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古老者指揮官沒想到蒂娜竟然會就這麽殺到他的麵前。


    他點了下在胸口前趴著的白色甲蟲一樣的東西。


    一團透明薄膜慢慢從中擴大,直至籠罩全身。


    蒂娜勾了下嘴角,用手中長槊畫了個圓。


    小小古老者,又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科技產物。


    她調轉馬頭,勒緊韁繩,讓胯下駿馬將四周圍過來的古老者士兵踢飛。


    隨後左手伴著右手將長槊在頭上轉了起來,借著這股力氣狠狠砸下。


    “破碎”權能隨著長槊一起使出,將古老者指揮官身上的薄膜砸了個上下亂顫。


    “喲,還挺結實?”蒂娜嘲諷的說了一句。


    她拉住韁繩,用力夾住馬腹。


    雙手持槊,明晃晃的槊尖立在身側。


    兩腿一用力,馬兒知道蒂娜的用意,開始向古老者指揮官的反方向跑起來。


    蒂娜的長槊在馬兩側不斷捅出又擢迴。


    古老者士兵如同碎開的瓷器一樣,散落一地。


    血腥味撲鼻而來,蒂娜皺著眉頭用力甩了下手中長槊。


    幾滴鮮血被甩出,長槊又變成明晃晃的模樣。


    眼看著距離已經足夠,戰馬自己向前一跳,隨後接著這股力氣調轉了方向,開始衝迴古老者指揮官。


    如同白日裏一道閃電唿嘯而去。


    古老者指揮官跌跌撞撞的想要讓四周的士兵聚集過來保護他。


    可是畢竟都是智慧生物,見蒂娜這般驍勇,古老者們盡管有著光劍,一時半會也沒人敢上前。


    古老者指揮官罵罵咧咧的開始向後逃跑。


    蒂娜眼中嘲諷之意越來越濃。


    跑?跑得掉嗎?


    戰馬逼近指揮官,蒂娜同時使出“連擊”和“破碎”的下級權能。


    長槊迅速的在幾秒內捅出數十次。


    加上戰馬衝鋒的速度,這是難以抵擋的力量。


    薄膜終於像個肥皂泡沫一般破開。


    這古老者終於從王八殼子裏出來了。


    蒂娜扯住韁繩,戰馬前腿撩起,嘶鳴不斷。


    隨後雙蹄一撲,蹬飛了古老者指揮官。


    古老者指揮官在空中轉了半圈,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蒂娜舉起右手,用力將長槊擲出。


    嗡鳴聲響起,仿似龍出深淵。


    嗤!長槊將古老者指揮官的腹部穿透,將他定在了地上。


    蒂娜有些不滿意,她本來是要紮進心髒裏的。


    最近訓練不太夠啊。


    隨即策馬前去,拔出長槊,帶著一捧濃稠的血液和破碎的器官。


    古老者指揮官的四根細腿也斷了一條。


    蒂娜看到了古老者指揮官手中拿的光劍,她癟癟嘴。


    就這小細玩意能頂什麽用?


    不過見到光劍砍來她還是閃了下身子,迴手長槊一掃,砍下了麵前古老者指揮官的頭顱。


    血如泉湧,光劍無力的掉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這是一次大勝利。


    她親自率軍殺入敵陣,斬首敵將。


    除了她還有誰能做到呢?


    蒂娜用長槊紮起那顆依舊溫熱的頭顱,炫耀似的舉槊晃了晃。


    “汝之指揮者已死,爾等速速投降!”血液順著長槊沾染了蒂娜的手。


    但是她卻好似沒有察覺。


    人呢?


    這是蒂娜心中唯一的想法。


    為什麽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隊友?


    那三千騎兵怎麽消失不見了?


    自己明明沒有衝多遠啊?


    蒂娜開始心慌了,看著圍過來的古老者士兵,她急忙將那顆頭顱係在身側。


    長槊來迴揮舞,像是被驚起的林雀。


    眼看著迴城無望,索性幹脆衝到敵陣之後,伺機再迴。


    剛才好像隱約聽到號角聲,估計是西爾維奧讓騎兵迴城了。


    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她武藝高強,古老者根本無法近身,可是其他的騎兵經常因為她衝鋒陷陣被攔在外圍。


