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鴻瞪大雙眼。


    燕玖辰居然真的解毒了!


    不對。


    若是燕玖辰真的將他的毒都解了,怎會如此輕易就告訴他。


    雖然他們兄弟倆表麵上和和美美,但是他知道燕玖辰一直在提防著他。


    不會是燕玖辰哄騙於他吧?


    燕景鴻有些許懷疑。


    燕玖辰見他神色微頓,知曉他怕是不信,徑直說道:“皇兄是不信臣弟所言?”


    燕景鴻迴過神,懷疑道:“不是不信,隻是你這麽長一段時間以來,一直毫無辦法,王妃的解毒水平就有這麽高?”


    燕玖辰微微一笑,直接掀開膝蓋上的蓋毯,緩緩起身:“那這般,皇兄是相信了嗎?”


    燕玖辰才二十上下,他的身量比起已經人到中年,又每日花天酒地,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燕景鴻高了大半個頭是有。


    當他站起身的時候,燕景鴻隻能微微仰頭看他。


    看著自己麵前長身玉立的燕玖辰,燕景鴻的心在狂跳。


    燕玖辰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他的腿居然真的好了。


    那是不是說明他的武功也都迴來了?


    壞起來了。


    他這些年的布置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沒了。


    那以後燕玖辰的聲望若是越來越高怎麽辦?


    他還能守住這個皇位嗎?


    燕景鴻十分懷疑。


    但是表麵上他是一點也沒有泄露自己心中所想。


    他眉眼一彎,佯裝歡喜:“那你的武功呢?也都好了嗎?我大燕朝的邊疆,還需皇弟鎮守呢!”


    燕玖辰搖了搖頭:“那倒是要讓皇兄失望了,臣弟的內力還未恢複,怕是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燕景鴻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他還是有些警惕。


    他連燕玖辰什麽時候解的毒都不知道。


    難保人什麽時候武功恢複了他也不知道。


    那些派出去盯著燕玖辰的人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連燕玖辰成功解毒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沒發現!


    真是白養這麽一群廢物了!


    燕景鴻心中暗恨。


    看來得再盯緊一些了。


    燕玖辰見燕景鴻垂首半天不說話,知道他怕是已經在胡思亂想,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皇兄?皇兄你怎麽了?”


    燕景鴻迴過神:“什麽?”


    燕玖辰重新在輪椅上坐下:“沒什麽,就是想問您找臣弟入宮有什麽事?”


    燕景鴻勉強維持笑容:“沒什麽大事,就是問問你的近況,畢竟前些日子遇到了刺客,對了, 你的腿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麽還一直坐著輪椅,朕先前還以為你的腿沒好。”


    燕玖辰微笑:“因為坐習慣了,皇兄也該試試的,這輪椅很舒服。”


    燕景鴻正色道:“九弟若是腿能行走的話,還是早些將這輪椅扔掉吧,若不然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的腿已經痊愈了。”


    燕玖辰抬眸:“腿長在臣弟自己身上,別人知不知道臣弟痊愈與否又有何關係。”


    燕景鴻搖頭歎道:“那可不一樣,你是不知道以往那些人在背地裏都是如何談論你的,如今你已經痊愈,自然要好好地打他們的臉。”


    燕玖辰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皇兄多慮,誰敢談論於我,皇兄不如讓他們上王府來談論,正好最近臣弟覺得王府似乎有些過於清淨了。”


    燕景鴻抽抽嘴角。


    什麽鬼。


    那些個碎嘴子的人一個個膽子都小的很。


    他幹笑道:“九弟說笑了,那些人隻敢在背地裏說你,在你麵前自然是不敢說的。”


    “哦?”燕玖辰詫異抬頭,“在臣弟麵前不敢說,在皇兄麵前就敢說的了嗎?”


    燕景鴻愣住:“啊?”


    燕玖辰理所當然道:“若是他們不在皇兄麵前說的話,皇兄又是如何聽聞這些消息的呢。”


    燕景鴻抿唇道:“這是朕從愛卿口中聽來的。”


    燕玖辰微笑:“既然如此,皇兄便將這幾位大臣的姓名告知於臣弟,等待會出了宮,臣弟便上門拜訪,看看是哪些人正事不幹,在背後說這些閑言碎語。”


    燕景鴻頭都大了。


    這要是論起來,那可太多了。


    他趕緊解釋:“這還是算了吧,人太多了,九弟你哪裏跑的過來,若是往後還有人在朕麵前說這些閑話,那朕再告訴你如何?”


