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和李玉英也被分別帶到板凳上,嚇得緊緊咬住衣袖。


    “啪!”


    板子狠狠地落了下來,林晚晚一哆嗦,張口就要喊……唉?怎麽不疼?她思緒轉的飛快,應該是劉主簿幫她們……


    “嗷!啊啊!疼啊!嗷~”


    但還是很給麵子地大叫起來,打她的衙役挑挑眉,忍不住在心裏發笑,這小丫頭還挺上道。


    挨完板子,她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去扶玉英嫂子,李玉英也沒感覺到有多疼,但被林晚晚的演技感染到了,也裝的挺像那麽迴事。


    “原告何大武!你們可有證據證明他吃下的豬下水有毒?”


    “大人,嘶!大人!我們請了大夫,紀氏藥堂的黃大夫!他剛剛用銀針驗過!說我兄弟毒入肺腑,已經不行了!”


    “黃大夫何在!你說說!”


    黃遠黑著臉,暗罵了他們幾句,這才行禮說道:“大人,草民黃遠,是紀氏藥堂的坐堂大夫,方才我為患者診斷過,確是中毒,那豬下水裏有毒。”


    “被告,你們可認?”


    林晚晚朝他一拜,“迴大人,我們不認!這豬下水不止我們這有,平白無故地為何就毒他一人?而且,他們今天一上來就將我們的攤子砸了,剩下的物證沒剩下多少,我十分懷疑他們是誣陷!”


    “來人,把物證拿上來!”


    李玉英把木桶和壇子給他們,說道:“這桶裏是剩下的,壇子裏是撒了的。”


    縣令拿著銀針在木桶裏一驗,銀針沒有變色,又從壇子裏夾出一塊肉,將銀針放進去,誰能想到,銀針竟然一點一點地變黑……


    林晚晚瞬間懵了,不相信地大喊:“不可能!我的豬下水很幹淨,不可能有毒!”


    縣令又從木桶裏夾出一塊肉,重新驗了驗,沒有毒。


    桶裏沒毒,地上的有毒……掀攤子……他們掀攤子的時候就已經下毒了?


    “大人,會不會是這毒沒滲入底下?”


    “嗯,也有可能。”


    林晚晚看著方才說話的人,應該是縣丞,嗬,怪不得他們不怕來報官,原來是也有靠山呢!


    “大人,民女有一事不解,若這豬下水真有毒,為何旁人吃了都沒事,隻有他出事了?”


    何大勇立即說道:“誰知道你的豬下水幹不幹淨,萬一是被毒死的豬呢!我兄弟可是在你那買了好幾迴了,這毒發的兇猛,指不定是慢慢積累的!他們吃一次兩次當然沒事!”


    “你!血口噴人!我們的豬下水都是從老王肉鋪買的,他家在我們縣裏賣了那麽多年了,你的意思是他家的豬有問題?”


    “哼,萬一你又從旁人家買呢!”


    此時,劉主簿站出來了,笑著說:“大人,這林家丫頭確實隻從王家肉鋪買豬下水,還簽了契,是小的給作的保。”


    縣令點點頭,“此事我有耳聞。”


    縣丞諷刺道:“劉主簿真是什麽保都敢作啊,也不怕一不小心栽進去。”


    劉主簿沒搭理他,繼續跟縣令說:“這豬下水一來能端上百姓的飯桌,二來價格比肉便宜,讓百姓能吃好穿好,才是主要,所以我才幫忙做了這個保。”


    “嗯,本官知你的用心,你無需在意,前幾日本官的小兒也買過,陪家人都嚐了嚐,也沒有怪味,味道確實不錯,隻是今日發生的事,著實有些怪異。”


    縣丞在一旁又說道:“大人,會不會是今天的豬下水確實有毒?”


    “咳咳!”


    突然從後方傳來幾聲咳嗽聲,林晚晚轉頭看去,原來是傅君亦來了!


    “咳,高大人!在下傅君亦,同林晚一起合作的豬下水生意,方才我聽下人說豬下水吃死了人,便過來瞧瞧。”


    高縣令立馬換上笑臉,“原來是傅公子啊,本官正剛審理,傅公子便一起來聽聽。”


    “勞煩大人了!我前些日子有些風寒,請的吳氏藥鋪的大夫看診,效果不錯,方才我把他們也請來了,不知大人用不用得上?”


    高縣令點頭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看看患者吧!”


    林晚晚頓時感覺不虛了,瞥了何大勇一眼,哼,姐的靠山可來了,你們誰也不好使!


    何大勇此時有些心虛,冷汗漸漸從額頭冒出,卻始終不敢說話。


    那三位大夫,上前挨個診了診脈,又掰開他的嘴檢查,幾人小聲商議一番,其中一位立馬打開藥箱,取出針包。


    其他兩位則脫下他的衣服,方便他施針。


    幾針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劇烈咳嗽,而後悠悠轉醒,起來一瞧在何處,直接又嚇得暈了迴去。


    幾位大夫又趕緊上前查看,發現沒啥問題,隻是裝的,和縣令複命。


    “大人,方才我們診脈時發現,此人並無中毒跡象,隻是突發癲癇,怕是飲酒過量引起的,剛剛已為他施針,現下已無大礙。”


    “甚好!”高縣令又看向黃大夫,“黃大夫,為何你卻說他是中毒?”


