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白冉眼淚都快掉下來。


    她知道爸爸一定極其痛苦,但是她什麽都幫不了。


    看著他像是一朵花,突然間衰敗。


    看著他在幾分鍾內走向死亡。


    至親的離別,是讓人最痛苦的。


    白冉喊了顧奶奶,顧奶奶過來,也隻是搖頭,表示無能為力了。


    白冉和白佳麗站在白恆星的床前,沈柯和謝溫站在門口。


    顧奶奶的手在白恆星的眼前晃了晃,白恆星睜著眼睛,眼睛一點沒有反應。


    顧奶奶對白冉搖頭,“已經看不見了,不行了。”


    “嗯,顧奶奶辛苦了。”


    “人之常情,你也不要太難過。”


    “嗯,好。”


    顧奶奶歎口氣離開了,白冉握住了白恆星的手,白恆星的手心裏全是冷汗,身子在劇烈的顫抖。


    他把頭轉向白冉的方向,空洞的眼睛盯著白冉的方向。


    他看不見,也隻能感覺白冉的方向。


    “冉冉嗎?”


    “是我,爸。”


    “佳麗在不在?”


    白佳麗立刻上前,握住了他的另一個手,“爸爸,我在。”


    白恆星努力擠出一個笑來,“本來想多陪你們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麽快...”他虛弱的說著。


    “爸,你累的話,就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會沒事的。”


    盡管他的離去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白冉還是想讓他走的不那麽痛苦。


    至少,人在心懷希望的時候,不會很痛苦。


    “你個臭丫頭厲害了,還想騙爸爸了。”白恆星又笑了一下,“冉冉,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聽爸爸講故事了。”


    白冉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迴憶在一些情況下會變成刀子,刺在人的心口上,不止刺一刀,它們還會旋轉刀把。


    白冉不敢說話,怕哭聲讓爸爸更難過,她無聲的點著頭。


    白恆星看不見,劇烈的喘著氣,低聲的訴說著。


    “爸爸最後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在藍星誕生的時候,一同降生的還有三位主神。”


    “主神的作用就是保護藍星不被毀滅。如果把藍星比做一個人類的話,三個主神相當於它的免疫係統。”


    “人類並不是藍星上的第一批生靈,億萬年的曆史中,藍星上生存過很多種生靈,這些生靈就像人身上的細菌病毒一樣,不斷的繁殖擴大,越來越多,卻不知道感恩,反過來對藍星進行傷害,直到導致藍星生病。”


    “三個主神是不同的。一個主張消滅一部分病毒,與剩下的病毒共存,維持舊秩序,我們稱為舊神。一個主張消滅所有病毒,開啟新世界,稱為新神。於是新神和舊神因為觀念不同,互為仇敵。最後一個是一個可以凝固時間,給新神和舊神提供戰場的中立神。”


    “中立神凝固時間的方法,就是會無意識的開啟一個虛擬空間,把所有生靈都搬過去,讓藍星處於空置狀態。”


    “新神和舊神,會在虛擬空間裏對決,接下來的世界走向,按照勝利者的方向走。”


    “比如說這一次,求生遊戲,就是中立神開啟的,這次解決的【細菌】,是人類,所以所有人類都來了。”


    “舊神吸收人類的善意,也釋放善意,所以給所有人人類獲得物資的能力,人類因為舊神得到生存的權利。新神吸收人類的惡意,也釋放惡意,開啟了不斷淘汰的模式,人類因為新神的清除屬性,會不斷被淘汰。”


    “現在,遊戲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新神和舊神的決鬥來臨了。”


    “人類能不能存活下去,就看接下來的戰爭了。”


    白恆心說到這裏,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噴出一口血。


    白冉嚇得拍著他的後背。


    “所以接下來,咳咳咳...”又是一口血。


    “爸,先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說啊...”


    “不行,我沒有時間了,新神和舊神之間,必然一勝一負,主神隻能有主神殺死,不過殺死不是終結,主神是不會死亡的,隻會在對方的新世界裏重生,直到中立神開啟下一次虛擬世界。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就是舊神,而我是新神,或者說,我是新神的一部分,我是他善良的一部分,不過也承受了他同樣的惡意。”


    “我們兩個存在的意思就是,你死我亡。”


    白冉驚詫的張大嘴巴。


    白恆星在劇烈的咳嗽,白冉腦袋已經亂成 了漿糊,沒有心思再去管白恆星咳嗽的問題。


    隻有白佳麗在給白恆星順著氣,一遍一遍的叫著爸爸,不要離開我。


    白恆星一直看著白冉的方向,“冉冉,冉冉...”


    “我在,爸,你不需要手下留情,你也不用畏懼死亡,神是殺不死的,但是你的勝負,會影響到整個人類的未來,你懂嗎?”


    “我懂。”


    “你真的快不行了,咳咳咳...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白冉用最快的速度,把白恆星說的這些


    ,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不能說完全理解,隻能說懂了個大概。


    “我們...為什麽會是父女?”


    “傻孩子,佛家講一個佛有眾生相,我們也有眾生相,我們可以是任何關係,摯友,愛人,父子,祖孫,雙胞胎...所有關係,也可能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我們我們一般都不會離得太遠,每一世都會在附近,而因為我們是同一種東西,我們是相互吸引的,有一種天然的喜歡,所以我在福利院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決定包養了你...”


    白佳麗驚訝的看著白冉。


    白冉腦袋也蒙了一下,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被抱養的孩子。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隻能說白恆星夫婦都是很好的人,這麽多年對她和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好,讓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甚至從小她和妹妹打架,都沒有說過一句“要讓著妹妹”這樣的話。


    白恆星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不停的吐血。


    “還有最後一點,冉冉,如果想百分百勝利,還有一個方法,咳咳咳,拉攏中立神,咳咳咳,在很多過循環裏,中立神是不參與戰爭的,但是個別時候,也會參與,極少,就看你的能力了...咳咳咳...二對一,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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