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暖月的開啟時間臘月二十七,差兩天正好趕上新年。


    瀟灑的寒風迴蕩在山穀中,加上此處位於禁地附近,寒風也並非尋常,對於此處等待的修士也稍有影響,有的憑借身強體壯渾然不懼,任由寒風掠過肌膚,也有得身著法衣,禦使靈力庇體,還有的腰間法器光芒綻放,驅使法器抵禦寒風。


    算準日期後,暖月穀不會提前一天開啟,更不會提早一天關閉,故此次泛雲宗等人哪怕即使早到一天,也早了很多。


    等到兩日後,臘月二十七這日黃昏之際,其他兩家方才禦使飛舟前來。


    隨著懿鸞山的飛舟駛臨,一股浩瀚的血氣降臨,頓時驅走了山間寒意,不過這也讓泛雲宗等低階弟子,心神戰栗,隻感覺大山壓在胸膛一般,難以唿吸。


    閭丘景裕大袖一揮,一股柔和之意散開,將門下弟子籠罩在內,趙琳等人頓時鬆下一口氣,這種血氣逼人的感受可真讓人不舒服。


    “老鳥,放肆了一些”閭丘景裕神色不動,口中輕吐濁詞。


    “啊!哈~哈~哈~~”飛舟剛一落下,便聽得陣陣笑聲傳來,隻見一粗狂男子躍上船頭,身上彩玉金絲袍大敞,露出滿是胸毛的胸膛,身著豪服,卻頗為不羈,隻見這人笑道“還不是你身為泛雲宗的長老,卻連這一點小小的法力都不舍得用,任由門人弟子受凍,哪有這般長老,要我說,不如都來我懿鸞山吧”


    “我等修神,修身,修心;區區外物苦難又算得了;倒不像是某些東西,披毛帶甲,不似人,不似獸,卻是人獸,連點風吹雨打都經受不住”閭丘景裕看似文雅,可這話一說出來,也如利刃直插對方心窩。


    “啊,哈哈哈,你在這扯口舌之力,也是白費功夫,到底有沒有斤兩,讓小崽子從裏麵較量一番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別滿船人來,一人歸啊,哈哈”滕克羽大笑幾聲,言語之間顯露難以抑製的兇性。


    懿鸞山的開山祖師也不過是一凡人,但在上山砍柴時,撿到一隻鸞鳥神骨,也因此悟道,步入修仙路,借著神骨內不曾泯滅,還有神性的鸞鳥精血,一路超脫凡響,修至元嬰期,且修煉速度遠勝他人。


    這滴鸞鳥神骨精血,無論如何祭煉神性始終完好無一,不曾有所缺損,且可代代相傳,每一代金丹長老煉化精血之後,都會破鏡成元嬰祖師,繼續守護懿鸞山。


    元嬰享受千年之久,各家都有擔憂祖師傳承斷絕之憂,擔心下一代沒有元嬰繼任者,但唯獨懿鸞山不用擔憂,隻需繼承上代祖師的鸞鳥精血即可。


    懿鸞山開山立派六千餘年,傳承七代元嬰祖師;而泛雲宗青柏崖如今不過開山立派兩三千年,所傳隻是兩三代。


    但得修行之便利,便有意想不到的弊端,這七代祖師傳承,一代更比一代像鳥獸。


    正當雙方矛盾漸起之時,又是一聲道號響起。


    “大家都是千百年來到好友,相見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必一見麵有所衝突呢”青柏崖的金丹長老溫公述輕聲道,撫平了空氣中激蕩的戾氣。


    就好像是兩個極端,懿鸞山頗有些好鬥,但青柏崖性情則是頗為溫和,可能與修行功法有關。


    “既然諸位道友都到齊了,那便開始”閭丘景裕輕喝一聲道。


    其他兩家見此,也紛紛收起了表情,對此重視了起來。


    金丹修士果真名不虛傳,施法之間流露出來的丹煞撞擊在眾人的保護罩上,引得保護罩一陣晃動,絲毫不用懷疑,隻要這些丹煞墜落下來,就會壓死眾人。


    三大金丹法力齊出,浩瀚的法力牽引月光照耀在山穀前,僅僅隻是片刻之間,便引得山穀打開一道門戶。


    “速速進入,莫失良機”滕克羽先是喊道,當門下弟子紛紛縱身飛起時,他也打出一道法力,送了眾人一把。


    “好生尋找機緣,一切隨緣,莫要強求”溫公述也是囑咐道,態若其形,慈眉善目頗為溫和。


    閭丘景裕騰出手,對著閭丘謹一招唿,隨後便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走了過去,反正是一臉驕傲,畢竟能得老祖單獨召見。


    趙琳也盯著二人,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麽,隻見閭丘謹躬身拜了兩下,隨後便走了迴來。


    “好了,速速進入,莫要耽擱了功夫”閭丘景裕囑咐一聲,隨後便催促眾人進入。


    眾人得了催促,紛紛走上前去,等到靠近之時,身上牙牌亮起,散發薄膜包裹自身,融入穀內。


    ~~~


    暖月穀如其名,隻是剛一進入,周邊寒風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隻有如同春天的溫潤之意拂過臉龐。


    抬頭看去,隻見一輪明月高懸天邊,周邊眾星拱繞,此處不分四季,不論黑白兩日,隻有滿天星辰,明月當空。


    此穀蜿蜒細長,兩側攀登不易,不過有一處階梯蜿蜒而上,像是後來人所開鑿。


    趙琳驚奇的看著四周,隻覺美景霎人,身邊靈力凝結成絮,似為月華。


    按照以往來說,進入暖月穀後,各家子弟都會分散開,尋找各處寶地,用以收集月華露,或是其他草藥。


    不過此次倒是有些不同,泛雲宗等人散開之後,身後無論如何都會跟上幾名懿鸞山,或是青柏崖的修士。


    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幾位道友,那邊有的是地方,何必和我們擠在一起,盡管去就是”劉澤喊道,走這一路來,無論到了哪裏,身後都被幾名懿鸞山弟子跟隨,對方多過自己一人,若是爭鬥起來,肯定要吃虧,故走了一路,也不斷忍讓。


    “哈哈,這裏寫著名,寫著姓呢?憑什麽你能在這裏,我們就不行,啊哈哈”懿鸞山的弟子一說完,便大笑了起來。


    劉澤忍無可忍,作勢就要拔劍,可身旁的其他師兄弟攔了下來,道“莫急,如今才剛開始,且等上些時日,自會見分曉”


    被其他師兄弟攔住之後,劉澤也是打消了爭鬥的念頭,如今才剛開始,若是因此掛了彩,也太不合適了。隨即怒瞪懿鸞山弟子一眼,便開始在附近駐紮。


    不僅是懿鸞山弟子難以對付,就連青柏崖弟子也如此,相較於直來直往的懿鸞山弟子,青柏崖弟子無論怒罵還是拔劍,都不會影響心境,隻是靜靜的跟隨附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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