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衫茫然的睜開雙眼,頭疼欲裂,他餘光瞥下,麵前是一位麵帶微笑的高大老者,老者兩米開外,麵上慈祥和藹,白眉飛揚。


    老者輕輕抬手,愛憐的撫摸了一下許青衫的頭,一道金光爆發,許青衫還在發愣中就驚訝的發現自己頭不疼了。


    老者淡淡一笑,好像隻是做了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看向許青衫道:“恭喜你了,雖覲見失敗,但是也算脫穎而出,清淮亭主宰特地賜予爾等普通靈壺。”


    許青衫一愣,帶著警惕的目光狐疑的看向老者,老者卻搖搖頭道:“我平生最不屑於騙人,說你過關就是你過關了。你的同伴們,不,和你同行來的持盾的小子已經領取過了,你剛才救下的那個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正在領取靈壺,你醒的晚,就排在他們之後了。”


    “鑒於他們因你而過關,所以清淮亭主宰決定給你個特權,你可以查閱現在正在經受考驗的和你們同行的那個小夥子。”


    許青衫撓撓頭道:“這不好吧?”


    老者大手一揮,不管許青衫怎麽看,直接抬出一道光幕。光幕中,正是目前身處天堂的祤諳。


    祤諳心緒此時有些紛亂,他搖搖頭,妄圖讓自己抱元歸一,清醒下來。


    這裏似乎是這片山脈的最高峰,四周都是比它矮些的山峰,唯獨它自己矗立在此地,周圍的雲霧也呈現出淡淡的金色。


    這就是仙殿級靈壺出產地?許青衫眉頭皺了皺,似乎也沒更高峰了,應該是的。


    祤諳麵前是一個老嫗,老嫗高足兩米,卻扶著拐杖,拐杖上還雕著一躲花,似乎是菊花。


    老嫗用她那雙淡金色的眼瞳看向祤諳,似笑非笑的恭喜起來:“你通過了清淮亭的考驗,來吧,領取你的獎勵。”說罷雙手一招,一道光幕凝聚,光幕中不斷傳出極其強盛的靈心力,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竄出來。


    “噗。”一道身影破殼而出,憑空凝聚出來,看到這道身影的許青衫卻猛然扭頭看向身旁的老者,老者卻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祤諳呆呆的看向老嫗,又低頭看看那身影——全身浴血,眼睛都沒能閉上的一位絕色少女,她的頭自眉毛向上全部被破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大腦。


    “你們!”祤諳雙眼突然變得血紅,長生劍環繞全身暴起,直射老嫗而去。


    老嫗拐杖一敲,一躲巨大的菊花憑空而出,攔在長生劍的必經之路上,一口吞下長生劍。她也是眉頭緊皺,嘴裏念叨著不應該啊。


    “為什麽?她不是過了考核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祤諳身體血光不斷湧現,一幅要爆發的模樣。


    老嫗抬手一躲菊花從祤諳四周湧出,祤諳直接右掌一轉劃出一道紫綠色光波,卻被金色的菊花全部吞噬,緊接著菊花就包裹起了祤諳,他瞬間感覺全身精神一定,欲要爆發的身體冷靜下來。


    “這不是我要給你的,這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去幫你問問。放心,我接到的通知是她過關了,我一定給你一個說法。”老嫗一步踏出鑽入虛空而去,隻留祤諳一個人在原地顫抖。


    “詩詩,你……為什麽?”祤諳無助的爬過去扶起李詩墨的屍體,眼中血光四起,他輕輕的撫摸起李詩墨光滑細膩的臉龐,一滴滴眼淚滴在她的肩膀上。


    許青衫看著光幕特意放大的祤諳充斥血紅色的眼珠,背後冷汗四起,他想要發聲,卻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


    祤諳將李詩墨整個抱入懷中,撫摸著她冰冷的身軀,妄圖溫暖她,讓她能走的安詳一些。他還不算完全發瘋,至少他明白,這裏的人很強,很奇怪,說不定用一定的代價能換來她的重生。譬如,仙殿級靈壺!


