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一走,阮家眾人便陷入了沉默。


    沒辦法啊,這王太醫都說老太太沒得治了,結果老太太自己好了,這擱誰身上不迷糊啊。


    還是柳含煙打破沉默:“爹,說不準是琉璃帶來的好運呢,娘她也許是舍不得琉璃呢。”


    阮仲點點頭。


    這話說的不錯。


    看來琉璃是他們阮家命中注定的福星啊。


    要不然安蓉她怎麽就專挑琉璃上門的時候好轉呢!


    阮仲搓了搓臉:“琉璃啊,累了吧?怎麽樣,餓不餓?渴不渴?累不累?要吃點什麽嗎?”


    江琉璃順勢點頭:“渴了。”


    “好好好。”阮仲連聲應道,招唿一旁的管家:“快,去把我禦賜的君山銀針取來,再弄點茶點過來!”


    說完,阮仲便帶著江琉璃來到花廳落座。


    一同落座的,還有江琉璃的幾個舅舅舅母,至於其他小輩,已經全讓阮仲給趕走了。


    沒辦法,人太多,坐不下。


    很快,茶水茶點一起上桌。


    阮仲將點心推過去:“你娘小時候最愛吃栗子糕和糯米糕了,嚐嚐看喜不喜歡吃。”


    江琉璃其實不是很餓,但是見大家都一直看著自己,她便伸手撚起一塊,咬了一口。


    阮仲眼巴巴道:“怎麽樣,好吃嗎?”


    江琉璃笑了一下:“甜而不膩,確實好吃。”


    阮仲滿臉欣慰:“我就說嘛,你娘愛吃,你肯定也愛吃,母女口味都是一樣的。”


    江琉璃點點頭,微微垂著腦袋,就著茶水將整塊栗子糕吃完。


    二舅阮文書就坐在江琉璃對麵,他一直盯著江琉璃,欲言又止。


    江琉璃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她又喝了口茶,這才抬眼問道:“二舅有什麽話想說嗎?”


    阮文書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琉璃,你額上這……”


    其他人唿吸俱是一緊。


    江琉璃並未隱藏她額上那個刺目的紅斑,


    剛才她一進門他們便都看到了。


    隻是沒有一個人敢問。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容貌太重要了,沒有人想揭開江琉璃的傷疤。


    見兒子提起這個,阮仲老爺子不樂意了,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你問這個幹嘛!”


    阮文書捂著後腦勺一臉委屈:“爹,我就想問問琉璃那是什麽嘛,我瞧著可不太像是胎記。”


    柳含煙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道:“對啊,爹,琉璃剛出生的時候可沒這個東西,哪有胎記不是出生就有的。”


    阮仲有些遲疑。


    這也是他心中的疑問。


    說起來,江琉璃長到那麽大,他們一家子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是她剛出生的時候他們還是見過的。


    她那麽小一個,因為早產,瘦的跟猴似的。


    不過他們都能確定,那個時候的江琉璃額頭上沒有任何的印記。


    一絲一毫都沒有!


    如今這紅斑蓋住了她約半個額頭,真是想忽視都做不到。


    江琉璃倒是不太在意。


    這紅斑就是噬心引的伴生症狀。


    隻要她解了毒,紅斑自然可以消退。


    沒有必要急於這一時。


    不過說起來,她還是有個問題想知道的。


    江琉璃喝了口茶,問阮仲:“外祖,我能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江琉璃點點頭:“我可以問你們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來找過我嗎?”


    原主在丞相府的這十多年,從來沒有阮家人上門找她。


    當然,原主也從來沒有去過阮家。


    不過原主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她從小就被人灌輸,她娘因她而死外祖一家因此記恨上她並不待見她的觀念。


    從原主模糊的記憶來看,應該很早就開始了,多是一些丫鬟小廝在她麵前談論這些事。


    那時的原主還很年幼,她理解不了,腦子也轉不過彎,隻固執地相信外祖一家並不喜歡她。


    佐證便是那麽些年過來,逢年過節,甚至她的生辰日,阮家那邊都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讓原主很是傷心。


    待到她年歲越大,對於阮家更是諱莫如深,偶爾外出碰見了,也要躲著走。


    一個小孩子,被人哄騙至此她還能理解。


    但是阮家呢?


    他們怎麽能放任一個小娃兒在後娘手上討生活?


    他們怎麽能就這麽不管不顧?


    誰知柳含煙卻是一臉震驚地反駁:“不可能,每年過年過節我們都送節禮送拜帖,但是你從未迴應,就說上月端午,你哥哥們去劃龍舟,本想邀你觀賽,誰知你那邊一點迴應都沒有!”


    江琉璃眉頭一皺:“我從未收過拜帖。”


    柳含煙懵了:“這怎麽可能。”


    還是一旁的二舅母楊世虹反應快。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盞哢哢響:“別是那個外室在搗亂,攔了咱們送給琉璃的信吧!”


    江琉璃皺眉道:“那你們就沒想過直接上門來找我嗎?”


    阮仲有些不好意思:“當年月兒過世,我們不是想把你接過來嗎,誰知江北川那廝死活不願意,還說我們想搶孩子,結果鬧到了陛下麵前,是陛下下的令,要求我們兩家不可以隨意闖入對方門內,待到你長大了,可以自己下決定了,再讓你決定是來我們家還是留在江府,誰知道你並不想跟我們走。”


    阮仲這麽一提,江琉璃便想起這件事了。


    那個時候的原主還是六七歲上下的年紀,正是被人灌輸外祖家並不喜歡自己念頭的時候。


    那個時候阮家人找上門,她會拒絕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柳含煙說的事情,那就很耐人尋味了。


    她們每年送的節禮拜帖一張都沒送到原主手中。


    但凡有一張收到,她她和阮家的關係就不會這麽僵硬。


    江琉璃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她的好繼母使的鬼把戲。


    沒準年幼時那些在她麵前提起這件事的丫鬟小廝也都是她安排的。


    阮文書脾氣火爆,拳頭捏的哢哢響,已經站起身來:“我去找江北川算賬!”


    楊世虹與他不遑多讓,手指也捏的哢哢響:“我跟你一起!”


    還有旁邊的三舅四舅五舅也是躍躍欲試的姿態,大有一起上門砸了他丞相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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