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啊,我剛來冀陽時就看過一次日出,現在感覺夕陽比日出都好看。”


    這時一隻巨鷹從二人頭頂飛過。


    陳二漁注視著那頭麟羽反射著赤紅餘暉的巨鷹,說道:“呦,我們運氣真好,碰到網紅了,那就是追命吧?”


    “哈哈,你也知道啊,就是它,應該也是妖獸,但很低級,也沒什麽能力,就個頭大一些,所以朝廷就沒關注它。”


    追命是一隻住在陽山的鷹,鷹巢都被一群老六找到並拍下來放到網上。名字的來由還是因為每當有大群遊客爬山的時候它就會出現,從後遠遠看著,好像在監視催促別人爬山一樣。


    而爬陽山又是一個很累的事,因此這隻鳥就有了追命的外號。


    兩人看著追命逐漸消失在赤紅色天際,視野也被帶到極遠處:天空盡頭漫布波瀾壯闊的晚霞,晚霞外麵是昏暗的天空,太陽的輪廓逐漸消失。感覺西方天空像有一顆赤霞寶珠在逐漸溶解暈開。


    美豔不可方物。


    姚不由看著,嘴裏喃喃道:“好看真好看,要是能像追命一樣追著夕陽就好了。”


    “你想飛?”


    姚不由下意識的迴複“當然啦多美啊”,馬上又清醒過來,“你有辦法?”


    陳二漁笑嗬嗬說道:“有!”


    姚不由無語道:“你別鬧,劍上真元消耗的這麽快,生靈駐留在禦劍上麵消耗更快,在上麵就呆個幾秒有什麽意思。”


    陳二漁笑著說道:“咋的,你還不信我?我的念力與眾不同。再說了,就算出事了,也是我倆一起,也算有個伴兒,你怕啥。”


    說完話一把拉住姚不由的手臂,退出看日落的人群。


    來到一處空地,單手一招,劍袋裏縛雪驀的出鞘,空中打一旋兒,靜靜懸浮在二人腳前,高度類似爬山時的一個台階。


    輕巧的踩到劍背上,少年微笑伸出手掌,對著姚不由說一聲“來!”


    後者也沒有猶豫,滿臉激動的跟著踩上去,站在少年身後,一隻手輕輕抓住衣服,感受那薄薄羽絨服下的堅實後背。


    “什麽時候這麽壯了,記得剛認識那會很瘦的。”


    心裏剛閃過想法,身體嗖的一下激射出去。瞬間的失衡,姚不由趕忙抱住陳二漁的腰,後者無奈的鬆開一直牽著的手。


    意念再動,禦物術靈活運使起來。


    “沒事,放心欣賞美景,看太久不太行,但一兩個小時沒有問題。”


    夕陽裏姚不由放聲大叫,陳二漁甚至控製飛劍做了空中特效動作。


    “啊,啊!太爽啦!”


    靚女一開始還站在後麵,後來在強烈要求下被抱在最前麵,迎著被法力阻隔的氣壓和颶風,肆意欣賞落日,以及那仿佛抬手可摘的星辰。


    兩人向著西麵飛行,又趁著夜色返程。落到山腳停下走迴停車場,坐進車裏之前,一抬手收迴有些萎靡的金夢。


    它剛才對山上的一群遊客同時致幻,這樣兩人才可以隨心所欲的暢遊雲海,後麵又因為脫離本體時間太長而虛弱許多。


    返迴的路上姚不由在車裏仍舊激動,不斷的問陳二漁下次什麽時候再玩。


    “魚爺,您老想吃啥,小女子請您大快朵頤。”


    陳二漁想了想,“就吃那種,量很大,偏葷一些的。”


    姚不由喜歡吃肉陳二漁早就知道,自己現在口腹之欲不大,飲食上也不求多麽美味可口,但一定得管飽。


    ……


    晚上十點多才迴到招待所的標準間,路上一直沒見到人鍾離總算出現了。


    返迴滄瀾這麽久還一直沒見過他。


    鍾叔詢問今日行程,知道是一起培訓的同事之間的見麵便不再過問,隻是不停的進進出出接打電話。


    局長晚上十一點才安安靜靜的躺迴床上,“二漁,在伍國榮身邊好好待著,他的命很重要,這次魔族花了大代價,中央都很關注這個事。這個情報還是我前陣子從前線找到的。”


    對這個話題陳二漁十分感興趣,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問道:“老大,你去前線了?去的哪?”


    鍾離閉著眼睛仿佛在休息,輕聲說道:“冰魄山脈,真特娘的冷,去年去的大南島,那邊氣候就挺好。”


    陳二漁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鍾叔,我啥時候能去前線?”


    鍾離一下坐起來,直視趙寧,仿佛想看透眼前模樣和氣質都大變樣的少年,最後還是說道:


    “玄雍司入職二十年以上自願去,10年以上的每年每人要去兩個月,五年以下的一年去一個月。這種邊防任務可以積攢,最多積攢三年。我這次去是我自己的兩個月,加上於清、淑儀、於澈的。一共呆了半年多一點。”


    陳二漁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鍾叔,你替他們去?去完成時間要求?”


    鍾離莞爾一笑,點了顆煙,暢快的吐出一口煙霧,“嗬嗬,能代就代,我怎麽說也是你們的老大,淑儀孩子才兩歲,小清去培訓,小澈孩子也才五歲,正需要爸爸。我嘛,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怕承擔這些的。”


    聽到這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話語,陳二漁忍不住難過。之前從俞黛青那裏知道鍾叔女兒的事,隻覺得此刻不好再說什麽。


    戰爭已經如此辛苦,盡量別讓人想起他最痛苦的事。


    大胡子男人想了一會,又說道:“對了,今年是你你轉正第一年,按理說你也有任務,但你又是學生,估計上麵也不好給你派任務。不過你這個月我也給你一起呆了,你的社保也從今年開始算,養老用處大,哈哈。還有啊,你的能力在正麵戰場作用不大,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在後方好好甄別,前線執勤這事你交給我,我死了會有於家兄弟給你做,我都交代過了,他們也同意。”


    陳二漁咬著牙搖頭,堅定異常。


    鍾離看他表情,無奈的走過來拍拍少年的肩膀,“前線和你想的出入很大,二漁,生死也許就在下一刻到來,漫山遍野的赤甲,一望無盡雪白大地上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的抱臉蟲,兇險程度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成長,大夏很需要你,王都司讓我必須帶你去育館留下血脈,說這是任務,在此之前什麽都不重要。我作為下屬必須要遵守,迴到滄瀾我們就去。”


    陳二漁根本不理會後麵的話,隻想爭辯去前線的機會。


    鍾離一把撕開自己的睡衣,上麵除了密集的傷疤外,還有很多剛剛形成的外傷,其中個別繃帶裏麵還滲著血。配合他那高大的身軀,衝擊力極大。


    “二漁,叔沒騙你,真的,一不小心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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