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神武學院這方,高寒應戰。


    這天正值上午,風朗氣輕,巨大的演武場內……


    “撲通,撲通。”一聲聲均勻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高牆的觀景樓順著樓梯下來,腳步聲傳到了演武場各處。


    所有人都在尋找他。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人們的心隨著他的腳步聲砰砰直跳,變得緊張起來,尤其是這種刺激而有危險的情況下,人的神經是最容易緊繃的,也是更加渴望戰鬥,從而釋放壓力……賽場上傳來了無數的尖叫聲。


    啊……


    啊……


    打死他……


    尤其是一女子的聲音極其尖銳刺耳,聲音顫抖激動地幾乎哭出來。


    男人的喊叫則沒有那麽多的感情。粗狂不知內斂。表情也都顯得麻木。


    一步一個腳印,等了一刻鍾,


    終於,他上來了,赤手空拳,立定原地。仇視著眼前背向他的對手,高寒。


    這男子名字叫角奎,此時,他緩緩地停下來腳步。


    他惡兇兇的看著高寒。他是代表南帝學院參賽的。


    高寒也緩緩轉身,上下一打量,心中早有計較,心道:“好大的人啊!”


    隻見他脖子粗的如巨象,身體肥的像野豬,腿部肌肉如野牛,眼神黃黃似喪屍,無視,無神又無情。


    足足有三丈多高。像個相撲好手,並且力大無比,是個大力王。


    難怪現場那麽多人狂歡,胡嗨,和這體型相比他確實顯得有些瘦小了,此人的手臂幾乎和他的腰一樣粗。


    高寒圍著他迅速地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想擾亂他的視聽,一拳揮出,力道驚人。又是一個踢腿。


    “先試一下他的實力如何?”高寒想到。


    交手過後,此等攻擊都被他躲過了,高寒也印證了這一點,就是他胖卻靈活。


    他粗壯的一拳打出,霸道凜然,氣絕天地,演武場被擊得粉碎。


    眾人全被相撲手角奎這霸絕天地的一拳之威所震懾。


    高寒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滿身贅肉的人如此剽悍。


    他靜靜的懸浮於高空,垂首嘻嘻的正視著這個胖人。


    發現他全身上下都是死角,弱點。沒有防護,也沒有武器。


    相撲手斜仰視了一眼高寒。他的身前掛了一串黑色念珠,挺大,很亮,是用人的腿骨做的。


    倏忽,他也向高寒一樣懸浮當空,兩人隔空向往,相差不過二三十步。莫大的威壓自兩人周身散發而出。


    他臃腫,但他的速度卻堪稱一流。


    即使,高寒本人也無不驚歎。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隻見,那人一聲嬌喝,雙拳驟握,全身肥肉立馬變作了肌肉也瞬間暴起,整個人也比原先高大了兩倍,像個小巨人,又像個筋肉人。申請更加冷漠無情。


    “簡直是個怪物。”高寒發聲道。


    此時高寒就顯得更小了,猶如站在一顆大樹下一樣。


    並且他清楚,這人的實力是脫節而升,翻倍增長。


    眼看其實力直四級巔峰,直奔五級,但是最終還是未突破,或許隻差一點了吧。


    又是一聲暴喝,隻見漫天的拳頭,大如鬥,如星羅棋布,密密麻麻的向高寒風卷殘雲般十個百個,千千萬萬個襲來,拳影犀利,好似天羅地網,避無可避。


    唬的高寒急速連連倒退。


    他連忙劈出一刀,一陣風浪,形成了一隻大風狼阻擋……


    就在接下來的刹那間,高寒一個淩空逆轉,轉身麵對著滔天拳影,隻見他麵無懼色,指指相扣,連環變化。


    打出了種種指法,看得旁人眼花繚亂,心跳加速,狐疑不定。


    高寒知道他總共打出了九九八十一環,纏陽指指最高境界,當然,還不止這些……。


    這還是最後一次,玄妙口授與他的。


    隻見這些五顏六色的指影猶如蚯蚓般騷動不堪,漫天飛舞,惡毒無比。最後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結。


    麵對著鋪天蓋地的拳影,這個結刹那間猶如孔雀開屏般瞬間展開了,形成了一個巨型的滔天巨網,將拳影皆收攏其內。


    拳影,指網在空中戰作了一團,光華四現,威勢之大。


    最後,砰的一聲化作驚天動地的漫天混響,一道華光消失在高空中。


    人全都拍案叫絕,心道:“此男子分明是武學修為,竟會默結道家不傳之法印,實屬罕見。”


    這點,高寒卻分毫不知,纏陽指的真正來曆乃是東土道家的秘辛法印。


    不知何時起,男子背部光影連連,居然從他背部長出了兩對肉翼,像兩隻巨型的手掌,他一抖動身體,肉翼漸漸脫落,形像蒲扇一樣的羽翼,透明,隱隱約約。


    並且小巨人的頭頂上方竟然結成了禪宗祖師至尊如來的金身法相,背光金光乍現,頭光耀眼奪目,身光絢爛肅穆,更加令人肅然起敬。


    眾人這會兒才知曉,原來這個像相撲手的人竟然也來自東土。


    但是,他不知是那個荒蠻地域的蠻族,為何會習得一身東土武學,看其成就卻已是博大精深了。這個問題讓所有人不得解。


    “哼,可惡至極,佛陀乃是正義的化身,非邪魔外道所變,豈由你再此玷汙,你沒有佛身,沒有佛像,更加沒有佛性,是個徹頭徹尾的妖僧。我要接下你的偽裝。”


