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佳寧難抑興奮之情, 伸手摟住李婉珍的腰, 把臉緊緊地貼在她的背上。李婉華停下洗碗的動作, 扭頭往後看:“怎麽了?”


    “沒事!”錢佳寧眼圈發紅:“就是想媽了。”


    李婉珍笑了,她把手裏的最後一個碗衝幹淨放在架子上, 拿起掛在一旁的毛巾擦幹淨了手, 迴身抱住了錢佳寧,滿足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媽媽也特別想我們家的小米。”


    “媽,我都是大姑娘了!”錢佳寧被親的有些不好意思, 從李婉珍懷裏逃了出去:“我去看看我爸和我弟。”


    錢家鋒和錢國盛正在側臥收拾東西, 兩人把箱子裏帶來的特產都翻了出來, 擺了一地。錢佳寧走過去, 一手扣著一個續命符同時放在兩人的背上。


    “一會兒我幫你們收拾了,你們先去洗澡, 等吹幹了頭發我們出去吃午飯。”


    錢國盛和錢家鋒聽話的拿出換洗的衣服,錢佳寧到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 教了爺倆怎麽用以後給他們關上了浴室的門。


    錢佳寧領著李婉珍進了自己的房間,李婉華看著舒適的大床, 掛著漂亮衣服的衣帽間,以及舒適的浴室,不由地露出讚歎地表情:“咱淄城就沒有比你更能耐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自己掙了一套大房子。”


    錢佳寧笑著說道:“我也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你再誇我, 我就臉紅了。”


    李婉珍在主臥的浴室裏洗了澡, 錢佳寧幫李婉珍吹幹了頭發後按照她的習慣綁了個發髻:媽, 帝都有一個華國最大品牌的伊人美容店,裏麵可以做美容做頭發,帝都很多女人都愛去那,迴頭我帶你去換個發型吧。”


    李婉珍往頭上別了兩個黑卡子,一臉羞赧地搖了搖頭:“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折騰啥呀,怪讓人笑話的。”


    “什麽笑話呀?人家得羨慕死你,打扮的又漂亮又洋氣,迴頭咱倆走在一起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咱倆是姐妹呢。”


    李婉珍被錢佳寧逗的前仰後合的:“就你這嘴甜,行,迴頭你帶媽去,我也燙個時興的頭。”


    一家人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等董家人來取走了藥膳以後,錢佳寧鎖上大門領著父母和錢家鋒去吃帝都烤鴨。錢家鋒這次來帝都興奮壞了,首都在華國老百姓裏那是神聖之地,他圍著錢佳寧身邊嘰嘰喳喳地不停地絮叨,把自己在電視上看的書上看到的帝都的一切都講給錢佳寧聽。


    前世的時候錢佳寧對這個弟弟向來不耐煩,嫌他老實纏著自己,讓自己覺得不厭其煩。重生歸來,錢佳寧變了心態,反而享受和弟弟之前的這種純粹的親情。她喜歡看錢家鋒狼吞虎咽吃飯的樣子,喜歡聽他喋喋不休地的和自己說學校裏的趣事,就連給他補習功課也成了姐弟倆之間的溫情時光,現在錢家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自己的同學朋友炫耀自己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錢佳寧一邊含笑聽著錢家鋒說話,一邊時不時地叮囑他當心腳下濕滑。走了十來分鍾,一家人終於到了帝都烤鴨店。帝都烤鴨作為帝都的特色之一被全國人民所熟知,即使這裏做的菜可能不如錢佳寧做的好吃,但是錢家人覺得光聽這百年老字號的名頭就很讓人心神向往,很想來嚐嚐到底是什麽味道。


    一家四口走進帝都烤鴨店的大門,穿著製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露出甜甜的微笑:“不好意思,座位已經滿了,你們需要多等一會兒。”


    “我訂了位置。”錢佳寧說道:“三號桌,錢佳寧。”


    服務員翻開預約表核實了信息,朝幾人客氣地笑了笑:“四位裏邊請。”


    此時正是飯點,大廳裏坐著滿滿的客人,服務人員穿梭在桌子中間送上一盤盤精致的菜肴,身穿廚師服的人推著一隻隻顏色紅亮的烤鴨來到顧客旁邊,片出一片片薄厚適中的鴨肉來。


    “這裏真不錯,比咱淄城飯店檔次還高。”李婉珍環顧著周圍的環境小聲地和錢佳寧說道。


    錢佳寧給李婉珍倒上菊花茶,輕聲笑道:“這次你們來帝都,咱就多嚐嚐、多轉轉,等你迴家也能和親戚朋友好好顯擺顯擺。”


