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董卓,出生在潁川輪氏縣,雖然潁川文學色彩濃厚,但對於我們這種地裏長大的孩子來說卻很遙遠。我的父親是掄氏縣縣尉,生性豪邁,也頗受人們的歡迎!而我則繼承了父親的性格,很快在孩子圈兒裏當上了孩子王,這段時間我很開心,每天都會出現在田間地頭裏帶領著一群孩子玩耍。


    然而好景不長,父親因為某種原因在生下弟弟後便舉家遷迴西涼,在父親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了一個令我們痛恨的名詞‘氏族!’就是因為他們,父親不得不帶著我們全家返迴西北苦寒之地。


    經過一日趕路,終於進入西涼境內,我們尋得一處客棧住下,父親一邊喝酒一邊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著氏族們惡行,說著說著,甚至痛哭起來!


    “既然他們這麽壞,為什麽不殺光他們?”我疑惑的問著父親。


    父親驚恐的看著我,將我痛罵一頓,又踹我兩腳後便趴在桌上昏沉入睡。


    揉著紅腫的屁股,我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行出客棧,客棧建在路邊,周圍雜草叢生。此時已然入夜,隻有大門處掛著兩盞昏黃的油燈隨風飄動,我在路邊憤怒的踢打著周圍的野草,我不甘心,憑什麽...


    正在我發泄心中情緒之際,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打斷我的思緒,這個時候,荒郊野外,我不由得心中一緊,慌忙躲進草叢中。很快,十餘騎身著破甲之人趕到客棧門前,一尖嘴猴腮之人從隊伍後方趕來,看到此人長相,我心頭不由一沉,這人正是先前客棧內的一名夥計,我們到來之後,他便以家中有事為由借故離開!


    隻見那人來到領頭之人身旁,諂媚的小聲說到:“就住在這裏,除了一名大漢,其餘便隻剩下女人與孩子了,看樣子他們挺有錢的!”


    “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用,做了這票應該就夠我弟兄幾人快活一陣子了!”眾人紛紛從懷中取出黑巾蒙麵,並且拽出身後大刀,冷笑著看向客棧行去!


    我心頭咯噔一下,雖然一直生活在縣城中,但平日裏也聽父親提起過,西涼馬賊橫行!雖然很害怕,但也許是血液裏流淌著西涼人的那種彪悍,我找到一塊石頭,瞄準離我最近的一名馬賊的後腦勺狠狠砸過去,事出突然,馬賊們的注意力又都在客棧之上,那名馬賊悶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


    見一擊得手,我大喝道:“父親小心!有馬賊!”四周寂靜,而我這一嗓子傳出很遠,眾馬賊憤怒迴頭,發現我隻是個孩子,給隊伍後麵兩人使了個眼色,便帶領其餘人叫喊著衝向客棧。


    而我則顧不上那麽多,眼看一支明晃晃的大刀劈向自己,一矮身躲過了劈砍,一個跨步上前,用手中的石頭狠狠的敲在那名馬賊握刀的手上,對方吃痛,手中大刀脫手而出,我則眼疾手快的接過大刀,格擋向另一柄劈來的大刀!隻聽‘鏘’的一聲響,兩把大刀磕在一處,對方似乎沒有想到我的力氣這麽大,蹬蹬蹬連退數步,我則瞅準時機,借著下作的力道,順勢蹲在地上一個翻滾,向著另一名馬賊的小腿處砍去,由於夜色昏暗,對方一個躲閃不及,右腿中了一刀,迅速倒地哀嚎。


    這時客棧內響起了酒盞落地的聲響,我顧不上他倆,向客棧衝去!馬賊也是彪悍,忍住腿部傳來的疼痛一把抓住我的腳腕,我則躲閃不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而此時另一名馬賊也殺了過來,舉刀向我猛砍,我則不及多想慌忙舉刀格擋。


