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你幫我出個主意。讓我就這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我不甘心!


    朝廷待他們不薄啊,高官厚,優免恩蔭。如此優待,結果竟然養出一群白眼狼!


    可要真下狠手,這滿朝文武,至少有一半都得刷掉。這樣一來,必然導致朝局不穩,搞不好,就沒有以後了……”


    李墨在吧台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用花式調配手法,弄出一杯拉花咖啡,推到趙禎麵前。


    “嚐嚐!”


    趙禎看著杯麵上那個漂亮圖案,有點不忍心下嘴。在李墨再三催促下,輕啜一口,兩眼一亮。


    “咦?這口感,有些甘苦交集的意思。”


    嚐了幾口,趙禎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種小人雖然惡心,但也有存在的必要。我們用人,不必看他私德是否有虧,隻要能力夠……”


    李墨搖搖頭,這種腦補怪,真的很會自我攻略。什麽問計,什麽質詢,都是扯淡。他其實心裏早有成算,就是想尋個人做借口,然後堂而皇之推行。成了就是他自己神功偉業,壞了就是別人挑唆。


    所以,現在李墨已經很少給大舅哥提供意見了。就由著他自己在那裏一通自言自語,然後想通關竅。


    “哎喲,這苦茶還真是別有滋味。喝過這後,不隻身上暖和,頭腦都清明了許多呢。茶葉還有麽?”


    李墨指一指身後的咖啡豆:“這不是茶葉,是豆子磨的。甜的是奶,苦的是豆。細膩而美妙的口感,都是手工活。”


    趙禎饒有興趣的旁觀,讓李墨給他重新製作一杯。


    然後自己進了吧台,讓李墨手把手教他,親手搞了一杯,嚐了嚐,大是開心。


    “這東西好,你這個磨茶的台子,給我也搭一個。”


    李墨沒好氣道:“你那屋就有!連這些烘烤爐,磨豆用的轉磨,打奶用的攪拌機,統統都有。咖啡豆和奶,你要用的時候,讓老王過來取。這玩意最好現吃現做,擱兩天就壞了。”


    趙禎這才假裝不經意提了一句:“那些遼人和夏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什麽遼人,夏人?”李墨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被程建明一網打盡那些棒槌。不過沒人向他匯報,他樂得假裝不知道。


    可是趙禎根本不走流程:“你別跟我打馬虎眼!這世上能有你不知道的事,那也得我能信啊。”


    李墨笑道:“這世上那麽多事,不是每件事,都值得我關注的。”


    “那倒是。哎?你這話的口氣,倒比我更像皇帝啊。”


    李墨鄙夷道:“做皇帝最多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是小弟我呢,可以想不做什麽,就不做什麽!”


    “這有什麽區別?”趙禎細一琢磨:“還真是有些不太一樣……這麽一比較,那確實是你比我強。


    唉,可說呢,現在就是我不想管這破事,還不得不來尋你問。


    朝裏那些人,自澶淵之盟以來,畏遼如虎,如今還要加上夏人。


    去冬至今,在西北邊境,夏人起兵十數萬,與我軍大小接仗百餘場。


    幸虧有你早前提供的冬裝,種卿迴報說,借冬裝之便,我軍已然打破一味固守,偶爾幾次主動出擊,也都頗有斬獲。


    這些消息,我都讓種卿壓了下來,沒有知會朝中文武。


    因此上,在他們心裏,我大宋邊軍,還是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遼人、夏人一發怒,他們就渾身戰栗,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氣惱這些人不爭氣,可是治軍養兵這種事,急切不得。再給我幾年時光,我也有底氣當堂斥責夏人背信棄義。可是現在還不行,夏人有遼人撐腰,短時間內,還是得受這些醃臢氣。”


    李墨攤手:“我是真不知道,他們都沒和我說過。要不,我喊人過來問問?”


    “那樣最好,不管是殺是囚還是你說的勞動改造,至少得有個結果。不然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也不好和對方說。”


    李墨索性當他的麵,讓人去叫寇山君。名義上,寇山君才是李府大管事。


    寇山君自打跟了李墨,現在和皇帝也很熟了,見麵也隻是一個常禮。聽李墨問起那幫西賊的事,寇山君臉色憤憤。


    “侯爺,不是小的心胸小。實在是這幫西賊不當人!侯爺大婚當天,哪怕是討飯的上門,說幾句喜慶話,咱家也少了他一頓喜宴吃。可這幫西賊,就拿了幾張羊皮,還一個個當自己大爺吆五喝六的。


    他要隻是發酒瘋也就罷了,可這些賊子,竟然當眾胡沁,說了好多夫人的壞話。


    正好那桌照看的人手,是永興軍那邊過來的兄弟。早看他們不順眼,聽到這話,當時就掄了一板凳。


    小的當時在場,知道後也沒難為他們,就隻是把人扣下,打算讓他迴頭賠個禮。


    可這幫賊子竟然不死心,二天就糾集人手,想上咱府上搶人,被程帥帶人捉了活口。


    這事太過氣人,大夥不願意侯爺壞了新婚心情,就沒和侯爺說。”


    李墨扭頭看了一眼趙禎,又問寇山君:“那些夏人果真說了夫人壞話?”


    “侯爺息怒,那等渾人說些渾話,侯爺不必計較。小的們已經把這幫貨捉去磚廠,如今還在勞動改造呢。改造個十年八年的,應該也能學會說人話。”


    “行,你先去忙吧。”


    寇山君退下,李墨看著趙禎:“聽到沒?他要是罵我幾句,我就忍了。可他竟然敢說夫人,這我不能忍!你要覺得勞動改造過分的話,你發個話,我去把人放了。”


    趙禎黑著臉,虛指對著李墨點了又點,重重的哼一聲,扭頭往迴走。


    不走不行,這個妹夫簡直太紮心了。什麽叫你不能忍?故意的吧!


    幾個遼人、夏人,就算死光了,也有朝廷官員去扯皮。可是為了這幾個外人,得罪了妹妹,那罪可就得自己受了。


    身邊跟著那幾個內侍,對這場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趙禎走了幾步,扭頭看那幾個內侍:“我的茶豆呢?趕緊去拿,一群狗才!”


    盡管如此,這番對話還是傳到了趙清耳中。皇帝陛下,感受到了來自胞妹的熱情問候。


    這熱情過於猛烈,趙禎被折磨的沒招,隻好來找李墨躲難。


    然後,他就更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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