    李婉珍聞言笑的合不攏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壓根不是那愛顯擺的性子。不過這兩年我確實過的揚眉吐氣,當初我辭職的時候我們單位和我不對付的都擺明了看我笑話,我出去擺攤還有人特意路過我的攤位上顯擺單位發的那點東西,真是笑死人了。”


    李婉珍喝了口茶,又湊過來和錢佳寧嘀咕:“後來你考上了狀元以後,電視台也來采訪,報紙也刊登,鄰居、同事隻要關係不差的都來問你學習的經驗,還問我要你做過的習題冊。那幾個和我不對付的同事家裏的孩子都比你小幾歲,她們想問吧又覺得沒麵子,不問吧又不甘心,可把她們臊壞了。”


    錢佳寧捏起一個瓜子在嘴裏擰了個花:“人多是非就多,你們以前的廠子那麽多人效益又不行,大家整天在一起閑磕牙不就這個樣嘛,你辭職就對了。”


    “要不辭職咱家日子能這麽紅火嘛,都是你指揮的好。”李婉珍伸手摸了摸錢佳寧柔軟的發絲:“小米是媽媽的大福星。”


    錢佳寧被李婉珍誇的心裏發甜,摟著李婉珍的胳膊就靠了過去。娘倆正黏糊的時候,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錢佳寧立馬坐正身子,笑著拿起了筷子:“開飯咯!”


    一道道菜擺在了桌上,錢佳寧逐個看過去,有芥茉鴨掌、火燎鴨心、燴鴨四寶、芙蓉梅花鴨舌,這四樣菜都是帝都烤鴨的特色菜,不僅味道好,做的也十分精致。


    芙蓉梅花鴨舌,用七八十個鴨舌做成了盛開梅花的圖案,精巧至極。錢佳寧伸出筷子夾一根鴨舌放進嘴裏,入口細嫩爽口,滋味獨特。


    私房菜館也做烤鴨,隻是不以烤鴨為主,一天烤十幾隻鴨子就差不多夠賣的了,相對而言鴨舌的數量也特別稀少。一天十來個鴨舌頭都不夠做一盤菜的,錢佳寧索性也不放到菜單裏,攢上百八十個的就鹵一鍋,晚上的時候一邊看電視一邊啃鴨舌別提多美味了。


    當桌上的四盤菜吃了大半的時候烤鴨終於推上來了,廚師將油亮紅潤的烤鴨提起來給四人展示了一下,便放在案板上先將鴨皮片了下來。掛爐烤鴨的鴨皮又脆又酥,蘸著白糖放在嘴裏隻嚼上幾下鴨皮就和白糖一起化在了嘴裏,滿嘴香甜。


    錢佳寧吃了兩口就停下了筷子,擔心會油膩了胃,但是錢家鋒這個胖小子卻正喜歡這口,吃的兩眼冒光,等片好的鴨肉端上來,他已經把一盤子鴨皮全都吃光了,看的錢佳寧直咧嘴。


    薄軟透明的荷葉餅卷上油汪汪的烤鴨,抹上一層甜麵醬撒點蔥絲,塞在嘴裏皮酥肉香。剩下的鴨架也不浪費,拿去廚房熬上一鍋雪白的湯,等吃飽了烤鴨再喝上一碗湯,暖洋洋的覺得渾身都舒坦。


    四個菜一盆鴨湯外加一大隻烤鴨對於四個人來說份量有些多,幸好錢家鋒現在正是半大小子的時候,胃口特別大,一個人幹掉了半隻烤鴨不說,還把桌子上剩的菜一掃而空,連一大盆鴨湯都喝的一滴不剩,最後拍著肚子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吃的好飽。”


    錢佳寧一臉震驚地看著錢家鋒把桌子上東西席卷一空後默默地從包裏翻出一個大山楂丸遞給他:“吃個藥丸子消化消化食,我怕你把胃撐破了。”


    錢家鋒接過來聞了聞味道,問了一句:“好吃嗎?”不等錢佳寧迴話就扔進去嘴裏。


    看著錢家鋒吃啥都香的樣子,錢佳寧不禁扭頭問李婉珍:“我弟在家也這麽能吃嗎?”


