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昭突然笑了,聲音中帶著一些調侃的意味問道,“小徒弟,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我再怎麽說也是你師父,哪裏用得著你操心?你怎麽跟個管家婆一樣的?”


    鳳寧不明所以,“這不是應該的嗎?”


    年昭笑了,眼底隱隱帶著期待,“那你想一輩子都管著我嗎?”


    鳳寧白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倒像是要賴著我似的。”


    “不行嗎?”


    “行行行,我以後一定帶著你,走哪都把你帶著。”


    想了想又說道,“那以後我有師娘了怎麽辦?你們兩口子都跟我走嗎?”


    年昭聽著她的話,笑容收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


    隻是那麽苦澀,轉瞬即逝,鳳寧甚至都來不及接收,他就已經又換上了笑容。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找師娘的,萬一她對你不好,我就是兩邊受氣了。”


    鳳寧嘿嘿一笑,“聽著你不像給我找師娘,倒像是要給我找後娘呢。”


    年昭無奈,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感受著這極少的溫暖。


    “寧兒,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管在哪裏,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要記著我,好嗎?”


    鳳寧覺得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應了下來。


    “好。”


    她突然被這麽抱住,有些無措,緊張的一點都不敢動。


    直到年昭鬆開她,她才終於像是找迴了自己的心跳。


    隻是她頭再也沒有抬起來,就那麽出了門,也沒再看他一眼。


    年昭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的苦澀越來越重。


    他這一去,生死未知,還是不要拖累這個小姑娘了。


    隻盼著她往後能過的更好。


    他盼著她往後記得他,不要忘了他。


    可又怕她永遠記著他。


    鳳寧一直渾渾噩噩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沒迴過神來。


    直到突然聽到夜淵的聲音,她才恍然驚覺。


    “老大,你怎麽在這裏?”


    夜淵斜靠在貴妃榻上,姿態慵懶,“我不在這裏,能在哪裏?”


    鳳寧想了想,又覺得他說的對。


    他本來就住在自己房間,有時候還在空間裏,他們本來就是在一塊的,不在這裏,又能在那裏。


    夜淵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奇怪,“你怎麽了?”


    鳳寧搖了搖頭,坐在了他對麵。


    “沒什麽。”


    她隻是覺得很奇怪,似乎覺得剛才的年昭有些不太對勁,倒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的……


    她想不通,便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夜淵聽的臉色越來越黑。


    聽到最後直接坐了起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鳳寧疑惑,“你怎麽了?”


    夜淵幾步上前,立在她麵前,微微彎腰直視著她。


    “寧兒,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鳳寧被他問的莫名其妙,“這跟我喜歡的人有什麽關係?”


    夜淵沒有迴答,隻定定的看著她。


    鳳寧別過臉,不再看他,“我沒有喜歡的人。”


    夜淵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鳳寧怔愣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有喜歡的人,也沒個參照物呀。”


    夜淵冷笑,笑容愈發詭異,“那你看我怎麽樣?”


    鳳寧眼睛倏著瞪大,“你?!”


    她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夜淵這個不要臉的,掐著她的下巴就吻了下來。


    鳳寧就算是想說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全被堵了下去。


    她兩輩子,這也是第一次和男人這麽親近,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緊張的握著衣擺,動都不敢動。


    直到片刻之後,夜淵分開,唇角帶著笑意,笑意直達眼底。


    鳳寧突然就覺得心跳有些快,直愣愣的看著他,沒有發覺耳尖已經徹底紅透。


    “喜歡我了嗎?”


    鳳寧臉色突然爆紅,隻覺得臉燙的厲害。


    趕緊別過頭,不再看他,可能心跳如鼓,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思。


    她好像……突然一下子心動了?


    不對呀,他們倆人相處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這種感覺,怎麽被他親了一下,突然就心動了呢?


    她有些疑惑,卻也不懂這是為什麽?


    但是她知道,夜淵剛才不對勁。


    她板著臉,嚴肅的看著他,“你這樣是不對的,在沒經過女子的同意之前,就做這麽親密的事情,是很不尊重人的。”


    夜淵認真的看著她,“那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鳳寧的表情再次潰不成軍,嚴肅不起來了。


    她無語的轉過頭,“你腦子有病。”


    她轉過頭,看不到夜淵眼底的笑意。


    當然,夜淵也是知道見好就收的,若是真的惹急了,真的很容易惹來人家的反感。


    他這是第一次挑破心思,若是做的太過,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他也是突然有了危機感,他以前怎麽就沒想過呢?


    她身邊這麽多的男人,萬一有一兩個起了歪心思的,可不得把她搶走了?


    不管她那個師父是什麽心思,防著點總是沒什麽問題的,反正他們那邊還沒挑明心意。


    他這也不算差錯,隻能說是先來後到。


    他矜持,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要不是因為這小丫頭還小,他真想把人娶過來,以後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擔心了。


    起碼兩個人是綁在一起的,也算名正言順。


    鳳寧腦子亂糟糟的,也沒再理會他,直接上了床,把周圍隔起來,讓自己待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裏,開始冥想。


    她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原本不是發展的挺好的嗎?怎麽突然一個兩個的都有點奇怪了?


    想著想著,她腦子裏便隻剩下一個聲音。


    “你喜歡他嗎?”


    “你喜歡他嗎?”


    她想了想,想不通。


    她不是真正的十五六歲的小孩子,對感情是有些遲鈍,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喜歡過的人,所以並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


    可並不代表她是個傻子,親吻這種親密的事情,隻有喜歡才會做的吧?


    所以,夜淵是喜歡她的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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