    “這……這……”黃大夫擦了擦額頭上汗,雙腿有些發軟,“可能是草民診錯了,草民醫術不精……”


    “砰!”


    高縣令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確實醫術不精!誤人性命!我看你這大夫是不想當了,來人!給他們搜身,驗手!”


    經過一番搜身,在其中兩人的身上搜出來兩包粉末,他們手指甲裏也有粉末。


    幾個大夫接過粉末,仔細查驗,迴道:“大人,這粉末是毒藥,有劇毒!”


    高縣令冷冷地看著他們,喝道:“何大勇!你們還不如實招來!”


    何大勇嚇得抖如篩糠,立馬跪下磕頭,“大人饒命,小的也是鬼迷心竅,想騙點銀子花,小的知錯了!”


    “砰!”高縣令再次拍桌!


    “不說實話,來人,把他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饒命!”


    “大人我們知錯!”


    “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很快慘叫聲此起彼伏,而裝暈的胡天則躲過一劫。


    “啊!大人!我們招!我們招!是雲客樓的掌櫃派我們去的!”


    “來人!去把雲客樓的掌櫃帶來!”


    沒過多久,捕快就去把人帶來。


    “堂下可是雲客樓的掌櫃?是你指使何大勇胡天等人誣陷人豬下水有毒?”


    那掌櫃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地開口道:“小人正是雲客樓的掌櫃王正廣,小人,聽不懂大人您說的意思,也不認識您說的兩人。”


    “嗷~嘶……大人!他說謊!就是他指使我們的!還給了我們五十兩銀票!就在我鞋墊下麵放著呢!”


    衙役捏著鼻子搜出來,把銀票呈了上去。


    王掌櫃在心裏罵上他十八輩祖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誰能想到他被打了兩下什麽都供出來了,看著挺唬人,繡花枕頭一個。


    “大人!我真是什麽都不知情啊!也不認識他們!”


    “何大勇,你這銀票不足以為證據,可還有其他的?”


    “大人,是王掌櫃!是他買通的黃大夫!我們的藥也是他給我們的!”


    黃大夫也急了,大喊道:“你信口雌黃!大人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已經瘋了!胡亂攀咬人!我根本沒賣他們砒霜!”


    “噗……”


    林晚晚忍不住笑出聲,吐槽道:“黃大夫,你真是不打自招了!砒霜……嗬嗬……”


    “砰!”


    “來人!去查紀家藥堂!相關人等都給本官帶迴來!”


    “是!”


    林晚晚閑著無聊,就朝著傅君亦擠眉弄眼,傅君亦則好笑的看她表演。


    很快,捕頭就帶著人和賬本迴來了。


    劉主簿拿過賬本,仔細對起賬來。


    高縣令看著紀掌櫃,說道:“你就是紀氏藥堂的掌櫃?黃大夫可是你們藥堂的大夫?”


    紀掌櫃心驚膽戰地說:“迴大人,正是,不知他犯了何錯?”


    “前幾日雲客樓的王掌櫃在你們藥堂買了兩包砒霜,可有此事?”


    紀掌櫃嚇得立馬跪下,“大人!是黃大夫,他說王掌櫃酒樓裏鬧老鼠,想買些迴去毒老鼠用,小的這才賣的!”


    “大人,賬本上確實寫了,並記錄了出處和用量!”


    縣令接過賬本一看,果真如此。


    “黃遠!你可還想狡辯!”


    “大人饒命!是王掌櫃威逼我這麽做的!我女兒嫁給了他的外甥,若我不這麽做,他就讓他外甥休了我閨女啊!我可憐的閨女……嗚嗚嗚……”


    紀掌櫃也磕了幾個頭,“大人,我們說的都如實啊!求您開恩呐!”


    縣令又看向王掌櫃,冷冷地說:“王掌櫃,你還不如實招來!”


    王掌櫃睚眥欲裂,怒瞪著林晚晚,指著她道:“誰讓她把事情做的這麽絕!自她開始賣這豬下水,我們的生意少了一大半!這豬下水便宜,我們也想買來做,誰知全縣的豬下水都被她包圓!還讓我們怎麽做生意!”


    “嗬……”


    林晚晚冷笑道:“真是好笑,你堂堂大酒樓生意不好,卻怪我一個小攤販!自己沒本事,卻想來占便宜吃紅利。


    這豬下水,若不是我,你們豈會知道它做出來這般好吃?若我們不控製價格,難不成要讓你們賣高價?是我發現了它,我有話語權又有何不可?就算我不讓你們占便宜,你們也得給我受著!因為這豬下水的受益群體本來也不是你們!我就是要讓全大淵的百姓都吃上這與肉一樣好吃,又比肉還便宜的東西!換做是你,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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