    李婉珍笑嗬嗬地說道:“基本上每頓都得好幾個菜,要不是我和你爸辭職幹買賣掙了點錢,隻怕都養不起他,就他一頓飯量都夠我吃一天的了。”


    錢家鋒就不愛聽這話,他摸了摸圓溜溜的小肚子和錢佳寧抱怨:“姐,你別聽咱媽瞎說,自從你來帝都以後我吃睡不香,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都瘦了一圈了?”


    錢佳寧看著他的胖臉上還帶著油光,有些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你可以再吃睡不香點,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肉,絕對超重了!”


    結了賬,四口人一邊聊天一邊走迴了家,由於幾個人都吃的不少,到家以後都覺得有些膩的慌。錢佳寧索性拿出自己從聚寶盆拿抽獎得到的茶葉,捏了一點放在茶壺裏,燒了一壺熱水淋到茶葉上,茶葉立馬散發出清新的茶香。


    錢家一家四口都不懂茶葉,對茶葉也算不上特別喜歡,畢竟以李婉珍兩口子以前的工資來說茶葉就是備著來人喝的,也不知什麽好孬,可著便宜的買就行。這兩年生活條件雖然好了,買的茶葉也比以前好一些,但也是大街小巷常見的品種,算不得稀奇。而錢佳寧來帝都後開了私房菜館,買茶葉也隻是挑貴的買,可讓她說,卻說不出什麽門道來。


    一家不懂茶的人喝茶隻當個解渴的東西,可這個仙茶的茶香卻有些與眾不同,破天荒地將一家人都吸引了過來,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桌子中間的茶壺。


    “這茶葉咋這麽香呢?啥茶呀?”錢國盛使勁盯著茶壺居然覺得有些嘴饞的感覺:“給我倒一杯我嚐嚐!”


    “朋友送的茶我也不知道。”錢佳寧拿出四個茶杯,分別倒了半盞茶進去,隻見茶湯清澈且碧綠,香氣清幽,光聞著香氣就讓人精神一震。端起茶杯,雖然茶水還有些燙口,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吹了吹熱氣,小口抿了一口茶水慢慢地咽了下去,頓時覺得這茶湯味道清醇,咽下去的迴味十分甘甜,唇齒間留著淡淡的茶香。


    喝了半杯還想再來一杯,一家人坐在茶幾前直到把茶水喝的沒味了才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雖然他們喝下去幾壺茶水但卻絲毫沒有腹脹的感覺,反而之前飽餐一頓的油膩感不翼而飛,隻剩下滿身的清爽和舒暢。


    錢國盛感受著嘴裏餘留的茶香忍不住誇讚了一句:“怪不得那些有錢愛喜歡喝茶,原來這好茶葉這麽好喝,迴頭咱也買點高檔茶葉迴去。”


    錢佳寧笑著點了點頭:“行,趁著商店還沒關門我們明天出去轉轉,你們先迴屋歇個午覺,坐了幾天的火車肯定都累了。”


    錢家鋒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錢國盛兩口子平時幹買賣也撈不著午睡,原想著就躺下歇歇乏,誰知三個人頭一挨枕頭全都睡著了。


    錢佳寧因為一日三餐都是拿仙淘網的食材做飯,精神頭十足,壓根就不覺得困倦。她坐在床上翻了會書,忽然想起了家鄉的幾個特色菜,幹脆披上衣服來了前院準備晚飯。


    淄城有一道特色菜叫酥鍋,賣相雖然不好但是滋味相當不錯,每到過年的時候,各家各戶都要做一大壇子。


    既然是自己家吃的,錢佳寧十分舍得用好食材,直接打開仙淘網下了單,一分鍾過後土地爺就在外麵敲門了。


    錢佳寧打開院門笑眯眯地和矮小的土地爺打招唿:“麻煩您老又跑了一趟。”


    “不費什麽事還能賺香火,你可勁麻煩就行。”土老笑眯眯地將一箱箱食材搬下來,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做什麽呀?我看你不是不營業嘛,怎麽還準備了這麽多東西”


    錢佳寧笑著迴道:“我打算做一道我們家鄉的酥鍋,等做好了給您貢上一碗,迴頭您嚐嚐看合不合口。”


    這個送貨的土地爺是帝都本地的,還沒有吃過外鄉的菜,一聽錢佳寧說給自己貢一碗,立馬樂嗬嗬地點頭笑道:“那多謝你了。”


