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當空照耀著世間萬物,是那般無情無義,將太陽下那些位忠誠的信徒曬的口幹舌燥,大汗直冒。


    許青衫呆住了,後邊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或許溫室中的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死亡。那莊隊長的頭顱一臉惶恐不堪,負責和身體拚接的脖子處被人粗暴的劈開,是那樣的粗暴,被劈的血肉模糊,無依無靠的被扔在那裏。


    眾人麵色鐵青,他們知道他們恐怕完了,對方有恃無恐的站在那裏意味著沒有後顧之憂了。前方的連隊不出意外是團滅了,偷襲人家失敗還讓人家留下來了這麽多人,實在是不知道他們這些正規軍隊是幹什麽吃的,不過無所謂了,他們應該可以馬上去當麵質問他們了。


    “哈哈哈哈哈,二弟啊,好計策。這後山果然還躲著不少猴子,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翹首以盼,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一定是餓了!別急,孩子們,叔叔一會就給你們香蕉吃。”麵前一臉刀疤的土匪頭子一臉猥瑣的說起更加惡心的話來,看的一群女生臉色蒼白失血,經曆了多少泥濘洗禮的男生們扭頭看向這群女生,有的,隻有無力和絕望。


    無疑,先前他們根本沒有被偷襲成功,先來的不過是在試探伏兵。


    “抓活的,反抗就砍腳剁手,能活著吃東西就行。他們留著應該還能換倆錢。奧,女生反抗給我留下腿,胳膊就無所謂了。不過他們應該是連反抗都不敢吧?”土匪頭子笑嘻嘻的招唿起小土匪去抓他們,哥舒卿掙了兩下就被紮穿了手臂,嚇得眾人都不敢反抗了。


    旁邊被那個刀疤土匪頭子稱作二弟的是一個長相就很兇惡的人,他上前悄悄跟土匪頭子說了些什麽。土匪頭子似乎很不耐煩,他擺了擺手,那位土匪二弟卻搖了搖頭,態度強硬起來。


    土匪頭子隻能點了點頭,他無奈地開口道:“等一下,先別送去我房間了,先下獄,等我大哥親自來挑。誰都不許碰他們,不然我大哥發火我可不管。”說罷一臉不悅的騎馬揚長而去,其他小嘍嘍緊跟其後。


    眾人被投進了土匪們殘暴的押入簡單的監獄中,四周都是破磚爛瓦,地上除了一塊草席什麽都沒有,連桌子都沒有。監獄是單間,單間的門是鐵的,看起來是專門關押靈者的。眾人被帶上了鎖鏈,看押在六個相連的單間。


    三個女孩子都是黃花大閨女,哪裏見過這陣仗?周圍還關押著不少士兵,不過相隔較遠。他們本身就很吵鬧,有叫罵的,有想家的,有怕死的,似乎也摻著嗚咽的女聲。


    她們害怕會被那群土匪怎麽樣啊,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們的心中此刻無比思念自己心中那個他,他的光芒無限擴大,她們大多都在後悔為何沒有去勇敢的說出來,之後的自己又有什麽臉麵去說?


    哥舒卿原本的罵罵咧咧都因為被紮穿了雙臂而停歇。此刻的哥舒卿無力的靠在監獄的磚牆上望著自己雙臂血一般的窟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許青衫呆呆的想著那土匪的話,現在才懂的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在想萬一她碰上會怎麽樣?同行的那三位女生的未來怎麽樣?或者說他們還有未來嗎,陷在連一整個連都沒能打過的山匪手上,如何說來解救他們?


    詹星一臉悔恨,雖然他確實沒有做錯什麽,但是如果當時自己能堅定的去拒絕那份委托呢?她們是不是會無事發生?他們又是不是會安全?


    夜幕漸漸降臨,眾人知道夜幕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絕望,意味著少女將不再是少女。


    六個士兵粗暴的提起三個女孩子,將他們拉走了,哥舒卿用最後的力氣嘶吼著辱罵他們,瞬間激起了一陣陣浪潮,雖然也有像許青衫這樣不敢發聲的,但是他們在心中也是在呐喊啊!哥舒卿的門被打開,一個,兩個,剛才叫罵的人門全部被打開拉了出來,開始被扔在鐵床上鞭打,鐵床背麵是細細的小刺,紮的他們鮮血直流,上身兩側衣服都被紮穿了。


    嗤,哢哢哢。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在許青衫耳朵中響起,周圍聲音非常吵鬧,他們似乎都沒有聽見,許青衫警惕地看向周圍,什麽都沒有。


    噗,哢塔。當的一聲,許青衫感覺右手腕一鬆,他扭頭看向身後,什麽都沒有,但是他的禁靈手鐲無力的掉在了地上,上邊泛起紫色的碎痕在不斷消失。這股力量總給許青衫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的靈心力似乎無限拓展,很快鎖定了一個位置。


    遠處一抹紫色在夜色的掩護下從某人臉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嘴角剛剛揚起的某人瞬間眼神凝固,這人拚了命的向剛才的坐標灌輸靈力,卻發現對方無動於衷。


