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王十三郎。”


    “年齡?”


    “十八歲。”


    “你的號牌丙等。”


    “下一個。”


    彪形大漢棍棒的威懾下,王十三郎領著一個號牌,走進一個房間,與石村簡陋的小房間相比,這裏的房間比較寬敞,有柵欄,有馬桶,還多了一張床。


    王十三郎躺在床上,雙手抱著頭,思索這幾天有些魔幻的經曆。


    石村第四天清晨,兩個土匪架起迷迷糊糊的王十三郎塞進馬車,一輛馬車車廂裏塞了十個虛弱不堪,一臉綠色不知生死的人,裏麵有個熟麵孔,王十三郎有印象,這家夥就在自己隔壁的小房間。


    這些土匪們想幹什麽?當初二龍寨挑人也沒有這麽嚴格,上百號人隻剩下十幾個,其它人去哪裏了?送走了還是出了意外?王十三郎依靠車廂壁坐著一動不動思考假裝昏迷。


    車廂外麵有黑色的帷幕遮擋,王十三郎透過大風吹過掀開的絲絲縫隙,觀察外麵的世界。山脈縱橫,水泊密布,沼澤眾多,沼澤上方一大群黑色蟲子飛舞,偶爾還會有幾個一身蠻荒氣息的壯漢一閃而過,這裝束不像是大夏王朝的土匪,倒是像外國的土匪。


    這可不行,就算當土匪,老子也要當大夏的土匪,王十三郎心中一陣膈應,猜測自己可能被人抓來送到外國,成了外國的土匪。


    馬車晃晃蕩蕩,車廂裏的王十三郎搖搖晃晃,一直打瞌睡,不知過了多久,在王十三郎餓的肚子直叫喚的時候,車門被打開,又是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漢大聲喝斥驅趕,王十三郎領到一大碗飯菜,放到鼻子下麵一聞,真香,這裏的夥夫手藝不錯,也沒有石村那裏黑了心的采買。


    吃飽喝足,二十號人沒有了單間待遇,全部驅趕進一個大房間,大房間沒有柵欄,不像是牢房。


    馬車上搖晃三天之後,二十號人被帶到一個守衛更加森嚴的大型院落之中。院子西頭大樹下,擺放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筆有紙,還有一堆木牌牌,桌子兩邊一左一右兩個彪形大漢守衛,桌子後麵坐著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男人,發生了開頭那一幕。


    “丙等號,吃飯。”


    房間柵欄底下有個方形的孔洞,一個小年輕從孔洞裏塞進一個飯盆,拿起紙和筆,靜靜的等待王十三郎起來吃飯。


    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柵欄前,王十三郎端起飯盒一聞,又是一股子怪味,難聞的怪味鑽進鼻孔。屏住唿吸,忍住惡心,王十三郎摸一摸肚子,還不算餓,又把飯盒放在地上,張口就說道:“小兄弟啊,這飯菜裏有一股子怪味,你們這裏的廚房夥夫手藝不行,跟你說啊,我以前在廚房當了幾年夥計,手藝都比這好。”


    “吭哧~”小年輕嘴角抽搐,笑容怪異,遇上了一個傻子,一個什麽都不知道卻很好笑的傻子。


    “那你吃不吃?”


    “不吃,這飯菜有問題,都餿了,要不你去跟廚房管事說一聲,我做的飯都比這個好吃。”


    “噗嗤~嗬嗬。。。真不吃?”


    “不吃。”


    小年輕沒有逼迫強製王十三郎吃飯,從孔洞中拿走飯盒,捂著嘴巴,吭哧吭哧,抖動肩膀走了。


    “小兄弟,記得去說一聲啊,我在廚房當夥計經驗很豐富。”


    對著外麵的小兄弟高喊一聲,王十三郎返迴床上躺著,還以為這裏是土匪窩,想幹老本行。另外廚房夥計自由一些,挑水砍柴,進進出出,方便查探地形,提桶跑路,王十三郎可不願意做外國的土匪。


    第二天。


    “丙等號,吃飯。”


    還是那個小年輕,還是那種飯菜,王十三郎摸著幹癟的肚皮,強忍著惡心,唿嚕唿嚕對著這份難聞的飯盒下手。


    外麵的小年輕不以為意,好像對這種事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人在餓極了的時候給啥吃啥,有幾個能看著近在眼前的飯菜活活餓死的,小年輕拿起紙和筆,靜靜的等待,等待王十三郎吃完。


    “小兄弟啊,吃完了,對了,昨天我跟你說的事,你問了沒有?”


    “問了,管事說要考慮幾天。”


    “這就行,這飯菜實在是太難吃了,一股子怪味。”


    “噗嗤!”