    父親的聲音也從客棧內傳來,此刻他已然手持兩柄短斧與眾馬賊殺到一處,由於父親擔任縣尉的時候也經常帶隊與周邊流寇拚殺,倒也有幾分實力,一時間竟以一己之力堪堪攔住眾馬賊,對方首領見狀,大喝道:“老二老三,你們進去把小孩殺掉,女的虜迴去供眾兄弟玩樂!”兩名馬賊應聲脫離站圈,淫笑著衝上樓梯。


    父親驚怒,一個分神,後背便被砍中數刀,踉蹌幾步站立不穩撲倒在地上,大斧也脫手而出。眾馬賊見狀紛紛獰笑著舉起手中大刀。


    而兩名馬賊已然消失在樓梯拐角,樓上傳來母親的叫喊聲以及弟弟的哭聲,我則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眾馬賊一刀刀砍在身上,血肉橫飛。我目齜欲裂,眼淚奪眶而出,顧不上砍向自己的大刀,隻是用力的向著父親伸出手臂,大張著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定格,馬賊們舉起的大刀,父親絕望的表情,我伸出的手臂,大張的嘴巴,甚至因打鬥揚起的灰塵都像中了定身咒一樣靜止不動。


    一個聲音忽然在客棧裏響起:“你很絕望麽?”


    伴隨著話語的落下,客棧裏響起了‘哢噠,哢噠。’緩慢的敲擊聲,片刻後,一位拄拐的老人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待到我麵前時,蹲下來看著我的臉,微笑著重複著剛才的話:“你很絕望麽?”


    老人凝視許久,最終長歎一聲,盤坐在地,同時雙手做出無數繁複的手印,隨著最後一個動作落下,老人大喝道:“天地無極,星鬥輪轉,世間萬物,皆尊我命!厚土,幻!!”而後令人驚恐的一幕出現,老人怒睜的左眼外凸,越變越大,隨即像皮球一樣撲哧的一聲爆開,但卻沒有鮮血滲出,而是飄出縷縷青煙。


    這時我忽然覺得身子一輕,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在我愣神之際,忽覺身體有異,隨即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隻見另一個我翻身躲過劈來的大刀,隨即狠狠砍向拽著腳踝的手臂!顧不上左腳腕處還有一個緊握著腳腕的斷臂,慌忙衝入客棧!


    ‘這手臂應是那個馬賊的!’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似是想起了什麽,我猛地身體一震,看向父親的方向,隻見眾馬賊似是瘋癲般一刀刀的砍在父親身上,碎肉隨著血液四濺,而父親卻雙目圓睜,看著衝過去的另一個我嘴唇一開一合,似是在說‘快跑!’而另一個我則似是換了個人一樣,很快衝到眾人身後,舉起手中大刀橫砍豎劈,馬賊們沒等反應過來便紛紛被倒地生死不知,顧不上查看父親的狀況,另一個我迅速向樓梯衝去!大概幾個唿吸後,兩顆人頭順著敞開的窗戶扔了出來,片刻後,另一個我渾身浴血,懷抱著母親緩緩走了下來,可以看出,母親已然沒了唿吸。


    而六歲的弟弟跟在另一個我的在身後,看到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父親,弟弟踉蹌地跑上前去痛哭,我將母親的屍體放在一邊,走向幾名尚在掙紮的馬賊,舉起手中大刀砍了下去,最後隻剩下那個通風報信的馬賊,他絕望的看著我,我則沒有理會,而是拽過弟弟,把大刀塞在他手裏,弟弟搖頭痛哭,而我從後麵抱住他,緊緊握著弟弟的手,隨著大刀劈下,一股血箭噴出脖腔,人頭咕嚕嚕的滾到一邊,看著血泊癲狂大笑的自己,以及一邊嘔吐一邊痛哭的弟弟我沉默不語。


    我很茫然,我踉蹌跑上前去想抱住弟弟,但卻抱了個空,從他的身體穿過。我愣在了當場,難道我死了?不對啊,另一個我還在,這是怎麽迴事?胡思亂想之際,猛然一束光在我腦海裏亮起,‘對了,那個老人!’我慌忙迴頭,發現老人還在原地盤膝打坐。


    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麵前,看著他的左眼的位置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孔洞,眼眶內似有青色的漩渦在緩慢旋轉,我剛要發問,老人卻打斷了我,說到:“人生如夢亦如幻、緣生緣滅還自在!”


