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一個人去嗎?”


    “沒那麽快迴來,也可能迴不來,你們兩個先住著,錢都給你們留著,要是用完了,就自己找個生路吧,去太子府看看也行。”


    楊白給自己的兩個書童楊平、楊仄交代完後拿著行李走了,王鳳將自己的行李放在馬匹上,將屋子的房門盡數鎖好後再將腰胯間的長刀掛在馬鞍左側,騎上馬匹後朝著軍營馳去。


    軍營中


    “兩位可以先去看看自己的部隊了,二位剛來,先在我的親衛軍幹幹應該沒問題吧?”


    “殿下說笑了,哪怕殿下安排我去喂馬也是殿下的安排。”


    “哈哈哈,楊校尉也是說笑了,好了,時間不多了,行軍吧。”


    劉振的營帳內坐著一幹人,楊白與王鳳到達後與其寒暄幾句就入席了,劉振看了看時辰,過了一會就領著一眾人出了營帳。隨著大軍的開撥,北希與南晉二國的戰爭將會更加激烈,而再之後,楊白並沒有繼續和李修鴻說下去。


    將時間調撥到晉曆四一〇年,李修鴻已經在天下武會上奪冠了,昏睡了一段時間的他終於蘇醒,醒來後被晉帝喚入朝中麵聖。現在,他正在楊白的房間內與楊白聊著天,楊白為其講述著當年王鳳、楊白等人與正氣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師父他為何……”


    “大鳳他受了傷,很重,所以才沒能一人滅了正氣盟滿門。化境高手哪怕受了重傷也不容小覷,這一點也適用於梁鍵堊,要記住他是化境高手,哪怕受了再重的傷,也絕對不能小看他。”


    楊白打斷了李修鴻的話,並且要求他牢記自己的話。


    “這段日子你先好好調養一下身體,過陣子有得你忙活的。”


    李修鴻推開房門去,屋外的天空已由藍天白雲變為浪漫的火燒雲,赤紅色的天空撫摸著李修鴻的臉頰,靜坐在石椅上,李修鴻的手搭著石桌,時間過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李修鴻還是坐在石椅上。


    “阿鴻哥,你在這兒坐了很久吧。”


    “哦,阿彤啊。應該吧,天已經黑了,怎麽了麽?”


    溫彤緩緩走至李修鴻身後,左手杵著拐,右手緊攥著衣擺,李修鴻轉過頭去看見是溫彤,站起身來,將她扶到椅子上。感受著椅子上李修鴻的餘溫,溫彤扯了扯鬢角的發絲。


    “你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先生說先慢慢調養一段時間,你那時候也在現場吧?”


    “在啊,怎麽了嗎?”


    李修鴻咽了咽口水,停頓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你能給我講一下,那時候你聽到了什麽嗎?”


    溫彤雖雙目失明,但當時她有聽到身旁的人給她講述賽場上發生了什麽,溫彤也是停頓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迴答李修鴻。


    “阿鴻哥,你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我問了楊平師兄,他沒告訴我,院裏其他的師兄弟也沒有說,先生隻告訴了我結果,過程沒說。我不明白我是怎麽贏的,我隻知道我當初和鄭蟬一招定勝負,我倒下去後就沒有意識了,但我還記得,我倒下去的時候鄭蟬還站著,贏的人應該是他啊!”


    溫彤摸了摸李修鴻搭在她雙肩上的手,手上有著不薄的厚繭,虎口處更是粗糙無比。二人就如此沉默一番,待時間過了許久,溫彤才再度開口。


    “先生讓我們別告訴你,但……阿鴻哥你真的要知道嗎?”


    “要的。”


    溫彤深唿吸一口氣後,才將那時她從旁人聽來的情況告訴李修鴻。


    隨著溫彤將當時李修鴻突然暴起,一瞬間便將鄭蟬殺死的情況陳訴李修鴻後,他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迷離。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沒事,阿鴻哥你問起,我就會告訴你的。”


    溫彤笑得很甜,比她往日裏吃的蜜餞還要甜上不少,可李修鴻卻開心不出來,他的內心已經有答案了,雖然這個答案他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但思前索後一番,事實仿佛就是他想的那般。


    “阿彤,你先迴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將溫彤送迴她的房間後,李修鴻又坐在院子裏許久,直到東方破曉。當旭日東升時所帶來的那一縷曙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伸出雙手,不禁發出冷笑。


    “李修鴻啊李修鴻,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啊。”


    徹夜未眠的李修鴻迴到房間好好睡了一覺,但還未睡下多久,就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誰啊?”


    睡眼朦朧的李修鴻一邊詢問著門外人,一邊將房門打開,待推開房門後,隻見門外站著楊平和一名氣喘籲籲的洛陽都護衛。


    “你是?”


    “是李修鴻李公子嗎?我是洪錚隊長的人,他讓我來找你。”


    “洪錚?他的傷如何了?找我何事?”


    將楊平與洛陽都護衛請進屋子後,洛陽都護衛猛地灌水,一瞬間就將桌上水壺裏的水一飲而盡。


    “隊長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最近有個案子有點麻煩,需要你過去幫下忙。”


    “幫忙?”


    “對,這一件事,他說隻能找你了。”


    湘西道正氣盟總部議事大廳


    “六爺,我們手下的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不錯,你倒也是盡心盡力,希望到時候劉振的軍隊打過來的時候,你別慫就行。”


    “這……咱還依仗六爺呢!”


    華府男子急忙往前走幾步,將強硬擠出來的笑臉硬貼了上去,梁鍵堊甩了甩手,將其推開。


    “都下去吧。”


    梁鍵堊再度揮了揮手,華服男子畢恭畢敬地朝外走去,寬大無比地議事大廳內此刻僅梁鍵堊一人,屋外唿唿作響的狂風穿過大門,拽動著梁鍵堊的衣服。


    與陳牯之死了的時候不同,整個正氣盟上下並未對鄭蟬有著過多的留念,一是其來正氣盟的幾年時間裏,很少與正氣盟弟子來往,二是梁鍵堊仿佛對其並不太重視,沒有操辦葬禮的念頭。


    “六哥。”


    “老十啊,你現在還能舉動大刀不?”


    “舉不動啊,怎麽了?”


    “六哥有個任務給你。”


    梁鍵堊拍了拍江挽舟的肩旁,看著眼前自己的結拜兄弟,臉上流露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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