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瑤怔了一下迴答道:“仇人。”。


    他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沈周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從沒見過這麽親密的仇人。阿瑤,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對我說假話的。”


    說到此處,他心裏湧起一股莫名之意,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僅僅七年時間而已,一切都已經變了。”


    君天瑤聽他這麽說,心裏也湧起一陣酸楚之意,說道:“我沒有騙你,我們確實算是仇人。”


    “願聞其詳。”


    君天瑤想了想,卻不知從何說起,歎了口氣,道:“算了,反正,七八年之後就都不重要了。”


    他說完朝著沈周笑了一下。


    沈周見他不想說,也不再強迫於他,轉而說道:“明日開始施針,每日早中晚各三次,施針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痛,你且忍著些。”


    見君天瑤點了點頭,他又說道:“我一會兒出去采些明日所需藥草,天黑之前迴來。”


    君天瑤想起上山時看到的景象,道:“現在正值冬春交替之際,草木剛抽芽,會有藥草嗎?”


    “這山中有一處山穀與它處不同,氣候宜人,一年四季都會長有很多藥草。”沈周解釋道。


    君天瑤點了點頭,道:“那你早去早迴。”


    沈周聞言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莫殷剛出門便聽見沈周說要去采藥草,心想機會難得,便也跟了出去。


    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沈周轉過身看清來人,有些驚訝:“莫莊主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叫我莫殷便好。”莫殷聽他叫自己莊主有些尷尬,“我陪你一起去吧,萬一遇到猛獸也能幫上忙。”


    沈周點了點頭,算是允許他跟著了。


    莫殷一直在想怎麽開口詢沈周的身世,心事重重的。


    沈周本也不是話多之人,所以一路上兩人基本沒說什麽話,好在藥穀與藥廬相隔不遠,這樣的氛圍也沒有持續太久。


    “再順著這條小路下去,便到了。”沈周指著麵前的一條羊腸小道說道。


    莫殷這才從沉思中醒過神來,他往穀底看去,竟是鬱鬱蔥蔥一片,不禁有些驚奇:“為何別處草木剛抽芽,而此處卻已如此蔥鬱?”


    “穀裏草藥種類繁多,有些草藥適合在天寒時生長,而且四周的山擋住了寒風,所以穀內的溫度並不算太低。”他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除了藥草外,穀內還長了各種毒草,所以一般也不會有猛獸來這裏。”


    他說完便朝穀底走去。


    莫殷知他是不相信自己剛出門時胡亂編的理由,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


    “要是行之看見這處山穀定然歡欣鼓舞,不知這些草藥適合在北方生長嗎?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移植些迴去。”


    “多數是適合的,想移植並不是很困難,隻是不知你們怎麽來的,要是騎馬的話可能不好攜帶。”


    “我們是駕了兩輛馬車,因為馬車上不了山,所以便放在山下一家客棧讓幫忙保管了。”


    沈周聽他如此說,才想到,他們有一位女子跟傷患,這麽遠的路騎馬的可能性不大。


    他笑了笑,道:“不知那位女子跟莫兄什麽關係,為何這麽遠的路,會帶一名女眷來?”


    “初翰是莫衍發小,此次知我們要來藥廬,死活要跟來,莫衍拗不過他,便允了他跟上,而初凝......是初翰的胞妹,初翰自幼便寵她,想帶她出來見見世麵,便把她也帶來了。”


    莫殷跟他解釋了這層關係,隻是省去了陶初凝與莫衍訂了娃娃親這點。


    “原來如此,那位大夫也姓莫,不知與莫兄是何關係?”


    “他是我一遠房親戚,嗜愛藥理,也許,跟沈兄誌同道合呢!”


    “我給阿瑤把脈時,發現有人曾替他疏通過筋脈,想來是他所為吧!”沈周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在最靠近後院的那間屋子裏放著我師傅這些年的行醫的一些心得,門沒上鎖,要是他感興趣,可以隨便去看。”


    “那我就先替他謝過沈兄了。”他覺得時機已成熟,便出口問道,“不知沈兄家世如何?”


    他剛問出口,就覺得這話不是很合適,沈周自小便在偃月穀長大,哪有什麽家世可言。


    但話已說出口,無法收迴,便隻能硬著頭皮等沈周答話。


    沈周見他有些局促的樣子,笑了一聲,道:“你跟我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探得我的身世吧?”


    莫殷被他戳穿,有些不好意思,道:“讓沈兄見笑了。”


    “不知我的身世對莫兄有何用處?”


    莫殷聽他如此問,也不再隱瞞什麽,道:“實不相瞞,我家本是兄弟三人,但二弟在幼時走失,我此次來此處,還有一個目的便是尋他。”


    “你覺得我有可能是你的二弟?”沈周聞言,心中詫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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