    話落,示意我看向客棧方向,不知何時,天已放亮,我跟弟弟在地上挖土,準備給父母下葬!老人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傻孩子,繼續看下去!”這時,整個世界像按了快捷鍵一樣,很快下葬了父母,我跟弟弟把眾馬賊的人頭砍下,在父母墳前擺成一排,做完這一切,我又將馬賊的軀體一個個的抗進客棧裏,許久後拿出了兩碗肉湯,遞給弟弟一碗,兩人蹲在父母的墳前大口大口的吃著,吃完我與弟弟便上路了,我架著馬車駛向遠方,而弟弟則透過車簾看著父母的墓地,嘴裏還狠狠的嚼著一片肉幹!!


    身邊的一切都在變換,隻有我跟老人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我震驚的看著周圍一幕幕場景閃過,那個田野間快樂孩子王再也不見了,迴到西涼後,我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奪得了族長之位,隨即帶著家族開始東征西討,假扮馬賊大肆屠殺城內官員,隨即自己做太守,而不聽話的便一刀砍死!幾年後,我儼然成為了西涼的土皇帝,很快,機會來了,袁紹差人來叫我去一同誅殺十常侍,而隨後我則借此機會在中原大開殺戒!


    看著嚇得瑟瑟發抖的皇帝,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後的我大權在握,看誰不順眼便殺誰,什麽氏族?隻要不聽話的統統殺光!甚至看皇帝不順眼也可直接就廢除另換。然而靠著殺戮奪來的權力,又能維持多久呢?很快,一次眾大臣把我的義子呂布用計調走,而我則被眾人亂刀砍成肉泥!我的家人們也都被殺掉,弟弟董旻也死於亂刀之中,也許是積怨已久,他們留下我最喜愛的孫女董白拽出來供眾人玩樂,連續三天三夜後,最終將其虐殺致死。似是還不解氣,就連西涼的宗族祠堂以及父母的骸骨都被他們挖出來砍碎曝曬。


    不知何時,周圍的場景又恢複成了原本的客棧的模樣,而我似是毫無所覺,隻是雙目空洞的看向前方,大腦一片空白。這時,老人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如果時光重來,你當如何?”


    聞言,我似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跪在老人麵前砰砰的磕頭,一邊磕一邊大哭著求他阻止這一切。


    “老神仙,我不想這樣,求老神仙幫幫我!”我希冀的看向老人,趴在地上砰砰的磕頭!


    老人慈祥的看著我,將我扶起說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注定為一方霸主,望你日後心存善念,少做殺孽。”


    隨即老人掐指,片刻後,一臉無奈地小聲嘟囔道:“@#,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有師徒之緣?隻是......”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狂喜,老人後麵說什麽我根本沒聽到,慌忙跪地鐺鐺的繼續磕頭。老人也是無奈,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你個癡兒,真是孽緣啊!!”


    待到我抬頭時,發現老人已經消失無蹤,我正欲尋找,忽聽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我心頭一驚,正在猶豫之際,馬賊已然來到近前,望著這些仇人,我憤怒的握緊拳頭,正欲上前,卻發現馬賊們似是沒有看到我,隻是向前奔去,繞過客棧來到十餘米外的官道上,紛紛下馬對著空氣一頓亂砍,隨即大笑著上馬狂奔而迴。路過我身邊時,隱約聽到那個為首的馬賊傻笑著說道:“這下發達了,夠我們快活好幾年了,哈哈哈哈!!”片刻後消失在視線之中。


    看著眼前一切,我一臉懵逼。難道這隻是一場夢?忽然,借著氤氳的月色,眼角餘光似是發現地上有一本書,彎腰撿起看到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遁甲天書’!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喃喃自語道,這時老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胖子,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我的師徒關係,這本書贈於你,貧道知你資質愚鈍,會讓…會讓師兄定期去教導你一番,但你要牢記,不可為非作歹。待到他日時機成熟之際,便是貧道收你為徒之時。”


    一切重歸寂靜,我則愣怔在當場,緊緊的把書放在懷裏,心中默默說道:“師傅,弟子有生之年,定會牢記初心,善待周圍每一人!”許久後,我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興奮的後仰天大叫!