    大約一刻鍾,眉頭緊皺的老嫗才迴來,她身上剛閃起金光迴來,祤諳冰冷的雙眸就看向了她:“怎麽迴事?”


    老嫗歎了口氣,緩緩開口,似乎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在五進三出意外了,具體情況應該是考核的考官被殺死了,然後他們內部起了矛盾,過程不知道,反正是五個人死了兩個,其他三個拿靈壺。”


    說罷她抬起手道:“還有這個,現場監察官錄的他最後見到的情況。”一層金色的迴憶,看上去不大穩定:一個黑影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李詩墨,旁邊領一道跪著的身影看不出男女高矮胖瘦,隻是看上去也很慌張。畫麵一閃,似乎過濾掉了什麽難以讓人接受的東西,李詩墨在原地爆頭而亡,剩下兩人金光一閃傳送走了。


    “剩下兩人呢?”祤諳幾乎是吼出來的,白皙修長的手,他很清楚,不是許青衫就是林芊或者那個治療靈者,防禦靈者有些胖,至少辦不到那麽修長。


    “不知道,但是監察官給我了現場的一張圖片”爆頭而亡的一個體型瘦小,但是明顯是男性,身材也不像是許青衫。


    “許青衫或者林芊?”祤諳吼了出來。


    “是你們同行的人麽?我又不認識他們。”老嫗沒有迴答。


    祤諳強壓心中的怒火,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仙殿級靈壺我不要了,你們救救她可以嗎?畢竟這是你們的失誤。”


    “你當我們是什麽?在這秘境中我們雖然可以自由穿梭,但是這是因為這裏法則的特殊性,複活一個活人怎麽可能?我們又不是閻王?再說那種東西也是虛無縹緲的,誰知道真的有沒有?”老嫗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還白了他一眼。


    周圍又是幾道金光亮起,一聲老者的歎息傳來,一個矮小的古靈精怪老者從一群老者中走出來,他看上去一臉歉意:“我是監察官,抱歉,是我沒看住他們。但是我是有任務在身的,他們五個必須死兩個,隻是我沒想到實力最強的那個已經過關的居然死了。”


    “那你怎麽不去死?你幹什麽吃的?”祤諳大怒,橫眉冷對老者。


    老者直接飄身過去就給祤諳踢飛了,他冷冷的聲音響起:“你還沒資格要求我死,你不配。”


    老嫗抬手攔住要發作的矮小老者,她瞪他一眼,喝令他退下。老嫗飄到疼的呲牙咧嘴的祤諳身旁,柔聲響起:“這件事畢竟是我們不對,這樣,我們可以幫你報仇。因為我們也不清楚誰幹的,所以一人卸一條胳膊,可以嗎?”


    “兩條胳膊就可以買她的命嗎?”祤諳快笑出來了,你們當自己是什麽了?你們又當生命是什麽了?憑什麽她要死的不明不白?


    老嫗瞥他一眼,思索片刻開口道:“這樣吧,胳膊可以先卸,補償方案我們討論後再通知你,你先選胳膊。”說罷他手上浮出兩個金色小人,一個藍色短發,一個黑色馬尾。


    兩個小人四肢亮了起來,老嫗開口道:“你選吧,四肢哪個?”


    祤諳想了想,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兩人的右臂。


    許青衫突然感覺一股巨力獎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下一刻從右臂鑽出,疼得他躺地上打起滾來。血光從右臂上不斷湧起,片刻後右臂就化作了煙霧散去。


    虛空中鑽出四道金光,化作四跟鎖鏈,末端帶著尖刺,分別從剩下三肢和脖子穿入,將許青衫的身體撐到完全攤開,不允許他不看麵前的審判。


    老嫗轉身和周圍人商量起來,祤諳發現他們身旁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光罩,似乎在屏蔽聲音,然後就看見一些老者默不作聲,老嫗似乎有些激動,片刻後轉向祤諳。


    “經過我們商量,可以這樣。你放棄仙殿級靈壺,我們幫你殺了許青衫和林芊,你可以帶著她的屍體迴家。”


    “這麽簡單就能換仙殿級靈壺和她的命?”