    這酥鍋是淄城人過年必須做的一道菜,無論窮人富人都喜歡在酥上一大砂鍋,有錢的人家多放些魚、肉、骨頭,家底薄一些的不放肉也能做出好味道。因為每家的用料不同,所以每家做出來的酥鍋味道都不一樣。每到過年的時候,幾個要好的鄰居都喜歡把自家的酥鍋分給鄰居一碗,互相嚐嚐別人家酥鍋的味道。


    仙淘網運來的食材都是最潔淨無需清洗的,錢佳寧直接拿出一個砂鍋,從箱子裏掏出一顆白菜,掰開一堆白菜葉子鋪在底下,而後碼上切開的豬蹄、大骨頭、五花肉、蓮藕、海帶,再將炸過的刀魚和豆腐一層層鋪在上麵,最後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菜,撒上糖、醋等調味品,將砂鍋放到灶上慢慢地燉煮。


    砂鍋放到一邊可以不用去看管,錢佳寧把土老送來的豆腐拿了出來,切成四公分大小的長方形,先放油鍋裏炸的酥黃,在撈出來瀝幹油後小心翼翼地在豆腐上層開一個可以側麵掀開的小蓋,用小勺一點點的掏出裏麵的嫩豆腐,把豬肉末、木耳碎、蝦仁、香菇末、冬筍丁、碎豆腐拌勻炒到八成熟塞到豆腐做成的箱子裏,然後一個個摞起來擺成寶塔的形狀,等晚上吃的時候上鍋一蒸,調好湯汁一淋即可。


    晚上吃的飯不用過於複雜,錢佳寧想了想如今天氣冷還得做個湯比較好。今天土老送來的小母雞肥瘦適中,錢佳寧幹脆做上兩罐子氣鍋雞,一罐晚上吃,另一罐留到明天早上煮雞湯麵。


    捏了一蓋簾的餃子拿籠布蓋上,錢佳寧洗了手迴到了後院,屋裏靜悄悄的,錢國盛三個人正睡的香甜。


    錢佳寧按照以往的習慣拿起醫書半躺在客廳陽台上的搖椅上,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地往嘴裏塞一個蜜餞,看起來悠閑又自在。時間轉瞬即逝,屋裏的光線越來越暗,錢佳寧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表,已經到了下午五點了。


    放下書剛要去叫家人起床,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知道錢佳寧家的電話號碼人並不多,以前隻告訴了王晨晨和班主任老師,最近因為和董家、樂家來往比較多,他們也拿到了錢佳寧家的電話號碼,但是除非緊急的要事,他們輕易不會給錢佳寧打電話。


    錢佳寧以為是王晨晨找自己聊天,摸起電話放在耳邊,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喂,晨晨嗎?”


    話筒那邊安靜了片刻,一個略帶些疲憊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你好,請問是錢佳寧小姐嗎?”


    錢佳寧愣了一下,在坐直身體的同時立馬在腦海裏搜尋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秒鍾過後,她終於和記憶裏的聲音對上了號:“你好,李先生。”


    李禦君拿著話筒愣了一下:“你能聽出我的聲音?”


    “是的!”錢佳寧客氣地笑了一下:“隻要是和我交談過的客人,我都能記住。”


    “這樣呀。”李禦君淡淡地迴了一句,隨即又說道:“我想和錢小姐訂餐,一會我會過去吃一頓飯,需要一份熱湯,其他的你看著安排。”頓了頓,李禦君補充了一句:“我一個人吃。”


    錢佳寧剛想告訴他今天不營業,可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李禦君是第一個給自己交訂金的客人,而且這是交完訂金後第一次訂餐。錢佳寧覺得自己若是以不營業為理由拒絕交了訂金的客人來吃飯,實在是太有損私房菜館的聲譽了。想到這,錢佳寧立馬改了主意,聲音裏也多了幾分熱情:“好的,我馬上給您安排,您直接過來用餐就可以。”


    掛上電話,錢佳寧看到父母都從房間裏出來了,她站起來打開了客廳的燈:“是不是吵到你們了?”


    “沒有,也該起來了。”李婉珍笑道:“這一覺可真舒坦,覺得渾身上下都特別輕鬆。”


    也不知是續命符的去掉了三人麵上的死氣,還是仙茶清理了身體裏的濁氣,錢國盛和李婉珍狀態非常好,看起來神采奕奕的,特別有精神。


    正說著話,錢家鋒也從屋裏出來了,一見錢佳寧立馬問道:“姐,咱晚上吃啥呀,我餓了?”