    “你個瓜慫!發什麽神經!讓不讓老子睡覺了!看我不打死你個憨貨!”


    一個聲音在客棧內響起,隻見父親正怒氣匆匆的脫下腳上的鞋子向這邊跑來,而母親則抱著弟弟走下樓梯,跟在父親後麵一臉無奈的看著這邊,懷裏的弟弟則睡眼惺忪的嘿嘿傻笑,看他的口型似是在說:“你完了!”


    很快,爸爸的鞋底抽在我的屁股上,抽了幾下見我沒反應,抬頭看來,嚇得一下子跳開老遠,用鞋底指著我訥訥無語。


    而此時的我一改往日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哭的像個真正的孩子,顧不上他們的反應,緊跑兩步一把抱住父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笑,隨即又跑向母親,言語錯亂的說著‘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之類的話,’一把搶過弟弟哈哈的轉起圈來。看到我的反應,父親撓了撓頭小聲嘟囔道:“你個瓜慫,發什麽瘋!”母親也一臉微笑的看向我!


    從此以後,我在這個幸福的世界裏猶如開掛般勢不可擋!


    見到的饑民我都會盡力接濟,為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建立私塾,將家中田畝分配給給流民們耕種等等,很快,我在西涼,受萬民敬仰。


    而迴到西涼老家後,父親也很快便重新振作起來,由於有過中原做縣尉的履曆,沒過多久便在新城郡做上了太守,幾年後,匈奴叛亂進犯西涼,父親帶兵平叛,憑借豐富的經驗以及卓越的統率力,摧枯拉朽般的取得勝利,斬其首領,俘虜萬餘人。


    由於戰功卓越,次年便被朝廷任命為平西將軍,進駐武威,代表朝廷處理羌族、匈奴等事務。又過了幾年,父親被任命為西涼刺史!


    隨著父親逐漸老去,他開始把我放在台前,極力培養,而師傅的那位師兄也偶爾來教導我,父親起初有些不以為然,但在師叔施展了幾次匪夷所思的仙法後,也是深信不疑,甚至比我更加虔誠。


    公元181年,西涼,武威郡的一處官邸內,父親和師叔坐在上首位,周圍還坐著很多老人皆一臉肅穆,我則和弟弟還有師叔的一位年約四五歲樣子的小女徒弟站在場地中央。


    父親年事已高,準備帶著母親去漢中跟隨張天師的後人潛心修道,於是便打算將家族族長之授傳於我。並上表朝廷讓我做西涼刺史。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額們什麽時候開始啊,妞妞都餓了!’小女孩先是看了我和弟弟一眼,隨即轉頭看向父親和師叔,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詢問道。這個小女孩名叫張玉蘭,小名妞妞…


    ‘咳咳!’坐於首位的父親輕咳兩聲,轉頭看了眼師叔,見他點頭,父親起身看向眾人抱了抱拳,隨即轉頭對我說道:“仲穎,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父親說了一大堆,我們三人則麵麵相覷,強忍著昏昏欲睡的情緒,終於,聽到父親說:“仲穎,下麵你就開始展示下你的實力吧。”


    我定了定神,看了眼弟弟和妞妞,他們則隱晦的向我眨了眨眼,很快,妞妞先閃到了一旁,我抽出身上佩劍,弟弟則舉起身邊兩杆大錘,弟弟大喊一聲向我衝來,待到近前,弟弟左手錘向前一推,直奔我胸膛點來,我則一閃身躲過大錘,用手中寶劍向前一刺,弟弟慌忙用右手錘進行格擋,在眾老人的驚唿聲中,隻見大錘居然被寶劍磕飛,弟弟也跟著踉蹌後退,大叫道:“兄長,好武功!”


    師叔閉眼捋胡,父親則嘴角抽搐。畢竟以他倆的角度看去,劍尖碰都沒碰到大錘,大錘便飛了出去。再看弟弟氣喘籲籲的樣子,明顯是因為扔錘時用力過度。


    弟弟又喘了幾口氣,大喊道:“兄長,接我全力一擊!”隨即單手舉錘大喊著向我衝來!