    “這是人命啊!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您現在覺得人命誠可貴了是麽?”


    “……我可以讓他們被分屍至死,這是我們最大限度,我們也非神仙,而且以你的地位和條件難道找不到其他漂亮女朋友?”


    “我隻愛她!”


    老嫗笑了,旁邊一群老者大多也是,他們哄笑道:“大言不慚啊,非要我撕開你的遮羞布嗎?”


    祤諳眼神一凝:“你們看過什麽?”


    老嫗笑了,笑的歇斯底裏:“我們什麽都看過。”說罷她抬起手。


    光幕中。


    一個年輕可愛的小男孩,男孩似乎很小,他還未上學。


    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女孩,她蹦蹦跳跳的跑到男孩旁邊,拉起他的手:“走吧,我家喊你們來做客呢!”女孩似乎很期待。


    男孩臉上笑容璀璨,他應了一聲,和女孩蹦蹦跳跳的進入跨過家門。


    “喂,媽媽,小月來玩了!”小男孩拉著小女孩跑向裏屋,找到其中正在喝茶的貴婦人。


    “哦,小月呀,坐坐坐,怎麽樣,你們家裏上學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貴婦人麵容慈祥,眉宇間盡是關心。


    “我家長說差不多了呢。”小月老老實實的轉述。貴婦人眸中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喊著仆人去給倆個孩子準備水果。


    宴席,沒有兩個孩子的份,他們在裏屋小桌子上對坐吃飯。


    “喂,小月,你去哪個學校啊?我可是要去玄都的附屬低級學校的!未來直接進入玄都學院上學呢!”小祤諳臉上滿是憧憬。


    小月也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的,說她家長沒告訴她,但是她家長說應該可以去玄都附屬的低級學校吧?


    兩人吃完飯一路打鬧玩樂,不知不覺的跑到大人們主餐廳外邊,裏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大人啊,這可是上好的啤酒,還是挺貴的,您賞個麵,嚐一嚐吧。”末座的一個身影彎腰低頭,恭敬的給主座的中年男子敬酒。祤諳疑惑,這聲音有點像小月父親啊?他看了眼小月,小月也好奇的在看他。


    兩人正打算繼續聽故事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青年男子,男子俊俏風流,一頭火紅色頭發,他上前繞過小月拉起祤諳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他將兩人帶走,“喂,大人的宴席你們也敢聽?不怕一會打你們?”男子好心的提醒祤諳。


    “什麽嘛,不就是吃吃飯?這都不敢給我們聽,大人真膽小!誰稀罕啊!我吃飯都敢隨便給小月聽,是不是,小月?”祤諳叛逆的望向小月。


    小月乖巧的應一聲,青年男子無助的拍拍額頭,“打你們身上你們就不嘴硬了,大人也有大人的難,快走,快走。”


    小祤諳雖然不服氣,但是也很乖巧,聽話的走了。


    青年男子似是無意的走到宴席旁邊,這裏風景很好,隻是有些不隔音,嗯,隻是有一點不隔音,一點。


    “大人啊,你看看,我們家小月,也算眉清目秀的,兩人也玩的很好,這她馬上也要進初級學校了,您看?”


