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具被啃食過的屍體,手臂缺失了一條,大腿上的肉早已經被啃的幹淨。


    上麵的肉雖然已經接近風幹,但還未腐爛發臭,可以猜測出這人死的應該沒有多久。


    這屍體趴在地上,還保持著爬行的姿勢,安西拉向這屍體身後看去,那是一道由血液形成的痕跡。


    安西拉點點旁邊葉片上的露水,使出了“控水”權能。


    一滴滴水滴憑空飛起,融成一大團水珠,又一陣波瀾之後,形成了一雙大手。


    這大手將那屍體翻了過來。


    那屍體腹部已經潰爛了,大片鼓脹腐爛的內髒流了出來,一股腐臭之味不斷的傳來。


    麵部也已經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樣貌。


    但他的腰間被磨爛的帶子中還有一封信件。


    安西拉控製著這雙水凝成的手將那信件抽出,遞到了她的身前。


    信件被保存的很好,隻是被幹枯的血液染透了。


    安西拉接了過去,將這信件拆開。


    果然,字跡已然看不清了,隻能模糊的看輕前麵有“西方”二字,和兩個很是清晰的“求援”字樣。


    安西拉握著信件一下就想到了西方前線可能被古老者圍攻了。


    她又打量下那個屍體,果然,在一旁看見了一塊被撕咬的粉碎的木牌子。


    這是一名送信的信使。


    安西拉讓踏焰跟著血跡跑了過去。


    數百米之外,果然有一隻被撕咬的不成樣子的馬匹。


    瓦爾特騎著馬追了上來,那信使身上卡著一顆斷牙。


    而瓦爾特此時正拿著一顆斷牙追來說道:“元帥大人,這信使是被狼群襲擊致死的,斯凱金的叢林外有很多狼群,我也時常出城獵狼,狼牙的樣子我在熟悉不過了。”


    安西拉點點頭,她望著這馬匹的屍體和那綿長的血跡,想到了這信使忽然在馬上遇到了狼群襲擊,受傷垂死後,不斷的掙紮爬行,最後身死在林間的情形。


    “唉……”


    安西拉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吩咐軍士將那信使厚葬。


    她在原地思量一會,跟瓦爾特命令道:“從龍驤軍中選出五萬人隨我去西方軍營支援,你迴去讓阿琳指揮全軍,繼續按原計劃行事。”


    北方和西方軍營相隔不遠,騎行也隻需十餘天罷了,考慮到這信使的死亡時間,怕是西方軍營已然危在旦夕了。


    即便是信件解讀有誤,也能及時趕迴。


    安西拉深知事不宜遲,扯了下韁繩,讓踏焰飛奔迴城內大帳取迴長槊,又拍了拍手,灌灌不知道從哪裏飛了出來,落在了安西拉肩膀上。


    隨後,安西拉一夾馬腹,又奔迴城外的訓練場。


    瓦爾特將十萬龍驤軍全部集結,從中點了五萬騎兵出列,靜候安西拉前來。


    “各自攜帶二十日軍糧,全軍出發,援助西方軍營!”


    安西拉手一揮,下了命令。


    五萬騎兵隻著輕裝,馬背後馱著二十日所需的幹糧,隨著安西拉向西部急行。


    ……


    布魯城內,


    此刻,樹人族君王諾薩爾帶領殘餘的數千人圍成了一個圓陣。


    這數千人隻靠著諾薩爾的“強身”權能來維持著所剩不多的體力。


    包圍他們的則是幾十萬古老者。


    這些信仰者士兵悍不畏死,又有諾薩爾的權能加強著體力,一時之間貝瑞留的這數十萬大軍竟然無法攻破這個由幾千人組成的小小圓陣。


    不過貝瑞留一點也不慌張,這些低賤的生物遲早都會被殺的幹淨。


    他們總會筋疲力竭的。


    諾薩爾的嗓子已經因為不斷的怒吼而有些沙啞,他的手臂和大腿上都有被光劍灼傷的痕跡。


    可他依舊用如同指甲劃玻璃般酸牙的聲音吼著:“殺!殺!”


    “巨力”權能使出,他手上的鐵杖又砸碎了麵前古老者的頭顱。


    至於其他的士兵們,見諾薩爾如此英勇也變得更加勇猛。


    可是力氣終究是有限的,古老者的光劍實在是太過可怕,這些幾近筋疲力竭的信仰者士兵用刀根本擋不住。


    不斷有慘叫從信仰者士兵口中傳來,貝瑞留的得意之色愈加濃重。


    忽然貝瑞留的眼睛被什麽光芒刺了一下,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怎麽會?是什麽東西?


    貝瑞留睜開眼後,順著那耀眼的光芒看去。


    布魯城城外正有無數騎兵向內城湧入,為首是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持著一根長槊。


    不好!


    是那個把海琉穆打敗的人?


    貝瑞留忽然變得慌張起來,他能打過這個安西拉嗎?


    瞬間冷汗從他那像蜥蜴一般的額角流出,他顧不得擦去,用手指不斷的在銀盤上的按鈕按著。


    他竟然調遣了十五萬古老者去防安西拉。


    安西拉和身後士兵急行十一天,身上都多少帶了些憊態。


    幸虧安西拉下令全軍馬不停蹄的前來布魯城援助,她剛剛用“觀測”權能看見了樹人族君王諾薩爾和幾千人正被數不清的古老者圍攻。


    還來得及!


    眼見騎兵就要撞到布魯城的大門,安西拉身先士卒,“破碎”權能順著烏黑長槊使出。


    啪啦!一聲木門炸裂的聲音響起,大門的碎屑飛濺,滿是塵土。


    安西拉率先衝入門內,一聲喝道“潑水!”


    身後五萬騎將水壺中的水一起潑出,安西拉用“控水”權能將水變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箭。


    隨著門後的古老者向安西拉衝鋒,那些小水箭穿透一個又一個古老者士兵的心髒。


    安西拉聞著血腥味道又變得癲狂起來,她手上的長槊也不斷的捅出,收割著古老者的生命。


    同時肩膀一抖,灌灌順勢飛出,尋著古老者的胸口或眼球抓去。


    安西拉身後的騎兵也非等閑之輩,雖說大部分人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手上長槍也舞的虎虎生威,更是因為身著輕甲,能很輕易的躲開古老者的光劍。


    貝瑞留在銀盤上急得不行,命令古老者將安西拉和這些騎兵包圍。


    可安西拉又怎會那般好攔住?


    她抬頭看見了懸在半空的銀盤,用“觀測”權能確認了這正是古老者的指揮官。


    而自己也距離諾薩爾不遠了。


    安西拉見狀高喝一聲:“北方軍營安西拉來援,眾位隨我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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