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劍與劍接連碰撞,零碎的火星閃耀,擊打出戰鬥的篇章。


    路易王·三十六世在護衛的帶領下一路走到演武場,正望見揮汗如雨的兩人。


    即使明知三人就站在台下,艾爾嘉也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這一幕,和瓦羅蘭魯說的一模一樣。


    斯蕾芙瞄了眼路易王·三十六世和鎧恩·維克,鎧恩·維克依然是那副高貴的站姿,目光卻是懶散的。


    他不打算出手,那路易王·三十六世,會怎麽做呢?


    “你的劍,太慢了。”


    “哢嚓!”


    菲雪的鐵劍折斷,她踉蹌地退後幾步,女兒方才的力量足以將她掀翻。


    “你說什麽?”


    艾爾嘉這才看向路易王·三十六世,眼裏全是輕蔑。


    “相隔這麽久,不知道除了外表,可還有其他變化。”


    言下之意為“你敢切磋一方嗎”。


    路易王·三十六世沒有言語,但他走上了演武台時,神色完全一變。


    艾爾嘉驚覺地發現,路易王·三十六世的體型比她還大上些許,獨目之中再無恐懼,畏縮,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堅毅。


    “就用這把吧。”


    路易王·三十六世拿走了菲雪的斷劍。


    “希望你等會還能像這樣淡定。”


    演武台隻剩下兩人。


    艾爾嘉雙手握住劍,眼眸燃燒熾烈的火焰。


    路易王·三十六世成功用一句話激起她的鬥誌。


    “你不擔心他嗎?”


    “你不擔心她嗎?”


    鎧恩·維克問了對方一樣的問題,與旁邊看似沉著的母親不同,鎧恩·維克從未擔心過。


    “嗖!”


    艾爾嘉的身影化為數個,電光火石間揮向路易王·三十六世的一擊好似數擊。


    她要用這一劍,幹脆利落地擊敗小瞧她的路易王·三十六世!


    “刷!”


    在武器迫近刹那,路易王·三十六世突然揮舞觸手,暗金色的光劃出一道月牙,其末端那把藉藉無名的鐵劍如同龍尾一般橫掃四方。


    簡短的交鋒,艾爾嘉的身形頓住,她的手上多了一把斷劍,脖頸前也懸著一把斷劍。


    “這怎麽可能!”


    艾爾嘉難以置信地握著斷劍,臉色極為難看,就好像昨日跳過圍牆,站在一眾人前的斯蕾芙。


    “艾爾嘉小姐,無意為難。”


    路易王·三十六世一甩觸手,斷劍流暢地沒入地麵。


    “但今是生死存亡之際,我想,你一定想要……活下去。”


    最後三個字如同甜美的毒藥,肆無忌憚地蠱惑艾爾嘉相信,哪怕希望渺茫。


    可就算路易王·三十六世擊敗了佐恩,她也難逃一死。


    艾爾嘉垂下眼瞼,雖然動搖,但她可沒什麽心情聽毫無希望的所謂錦囊妙計。


    “路易王·三十六世,你就算擊敗了我,也不能侮辱我,我可以死,但是我要會死於另外一個王之手。”


    “艾爾嘉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何不不耐心聽我說完,就算你可以這麽從容赴死,艾爾嘉家族可要從此沒落了。”


    “你!”


    艾爾嘉眉毛高昂,仿佛馬上就要爆發,可路易王·三十六世最後那句話還是讓她內心一軟。


    她還背負著一個家族。


    “各位侍衛,無關人員退下。”


    “是!”


    零散的侍衛一一走出,路易王·三十六世和鎧恩·維克,斯蕾芙對視一眼,他們也走出了花園。


    場上隻留下艾爾嘉與路易王·三十六世兩人。


    片刻後,待路易王·三十六世道出內心想法,艾爾嘉的神色已然凝重。


    “我該如何才能相信你呢?”


    “你不必相信我,隻需要記住,佐恩不會給我們任何活路。”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艾爾嘉的心頭。


    佐恩不會給你們活路!


    “也許我可以隻為自己而戰。”


    “如果隻需要為自己的話,你為何還會聽完我的意見?”


    “……”


    艾爾嘉抿嘴,無言,雙目審視著路易王·三十六世。


    “容我思索。”


    路易王·三十六世剛才說的計劃太過驚人,甚至是驚恐。


    “喂,你看那是什麽?”


    街角一條小巷,幾個魔族青年探出了腦袋。


    克魔什家族的馬車旁邊居然站著幾個罕見的奴隸:妖族,植物生靈,人族。


    在他們眼裏,瓦羅蘭魯等人就是奴隸,但他們好奇的是,瓦羅蘭魯並未被栓住。


    奴隸該待在籠子裏。


    “喂,要不要把那兩隻笨笨的植物生靈抓過來。”


    “哦,那隻嘴巴很大還是哪隻?”


    “你有辦法嗎?”


    “當然有。”


    魔族青年神秘地掏出一根繩索,另一端係著個小球。


    “這種東西真的能抓到奴隸嗎?”


    “哎,別急,植物生靈最容易抓住,他們的好奇心很重。”


    說著,青年輕輕的拋出小球,連帶著細小的繩索一同彈出好遠。


    小球離瓦羅蘭魯幾人還有十幾步距離。


    “這麽遠,真的可以嗎?”


    魔族青年已然想要放棄,如果不是忌諱克魔什的名,他們直接上去討價還價買下。


    “別急。”


    手拿繩卷的魔族青年咧嘴一笑,極為耐心地抖動繩索。


    他親手抓過的古靈精怪小東西數不勝數,早有幾分把握。


    就算抓不到他中意的那株食人花,抓住那隻大眼睛四葉草不在話下。


    果不其然,幾人之中,唯獨格勒看見了那個球。


    “老大,你看那邊有個球誒。”


    格勒拉了拉老大。


    “什麽球,那都是咱們小時候玩的遊戲了,都說了不能撿。”


    “但是離我們很近。”


    伊特曼看了眼,球離他們的確很近。


    “那撿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去撿迴來吧。”


    格勒悄無聲息地走向那個球。


    “真是的,還是喜歡撿黃顏色的東西。”


    伊特曼不經意地扭頭,聽了會旁邊三人複雜的交談,又是計謀又是步驟又是摸頭。


    “格勒,我們下次還是待在莊園裏曬太陽吧?”


    沒有迴音。


    “曬一個上午怎麽樣?”


    伊特曼看向身旁,大街上空空蕩蕩。


    “格勒?”


    食人花慌了心神,繞著馬車走了一整圈,甚至看過車底。


    “伊特曼,怎麽啦?”


    周圍幾人看著焦急的伊特曼,片刻就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格勒呢?”


    “剛剛十幾步外有個球,格勒說要去撿,一轉頭人就沒了!”


    “什麽!”


    瓦羅蘭魯捂住額頭,為什麽這麽明顯的陷阱可以順走格勒?


    “我去找一下吧,我對這裏熟悉。”


    “不,你留在這裏,伊特曼,你也留在這裏,莉莉安,我們分頭找一下,別走太遠。”


    “好!”


    斯蕾芙聽完,臉色尤為不解,她更熟悉此地,為何不讓她取找?但瓦羅蘭魯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他和莉莉安一陣小跑,消失在視野中。


    直到聽聞那個消息,斯蕾芙才恍然大悟,正因為她在皇都的待的久,瓦羅蘭魯更不能叫她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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