    主座男子看了眼冒著泡沫的啤酒,不動聲色的開口:“好說好說,青梅竹馬的,我到時候看看,有機會一定幫你們進去!隻要小諳願意,他們未來幾年一直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允許他娶小月。”


    倒酒男子粗糙的臉上露出欣喜:“感謝大人栽培,謝謝您,謝謝您。”


    左邊第三的女子也微笑開口道:“哎呀,客氣了,客氣了,想當年啊,我和祤雲也是青梅竹馬呢!我很期待小諳這孩子能有這種福分啊,這種娃娃親,關係一般最好了。”


    觥籌交錯,宴賓皆歡。


    粗糙男子拉著小月走了,兩人孤獨的背影被暮色拉的長長的,似乎因為太長太長,讓祤諳印象很深。


    小祤諳如願上了玄都附屬初級學校,小月去了一個很偏僻的小學校上學。


    “媽媽,小月呢?”小祤諳在為開學前的暑假就開始問了。


    “她啊,她去外城了吧?好像在外城學校附近?本來她家也在那邊。”貴婦人端著茶水慢慢品嚐,翠綠色的茶葉發出陣陣清香。


    旁邊一臉平靜的男子端著高腳杯,杯中是晶紅色的液體。他陶醉的喝了一小口,迴味無窮。


    “你啊,平常別太關心這些,學習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懂了嗎?以後啊,這偌大的家都是你的,隻要有學曆,你想要什麽沒有?”男子睜開雙眸,眸中滿是金紅色。


    “奧。”小祤諳最討厭大人的這套說辭了,他不耐煩的跑了。


    “這孩子,真是。”


    “唉,他還小,不懂事,反正過段時間開學就忘了。”


    開學了,小祤諳被分進了零班,他第一天就好奇的問老師,為什麽我們不叫一班,惹的全班哄堂大笑。


    “媽媽,為什麽啊?”


    貴婦人也是有些反常,舉止輕浮的笑了起來:“小諳啊,你記住,零班是屬於你的歸宿就對了。”


    “啊?哦。”


    又是寒假,天很冷。家裏來了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她不同於小月,身上樸素的白色衣服,屬於比較低級的那種,而她身上是光鮮亮麗的華服,俏臉標致細膩,這一年,祤諳十歲。


    白蘋洲的人族初級學校生涯隻有兩年,不多時,他就要開始考取被奉為天府的玄都學院了。


    他和小詩一起去的,兩人都過了初試,兩人都很開心。


    兩人結伴走在酷熱的夏,穿過人來人往的小街道,走入一家飯館。


    兩人剛買好飯菜,突然一聲驚訝的聲音傳來:“咦?你是?”


    祤諳抬起頭,“小諳?”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啊?


    祤諳看向對麵,對麵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孩子,女孩子眉清目秀,紮著馬尾辮,隻是一頭黑發看起來沒那麽柔順。


    至少沒祤諳身旁這位年僅十二就有很強的美人胚體現的少女柔順。


    少女不動聲色,看向兩人,祤諳想了想,從不知何時的記憶中翻出一個被歲月雪藏的名字:“小月?”


    “是我啊!你們也來考玄都嗎?是啊!你們一定要考玄都的。”小月笑了笑。


    “嗯。我們肯定要考啊!你呢?也是?”旁邊的小李詩墨似乎沒聽到小月口中那個也,頗有些針鋒相對。


    滿麵流淚的祤諳緊緊抱了抱懷中冰涼的李詩墨,是啊,她那是還是刁蠻的小姑娘呢。一轉眼都差點長成傾國一方的小禍害了。他輕柔的捏捏李詩墨陶瓷般的鼻子,無助地笑了笑。


    “啊?是啊是啊,嗯。”小月欲言又止,青春期的小姑娘總是比男孩子早熟一點,她明顯欲言又止。


    “小月,好久不見,我們一起吃?”祤諳看向前桌扭頭過來的小月。


    “是啊是啊。”李詩墨腳尖輕輕點在祤諳腳上,祤諳吃痛,看向李詩墨:“你踩我幹嘛?這雙新鞋好貴的!”