    燕玖辰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他倒是沒什麽所謂。


    他又不是什麽濫殺的人。


    說什麽要找上門也就是唬唬燕景鴻的。


    見燕景鴻長出一口氣,一副放心的模樣,燕玖辰又道:“既然皇兄在如此多的大臣口中都聽聞了這些閑言碎語,那皇兄可有為臣弟說上一言半句?”


    燕景鴻懵了:“啊?”


    他要說什麽?


    平日裏那些大臣若是在他麵前貶低燕玖辰,他怕是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去斥責。


    但是現在明顯不能這麽說了。


    他幹笑兩聲道:“九弟說笑了,那自然是有的,隻是那些人冥頑不靈,愣是要說,朕也管不過來啊。”


    燕玖辰點點頭,深深凝視燕景鴻,一直看到他都心虛起來了,燕玖辰才端起茶杯問道:“所以皇兄找臣弟到底有什麽事呢?”


    燕景鴻見燕玖辰可算是略過這段了,不由鬆了口氣,迴道:“朕這段時日一直忙著那些刺客的事情,差點忘了那些蠻族人還在京中待著,他們如今還一直住在客棧之中,朕想著九弟最近應該沒什麽事情,王府也隻有你和王妃在,不如讓八王子同他的部下,在你的王府住上一段時間。”


    也許是擔心燕玖辰覺得他在使壞,燕景鴻又解釋道:“九弟不用擔心,朕已經警告過他們,若是不想大燕的鐵蹄踏平他們的部族,他們在京城就得好好夾著尾巴做人,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再對你出手,說起來,你和蠻族之間恩怨,還是得解開啊,要不然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說是不是?”


    燕玖辰輕笑一聲。


    他是覺得無所謂。


    他們不是同族,本來就是對立方。


    他相信蠻族的王上若是打得過他,肯定也不會留手。


    既然是天然的對立,又有何恩怨可談?


    看來這才是燕景鴻的真實目的。


    他明明知道那些蠻族人視他為仇人,居然還想讓他將他們帶迴府中。


    那不是引火上身嗎?


    不過燕玖辰可不擔心。


    別說是他現在毒已解,腿已痊愈。


    就算是還坐在輪椅上的時候,那幾個蠻族人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燕景鴻這樣安排還正合他意。


    比起派人去盯著這幾個蠻族人,將他們留在府中,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倒是覺得更安心一些。


    免得他們暗中動手什麽的,讓他失了先機。


    燕玖辰欣然應下:“臣弟謹遵皇命。”


    燕景鴻自以為計劃通,眼睛也眯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九弟就快些迴府,早做安排吧。”


    邀玉宮。


    江琉璃正在和皇後閑聊。


    “娘娘最近這些時日休息的如何?”


    養傷嘛,當然吃好喝好睡好才行。


    畢竟精神養好了,身體才能好得快嘛。


    其實更關鍵是,她和皇後實在沒什麽好聊的。


    二人年齡差的有點大,又不熟,除了她母親同皇後是以前的好閨蜜以外,又是名義上的妯娌以外,一點關係都沒有。


    除了聊傷口也沒什麽話題了。


    皇後聞言搖了搖頭:“不太好,有些時候傷口疼得緊,半夜都會醒來一次,此後就再難入睡了。”


    江琉璃想了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囊遞過去:“這是我做的安神香,皇後隻需要掛在床頭即可,包您一覺睡到大天光。”


    皇後接過,好奇地看了一眼:“真有這麽神奇?”


    她遞給桂嬤嬤:“收起來吧,哦不,掛床頭去。”


    她也不擔心這東西有沒有毒什麽的。


    江琉璃都救過她的命了,總不可能會害她。


    桂嬤嬤也相信江琉璃。


    她趕緊接過,轉身往內室走去。


    這時,外頭有小太監通傳:“娘娘,德妃和榮妃帶著眾妃嬪來了。”


    皇後有些詫異:“她們這會來做什麽?”


    她本來就喜靜,再加上前些日子受的傷,早就吩咐了眾妃嬪不需要來請安。


    她們已經好些日子沒來了。


    桂嬤嬤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奴婢也不知,需要奴婢先將她們請迴嗎?。”


    皇後看看江琉璃又看看門外,點頭道:“讓她們迴去吧。”


    請安什麽的,什麽時候都可以。


    桂嬤嬤點頭,抬腳往外走去。


    半晌,她又走了迴來:“娘娘,德妃說她們是聽聞王妃來了,這才打算過來見禮的,她們懇請娘娘讓她們見上王妃一麵。”


    皇後愣了一下:“見王妃的?”


