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許希入住李宅之後,李墨的日程變的更加充實。


    每天除了原有事務,還要抽出兩個小時來跟著許希學習中醫理論。


    不學不知道,一學嚇一跳。原來這些醫學典籍,也和道籍一樣,都有著種種隱喻暗語。如果沒有內行講解,根本就聽不明白!


    難怪蒙元入主中原之後,好多東西都失傳了。明明書籍都在,可是傳承卻斷了。多半是這個原因!


    這麽一忙起來,原本就不怎麽關心的家庭瑣事,就更加不上心了。


    正好王誠在李宅住,當仁不讓的兼職做起大管事。無論是前院還是後宅,都料理的井井有條。


    有了王誠的輔助,李墨再不受瑣事煩擾,沉浸在博大精深的中醫典籍裏,越發的足不出戶。


    李墨這次進京,打的旗號就是參加端午法會。這麽一宅,倒還真應了他的口號。


    有皇帝護著,他本人還足不出戶,讓那些想抓他小辮子找茬的人,根本沒處抓撓。


    不過這裏畢竟是京城,靖海侯一介歸化野人,剛一進城就往宗室臉上抽了一巴掌,這讓那些家裏有崽崽被發配種土豆的宗室家族,如何能忍!


    好好的龍子龍孫,在京城領個太平差事,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按月領錢,多美的日子!好好的也沒得罪誰,就被趕出京城,去那苦寒之地種土豆了!


    你帶迴來的土豆,你自己不去種,讓我家孩子去種,這合理嗎?


    別人家孩子被趕出京去受苦,你一個海外野人倒進京來享福了!憑什麽呀?


    這些宗室勳貴,也沒別的追求,活的就是一個麵子。遇到這種事,要是沒點反應,還有什麽顏麵見人!


    可偏偏這位靖海侯,壓根就不出門,他們慣常用的那些招數,根本用不上!


    萬一他在法會之後就離京南返,這一耳光可就白挨了!


    這幫人憋的不行,眼看著端午法會越來越近,隻好劍走偏鋒,打算玩一手引蛇出洞。


    四月二十五,距離端午法會還有十天整。


    午飯後,李墨照舊和許希碰頭切磋,互相印證所學。


    突然係統麵板連接刷過五條提示。


    【經驗值+9】


    ……


    【經驗值+9】


    怎麽個意思,這五條新點數從哪裏冒出來的?


    李墨第一反應就是盧方、韓彰、蔣平、徐慶和無憂他們五個,這是搞的什麽新花樣?


    他並沒有急著去驗證,還是按計劃完成當天學習任務。到晚飯時,才順嘴問了一句莫百然。


    “無憂他們幾個迴來沒,今天聽到什麽趣事?”


    莫百然下意識看了一眼王誠,神情有幾分猶豫。


    王誠依舊是那副笑咪咪的模樣,沒等李墨再問,直接解釋:“侯爺不必掛慮,幾位郎君今日偶遇小人作祟,奴婢已然料理妥當。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說來恐汙侯爺尊耳。”


    李墨挺好奇:“你這麽一說,我倒真是想聽一聽,是怎麽個小把戲,還犯得著讓你老王親自出馬?”


    王誠就喜歡李墨喊他老王,這讓他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平等。他這樣的內侍,在這方麵最是敏感。正因為這種平等感,使他在李宅越住越舒心。


    “那些宗室中人,不忿家裏人被發落,一心想尋侯爺的短處,與官家討些好處。隻是侯爺足不出戶,他們一時無計,隻能向幾位郎君下手。勳貴鬥氣,繞過正主已落了下乘,拿幾位郎君作伐更是徒增笑料,麵子裏子一起丟的幹淨。”


    “衝無憂他們下手?挨打了?”


    “那倒沒有,真要動手打人,那可就不隻是丟臉那麽簡單了。”


    “老王你真的是,咱們自家人說話,沒必要這麽雲山霧罩的,你不妨把話說的更明白些!”


    “侯爺莫心焦,且聽奴婢從頭分說。幾位郎君今日出門遊玩,被開封府幾個衙役當街攔下查問身份。幾位郎君言明是靖海侯府門客,那群衙役卻以幾位沒帶身份令牌為由,將人扣在開封府。奴婢聞報,便親往開封府作證,將人帶了迴來。”


    “就這?”


    “噢,奴婢幫府裏眾人,在府衙做了身份登記,補領了告身文書。順便問了問開封府,靖海侯府何時選址動工,請府尹大人幫著催一催。”


    李墨明白了,那五條消息,應該是盧方他們,落戶到靖海侯府名下的緣故。看來這幾個,是真心願意留在府裏的。比較意外的是無憂,他畢竟有個師門關係在,算是半個主子一點不為過,竟然也願意掛名做門客。


    說起來,李墨折騰了這麽多花樣,這哥五個早就收了心,卻一直刷不到經驗值。被開封府這麽一搞,身份上過個明路,竟然就能刷到了。


    由此可見,這個係統點數,確實需要官方認可背書才能產出。


    這位開封府尹,人還怪好的嘞。


    話說迴來,他幹嘛要搞這種小動作?


    王誠解釋道:“開封府尹,慣例由宗室重臣兼領。想是受宗室中人煩擾,又不願真的得罪侯爺,隻好拿這種小事,不痛不癢的表個態度。他倒是想著兩頭討好,奴婢卻不想空跑這一趟,便托他催一催侯府的事。”


    “侯府的事歸開封府管?”


    “本來不歸他管,可他扣了侯府裏的人,可就由不得他不管了!”


    嘿!李墨不由失笑,這迴那位開封府尹真要蛋疼了。侯府的事一拖再拖,那是朝堂上幾股勢力糾纏爭鬥的結果。原本與他無關,這迴被攪進去,什麽好處都沒有,還得白惹一身騷。


    王誠又道:“奴婢明日便去尋匠作監,打造一批靖海侯府身份令牌。奴婢在內織造也有幾個熟人,順便問問有沒有外放的織造宮娥,請迴府裏來做幾件衣裳。”


    李墨震驚了:“咱家不過小小的野生侯爵,就犯不著驚動內府了吧?”


    野生侯爵?


    王誠差點破功失笑:“泉州那會,家裏自有成衣鋪子,一應衣物都不必操心。進京來,奴婢竟一時忽略了此事。侯爺不必如此謹慎,宮裏每年都要放一批人出來的。這些人慣常也是被各府請迴去供奉,奴婢隻是人頭熟,插個隊而已,算不上違矩。”


    李墨擺手:“我不是擔心那個。我是說,像打令牌或者做衣服這類事,根本用不上別人。”


    “侯爺有旁的門路?”


    “老王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論打造技術,這世上,還有誰能勝過我?不是針對誰,整個大宋,不!全天下所有工匠,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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