    李詩墨一臉尷尬,她忘了今天他們特意被家長要求穿新鞋來考試,她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兩手在胸前點點,低下頭低聲說道:“我……我不小心……”聲音越來越小,她滿臉滾燙,目光躲躲閃閃。


    “嗯?你發燒了?臉這麽紅?下午還要考試啊?”祤諳傻傻的,明顯沒看出來,不過誰聰明一樣?


    嗅到氣氛不對的小月趕忙拒絕:“沒事,沒事,我吃好了已經,我先走了!我家遠,要趕快迴去哦!”說罷匆匆離去。


    祤諳很奇怪,他看向李詩墨:“她怎麽了啊?好像有點不對?”


    李詩墨臉還在紅,大家庭出身的她並不擅長撒謊。她支支吾吾:“可能,家裏有事?”


    祤諳考上了,三班。李詩墨一班。


    “嘿嘿,小諳子,你沒我厲害哦!”


    “哪有,我家長說了,低年級男生沒女生厲害,高年級看我不隨便超過你!”


    “不信不信,略略略。”


    一年級開學一個月,祤諳正出食堂門。


    “額,祤諳?你考上了幾班?”小月熟悉的聲音傳來,祤諳眼前一亮,迴過頭去。


    小月有點緊張,環顧四周,還好,沒看見那個漂亮姑娘,不知道她幹嘛了。


    “我三班啊!你呢?你現在住哪裏?為什麽這些年沒找我啊?”問題如同連珠炮彈,擊中少女心靈。


    “我最後一班……勉強考上了,挺好,你這兩年挺厲害啊!”小月有點尷尬,曾幾何時她甚至經常壓著祤諳的成績啊!


    “你怎麽考這麽差?發揮失常了?我朋友!奧,就你見過那個,小詩,她一班呢,我可嫉妒了!”祤諳很傻。


    “啊,是啊,我……沒考好,當時狀態不大對吧。”小月沒敢說,她發揮比平常好很多,在他們班是唯一一個考上的,為此她的父母高興了好久呢。


    時光彈指一揮,說不盡的思緒離愁。


    二年級下學期。


    祤諳正漫無目的的打掃操場衛生,真的是,明明是工讀生的工作,父母非要他來幹活,還說什麽體驗人民群眾的民生疾苦,什麽嘛!明明自己根本不缺錢啊?工讀生打掃的錢他幾乎隨手就給人了。


    麵前操場上人煙稀少,大多數已經放假了,李詩墨在另一片區域打掃,離這邊還挺遠。


    遠處,一個女孩子蹲在地上哭泣,祤諳來了興趣,他酷酷的走過去,“喂,你怎麽了?還不迴家?”


    女孩子撫起黑色長發,露出她有些淩亂的臉頰,“祤諳?”


    “小月?”兩人這兩年多少還有來往,彼此自然記得,而且兩人小時候玩的很好,多少現在也還是臭味相投。


    “你怎麽了?”


    “我們班,被玄都裁了,老師說這樣下去我們都過不了畢業考試,為了升學率……父母很生氣,告訴我,自己找個出路,不準迴家,家裏沒辦法給我找個新學校。”小月眼中不是星辰大海,是晶光閃閃。


    “這……”祤諳恐怕也沒辦法,“我家長最近出差了,而且他們恐怕要一年半載才能迴來。”苦笑,他們也是很久的好朋友,他倒是不舍得。


    “沒關係,沒關係,叔叔阿姨不會……沒事,沒關係,我試試找找出路吧,不行就打工,反正家裏負擔也不小,這麽下去第三年的學費也不一定能承擔,這樣我還獨立的早些呢!迴來你畢業了來找我,我請你吃好吃的!”小月釋懷了,不如說習慣了,命運總是這麽愛逮著一個人找樂子。


    “要不要給你點錢,額,我錢沒拿。”有點習慣賒賬的祤諳尷尬的套套衣服,他換了身衣服忘拿錢了,而且平常吃飯的店裏大多數不會計較他是否欠錢,甚至不計較他是否還錢,很多次都是李詩墨強行拉著他去還錢的。