    她看向江琉璃:“要見嗎?你自己決定吧。”


    江琉璃也有些懵。


    她有什麽好見的?


    她跟皇後都沒話說,和那幾個都沒見過麵的妃嬪就有話說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


    反正閑著沒事。


    江琉璃點點頭道:“那就請娘娘們進來吧。”


    桂嬤嬤點頭離去。


    不多時,一群鶯鶯燕燕跟著桂嬤嬤走了迴來。


    領頭的兩個就是榮妃和德妃。


    江琉璃不認識她們自然不知道誰是誰,還是桂嬤嬤將人帶到之後稍微介紹了一下。


    不過她到底也還是沒分清。


    主要是人太多了。


    但是領頭那兩個花枝招展的,她倒是分清了。


    畢竟就這兩個昂首挺胸,氣勢洶洶。


    尤其是左邊那個。


    一進門就死死盯著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個是榮妃。


    江琉璃暗自輕笑。


    可不就得瞪她嘛。


    畢竟榮國公府上一家三口這會還頂著滿臉包窩在家裏不敢出門。


    尤其是榮國公世子。


    他被燕玖辰派人揍了一頓,腿杆子都給打斷了,這麽一點時間,肯定痊愈不了。


    榮妃作為榮國公長女,肯定知道這件事情。


    那她作為辰王妃,承接一下榮妃的怒火,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榮妃在宮中混了這麽多年,到底還是知道一點規矩,沒有第一時間發難。


    在桂嬤嬤介紹完之後,老老實實地對著皇後行了一禮。


    隻是輪到給江琉璃行禮的時候,她就沒那麽情願了。


    格外敷衍地屈膝蹲了一下就起身了。


    沒辦法。


    雖說她這段時日,臉上一直沒有起疹子,陛下相信她沒有染病,放她出來不再禁足。


    可是就這麽幾天的功夫,陛下已經德妃這個妖精給勾走了心神。


    雖然她極力想要將陛下攬迴自己身邊。


    可是沒用!


    陛下的去留她根本無法控製!


    昨夜她剛換好自己最妖嬈的衣裳,溫聲細語將陛下留在自己宮內,德妃那邊說是腹痛,便將陛下給招走了。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迴來。


    幹脆就留在德妃宮中過夜了。


    氣的榮妃杯子都摔了好幾個。


    偏偏她還不能在陛下麵前爭風吃醋。


    陛下最討厭的就是這個。


    她隻能忍。


    今日聽說辰王妃進宮來看皇後,她本來是不想管的。


    她看到江琉璃就恨不得生啖其肉,哪裏會去她麵前找不痛快。


    誰知德妃那邊大張旗鼓說要過來看看。


    連帶著好多宮妃都因為好奇一起跟了過來。


    榮妃一下子就落單了。


    這怎麽行呢!


    若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怎麽辦!


    於是榮妃隻能咬著牙一起跟了過來。


    隻是看到江琉璃的一瞬間,她就有些忍不住怒火,還是她用自己尖利的手指甲掐了自己好幾把才勉強靜下心來。


    德妃那邊卻是對江琉璃格外好奇,一雙媚眼上上下下一直往江琉璃身上掃。


    江琉璃坐在皇後身邊巋然不動。


    皇後見眾嬪妃都行了禮,便讓嬤嬤給她們賜座。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了,這才溫聲問道:“不知道諸位來此,所為何事?”


    她可是記得剛剛桂嬤嬤迴來稟報,這些人都是奔著江琉璃來的。


    德妃也不客氣。


    她其實對皇後觀感挺好的。


    這些年來皇後一直抱病,甚少現於人前。


    宮中大權都掌握在她和榮妃手中,皇後根本都不出麵,專心吃齋念佛供菩薩。


    本來她是爭不過榮妃的。


    榮妃年輕貌美又會來事,將陛下哄的團團轉。


    別說是她了,其他妃子更是見不到陛下的麵。


    還是皇後看不過眼,說了一句讓陛下雨露均沾,不可獨寵一人,她和其他宮妃才分得幾日寵愛。


    不過這也還是不夠。


    她需要一個小皇子,鞏固她的地位。


    隻要有了小皇子,她就沒必要在這裏爭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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