    西爾維奧因此經常讓部隊先撤迴,他可舍不得寶貴的騎兵們和古老者這麽近戰廝殺。


    之後再等她獨自殺出敵陣返迴營寨。


    想到這裏蒂娜啐了一口,腹誹幾句。


    將長槊在頭上轉了幾圈,用力掃出,如同秋風掃落葉。


    一具具古老者的軀體煙花般炸開。


    ……


    西爾維奧在城牆上看的仔細,那三千騎兵在蒂娜離開後都被詭異的切成了兩半。


    古老者手上的光柱很是輕鬆的就切開了騎兵鎧甲和馬具。


    西爾維奧大驚,就要出城迎迴蒂娜,不過此時的古老者正如同看見了蜂蜜的螞蟻一般向城牆湧來。


    他隻得讓士兵吹響號角,開始迎敵。


    至於蒂娜,那小姑娘一身武藝,連自己都打不過,想必能夠安然無恙。


    他斜眼瞥了一眼,果然蒂娜在陣中衝殺,好像餓狼入羊群一般。


    等迴來了一定要好好的訓訓她,三千騎兵啊,怎麽能就這麽全軍陣亡了。


    他的身子在顫抖。


    不僅僅是對蒂娜的魯莽生氣,還有一陣恐懼。


    對那詭異光柱的恐懼。


    “傳令下去,讓將士們盡量躲避古老者手上的光柱,那個東西連騎兵鎧甲都能輕鬆切開!”西爾維奧揮揮手,吩咐著身邊的軍士。


    城牆上看的真切的守軍有些膽寒。


    那般堅固的鎧甲就這麽劈開了?


    這是什麽武器?


    不用西爾維奧說,他們也知道該躲開那個光劍了。


    ……


    守城戰鬥很快開始了,古老者們拿著一根像是水壺一樣的物體衝來。


    “快!放箭!放箭!”負責守城牆的軍士喊著。


    古老者有著無法理解的科技,如果射出去的弓箭上沒有附著上權能,那弓箭就會被古老者們憑空控住,然後再射迴來。


    所以這些弓箭手都是一等一的精銳。


    箭雨射出,將烈陽遮住。


    古老者們來迴晃著光劍,企圖砍斷這些箭矢。


    然而沾染了權能的箭矢可不是這麽好破開的。


    隻有少數箭矢被劈成兩半,其餘的都落在了古老者士兵的身上。


    又死了不少古老者。


    不過幾輪箭雨過後,還是讓古老者衝到了城牆下。


    那捧著水壺狀物體的古老者按下中間的按鈕。


    數個台階憑空豎起,搭在了城牆上。


    這是軍士們第一次看見這麽詭異的事情。


    古老者踏上台階,和人族守軍廝殺起來。


    鼠族人不適合戰鬥,他們更適合打探情報。


    然而在這般緊急的情況下,鼠族人也被迫拿起了長矛對敵。


    鮮血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花一樣在地麵上肆意的生長著。


    信仰者守軍處於劣勢。


    古老者本就數量眾多,更別提還有那可怕的光劍。


    西爾維奧指揮著眾將抵抗,聽到古老者幾劍便將大門砍開後憤怒的拿出雙斧也加入了戰鬥。


    這是一場極為艱苦的戰鬥。


    而在一旁的隨軍祭司臉色白的像是死人,汗水多的如同他剛剛沐浴過一般。


    ……


    卡姆這些天一直在躲避古老者追兵的追殺。


    他因有著可以藏在草叢中不被發現的權能,甚至還切下了幾顆古老者的頭顱。


    剛好給兄弟們報仇。


    他繞了些路,險些迷失了方向。


    不過好在,他終於逃迴了尼格羅城。


    然而尼格羅城城外皆是古老者的屍體,有一片還有被切成兩半的人族重騎的碎塊。


    卡姆有些害怕,他捧住了懷裏的書信。


    悄悄地摸到城前,血腥與腐臭之味不斷的爬進他的鼻腔。


    讓卡姆被迫的捏住了鼻子。


    卡姆心中不斷的跳動,這一幕有些不妙。


    他走到了指揮者的府中。


    府門上麵掛著兩具屍體,一具是祭司的,一具是指揮者西爾維奧的。


    卡姆眼淚如同被驚嚇的羊群一般從眼眶裏逃出來。


    他迴來晚了,什麽都沒能做到。


    卡姆以為自己用盡了全部能力,就能做好這件事。


    他一路上跟古老者追兵鬥智鬥勇,卡姆一時以為自己很能幹。


    可是他還是迴來晚了,如果不是他半路失去了方向,會不會好一些呢?


    卡姆將頭埋在地上痛哭。


    “咦,這還有活著的人族?”這是古老者的聲音。


    隨後卡姆的頭顱飛起,血液滋滋的冒著煙。


    又浸濕了卡姆一直護住的信件。


    卡姆沒能做到及時趕迴城裏。


    兵頭也沒能托付給對的人,弟兄們的書信並沒有被送迴各自家人的手上。


    隨軍祭司沒能讓軍隊及時撤離。


    西爾維奧也再也沒有機會訓斥蒂娜了。


    他們什麽都沒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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