    錢佳寧看著他都無奈了:“你中午吃了一桌子這麽快就餓了。”


    錢家鋒摸著肚子嘿嘿地笑:“我現在長個嘛,就得吃的多點。”


    “我燉了酥鍋、炸了豆腐箱,隻是酥鍋還得多酥一會,我們晚點再吃飯。”錢佳寧摸了摸錢家鋒的腦袋,轉頭和李婉珍說道:“有個交過訂金的客人要來吃晚飯,不過好在他就一個人,吵不到我們。”


    李婉珍連忙說道:“我們自己家人怕什麽,招待客人要緊。”


    錢佳寧應了一聲,走到門口穿上大衣:“那你們在屋裏喝點熱水看會電視,過半個小時直接到前麵去吃飯,我先去準備飯菜了。”


    因為錢佳寧打了休息三天的譜,所以廚房除了養生食材以外並沒有普通的菜,錢佳寧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這訂金收虧了。


    一個人的飯菜比較麻煩,數量多的話吃不完,但又不能太少看起來不像樣子,錢佳寧正在琢磨著準備什麽菜的時候,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走了進來,聲音裏充滿了沙啞:“今天不營業嗎?”


    錢佳寧抬起頭,驚愕地看著他:“您這麽快就到了?”隨即錢佳寧發覺他臉色蒼白,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頓時有些不安:“你受傷了!”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李禦君驚訝於錢佳寧敏銳的觀察力,但是對於陌生人來說他不習慣透漏自己的情況,隻淡淡地看了錢佳寧一眼,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了。


    錢佳寧迴過神來,立馬發覺自己的問題有些逾越了,她朝李禦君抱歉地笑了一下,轉身迴廚房把汽鍋雞端了上來。


    趁著錢佳寧去拿碗筷的功夫,李禦君已經不怕燙的掀開了蓋子,聞著濃濃的雞湯香味,他緊繃地肌肉放鬆了些許,伸手給自己盛了滿滿的一碗雞湯。


    看著李禦君拿著湯勺低頭喝湯,錢佳寧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你吃豬內髒嗎?比如豬肝之類的?”


    李禦君喝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他點了點頭:“可以。”


    錢佳寧迴了廚房忙碌了片刻,很快就做好了三道菜,端了出來。李禦君看到擺在自己麵前的爆炒豬肝、蔥爆羊肉、蒜蓉菠菜,忽然覺得這個小女孩心思很細膩,細膩的讓人覺得有些發暖。


    李禦君抬頭看了錢佳寧一眼,臉上的線條居然柔和了許多:“我看起來那麽缺血嗎?三道菜都是補血的。”


    錢佳寧微微地笑了一下:“隻是覺得你現在比較需要而已。”


    李禦君沒有再說話,他伸出筷子夾了幾片羊肉放進嘴裏,羊肉炒的十分鮮嫩卻沒有絲毫的膻氣。吃了幾口羊肉,李禦君又看向另外兩個菜,他的筷子在豬肝上麵停頓了片刻,表情雖然絲毫沒有變化,但是若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有幾分糾結的神色。


    錢佳寧把煮好的紅棗水端了過來,李禦君聽到腳步聲立馬垂下了眼睛,伸手夾起一塊豬肝放到了嘴裏。豬肝被處理的十分得當,絲毫嚐不到一絲的肉腥味,經過爆炒過的又嫩又脆,吃到鮮嫩可口。


    李禦君鬆了一口氣,原來這玩意還挺好吃的。


    不知不覺,李禦君將桌子上的菜吃了大半,原本冰涼的雙手多了幾分暖意。放下筷子,李禦君擦了擦嘴,起身地朝錢佳寧點了點頭:“飯菜很好吃,多謝。”


    “沒事!”錢佳寧驚疑不定地看著李禦君的臉色,按理說吃了熱氣騰騰的一頓飯,臉色應該好看許多,怎麽瞧著更加蒼白了呢。


    李禦君轉身朝外麵走去,正好和過來吃晚飯的錢國盛一家走了個正臉。錢國盛見客人要出來,連忙往旁邊一讓,正在此時李禦君忽然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搖晃了幾下昏倒在地。


    錢佳寧瞪大了眼睛:“我去,大哥你不是來碰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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