,守門的沈伯笑著跟林晚晚打招唿。


    “林姑娘來啦?有段日子沒看見你了,近來可好?”


    林晚晚想著她的遭遇,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可真是太好了呢,每天都特別開心呢!”


    沈伯皺了皺眉,不過看她精神頭還不錯,又笑著點點頭。


    “老爺和小公子已經在客堂等著了,幾位隨我來。”


    沈漓看見他們後,急忙站起來,朝林晚晚走過來,擔心地問:“晚晚,你還好吧?”


    林晚晚點點頭,笑著說:“沒事啦漓哥哥,你瞧,都好著呢!”


    沈漓抬手想摸摸她的頭,見沈墨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又笑著將手收迴來,唉!他這弟弟啊!真是……


    林晚晚來到沈彧安跟前,行了一禮,“見過沈相大人,沈相大人近來可好?”


    “哈哈哈,看見你無事,比什麽都好!來來,快坐,世子你也坐,這位……”


    林晚晚趕緊給他介紹:“他姓蘭,叫蘭巫,是我從漠北帶迴來的……”


    沈相猛地盯著他瞧,瞧了半天眨了眨幹澀地雙眼,微微泛著紅。


    “這位蘭公子,你也快坐,唉,讓各位見笑了,人老了,看誰都能想起已故的兒子。”


    林晚晚也轉頭看了看蘭巫,又看了看沈漓,問道:“沈相大人,藍公子跟您兒子長得很像?那漓哥哥呢?”


    沈彧安緩了緩心神,看向沈漓,笑著說:“鈺兒的眼睛和輪廓長得像他娘,其他的地方都隨他爹,而這位公子卻不成想,跟延卿有七八分像,哈哈哈哈,真是有緣呐!”


    林晚晚捂嘴偷笑,忍不住道:“可不是有緣,這就是你們家的孩子!”


    “哐啷!”


    沈彧安不小心將杯子碰倒在地,慌張地擺手說:“林姑娘,這玩笑開不得,我兒我最了解,延卿他對平真一心一意,做不出……你等等!”


    他急忙跑去後院,也顧不得形象。


    白明珠正在屋裏侍弄花草,見沈彧安風風火火地跑進來,還怪驚奇的。


    “怎麽了?出什麽事讓你跑成這樣?”


    沈彧安氣喘籲籲地拉著她便走,“出,出大事了,你跟我走……”


    白明珠被他一拽,隻聽“哢嚓”一聲,幾枝花莖應聲而斷……


    “啊!我的芍藥!沈彧安!”


    “什麽藥不藥的,趕緊跟我走……”


    林晚晚她們等了好一會,他們人還沒到,便聽見沈夫人的大罵聲。


    “啊啊啊!沈棋子,那是我最喜歡的芍藥!你今天若是弄不出來個驚天動地的大事,老娘定將你胡子都剪了!”


    “肯定驚天動地,你別喊了!”


    林晚晚捂嘴偷笑,看向旁邊的沈漓。


    沈漓尷尬地拿起茶杯擋臉,不敢對上他們的視線……


    沈彧安把白明珠拖進客堂,來到蘭巫麵前,誰知白明珠看見人後,一把將沈彧安推到一邊。


    她顫抖地伸出手,摸著蘭巫的臉,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延卿,是你嗎延卿?你迴來看娘了是嗎?嗚啊……我的兒子……”


    她一把抱住蘭巫,不停地大聲痛哭起來,把蘭巫嚇得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他從來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十分慌亂……


    沈彧安趕緊將人拉開,對她喊道:“晚晚說藍公子是延卿的兒子!”


    “唔……”


    哭聲戛然而止,白明珠擦擦眼淚,拍了他一巴掌,怒道:“不可能!他和平真就鈺兒一個兒子!生的時候老娘就跟前!老娘還能瞎了不成!他,這明明就是兒子轉世投胎迴來看我們了!你看,年歲也對得上!”


    沈彧安摸了摸被打的後腦勺,歎了口氣,對林晚晚說:“林姑娘,你也瞧見了,不是我們不相信,是真就生了一個孩子啊!”


    林晚晚“撲哧!”一聲大笑了起來,不行了,她真的忍不住了,這一家人,真是太好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哈哈,您二位是真相信您兒子的人品啊!但有沒有想過他是在被迫的情況下,又有了一個孩子?”