    轟的一聲,許青衫直接把牢門給崩開了,正在仗勢欺人的小嘍嘍看向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許青衫,都嚇壞了,紛紛跑掉了,有幾個大膽的抄起武器就攻向許青衫。許青衫是靈士中階,對方隻是土匪,從未接受過正規教育,隻是靈子中階而已,這種差距對於怒氣填胸的許青衫來說一個打十個恐怕都不難。


    牢房很快被許青衫攻陷,他解開詹星他們的禁靈手鐲,放出先前的正規軍長官和雇傭軍士兵,雖然不多,但是也有二十幾個人。


    這座土匪盤踞的山位於郊外,和其他種族接壤的地方,可以說相當得天獨厚,兩邊都不敢派士兵大規模進行圍剿,就一直讓他們發展壯大。


    這座山還是挺高的,景觀也不錯。可惜如此秀美的河山沒有滋養出走在正道上的人。


    此時一位身披火紅色軍服,上邊戴著兩杠兩星的長官正在一群嘍囉的陪同下坐在山中的土匪大營的頭把交椅上,悠閑的品著茶,看向下邊被押著的三個少女。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長的怎麽樣。”前一刻看上去嚴肅鐵血的長官此刻露出了淫亂的笑容。


    幾個小嘍囉押起她們的頭,強行抬了起來。她們臉上白白淨淨,完全不是剛才被壓出去時候的灰頭土臉,看起來是土匪為了選美而刻意為之。張仲夏失去了往日的大大咧咧,一臉驚恐望著土匪臉上似乎有些淚痕。鄧筠一臉冰冷,犀利的雙眸能殺人她早已將他們紮透。林芊呆呆望著幾個土匪,象征她那應該是最後的純潔的淚水無力的流淌。


    她們看向麵前的長官,一頭火紅色長發披在背後,火紅色的眼眸盯著他們,手也是鳳爪的模樣,長的有些醜陋,但是能看出些許鐵血。如果他不坐在這裏,她們見到他一定以為他是某位愛兵如子的好長官吧。


    “粉頭的不錯,長的挺好看的,短發那個也可以,就是頭發短了點,我喜歡長發。”鳳族中尉開始挑選起了今晚的樂子,他又看向右邊的林芊,搖搖頭道:“這個看上去也可以,臉不錯,可惜胖了點,白白淨淨的也是,給你手下兄弟玩吧。這個粉頭的我要了。不過你最近還是收斂一點,我能幫你一次不代表就幫你第二次,其他的士兵別想著換錢了,容易傳出去然後壓不住,趕緊殺了他們先躲一陣子吧。”說罷鳳族中尉站起身,旁邊的土匪頭子也趕忙起身,連連答應起來。


    旁邊的嘍囉們快速的將女孩子們拉了起來,壓著張仲夏跟在中尉後邊。幾人快出帳門了,中尉突然轉過身來,看向土匪頭子道:“你嫂子那裏可別多說啊,有空記得迴家看看咱爹,他好久沒見你了,我一直騙他說你的部隊比較機密不能常迴家,你這樣一年到頭不迴去他總是要懷疑的。”原來二人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怪不得連隊會團滅。


    土匪頭子連連附和,但是以中尉對他的了解,他又怎麽可能聽?不過是兄弟見麵的寒暄客套罷了,他們或許都不會放在心上。


    這時營帳外邊突然出現一個紫色身影,擋住了中尉去路。


    紫色身影全身不斷飄起碎裂的星痕,看不見臉,但是似乎是個成年女子模樣,看上去是那麽虛幻渺茫。


    “嗯?你是誰?不想活了?”中尉麵對不請自來的紫色身影十分詫異,一口火紅色鳳炎直接噴出。那紫色身影反手一甩,將一陣星痕拉到胸前五拳處,那鳳炎隻是剛剛接觸就瞬息泯滅,其餘的星痕合為一柄巨劍橫掃,直接刺穿中尉胸膛。中尉的胸膛被刺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其中血光崩現,露出翻卷的紅色羽毛。


    “你……你是誰?”土匪頭子麵對突然起來的一幕直接嚇呆了,他哥哥這個鳳族中尉和他一個混混不同,他哥哥是憑借真本事當的中尉,本身是靈王中境,居然瞬間被秒掉了,情急之下他直接把手伸向旁邊的林芊,企圖用林芊當擋箭牌。


    土匪頭子的手就在即將摸到林芊那一刻,突然呆滯了一下,動作猛然放緩,他突然迴憶起來他這腐朽的一輩子。


    小時候,出生時的無憂無慮;中學時代,學習的苦惱,稱兄道弟的自豪;長大,參軍從普通士兵做起的驕傲;中年,被土匪劫到山上,被土匪頭子賞識,認了他當幹爹才留得性命;後來,鬼迷心竅為了頭把交椅刺殺了他的幹爹。


    雖然他的幹爹擊碎了他宣誓的驕傲,心中的自豪,但是給了他無上的財富和父母般的關愛,這是他親生父母給不了的。他和中尉同父異母,他母親是人族的傭女,他打小就不受人待見,地位連下人都不如。是他的幹爹給了他溫暖,哪怕他的幹爹強奸了那一批和他一起被抓的,他夢中的女神。