    我則舞了個劍花,自認為無比帥氣的擺出造型,隨即劍交左手,右手捏了個手印,喝道:“天地無極,星鬥輪轉,世間萬物,皆尊我命!厚土,定身!!”


    隨著一指點出,弟弟則一下子定在原處,右手大錘高舉過頂動彈不得。


    見狀,家中族老紛紛震驚失聲!


    幾個唿吸後,弟弟頭上已然冒出涔涔細汗,用僅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話語小聲說道:“兄長,快念解咒術,我要堅持不住了!”我則不慌不忙地大喝一聲:“厚土,散!”


    隨著話落,弟弟一個踉蹌,大錘扔到地上,順勢不易察覺的抖了抖酸麻的手臂,隨即大聲驚唿:“兄長竟會仙法!”


    父親自是知曉我有幾斤幾兩,嘴角抽搐,心中默念:“親生的!親生的!”


    師叔輕微抖動的右手緊握胡須,心中默念:“親傳的、親傳的!”


    我則學著師叔的樣子單手捋須,做高人狀!給了弟弟一個眼神,後者會意,朗聲說道:“兄長有如此之能,族長之位,非兄長莫屬!隻是弟在此懇請兄長再露一手,讓我等瞻仰下何為神跡!”


    猶豫片刻,我微微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妞妞,妞妞心領神會的跑了過來,眾人看著眼前這個雙手插兜的小豆丁一臉疑惑,我則做了幾個手勢,隨即指向對麵的妞妞,念到:“天地無極,星鬥輪轉,世間萬物,皆尊我命!厚土,強身!”


    隻見妞妞大驚,隨後深吸口氣!大叫道:“額充滿了力量!!”。似是覺得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妞妞又伸出雙手握了握小拳頭做兇狠狀!周圍的老人們也被這瓷娃娃似的小丫頭搞得忍俊不禁。


    師叔心中呐喊:“這個孽障!”。


    而此時場中央的妞妞轉頭四顧,最後目光定格在剛剛弟弟扔在一旁的大錘上,一蹦一跳的來到近前,隻見妞妞擼了擼袖子,雙手抓住錘柄大喝一聲:“額充滿了力量!”隨即將足有幾十斤的大錘高舉過頂,周圍陣陣倒吸冷氣聲中,原地轉了十餘圈隨後又大喝一聲:“額充滿了力量!!”


    話落,妞妞高高跳起,手中大錘向地上擲去,‘duang!’的一聲巨響,眾人站立不穩,東倒西歪的栽倒在地,起身後皆一臉恭敬的望著場中那肥大的身影,躬身齊聲說道:“恭迎新任族長!!”


    而妞妞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我身旁,小聲的說到:“我要加個雞腿!”看到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後,便歡唿著跑向一旁。我則慌忙跑去挨個將眾人扶起。


    時光飛逝,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黃巾之亂,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這麽美好的世界他們要叛亂,但應該有他們的理由吧。我在手下人們的推動下,稀裏糊塗的平叛,立功,入駐洛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切都有如做夢一樣。值得一提的是,師叔在我去洛陽之前,把我叫到無人的地方,沉默片刻後遞給了我一粒藥丸,說到:“此丹人界隻有一顆,名為封魂丹,服用後可使人處於短暫的假死狀態。如若…覺得力不從心之時,你便服下,假死脫身,隱姓埋名去漢中找你父親,共享天倫之樂。”


    開始對師傅的安排我還不甚了解,但到了洛陽後,我深深的體會到,為什麽師叔會贈我那顆封魂丹。


    雖然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但朋友卻越來越少,不但如此,越來越多的人都希望我死掉,我很難受,逐漸變得力不從心。


    這一天,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小皇帝劉辯找到我,哭著說他不想呆在這裏了,他想要找個山林隱居。其實,這何嚐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呢?