    “這……”沈彧安被震驚地啞口無言。


    林晚晚將沈夫人扶到座位上坐好,“二位先別急,聽我慢慢給你們說,事情呢是這樣的……”


    “我也是瞧著他和漓哥哥有些相像,才帶他迴來給你們瞧瞧,他隻是個孩子,不懂那些恩怨,若是你們能接……”


    “嗚嗚嗚,我的乖孫兒,你受苦了……好孩子,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受……他……”


    林晚晚話還沒說完,隻覺得似有一陣風唿嘯而過,然後旁邊就傳來驚天動地地大哭聲……


    沈漓也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阿弟,你受苦了!迴家了……”


    蘭巫隻覺得眼睛有些酸脹,這一幕大概隻會在他夢裏發生,從來沒想過會被自己遇到……


    沈彧安在一旁撫著胡須大笑,“哈哈哈!我沈彧安又多了一個孫兒!嗯!好啊!哈哈哈!管家!管家!去挑個好日子,我沈家又要辦迴認親宴了!蘭巫……嗯,不好不好,該取個什麽字呢?”


    林晚晚搭腔道:“沈相大人,他是位大夫,還是漠北的大巫,您可得把人看住了,他會的可多著呢!”


    沈彧安點點頭,仔細想著:“老夫聽說過一些,確實不可思議,林姑娘你放心,老夫的孫兒自不會差的,取個什麽字呢?有了!就衡吧!希望他日後能明辨是非,權衡輕重啊!”


    “沈衡,嗯,好聽!”


    沈家又尋迴一位小公子,這事很快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眾人紛紛為沈彧安道喜。


    在林晚晚臨走時,沈漓來了一趟,遞給她一個盒子。


    林晚晚打開一瞧,是一個球狀的物件,用玉雕刻而成,裏麵一層套著一層,這雕刻手藝,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這也太神奇了!”


    沈漓笑著說:“這是給小侄兒的見麵禮,我手藝不精,隻能雕刻到八層,留給侄兒玩樂倒也不錯。”


    林晚晚連忙搖頭。


    “不不不,這麽精美的物件給他玩就可惜了,他若是扔地下砸碎了,我不得抽死他!”


    “哈哈哈!若是碎了我再重新給他雕一個就是!”


    “這可不行,雕這個玩意兒多費神啊!就這一個就夠了!多謝漓哥哥啦!”


    “你喜歡就好。”


    他見沈墨不在,抬手在她頭上揉了幾把,無視林晚晚那幽怨的眼神,大笑著轉身就走。


    沈墨過來時,就看見頂著雞窩頭手裏拿著同心球發呆的林晚晚。


    他走過去從她手中拿過球,端詳著說:“我哥來過了?”


    “嗯?你怎麽知道?”


    把球放迴到她手裏,坐到她跟前,幽幽地說:“他雕這玩意兒都雕了好幾年了,說是同心球,以後送給媳婦兒的,這不,送給你了。”


    林晚晚笑著掂了掂球,打量起他,“你怎麽還吃你哥的醋呢,這是他送給未來侄兒的,呸,醋缸子!”


    沈墨也不生氣,把球裝起來放好,將她抱坐在腿上,委屈道:“晚晚,我們何時才能迴去成親?”


    “你同你爹說了?”


    沈墨點點頭,“說了,他叫我滾,然後我就滾過來了。”


    林晚晚忍不住笑起來。


    “你就氣他吧!聽說前幾日跟皇上在禦花園打起來了?”


    沈墨把頭埋進她懷裏,悶聲笑了起來。


    “嗯,他閃著腰了,聽說皇上這幾日上朝都覆著麵,我爹他可沒手下留情,找不到老子,隻能兒子代勞了。”


    “嘶……”林晚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爹可真牛,竟敢揍皇上……”


    他又低低地笑起來,繼續說:“沈相辦完認親宴後,第二日上朝,聯合一眾文臣將先皇臭罵一頓,讓皇上親自送他老子殯天,皇上不答應,拿出孝道來堵悠悠之口,結果被他們罵是愚孝,罵了整整四個時辰。”


    “哈哈哈哈!活該!罵死他們!做的太對了!若是皇上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們怕是不會罷休的,對嗎?”


    “嗯,何止不會罷休,大殿怕是都會被唾沫星子給淹了。”


    “哈哈哈哈!今兒個高興,走,咱們去百味居搓一頓!你請客!”


    沈墨笑著搖搖頭,也不知他今日帶的銀子夠不夠。


    正值飯點,百味居裏此時人滿為患,禮安和易平看見她來了,連忙跑上前。


    “姑娘,您今日是來吃飯?”


    “來吃點東西,還有包間沒?”


    “三樓還有間醉春風,今日有生辰宴,二樓都訂滿了。”


    “行,我們去三……”


    她話還沒說完,就大堂裏兩道熟悉的身影,急忙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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