    枯燥的生活難得遇上一個讓自己開心的傻子,小年輕咧著嘴角逗弄,收迴飯盒,依舊站在外麵,觀察這個傻子吃完摻雜第號毒藥的飯菜的反應。


    “小兄弟,咋不走呢?還有事嗎?”王十三郎惦記廚房夥計的工作,多說幾句,拉拉關係,加深一下印象。


    “不急,我再等等。”


    “行吧,我這肚子有點難受,我得去床上躺會。”


    肚子有些發脹,有些疼痛,還有些惡心幹嘔,王十三郎皺著眉頭,捂著嘴巴,躺在床上緩解一下,過了一會,肚子裏疼痛加劇,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王十三郎掙紮起身衝向馬桶。


    “哎呦,小兄弟,你聽我說,要麽是廚房的夥夫手藝太差,要麽是廚房的采買吃了迴扣,買迴來的糧食都發黴了,害的我拉肚子。”暢快的拉了一泡稀,王十三郎彎著腰,揉著肚子,躺倒床上,還不忘記廚房夥計的事。


    “噗嗤,知道了,等會我就去問問管事。”站在鐵欄杆外麵的小年輕強忍著笑容,拿起紙和筆,開始寫寫劃劃,嘴裏嘟嘟囔囔。


    “觀察員:宋鬆”


    “藥品名稱:號”


    “藥人:丙等號,王十三郎”


    “藥人情況描述:肚子痛,皺眉頭,捂嘴巴,惡心,幹嘔,拉泡稀。。。”


    王十三郎躺在床上喘著粗氣,也沒聽清楚幾句,感受到腦海中小黑點好像吸收了什麽未知的能量,轉動速度加快一絲,還有這種好事?難道說這種難聞的飯菜裏麵有什麽不知道的東西?


    腦海中小黑點的變化吸引王十三郎對這種難聞的飯菜產生一絲興趣,再吃幾天試試,不就是難聞嘛,不就是拉肚子嘛,捏著鼻子認了。


    “小兄弟,廚房夥計那事你問了沒?”


    “問了問了,管事說還要考慮幾天。”


    “小兄弟,廚房夥計那事你問了沒?”


    “問了問了,管事說還要考慮幾天。”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王十三郎每次提出想當廚房夥計,小年輕每次都說管事還在考慮。


    時間就在兩人的一問一答中一天天過去,一年的時間,大院內陸陸續續抬走很多人,又陸陸續續進來很多人,而王十三郎依在,反正腦海中的小黑點對這些有興趣,王十三郎也不著急,安心等待記憶蘇醒的那一天。


    每次見到那個叫宋鬆的小年輕來送飯,王十三郎都會好心的提醒,你看看,飯菜變了質,吃死了這麽多人,多催催那個廚房管事,采買絕對是吃了迴扣,購買的糧食都是劣質的、發黴的、有毒的。


    宋鬆對王十三郎的提議不感興趣,對王十三郎這個傻乎乎的人很感興趣,普通人能堅持一兩個月就已經不錯了,這個傻子竟然堅持了一年,也就精神萎靡了一些,臉色蒼白了一些,沒有一絲綠色。


    這是個全新的發現,宋鬆精神極度亢奮,雙眼分外明亮,整理完藥人王十三郎一年內的實驗記錄,連夜匯報給大院管事。


    大院管事耐著性子聽完神情有些激動,說話有些結巴的宋鬆的新發現,再仔細翻看一遍實驗記錄,靠在椅子上眯著眼,手指一下一下敲打桌麵,忽然好像想到什麽,拉開桌子下麵的抽屜,取出一疊標記為乙等的實驗資料,對比分析,心中有了猜測。


    “小宋啊,你說這個王。。。”


    “丙等號,王十三郎。”


    “嗯,你說這個王十三郎會不會是下麵的人搞錯了?”


    “管事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王十三郎可能不是普通人,而是個武者。”


    “武者?不大可能啊,就他那傻乎乎的樣子,跟武者一點也不像,再說這些藥人送來的時候咱們可都檢測過。”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現在懷疑王十三郎會不會以前是武者,後來發生了某種變故,導致全身的功力盡失。”


    “管事大人的意思小宋明白了,王十三郎功力雖然沒了,這副身體還是武者的身體,自然要比普通藥人強悍的多,堅持的久。”


    “嗯,我就是這麽猜測的,下麵的人可能會出錯,這實驗記錄可錯不了。”


    “確實如此,實驗記錄是我親自觀察,親自記錄下來的,不可能出錯。那麽,管事大人,明天我就把王十三郎調到乙等區域。”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直接調到甲等那邊。”


    “甲等?那可都是咱們俘虜兩大勢力修士們的區域,王十三郎隻是一個武者,身體能抗的住?”


    “行不行的不著急,這是一份武者實驗記錄,你跟王十三郎的對比一下看看。”


    “管事大人請稍等。”


    宋鬆顧不上什麽上下禮節,接過管事遞過來的實驗記錄,直接在管事大人的桌子上將兩份實驗記錄攤開,一一對比,一一分析,眼睛越發明亮,精神更加亢奮。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王十三郎的實驗記錄比這個武者的實驗記錄還要好上幾分。”


    “有什麽不可思議的,說不定王十三郎以前是個修士,隻不過修為沒了。”


    “是是是,管事說的是,還是大人厲害,小宋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你啊你啊,好好幹,過個一年半載的,我給你往上提一提。”


    “多謝管事大人,小宋感激不盡。”


    “這件事,交給你了。”


    “是,管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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