    “不需要不需要,沒關係的,我要走了,必須要求趕靈驅車了,呐,給你個這個,別忘我畢業找我,我請你吃飯哦,相信到時候我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的!”小月拿出來一個小裝飾,是一個小蝴蝶,似乎是來自於某個東西的飾品。


    “我文具盒上的。沒什麽好東西給你……,發現,一年後,肯定給你個好的!”小孩子嘛。


    小月匆匆告辭了。


    小蝴蝶,平常匍匐在祤諳的文具盒中,有一次他弄丟了,是在二年級畢業。後來在三年級,也就是她和他的家庭,給他們定下娃娃親,或者說宣布娃娃親,他們談戀愛的那一段時間後,他又突然找到了,原來在老文具盒中,之後就沒弄丟過。


    “定情信物?真是有趣。不知道你懷中的這個漂亮小姑娘到死想清楚自己哪裏比不上人家了嗎?”老嫗笑了,她最恨不忠。


    “不是,那隻是友誼的見證!我不喜歡她!”


    “好純潔的友情呢。”老嫗點點頭,“那麽,你對你懷中這個小姑娘,”


    “是喜歡還是愛?”


    祤諳一愣,喜歡?愛?不一樣?


    老嫗笑了,她搖搖頭:“罷了,你還不到年齡,別看你們馬上成年,你的路還遠。”白蘋洲的人類十七就成年了,不然祤諳家庭不會那麽早宣布娃娃親。


    “你敢說,你不喜歡她,同時,她也不喜歡你?”老嫗咄咄逼人。


    “敢。”


    又是光幕。


    操場中,古武比試課,她在偷偷看他。


    食堂中,三班在門口,她們班躲在不礙人眼的角落,她一抬頭就能看見門口的他,他還在看。


    圖書館中、宿舍樓前、大門外……


    “男女間的純友誼,正是互相看不上,可是,對她來說是麽?”


    “是喜歡還是愛?”老嫗輕歎一聲。


    “可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小詩!”祤諳搖搖頭,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你放屁,你當斷不斷,你敢說你沒一點感覺?青梅竹馬的信物是說留就留嗎?你心中沒一丁點想法?”老嫗怒了。


    “……”祤諳抱的更緊,企圖讓李詩墨冰涼的屍體給他溫度,卻反被冰的渾身顫抖。


    “那是我不正確的想法,那是我的愚昧無知,我隻當她是友情。”祤諳突然情緒大變:“說到底,李詩墨呢?她怎麽辦!你,告訴我,她做錯了什麽?她惹了誰?她何錯之有?”


    “我隻愛她!她叫李詩墨!”


    “至少從今後,我不可能去愛別人!更不會對友情妄加幻想!”


    “無錯?可笑!誰有錯?我告訴你,如果許青衫不選李詩墨,林芊就要死!他何錯!你呢!小月呢!還是你父母!她父母!沒錯就不會受到傷害了麽?你當命運是聖母麽?”老嫗肆無忌憚,心安理得。


    祤諳突然一愣,老嫗說出來了?他瞬間血瞳爆震,自身璀璨的火焰開始燃燒。


    一眾老者被紛紛驚退,老嫗冷冷的看向祤諳:“不愧是世家大族,居然靈士就知道靈壺自焚之法,你死了又有什麽用?她不會活。”


    祤諳笑了,吐出一口濃烈的鮮血,血中似乎傳出無數的哀嚎,他怒吼:“那麽,你們呢?我拉你們陪葬!”


    光芒一閃,許青衫麵前光幕消失,高老者重新出現,默不作聲,許青衫也說不了話。


    “祤諳……”一個複雜的聲音從祤諳懷中傳來。


    祤諳大驚失色,又吐出一口鮮血,差點染紅她潔白的玄都校服。


    祤諳昏迷了過去,她懷中的聲音,可不正是李詩墨?此時她眼中含著淚花起身,看向周邊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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