    哎。這很難,但我還是找來了親信們出謀劃策,看著眾人愁眉苦臉,最後還是在我的堅持下李儒說到:“殿下不想做皇帝倒也簡單,但難的是無論殿下去哪裏,都會萬眾矚目,很難避過有心人利用。”


    聞言,我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當年師叔給我的那粒仙丹,我毫無猶豫的給了他。就這樣,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又少了兩個,劉辯,妞妞。


    幾日後,師叔找到了我,質問我為什麽要擅自決定把封魂丹給劉辯服用。我則訥訥無語,在師叔嚴厲的目光中,我隻是平靜地說道:“我一直把他和妞妞,視作跟小白一樣晚輩看待!”言必,我低下頭,緊閉雙眼,似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著長輩的懲罰。


    片刻後卻什麽都沒等到,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支破爛的草鞋與一根拐杖!


    我愣了一下,猛然抬頭,終於在苦等了數十年後,再次見到那張蒼老的麵容以及一個漆黑的眼窩,老人此刻正用僅有的一隻眼睛慈祥的望著我。


    淚水瞬間不受控製的從我的雙眼湧出,是的,眼前的這人正是幾十年前那位改變我一生的師傅。我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的像當年一樣。


    “哎,孽緣啊。”師傅將我扶起,長歎一聲繼續說道:“算了…也許這便是天意!”


    言必,便消失在我麵前。


    一年後,遁甲天書的變化,讓我的心情沉入穀底,我知道,這一日終將到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事情我無法改變,卻也不能改變!我能做到的隻是盡力而為以及靜靜的等待,等待著解脫的那一天!


    終於…我躺在床上,懷裏抱著冰冷的遁甲天書。死在亂刀下。


    解脫了,隱約間能感受到師傅的虛影在天上看著我,他不再殘疾,而是化作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模樣,但不知為何,我一下便認出了他,也許是眼神吧...此刻他正微笑的看著我!


    再次清醒時我已然出現在師傅身旁,腳下是滔滔江水,兩方人馬隔江對峙,而我倆此刻正懸停在半空之中!也許是怕夜長夢多,畢竟下方妞妞、小皇帝均在場,師傅一揮手,無數飛鳥從遠處飛來打斷了下麵的僵持,約麽過了兩刻鍾後,眾人終於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我轉頭看向師傅,想問他這是怎麽迴事,但剛一開口,卻被自己的聲音嚇到,隨即看向自己的雙手,驚奇的發現此時的我居然跟小孩子一般無二!我竟變成了剛認識師傅時的模樣!


    有些茫然,難道這一切又是一場夢?師傅寵溺的拍著我的頭說道:“癡兒,從今日起,你正式成為我張道陵的徒弟,迴到仙界後,便舉行拜師禮!”


    師傅頓了頓,繼續問道:“這人世間,可還有未盡之事?”


    我目光轉向漢中方向寧失許久,然而就連一旁的師傅也沒注意到,此刻我的眼中,道道八卦圖案閃過,最終閉上雙眼,後內心長歎一聲!


    ‘對不起,師傅,有些話徒兒現在無法說出,二十年後,自見分曉!’


    許久後,我雙眼恢複正常,轉頭看向師傅小聲的說到:“師傅,我們走吧……”


    兩粒光點消失在天際,遠遠的傳來一陣對話之聲:“師傅,那個那個,徒兒其實騙了您,師叔教我的那些仙法徒兒根本不懂,隻是粗略學會了些占卜之術。”


    “你個死胖子,為師早就知道了!!”


    “師傅,您怎麽知道的??”


    “你個白癡,我們剛見麵時你看到的我,隻是為師施展大法術所幻化出來的兩具分身之一,名曰左慈,而這些年教導你的則是為師的本源,沿用的是我當年飛升之前的身份,自然對你那點騷操作了如指掌!”


    “那另一個分身呢??叫什麽啊?”


    “另一個叫於吉!!你問這個幹什麽?你見過我另一個分身?”


    “沒有,嘿嘿,就是單純捧哏!”


    “…孽緣啊!”


    番外3董卓傳之人間篇完


    接下來請收看第三卷鮮衣怒馬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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