    隻聽,角奎聲如洪鍾,堅毅無比的道:“大如來神掌。”


    隨即,龐然大物的金掌,濤濤不絕的拍出。力量強悍之極,似有毀天滅地之威。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暗襲,高寒瞬間真氣不運自起,一眨眼的功夫已運行百十周天。


    這也是後來高寒才知道的,自己在真遇到危險時,真氣就會想要沸騰了炸鍋一般奔騰跳躍不知。在他想來這也許是因為衍生決的緣故吧。


    倏忽,隻見高寒周身氣勢大漲,殺氣四溢。


    想來想去他隻有以身化劍,將全身功力給予一處,瞬間爆發,才可以將他擊敗。


    他在他身體周圍一道劍影誕生,直奔那猶如山洪脫羈的神掌。


    “迎則死,逃則生。”


    這是眾人腦海裏第一個閃出的念頭。


    可是,高寒卻反其道而行。他形單影隻的閃電般的沒入神掌。


    左閃右避直奔後方的那高大男子。


    眨眼的功夫,他將神掌的力量壓製,身體直接穿透了男子的身軀,站在了場地的後方,也就是小巨人的身後。


    隻見那角奎的肚腹上一個大大的血窟窿,身體也搖搖晃晃,差一點跌倒,這時他的功力被抽幹的結果。


    不可能呀,怎麽會這樣?


    高寒分明是四級武者,而男子已近五級,論實力,男子不應該敗給高寒呀,而且敗得這樣幹脆,這樣快捷。台下眾人紛紛議論。


    這無非是高寒有幾樣禁術傍身,否則,他絕對難以取勝。禁術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這,讓高寒更加深信不疑。


    這樣的結果,使人難以置信。可是一些老的不能再老的家夥,卻心知肚明,知道事情還尚未結束。


    接下來的事,更加神乎其神,男子身上的窟窿血洞,在急速的修複。


    高胖的角奎笑道:“你是殺不死我的。”


    高寒大駭,心道:怎麽可能。


    現在,角奎恢複如初,隻是肚皮上沾了大片血漬,沒有任何傷口。功力也在慢慢恢複


    “快速修複”,竟然懂得急速修複。


    這讓那些暗中的老東西都垂涎三尺。但是他們也知道,要修煉這個“快速修複”,與身體的先決條件是分不開的。


    即使他們這些老東西想修煉,但是無先決條件也是不行的。


    眼前這人隻是“快速修複”修之極境,則成了急速修複,是種逆天武學,就成了正真的不死之軀。


    眼見一擊不成,高寒又道一聲:“逆天半月斬。”數以萬計的刀刃劈裏啪啦的滾滾而去。而那人未躲閃,更未防禦。隻任刀劈亂砍。


    一時間將個大活人剁成了肉泥。血水漫天。


    但是不多時,那男子竟然又重塑肉身,恢複痊愈。


    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高寒的腦海,抹不去。


    “死成這樣了還能活。”


    他難道殺不死嗎?高寒內心躊躇。


    隨後,他否認了這一觀點,即使是神,他也會隕落何況他還不是神。


    但是……該如何殺他呢?這倒是一個難題?


    忽然,高寒感到巨拳近身,而他猝不及防。被直接打到數千米以外。


    他口吐一口鮮血,感覺五髒俱裂,如火燎般難受之極。


    心口憋悶,瞳孔發黑,感覺天旋地轉,再瞅巨漢時,感覺他模模糊糊,一團丹紅色的氣,在那巨漢額前冉冉跳躍。


    高寒終於明白,那是什麽了?


    “是他的心海。”


    他的心海竟然在哪裏?這無疑是他的死穴。先前怎麽攻擊都不起作用,因為沒有擊中要害,這次,看你還不死。


    這時高寒才恍然大悟,在戰鬥伊始,這巨漢就不停地護住額前,原來有這重緣由。


    他一拳擊出,一束光芒猶如流星射出,把巨漢的頭髏捅破了一個大洞。


    隻見角奎轟然倒地,一動不動,但是眼珠子還在咕嚕嚕的轉。心想:“不可能,我的心海,極其隱秘,他怎麽會知道,唉,我武功已經被廢了。”


    至此,他閉上了眼睛,而那個窟窿還在不停的流血。


    高寒本想直接徹底殺死他,可是轉念一想,這人身居此術,恐怕會有很多人都會很感興趣的,能活著離開東皇學院都不好說,索性就放了他一馬。


    高寒獲勝了,而且又是一次跳級戰鬥,這使得他名聲大噪。而那巨漢,蠻族夷人,卻仍未死。


    接下來的幾天中,高寒除了療傷之外,別無他事,而比賽仍舊繼續。


    所以這幾日個個不見蹤影,唯獨高寒是個例外。當然,還有拴在涼棚裏的小幼龍了。


    雖然如今,東皇學院已經人山人海,快要沸騰了。


    但是,那是院子外的事情。滿院子裏卻靜的可憐,使得高寒心中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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