    他依舊記得,他女神那驕傲的模樣,被強奸那一刻的絕望。他曾發誓絕不幹這種勾當,最後卻還是沉淪在聲色之中,人哪有能支配欲望的啊?都是欲望的奴隸,欲望的傀儡罷了。他也在午夜夢迴時號啕大哭,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不懂自己為何變成了這樣,他隻在白天知道自己很快樂。


    迴首前塵,盡是可悲的過往。


    土匪頭子的心理防線徹底破碎,他拚了命的迴憶,又慌張撕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幹了什麽,對得起誰。不,他至少還對的起母親,二人從小相依為命,所以他哪怕當年落草為寇再屈辱,再難過,再貧窮,也還是給母親寄了不少東西。他還對得起他的母親,他還有臉麵去見他的母……


    轟,土匪頭子的腦袋被許青衫的符籙轟碎了。四散的腦漿和鮮血摻雜起來,流了一地。看的三個人差點吐出來。


    不管他作何悲傷,如何悔恨,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他助紂為虐,他為禍百姓,他論罪當誅。他,伏誅。


    紫色碎星身影悄無聲息的散去,留下一臉恐慌但是平安無事的三位少女和許青衫以及身後剛跑上來的詹星和哥舒卿。剩下的士兵早就將熟睡中的嘍囉們蕩平了,看起來土匪們明天打算繼續劫掠,所以今天恰好早睡。


    “你怎麽弄開手鐲的?”詹星不解的看向許青衫問了起來。他此時迴想起剛上來看見黃色和血色的物質就不住的反胃。


    哥舒卿疼得呲牙咧嘴的,他全身都被刺穿了,其他兩位男生攙扶著他走在最後,他也看向許青衫,臉上依舊驚魂未定。


    “我不知道啊,你們搞出了很大動靜的同時,我聽到了一聲碎裂聲,然後手鐲就碎了,上邊似乎還有一些紫色星辰飄去的模樣。”許青衫努力的迴憶起當時的場景,當時他急著去救人,自然沒來得及去管這些。


    “確實,我們見到了一個紫色身影,也是她擊殺的中尉。看身影好像是個成年的女子。”鄧筠算是比較冷靜的點了點頭。


    “保護我沒被土匪頭子抓過去當擋箭牌的那個是你的能力?似乎讓他速度大減了不少。”林芊一臉思索的看向正在下山的許青衫。


    “那個是我第二技能,被我叫做生老符籙。可以控製時間流速,但是對靈力消耗不小。”許青衫得意洋洋,畢竟這個名字不僅聽起來強,而且看上去就厲害。


    此時的士兵都在後邊打掃戰場,自然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生老嗎……時間控製,很棒嘛,小倒黴,蛋。”林芊笑了,笑得實在是動人心弦。


    “但是是誰幫的我們啊?”張仲夏也不理解,此時她俏臉上血色全無。


    “應該是學院的哪位長劍吧?”詹星這樣想。


    許青衫問了起來道:“我們手鐲掉了三個,怎麽辦啊?畢竟我們是要帶上手鐲前往的,掉了怎麽交代?”


    “這還不簡單?既然學院老師知道,恐怕會有所解釋,我們隻要自己不要就好,就是有靈力循環不會餓了有點麻煩。”張仲夏接過話題。


    晚上的鳶城和雪城實在不一樣,此時的鳶城才八點,大街卻早已沒有什麽人了,靈力照明燈覆蓋程度也不高,很多地方照不到,畢竟靈力的儲存也是需要能量的。


    “抱歉抱歉,我向你們道歉。這個情況確實很罕見,是我們的問題,我們軍隊出現了內鬼。這樣,我給你們三倍工資,你們看怎麽樣?”靈者協會鳶城分區負責人一臉歉意,畢竟事出在他們這裏,而且這種事說多絕對少不了,要是被捅出去有心人刻意扒起來,恐怕不少軍隊要連根拔起,到時候上邊一定會怪罪他啊!


    “多……多少?三……三倍?”詹星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雖然這次他們浪費了大量時間,但是這些錢絕對夠他們到達目的地了,真就富貴險中求。


    出去之後眾人都顯得挺高興的,隻有平常經常笑嘻嘻的林芊沒有,她生氣的開口道:“別覺得無事發生,如果不是學院的老師,差一點咱們就都死了。”


    眾人隻當是她被嚇到了,他們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三倍錢夠他們吃不少好的了,畢竟靈者就是要掙紮在死亡之間嘛。


    詹星隻是點點頭,但是看得出並不太放在心上道:“好好,下次我不整這些危險的了,畢竟還是我選的有些問題。”說到最後他還是很愧疚的,畢竟這時怨他了些。


    “嗯。”眾人這次畢竟有驚無險,三個男生看上去還好,但是幾個差點強奸的女孩子多少都嚇壞了,眼神不住的流出驚慌。


    隻有某人的眼中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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